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先生旁边的周先生也说道:“沈先生说得对,我们读书人若是连天下事都不关心,那这书不是白读了吗,秦少爷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是他的责任心却比那些大儒要强的多。秦少爷的志向可不浅啊。”
秦玄听他们你一句我一言,都是在赞扬他的,他被说得很是难为情,若是再这样说下去,自己还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入了:“你们实在谬赞了,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多关心一些时事而已。对了,看二位谈吐不凡,肯定不是一般的老先生。”
沈先生笑着说道:“秦公子真是目光精准啊,老夫的身份若是在不说出,恐怕会让秦少爷见笑了,我就是河南巡抚沈大钧,而这位周先生则是我的幕僚兼好友周玉建。”
沈大钧的话实在令秦玄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位沈先生来头竟然如此大,这可是巡抚大人,统管河南全省事务,这还了得,这是秦玄在明朝见过的最大的官了,他连忙跪下行礼道:“小人秦玄见过巡抚大人,刚才小人并不知大人如果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大人不要怪责。”
沈大钧笑道:“快快请起,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就你刚才那番豪情壮语我又怎么会怪责你呢。”沈大钧说话慢声细语,确实没有一点官威,这一下子就拉进了秦玄心里上与沈大钧的距离。但是秦玄还是有些拘谨,毕竟坐在他面前的可是巡抚大人,有些人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样大的官。而他秦玄只是一个秀才没想到还能和巡抚大人在一起品评事情,这是一件够一般人吹一辈子的事情。想他才来明朝只是一个身体欠佳,生命垂危的少爷,那时只想做个土财主收收地租就行了,只是时事逼着他必须要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因为他没有实力就会被汴州那三大家族给吃掉,没有实力贼寇来袭他们秦家庄岂能安然无恙,他只是想着自保而已,别无他求,可是没成想他就这么练练兵凭着现代运过来的精良装备竟然将那帮穷凶极恶的贼寇给打败了,这是很不容易的,那些贼寇足足有上万人马,而且都是杀人不眨眼之徒,他只有区区五百人马,当时他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出兵救援的,没想到自己的装备这么厉害居然大获全胜,那些贼寇看到他们的装备都吓得望风而逃了。后来他又干掉了陈家,陈家不除,始终是一块心病,想到这些秦玄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黄粱美梦,现在居然连巡抚大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沈大钧让秦玄坐下说话:“秦少爷,心里不必这么紧张,我这次是微服私访,我们只需要像刚才那般轻松谈话即可。”
秦玄心想当官都是这么说让你不必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当你真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不小心惹得他不快了,他就会上纲上线,跟你秋后算账:“沈达人,您这般让我到知府衙门,肯定是有什么要事,大人只管吩咐,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去做。”
沈大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好,一般有本事的人就喜欢居功自傲,将自己的头仰上了天,老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若是这样他就不能用这种人,要想进入官场就得服从命令,听上级的话,老是桀骜不驯那这种人就算是个人才也不可用:“秦少爷真是快人快语啊,老夫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功课知道你今年已经有二十岁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上了秀才说明文化功底还是不错的,不知秦少爷有没有计划在功名上再上一层楼,比如说来年科举再弄个举人之类的,将来就可以封官加爵了。”
秦玄心想我来自现代,对科举可是一窍不通啊,就这秀才还是以前的秦少爷考的,自己哪懂这些,自己学的可是数理化,让他考八股文那还不是直接不用考了,但是他这般想法也只能放在心中不可言明:“多谢大人抬爱,只是近年来我忙于做其他事情在学业上反而没有什么精进,就算参加科举也肯定不能有所成就。”
沈大钧听了,叹了口气道:“唉,那也没办法,秦少爷你是真的决定不再科举,你要知道这是做官的必经之路啊。”秦玄说道:“现今贼寇到处作乱,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我实在不想整天看书研究如何考个功名,沈大人多谢您对我的抬爱,只是我志不在此,恐怕让沈大人失望了。”
沈大钧心想这也实在太可惜了,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这等功劳,若是在科举上更上一层楼楼的话那么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只可惜他不愿意走这条康庄大道。大明朝向来重视读书考取功名,这也是一个人想出人头地的必经之处。若是不经过科举哪怕你立再大的功劳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秦少爷主意已定我也就不再强求。只是我看你是可造之材若是就此随泼逐流,那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前些日子贼寇攻打过来,汴州府千户罗大勇看到贼寇穷凶极恶他不思如何退敌却临阵脱逃,使得汴州差点就落入贼寇之手,像这种人朝廷又怎会在用他,已经将他就地免职了。如今这个职位还空缺着呢,你上次立了奇功,朝廷却又没有给你个说法,这样是不对的,若是如此将来贼寇再来谁还肯为朝廷出力呢,我看这样吧你就做千户吧,老夫回去之后就拟好公文,到时你直接上任就行。”
秦玄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捷径可走,若是让他参加科举很明显他一辈子也做不了官,因为他胸中没有科举考试的知识,原本他已经不想做官的事情了,但是如今听到沈大钧所言自己做官这事是有指望了,他心里很是高兴:“那就谢过沈大人了。”
沈大钧这是要将秦玄收为己用,让他知道他这个官是他沈大钧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