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城奥林匹克世纪公园发生恐怖爆炸的9个小时以后,牛仔共和国洛基城时间27日清晨6点30分,气势非凡的洛基城国际机场沉浸在明媚绚烂的晨晖之中。
此时,出港的旅客已经乘坐飞机向目的地出发了。入港的飞机要么在飞来的旅途中,要么在始发地还没有出发。在出发和到达大厅里,旅客和工作人员都寥寥无几。
十几个来接JPC1213次航班旅客的亲朋好友一边等待飞机的降落,一边议论着昨天晚上发生在亚城的恐怖爆炸事件。
在白皮肤黄头发的白人和黑皮肤黑头发的黑人居多的人群里,一个亚裔青年男子显得格外引人瞩目。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停地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着。
亚裔青年男子大约25岁左右,中等个子,体型消瘦,身上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白色西服,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他就是遅刻惠美的男朋友、洛基城艺术学院的大学生渡边空矢。他特意利用周末放假的时间从学院赶到机场迎接从樱花王国来到洛基城的女朋友。
渡边空矢远远地看到大屏幕上关于JPC1213次航班的信息有了新的变化。他急忙撒开双脚走向大屏幕,试图看清楚上面的确切信息。
“哎呀,当心!”
突然,渡边空矢的耳朵里传进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小腿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本能地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赶紧低下头看去。
一个2岁左右的白人小女孩一屁股跌坐在光滑的地板上。
渡边空矢伸出双手把小女孩扶了起来。
那个小女孩的脸蛋由于受到惊吓变得惨白。她畏惧地咧开小嘴巴开始哭泣,却不敢哭出声来。
一个年轻的白人女子飞速赶到渡边空矢身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小女孩。
渡边空矢面带歉意地说道:“实在是对不起。我走得有点太快了。小孩子没什么事吧?”
这个白人女子是星光影视城电影明星菲利普·莱特的妻子丽芙·莱特。小女孩是他们夫妇的女儿,名字叫做维汀芳(英语:等待)。
丽芙(英语:离开)大度地微笑道:“没什么事。我看到她只是轻轻地坐在地板上了。女孩子的胆量比较小,估计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渡边空矢心想,毕竟是自己碰着了小女孩,说什么也不应该。他的态度依然十分诚恳,抱歉地说道:“因为等待航班的心情比较急切,所以动作有些冒失。真是不好意思。”
丽芙随口问道:“你也是在等待JPC1213次航班吗?”
渡边空矢回答道:“是啊。您也是吗?”
丽芙说道:“是的。我看到航班信息发生了变化,正打算上前去看一看,不想一时忽视了照顾孩子。”
渡边空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一样。那么,我们现在一起过去吧。”
丽芙愉快地答应了。她对态度谦恭的渡边空矢很有好感,认为他通情达理,勇于承担责任,是一个看着十分顺眼的男人。
他们一起走到信息提示板前,果然看到JPC1213次航班的信息出现了变化。原先的绿色ARRIVED(英语:到达)变成了红色的DELATED(英语:延迟)。
机场广播里传来了地勤人员的提示:“非常抱歉地通知您,J预计PC1213次航班延迟30分钟到达洛基城国际机场。请迎接旅客的朋友耐心等待。”
接下来,渡边空矢、丽芙和在大厅里等候旅客的人们看到有关JPC1213次航班到达的信息作了数次更改,均标注为红色的延迟,却再也得不到延迟多久飞机才能到达机场的具体时间。
等待亲朋好友的人们心中堆积的焦虑和不安越来越多了。他们频频向地勤人员询问JPC1213次航班的情况,得到的答复都是格式化的语言:“正在联系之中。请耐心等待。”
丽芙感到身心有些疲惫。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满地对渡边空矢抱怨道:“现在都已经7点多钟了,航班的高峰期早就结束了。JPC1213次航班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晚点呢?真是不可思议!”
