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眉心微皱了下。
姚锦泞？
她还在魔夜？
男人没出声，挂断电话。
姚锦泞紧握着手机，清楚的听到那边挂断电话，连一个字都没回应她。
她绝望了，惨白着脸看向殷雷，弱弱道：“我、我真的认识顾啸。”
可是，没有丝毫说服力。
殷雷冷笑着看她，从她手里拿回手机：“我可没听到顾啸说认识你。”
他收回搂在她肩膀的手时，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脖子。
肤感细腻，清爽的味道比这里浓烈的香水味舒服。
他的视线滑落到她微微鼓起的肚子。
长这么大，他还没弄过孕妇。
花样玩腻了，就想玩点新鲜的……
姚锦泞在他的视线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恐惧的吞了口唾沫，她从喉管挤出声音：“这次麻烦了殷少，你要多少钱，我会给你的。”
“哈哈哈哈……”殷雷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看起来比她有钱。再说了，殷雷是缺钱的吗？
殷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夸张的摸了摸眼睛，好笑的瞧着姚锦泞：“妹妹，我听说古时候有个皇帝，喜欢孕妇。有个官员为了讨好他，就把自己的妹妹献给了他。不过这个妹妹已经嫁人，而且怀孕了……”
“你知道这个皇帝是谁吗？”殷雷朝姚锦泞身边凑，魔爪搭在她的肚子上。
姚锦泞本能的拍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
殷雷对这点小小的疼痛根本不在意，转头对那些看戏的阔少们笑道：“看，她害羞了。”
那些人又哄笑起来，有个阔少大声起哄道：“妹妹别怕，殷少对女人很体贴的……”
姚锦泞气得浑身发抖，后悔惹上这个死变态。
她的脸红得快滴血，在殷雷的手再度伸向她的时候，她快速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道：“你敢碰我！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殷雷玩味的瞧着她，笑道：“你该不是想说，这孩子是顾啸的？”
姚锦泞为了保命，把心一横，咬咬牙：“是！”
殷雷又笑起来，只是眼睛里闪过阴鸷。他冷笑着道：“妹妹，话可不能乱说。”
他扫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姚锦泞深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说服力：“我跟顾啸有点矛盾，他才说不认识我。但这孩子是他的。”
“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想得罪他吗？”
殷雷扯了下唇角，看她的眼神却更冷了，让人骨头里渗出寒意。
姚锦泞腿还哆嗦着，可跟他对视的眼睛不敢眨眼，凶狠的跟他对峙。
“呵呵，我还真想知道，得罪了顾啸，我会怎么样？”殷雷起身，朝姚锦泞逼近。
他个子高大，暗光中的脸布满阴翳，比门口那两个彪形大汉更吓人。
姚锦泞步步后退，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后面就是紧闭的大门，姚锦泞往后看了眼，脑中疯狂想着，打开大门后她拼命跑出去，有没有胜算？
但殷雷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也不喜欢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只是给旁边使了个眼色，靠边的两个阔少起身，一左一右的扣住姚锦泞的手臂。
姚锦泞魂都吓飞了，本能的挣扎，这时候那扇大门突然打开。
热闹又一次归于安静。
姚锦泞回头看过去，看到来人眼泪刷的落下来。“顾总！”
顾啸淡淡的扫她一眼，再看向其他人，要笑不笑的道：“这么热闹，干什么呢？”
殷雷看到顾啸，扯了下嘴唇：“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
顾啸垂眼，冷淡的瞥着姚锦泞：“我问了我的助理，说她是公司员工。”
殷雷冷笑，一把将姚锦泞扯到怀里：“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妹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不当着顾啸的面再说一遍？”
姚锦泞的脸涨得通红。
当着顾啸的面，她怎么说的出口。
该他出现的时候他不来，现在来迟了，让她怎么回答？
姚锦泞咬紧嘴唇。
殷雷扫了她一眼，哂笑道：“看来你刚才说的有点真，人家都亲自找来了，你还不原谅？”
顾啸皱眉盯着姚紧泞，她说什么了？
就听殷雷道：“这位妹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他的声调慢悠悠的，但每个字都仿佛在冰水中浸过，让人汗毛直立。
姚锦泞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虽然这是事实，可她只是想做脱身的借口。
她急切的摇头，还没说什么，殷雷接下来的话让她愣在当场。
“顾啸，我姐姐死了才多久，你就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呵，你对我姐可真够‘好’的！”
姚锦泞清楚的看到顾啸变了的脸色。
看她的眼神骇人无比，姚锦泞几乎不敢直视。
她仓皇的避开他的目光，脑子也像是死机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别的阔少在说，顾啸身边还有一个女的，殷雷又嘲讽他左拥右抱什么的。
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姚锦泞没听进去，耳边嗡嗡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车上，旁边是阴沉着脸的顾啸。
她抖着手系上安全带，战战兢兢的看他一眼：“我……”
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冲出去，姚锦泞赶紧闭嘴，只能紧紧的抓着安全带。
极度的紧张之下，她捂着嘴唇干呕了几声，害怕道：“我要吐了。”
车速慢下来，姚锦泞缓了缓，看向握着方向盘的男人。
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
殷雷的话在她的脑中循环响起：“我姐姐才死了多久……你对我姐可真够好的……”
外界的传言没说错，顾啸很爱他的那个英年早逝的未婚妻。
在他的心里，那位小姐从来没消失过。
他同意娶姚慕茵，宠爱她，只是为了顾家的名声。
姚锦泞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为了顾家，顾啸不在意顾太太的位置给了谁，在他的心里，永远有那道白月光。
姚锦泞忍不住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想起她与顾啸上一次见面。
就在那个路灯下，他静静的仰望夜空，看着月亮。
“对不起，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