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双双没有想白书扬那样软和。
她用最朴素的口气把这个病的危害说了一遍。
这回李老头也不说话,李老头的闺女也面露惊惶的事情。
活活憋死,光是这个死法听起来就吓人。
要是真出了这种事,恐怕不光是他们自己家,就连外人知道了,都觉得骇人。
“现在时候还早,要去你们就快去,早看早安心。”罗双双趁热打铁。
“爸,不然咱去医院看看吧,看看也能安心。”
李老头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闷的点点头。
送走了这两位,白书扬才一脸惊讶的看向罗双双:“小姑娘,你叫啥名儿啊,本事可以啊,又知道病症,又生了一张巧嘴,说出口的话,话糙理不糙,让人佩服。”
罗双双低头点了点自己手里的药,看完之后平静开口:“我叫罗双双,知道病症是因为刚好见过,劝人去医院也是怕他出事。不过白医生,你在诊所连这都看不出来,是不是有点……”
“咳咳,我就是一时忘了,再说这里的村民都听固执的,给他们解释病症要说半天,让做检查也不愿意,我也不容易。”
白医生低着头,一脸深沉的说。
罗双双不是很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草包:“不管怎么样,村里就这一个卫生站,村民都指着这里看病,白医生要是想做出些成就,还是要多看看书,精进医术才能更好看病,还有,我比你小不了几岁,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你以后还是叫我罗双双吧。”
罗双双说完就走,也不等白书扬在开口。
白书扬被罗双双怼到,顿时瞪大了眼。
嘿,这小姑娘嘴巴可真厉害。
居然还为一个称呼生气,真是……
“我叫白书扬,你也可以叫我白医生。”
白书扬不甘示弱,看罗双双走出老远,还大声喊道。
也不知道这个罗双双听见没有。
白书扬咳了咳喊得有点发疼的嗓子,怒了努嘴。
罗双双拿了药回去,刚进屋就看见钱英急匆匆的出门,火急火燎的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你帮栓子把药煮下,我下午回来。”
钱英走了,罗双双哪有什么耐心照顾罗栓。
她把药包扔在厨房里,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现在她手里已经有了二十块钱,二十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差不多是罗成庄一个半月的工资。
有了这二十块钱,罗双双就能去县城寻一寻商机。
万一能找点事情做,这钱就能滚动起来。
“咳咳咳……”隔壁屋传来罗栓的咳嗽声。
八十年代的商机在什么地方呢?
罗双双托腮苦想。
这个时候她就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的爸妈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特征。
只能凭着自己的印象,努力去搜寻一些下海经商的成功人士,都是如何发迹。
有卖电脑的,有卖鞋子的,有开工厂和外国人签订单的,总之八十年代的中国是个遍布商机的地方。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应该就是指这个运气与危险并存的时代。
“咳咳咳……”
那罗双双的第一桶金应该用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咳咳咳……”
罗双双松开口靠坐在凳子上,她看了眼院子里,神色并不好看。
她沉着脸起身走到厨房里,烧了水把中药倒进去,很快就煮出一碗黑乎乎的汤。
罗双双端着汤进了正屋。
正屋的左边是罗成庄和钱英的床,右边隔了到帘子就是罗栓的床。
“喝了。”罗双双语气冷硬。
“不喝。”罗栓分明还带着气。
“不喝我就倒了,还有不准再咳。”
“咳咳咳……咳咳咳……”
罗栓怎么听罗双双的话,他不仅要咳,还越咳越大声。
像是要嗑的隔壁邻里都听得见一样。
罗双双可没空跟罗栓耍小孩子脾气。
她把药碗往窗边一搁,卷起袖子又在屋里四处望了望。
罗栓看着情况不对,连忙问:“你找什么?”
罗双双在屋中看了一圈,终于看见了罗成庄那把戒尺。
她拿起戒尺在空中挥了挥,空气中多了几道嗡鸣。
罗栓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罗双双:“你不敢打我的,爸要是知道你敢打我,回来肯定要教训你。”
罗双双把戒尺拿到罗栓的面前。
她冷哼一声:“爸要教训我,还要等到他下班,我要打你,现在就要打,一秒钟都不用等?”
罗栓一脸惊恐。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靠墙的位置。
双手护着脸,怂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