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过后,萧自在和木墩都昏迷不醒,毒蛇岩栖和王铁柱也是一样。花想容组织一帮水手,先将毒蛇及其手下押到船舱隔层的铁笼里。而原本被关押在里面的那些少女,早已被放了出来。
这些少女本就惊魂未定,当看到毒蛇岩栖等人的惨状后,不明真相的她们看向花想容时,眼中充满了激动和敬仰。
少女们正处妙龄之际,本就对儿女之事充满向往,在花想容述说的所谓“真相”下,看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她们仿佛看到一尊身披战甲的英雄,眼眸中秋水流转,都快要溢出来了。
享受着这群妙龄少女的莺莺之语,花想容心中可是畅快的很。心里想着:“所谓兄弟有福同享,我先替你们享受一番。哎,云裳妹妹,可不是我见异思迁啊,奈何小生魅力无边,这挡也挡不住啊!”
当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花想容也未忘记正事,凭着自己跟村里郎中学到的几分医术,仔细的检查木墩和萧自在的伤势。
虽在海上,好在船内一些疗伤的草药不缺,凭着那三脚猫的医术,列了些方子,让下面的人照着药方去船内存储草药的舱室拿药,但并未让他们煎熬,而是自己亲手煎熬。
时间一晃,已过了三日。与之前死寂的气氛不同,自从萧自在等人打败毒蛇岩栖之后,现在甲板上经常会看见几道丽影遥望海面,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容,点燃了生还者的热情。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妙龄少女的缘故,那些死里逃生的水手们,这些日子里鼓足了劲,个个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在这些水手眼里,这群妙龄少女一个个仿若天上的仙女般美丽动人,又仿佛磨人的小妖精一样,撕挠着他们的心。
没有毒蛇岩栖那帮人的威胁后,得到自由的妙龄少女每天在甲板上嬉笑打闹,别有一番风情。花想容每次经过甲板时,都会忍不住瞟上一眼,但是一想到还要给萧自在和木墩煎药敷药,长叹口气,默默离去,眼中带着丝幽怨。
这一日,秋日的暖阳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偶尔有几只海鸥在远处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鸣声。
在原本毒蛇居住的船室内,萧自在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随意张望了下自己所处的地方,比之在木墩那看到的布置更为豪华。
萧自在揉了揉因为昏迷过久而隐隐作疼的脑仁,回想起当时和毒蛇岩栖搏斗时的激烈场景,不禁苦笑连连。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不死之身,但是经常挨揍也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学些防身技巧才行。这个世界这么乱,下次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不秒了!
感慨一番过后,萧自在推开了船室的大门,打算看看木墩和花想容现在怎么样!
一想到这两人,萧自在的嘴角不知觉的露出温和的笑容。
萧自在来到甲板上,除了看见那群嬉闹的女子和卖力干活的水手外,并没有看见花想容和木墩的身影。
问过人后,萧自在来到专门为花想容改造的药室。推门看去,花想容正在专心致志的提炼药剂。
察觉到后面有人,花想容警惕的转头看去,当发现来人是萧自在的时候,他那疲惫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喜,放下手中的药瓶,扑向萧自在,紧紧地抱住他,嘶哑着嗓子激动道:“太好了,你醒了!”
“木墩他……”萧自在询问水手时,水手告知了他木墩的情况。花想容虽然近日来为了炼药有些憔悴,但身体并无大碍。而木墩……想到这,萧自在的声音不禁有些梗塞。
一说到正事,花想容的神色也变的严肃起来,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跟我来!”
心里惦记着木墩的伤势,萧自在紧随着花想容来到木墩的所在的船室。
船室的布置依旧如以往那般豪华,不过那股好闻的檀香味却被浓重的药味和伤口腐烂的臭味所覆盖。
木墩被包的像个粽子似的躺在船上,可以看到那包着伤口的白布偶尔还渗着丝丝血渍。
见木墩现在这样一幅情形,萧自在脸上的担忧之色不禁浮现。
“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
知道萧自在想问什么,花想容叹了口气,微微说道:“命暂无忧,但是再过三日还不醒来,恐怕……”
见花想容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萧自在内心一沉,好不容易碰上两个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难道这么短暂的时间就要……
一想到木墩会有今日的惨状,就是因为毒蛇岩栖。顿时,之前一直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旁观者的萧自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凌厉,眼角散发杀气的说道:“如果木墩一直这样,我要那些人陪葬!”
看着萧自在俊俏的脸庞露出的冷冽之色,花想容似乎也被感染。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那份生死之谊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
不过想到那个方法可能会救木墩一命,花想容犹豫了一番,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那半颗丹药。
“也许……这可以用这个试试……”
“这是?”
