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姚锦泞将孩子给保姆带着,两人进入房间谈话。
颜钰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气呼呼道:“你知道我今天早上收拾的是谁的房间吗?”
姚锦泞不想猜:“每天那么多人入住酒店,我哪儿猜的着。”
颜钰:“洛、子、欣!”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的齿缝里蹦出来的。
姚锦泞笑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洛子欣跟余英卓好上了,两人时不时的去酒店浪漫一把,男女交往不就是这过程。
颜钰深吸气,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生气的将瓶子丢入垃圾桶。
“她以前来酒店开房,我能理解,她不就是想在我面前显摆她跟余英卓好上了,来气我们吗?”
一开始颜钰还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正面遇上了,她问余英卓,余英卓回答她,洛子欣喜欢这种刺激感。
但被她撞破后,洛子欣就没再来过。
可是,昨晚她又来了!
“……但是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余英卓!”颜钰气得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姚锦泞也骇然:“不是余英卓?你没看错?”
颜钰紧拧眉心:“我进去打扫的时候,洛子欣还躺着在睡觉。但是房里没男人。”
姚紧泞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拍拍胸口:“没看到,你怎么说不是余英卓?”
“我——”颜钰张了张嘴,说不出来,长吐了口气,她再道,“因为我后来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只手表。那手表不是余英卓戴得起的。”
因为酒店严格管理客户隐私,即使是颜钰,也没能打听出来昨晚跟洛子欣一起的男人是谁。
她只是知道洛子欣在花裳酒店定了长期套房。
听到这,姚锦泞也皱起了眉毛。
她想了想:“也许……也许是洛子欣送给余英卓的呢?你也知道,上个月他过生日。”
这么一提醒,颜钰愣住,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她摇摇头:“不对。”
姚锦泞趁着空闲收拾房间:“怎么不对了。你别想多了,趁着有时间你赶紧睡会儿,别乱想了。”
颜钰严肃道:“你忘记余英卓怎么坐牢的了?”
姚锦泞一怔,微张的嘴唇慢慢闭上。
颜钰道:“他因为手表坐牢,洛子欣送他手表,不是踩他的痛处吗?就算余英卓再喜欢她,她这么揭他的伤疤,他不生气?”
姚锦泞很想附和颜钰的猜测,可她不想往坏方向想,缓缓道:“可能……或许……大概洛子欣不想余英卓一直被手表困在阴影中自卑,给他应激治疗?”
“余英卓的工作需要跟客户应酬。而手表是男人身份的象征,他出去跟那些客户往来,总要有个体面物件。”
“可是……”颜钰没再说出什么,姚锦泞意味深长道,“你也不想他再受打击吧?”
“好了,去洗洗睡,我给你把被子换了。”姚锦泞抱着被子拿出去晾晒,从衣柜里再拿出新被子。
隔着浴室的门,她跟颜钰商量:“我打算换一套三居室的房,这样你就可以搬回来住了。”
颜钰躺在浴缸泡澡,还在想余英卓那事儿,闻言道:“那房租不就贵了吗,我住宿舍省钱。而且宿舍环境也挺好的,没事儿。”
“就贵几百块,我算过了,现在我的收入多了,咱们有条件换三居室。”
以前不敢换房,是觉得孩子大一点,姚锦泞可以自己照顾,就不需要保姆了,这样颜钰便可以搬回来住。
她没想到自己大胆拼一把,闯开了崭新的局面,那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也委屈了颜钰。
酒店宿舍环境是很好,可颜钰不是高层,使用的是双人宿舍,还是很不便的。
颜钰懒洋洋的回她:“你决定就好。”
……
晚上,魔夜会所。
殷雷一上一下的抛着支打火机,对包厢里的一切笑闹都没看在眼里。
他在想着什么。
祝蓝月靠在他的身侧,觉得无聊,摇晃他的胳膊:“殷少,我们唱个歌吧?”
殷雷懒洋洋道:“我唱歌不好听,你自己唱。”
祝蓝月嘟了嘟嘴唇,脑袋埋在他胸口:“你不唱那我也不唱了。”
会所经理突然进来,在殷雷的耳边说了什么。
殷雷皱眉,冷声道:“会所什么规矩你不知道?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跟我说?”
经理一脸为难:“他说他认识你。”
殷雷皱了下眉毛,起身去看看。
祝蓝月正觉无聊,跟着他一起。
会所门口停着一辆豪车,几个男人站在那里。
余英卓看到殷雷,抬手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对着他的客户道:“我跟殷少还坐在一起吃过饭。”
殷雷微眯眼睛,看了眼余英卓,再看看那几个男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为了拿下订单,张口对客户吹牛了。
他冷笑了下,跟经理抬了下手,示意允许他们进来。
祝蓝月揽着他的手臂问:“那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那种人?”
“哪种人?”殷雷淡漠的问了一声,祝蓝月道,“没资格进这儿的人。”
一看就是普通人,仗着见过别人一面就装熟络,利用关系给自己谋福利的人。
殷雷漫不经心道:“我确实跟他一起吃过饭。怎么,你也瞧不起我了?”
祝蓝月感觉到殷雷的情绪变了,忙笑道:“怎么可能瞧不上你殷少,我只是觉得意外。不过殷少重情义,我更喜欢了呢。”
殷雷掀了掀唇角,仍旧回到包厢。
他点了根烟,架在烟灰缸上。
祝蓝月疑惑的看了看他,但这次不敢随便开口了。
过了阵子,殷雷再度起身,到余英卓开的包厢去。
包厢里,几个男人歪七扭八的坐着,身边都有公关侍酒。
有的一个抱俩。
余英卓看到殷雷,愣了下,眼底闪过纠结。
他笑起来:“殷少,我敬你一杯。”
殷雷在他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倒酒,淡声道:“你已经是个做爸爸的人了,却抛弃女友不要,另搭了个女人。”
“这也就算了,毕竟你们没感情了。但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有脸仗着前女友的关系,带着客户来我这儿吃喝玩乐的?”
余英卓的肩膀沉了下,侧头看着殷雷搭在他肩上的手,唇角抽搐了下。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客户在看他,那些女公关也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看他。
拳头缓缓的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