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克贵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天也不早了,我们就直接入正题吧。”董克贵这话一说其实就是找个台阶让众人下去。吴啸虎脾气火爆,只是闷哼一声,心里其实是一万个不愿意,若今天不是谈正事,这小子自己定然不饶他,他说道:“姓秦的,我们本来是让秦老太过来商议的,不过你来全权代表秦家我也没有异议,今年旱灾严重,汴州府尤其灾情厉害,我们汴州府一共也就主要是四条河,可是如今只有你们谭洋河尚且还有水,而且水量还可以,其他的三条不谈也罢,他娘的都干涸到看见河床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田里的庄稼就这么玩玩,我们几家商量了一下,你们的水源还是很充裕的,你们也不能这么自私,不如多开几条渠让我们也缓解一下旱情。”
陈超也喝了口茶说道:“吴兄说的很对啊,我们家旁边的那里条河哪里还看得见水,田里的庄稼那可是看着枯萎,你说我们多心疼啊,秦少爷你们秦家是饱汉子不知饥汉饿,你就当为整个汴州府做好事的,将你们的谭洋河让我们挖渠引水,不知秦少爷意下如何啊?”
董克贵也说道:“秦少爷,挖渠引水又不耗你们秦家的钱,人力物力都由我们承担,再说你们秦家也不能如此自私啊,你们的庄稼收成上去了,就看着我们歉收而见死不救吗。”
这三个人都议论纷纷,直说秦家占着水源,对其余人等都见死不救,而且秦家还这么自私,他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找秦家的,希望秦家能够网开一面,让他们挖渠引水。
罗群此时却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秦玄坐在那里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动声色,脸上显着一副看不起那三家的样子,等到这三家一番长编大论说完,他才说道:“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可不是跟秦家来商量的,今天不答应看来还不行。”
陈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秦少爷这说的哪的话,我们也不愿意出此下策啊,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举啊,谁有毛想当秃子的,我们也并非想将谭洋河据为己有,只是此时是非常时刻,等到将来其余三条河水量正常了,我们即刻将那几条渠给堵上,这样一来你们秦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嘛。”
吴啸虎在旁边帮说道:“秦少爷若是觉得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在钱上面给予补偿,保证让你们秦家利益不受损。”吴啸虎说的是大义凛然,很是高姿态,好像不是胁迫秦家,而是帮助秦家一样,秦玄看着这帮道貌岸然的人,怒火中烧,这帮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把你利益给占了,但是说起来好像还是你对不起他,而且他们还不欠你什么。
秦玄说道:“原来是有补偿啊,吴家主的话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吴家主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吴啸虎听了傻愣着,他刚才那番高姿态也只是喊喊口号而已,他哪里可能给秦家什么补偿,他是压根没想过这个,吴啸虎是出了名的小气,对待矿工也是能扣则扣,甚至还拖欠矿工的工资,叫他给钱补偿秦家,那怎么可能。吴啸虎顿时哑口无言,默不作声,他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再让秦玄抓住小辫子,到时要他出钱。
可是吴啸虎这么牛皮一吹,不仅吴啸虎尴尬,就是陈超,董克贵等坐在那里也不自然,心中暗骂吴啸虎不吹牛会死啊,他几个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怎能将说出的话当成放屁呢。
就连罗群也坐不住了,觉得你们三人也是一家之主,既然张口谈到了补偿,怎能刚说出去的话就言而无信呢,这样如何再与秦家谈下去呢:“秦少爷休要恼怒,本官也以为应该给秦家一些补偿,他们三家引水开渠得到利益当然不能一开就了事了。只是不知这开渠引水需要多少补偿呢?”
秦玄笑着说道:“知府大人,您也知道今年大旱,这水是多么可贵,很多田地因为无水而歉收,损失之大,我不说您也知道,所以这水啊就不是普通的水,此时的水可是跟黄金一样啊,而且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晚生认为既然这水现在是无价之宝,那么他们想到谭洋河挖渠引水也行啊,他们三家,每家就给一千五百两黄金就行了,我事先声明啊,这个价格还是友情价,我可不是坐地起价啊!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呢?”
“什么,一千五百两黄金,你不如去抢吧,我们绝对不同意,这小子太过分了,分明是敲诈我们嘛。”那三家一听秦玄要这么多黄金哪里还能坐的住,老早就跳了起来,这么多钱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这补偿的牛皮是吴啸虎吹出来的,此刻他很是尴尬,脸红的如同关公,他怒目圆瞪的朝秦玄说道:“臭小子,说你胖你就喘了,我只是说给些补偿,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跟我们胡乱开价,那个谭洋河的水他么是仙丹吗,你小子也不看看现在你面前的是谁,敲诈到老子身上了,你瞎了你的狗眼。”
吴啸虎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本不是什么读书人,天天与矿工打交道,刚才好生与秦玄说话那也是故作斯文,这时原形毕露,破口大骂。
秦玄也不甘示弱,拍桌而起:“姓吴的,你狂什么,我又没巴结你买我们谭洋河的水,你不想买,可以啊,你现在就可离去,我绝不阻拦。刚才你说敲诈,对不起我还没这功夫跟你这个小气鬼谈生意。”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万分,眼看这事已经没法谈下去了。
吴啸虎被秦玄那一喝,顿时愣在那里,脸上是红一片,白一片,他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茬,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是脾气却不小,吴啸虎平日里就威风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只有他向别人发火,别人那里敢向他开火,而且吴啸虎手下有着许多打手,一般人哪敢跟他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