看着那半颗坑洼不齐的丹药,萧自在不禁疑惑。
花想容眼皮翻动了一下,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毒蛇岩栖所吞的那枚恶灵丹,它的可怕之处你也见识过,当时毒蛇岩栖没有爆体身亡,我想是因为恶灵丹的药效并未完全发挥作用。”
虽然恶灵丹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人的体质,但是副作用太过明显,现在木墩的伤势太严重了,用这种猛烈的方法结果可想而知。即使可以将药丸的药效进行稀释,但是没有把握好一个度,木墩就不是躺一辈子这么简单了。
听完花想容所说的方法,萧自在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来试药!”
闻言,花想容神色悲戚道:“打小我就是个孤儿,没个兄弟,自从碰到你们后,我才感受到那份兄弟之谊,我不想失去你们两个好兄弟!”
别人不知道,但萧自在却很明白,在这个世界,自己可谓是不死之身,就算药效再怎么强劲,也不可能要自己命吧。不过对花想容的担忧,萧自在内心还是感到一阵温暖。
轻轻的拍了拍花想容略带僵硬的肩膀,萧自在故作轻松道:“放心,我萧自在是谁?那可是天下无敌,貌似潘安,神一样的男人,就这区区恶灵丹能奈我何!且不说是稀释过的,就算是完整的,也奈何不了我分毫!”
萧自在的话语让这严肃的氛围顿时缓解了不少,花想容也没有那么紧张,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看着萧自在坚毅的脸庞,花想容的眼神也满满的坚定了下来。
现在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医治木墩,只能放手一搏了。按照木墩的性情,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情愿死也不愿意活着拖累兄弟。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那就像萧自在说的那样,让毒蛇岩栖那帮人陪葬!
事已至此,花想容不再犹豫,将药丸收好后急忙赶到让人准备好的药室,开始准备将药丸进行稀释。
萧自在并未随花想容一起,他知道,现在花想容背负着很大的压力,自己在那不仅产生不了任何作用,甚至还会无形中增添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在这照看着木墩。
眼前的木墩,就好像一根被砍伐了的参天树木般,身上的伤势就仿佛被斧头砍过后留下的痕迹。
也许,只有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回想过去。
现在的萧自在就是如此。
此时,萧自在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现实世界里那些虚伪的事情,而眼前这个虚假世界里所发生的事却显得更为真实。
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你愿意在残酷的现实中戴着面具苟且,还是想在梦中寻求真我快乐的生活。
萧自在就是这种状态,虽然现实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面具戴久了,内心的疲倦比身体的衰老更累。
而现在,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遇到了木墩和花想容这两个可以交付生命的兄弟,他仿佛开始慢慢的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这一刻,萧自在迷茫了……
约莫半夜时分,花想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木墩的卧室,将几个药瓶放在桌上,里面装有不同程度的稀释了的恶灵丹药水,强忍着过度集中后的心神疲倦,担心的说道:“千万别硬撑!”
萧自在点了点头,朝花想容笑了笑,一把将一瓶稀释药水放在口中吞了下去。
顿时,萧自在感觉身体一阵火热,仿佛有一股火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喷发而出一样,此时萧自在好想仰天长啸,将身体内的那股火宣泄出来,但是他怕花想容担心,强忍着心中的那团火,独自抗争着。
萧自在咬紧牙关,密密麻麻的汗水从萧自在的额头渗出,慢慢的浸湿了肩上的衣物。
看着萧自在涨红的脸,花想容不禁紧张起来。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也没什么办法,一切只能靠萧自在自己能不能撑住。
以往十分注重仪表和风度的萧自在,突然搬起桌边的一坛酒,毫无形象的灌入口中。缓了半刻钟左右,那仿佛烧心的火才慢慢缓停下来。
萧自在大口的喘着气,还不忘玩笑道:“这药还真猛,那感觉比二锅头还得劲!”
“二锅头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以前喝过的一种酒而已!等木墩醒了,有机会的话,咱兄弟三人一起喝!”
花想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二锅头是什么,但此时也不是很在意。
他知道萧自在说这个时候说这番话只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但是他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更为担忧,用湿毛巾认真的擦拭着萧自在身上的汗水,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别试了吧,我怕你身体承受不住!”
萧自在摇了摇头,坚毅的脸庞散发出坚定的神色,又一口将一瓶稀释药水灌入口中。
就这样,在不断的试药过程中,萧自在整个人都开始慢慢虚弱了下来,就在花想容决定制止萧自在时,萧自在已经将最后一瓶稀释药水服进口中。
但是这次却没像之前那样全身火热,反而感觉服食了琼浆玉液一般,那舒适的感觉仿佛快要飞了起来。
感觉到体内不一样的变化,萧自在砸吧了下嘴巴,缓缓说道:“这玩意还有吗?啧啧,味道还挺不错的,再来两瓶!”
花想容眼神露出惊喜,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大声问道:“成了?”
萧自在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