殷雷正觉无趣，懒洋洋的扫了眼：“什么？”
“你认真看呀。”女人推他一把，不满他的敷衍。
殷雷把她的手机抓过来多看了一眼，然后就正眼看进去了。
看着有点熟悉。
女人借机靠在他的身上，笑道:“这人一看就是新手，不懂怎么引流。我留意她几天了，坐在那儿一天好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就只会闷头干活。屏幕上粉丝留言她也不回答。”
“不过她做的面具挺好看的，看样子手艺不错。我打算签约她到我的机构来，经过我的包装，她肯定能火。”
殷雷听一半耳朵出一半，眯着眼看直播里的人越看越熟悉。
姚锦泞吗？
女人看他半天没说话，吃醋的一把抢回手机：“让你看，你还真看上她了？”
“拜托，人家戴着面具，八成是颜值不高，她知道自己的弱点才特意做了这么好看的面具加分。”
“是个女的你就看上了，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挑。”
殷雷无语的扫她一眼：“你懂什么。”
女人哼了一声，斜他一眼：“对了，过些日子你不是打算开派对吗？要不然，弄个面具舞会助兴？”
殷雷看了眼她的手机：“你想从她这里下单？”
老套路了，先下单博取主播的好感，又能了解主播的产品质量，一来二去画几个大饼，合同就签下来了。
再来，假如那主播无法完成订单量，但是内容质量过关的话，就可以用违约金要挟对方签约，而且给自己利益最大化。
如果既没有完成订单量，质量也不过关，那也能获得一笔赔偿金。
别说她们这些富二代只会吃喝玩乐，骨髓里刻着生意人的基因，个个都精着呢。
女人笑道：“还是殷少懂我。”
殷雷嗤了一声：“她这不是工厂。像她脸上这样的面具，纯手工制作起码得四五天。如果让她制作一批，得等到明年了。”
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他抛媚眼：“我又没说全部由她制作面具。我是想说，咱们去定制情侣款，一定艳压全场。”
殷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什么鬼。
他又不是女人，搞什么艳压。
再说了，整个北城，还能有比他更帅的男人吗？
不过……他还真好奇直播里的女人是不是姚锦泞。
殷雷暗暗记下了直播间的名字，换了个座位躲到一边去继续看。
没有粉丝，也没有打赏，看着他都同情了。
刷了个火箭上去。
姚锦泞下播后，发现自己被打赏了，兴奋的攥紧手指，果然坚持就会有收获！
叮一声，微信传进来信息。
她这会儿只顾着欣赏自己的大火箭，没理微信。
过了几秒钟，微信又叮一声。
几声叮之后，姚锦泞终于去看微信。
殷雷把她直播时的截图发给她了，问是不是她。
姚锦泞：“……”
她直接跟他发语音：“给我刷火箭的人是你？”
“不然呢，你那么无聊的直播，谁会看。”
“谢谢你哦，无聊还坚持看。”姚锦泞觉得大火箭不那么香了。不过，这么少的粉丝量，他是怎么发现她的？
殷雷可以想象此时的姚锦泞有多郁闷。他接着发她的截屏，看到姚锦泞回过来愤怒的表情包，乐得在沙发上左右滚。
“你没在朋友圈宣传你的直播，是不是不想被人发现你有多惨？”
姚锦泞想把他拉黑。
干脆不理他了。
殷雷那边，那些狐朋狗友看到他一个人在哪傻乐，好奇问道：“殷少，你在乐什么呢？又看上哪个漂亮妹妹了？”
“是啊，叫过来让大家看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殷雷将手机塞进口袋：“如果我说，我彩票中奖了呢？”
“嘁，中奖能有几个钱。”那些人大失所望。
殷雷拎起外套站起来：“你们接着玩儿，今晚消费免单。”
坐到车里，他给姚锦泞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姚锦泞收拾工作桌。
刮下来的金粉，玉石碎料都小心的装入盒子里。
接到殷雷的电话，给他发了个定位。
过了片刻，殷雷就到了。
姚锦泞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小区大门口等他。
殷雷从车窗外看满是灯火的楼栋。
这里就是号称直播楼的画梦小区，全城大半主播集中在这里。
姚锦泞坐上他的车，系安全带。
殷雷道：“不请我上去看看你的工作间吗？”
“有什么好看的。”姚锦泞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工作间是我跟别人租的，一人半间，不能影响别人。”
殷雷看着她：“合租？”
他以为她至少有个独立的工作室。
姚锦泞斜了他一眼，笑他不食人间烟火。
“大哥，我哪有那么多闲钱。能找到合租的工作间就不错了。等挣到钱，再腾地方……”
累了一天，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殷雷看她歪着脑袋，口水都快流出来，嫌弃的皱了皱眉，怕她把口水滴落在安全带上，伸手就想推醒她。
只是手快要落到她的脑袋时，粗鲁的动作忽然变轻了，只是摸摸她的头发，给她的脖颈下垫了只靠枕。
集中精神很耗精力，殷雷这番操作都没惊醒她。
男人将车停靠在路边，索性等她睡醒。
姚锦泞是被路边的狗叫声吵醒的。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见一个男人牵着一条黑狗，而那条狗正在对着另外一条差不多体型的马犬互相叫板。
姚锦泞咳了一声，恼火的揉了揉脑袋：“遛狗的怎么都不注意点儿。”
殷雷淡淡看她一眼：“马路上允许狗叫，但如果人在马路上睡觉，大概会被人报警吧。”
姚锦泞刚睡醒，脑子迟钝，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她。
“你嘴上抹鹤顶红了？”
殷雷淡淡扯了个笑，重新启动汽车：“想吃什么？”
姚锦泞摸了摸肚子，都已经饿过头了。
而且她现在非常想她的小兜兜，就说回家去吃饭。
殷雷看她一眼，车子开过去。
回到公寓，小家伙刚洗完澡，浑身奶香味，殷雷进来就把孩子抢过去了。
姚锦泞看在免费蹭车的份上，饶了他，进入厨房做了两份蛋炒饭。
殷雷还没吃过这么低等的食物：“大晚上吃这么油腻的东西，难怪沉得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