渡边空矢安慰丽芙道:“毕竟是飞越宽阔万里的太平洋,难免会在时间上出现问题。我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就耐心地再等一会儿吧。”
丽芙抱在怀里的维汀芳撅起了小嘴巴,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咪,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都瞌睡了。”
丽芙把自己的脸蛋轻轻地贴在维汀芳的小脸蛋上,疼爱地说道:“宝贝,爸爸过一会儿就到了。如果你瞌睡了,就在妈咪的怀里睡一会儿吧。”
渡边空矢看到墙边有几个空座位,便向丽芙建议道:“女士,那里还有空座位。你可以带上孩子到座位上休息一下。”
丽芙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也一块坐下休息吧。”
于是,他们走到墙边的那排空座位上坐了下来。
丽芙一边哼着催眠的摇篮曲,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维汀芳身体,哄着孩子睡觉。
渡边空矢因为要接遅刻惠美今天起了一个大早,现在也感到有点困乏了。他听着丽芙哼唱的摇篮曲,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
此刻,洛基城国际机场的空中调度室里陷入了一片慌乱。原计划早晨6点整到达机场的JPC1213次航班失去联络了!最令人惊讶的是,飞机并不是现在才被发现失去联络的,确切的时间应该是在8个小时之前。
8个小时之前,JPC1213次航班的机组人员按照工作程序与阿州安城航管中心进行了联络,告知他们飞机正飞行在北太平洋的上空。然而,安城航管中心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在雷达屏幕上看到在规定航线上飞行的JPC1213次航班。于是,工作人员要求该航班提供准确的位置。
JPC1213次航班很快回复道:北纬43度01分,西经178度26分。
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JPC1213次航班的位置不在规定的航线上,而是大幅度地向南偏移了。他们立即通知航班机组人员迅速调整航线。
JPC1213次航班的机组人员回话说,对安城航管中心工作人员的提醒表示感谢,他们正在纠正航向,很快就会回到正确的航线上。
自此以后,JPC1213次航班再也没有主动与沿途的安城、温城、西城以及洛基城国际机场的航管中心联络了。
5个小时以后,洛基城国际机场航管中心的工作人员按照工作程序,开始联络即将进入本空管区的JPC1213次航班。
然而,他们没有收到JPC1213次航班的任何应答。
工作人员又多次呼唤JPC1213次航班,依然没有得到有效应答。工作人员发觉情况异样,立即与这次航班理应经过的西城航管中心和温城航管中心询问关于JPC1213次航班的信息。
上述两个航管中心均回复说,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JPC1213次航班的信息。
工作人员又与距离更远的安城航管中心联系。
安城航管中心的答复是,8个小时以前曾经与JPC1213次航班联络过。随后不久,航班便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他们以为该次航班已经进入温城空管区域了。
工作人员看到北方的几个航管中心没有消息,考虑到JPC1213次航班曾经发生过偏航现象,于是,转而向南方的夏城航管中心、草帽国墨城航管中心联系。这两个航管中心均没有关于JPC1213次航班的信息。
此时,工作人员基本可以断定, JPC1213次航班出现麻烦了。他们立即向有关方面汇报了情况……
渡边空矢睡了大约半个小时后醒来了。他抬起头向发布航班信息的大屏幕望去,发现JPC1213航班的信息又发生了变化,出现的信息竟然是刺眼的红色字样Cancel A Flight(英语:航班取消)。
顿时,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了渡边空矢的心头。他腾地一下站起来,飞快地跑到地勤服务台前,焦急地询问值班员道:“JPC1213次航班刚才还是晚点,现在怎么又变成取消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黑人值班员缓缓地抬起头来,带着一丝混合了抱歉和沮丧的表情回答道:“先生,非常抱歉。我只是接受指挥中心的指令。”
渡边空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次航班从东都起飞之前,我接到了从那里打来的电话,说飞机将准点出发。因此,航班不可能取消。即便是取消,东都那边也会及时通知我的,决不会让我在这里白白地守候的!”
“出什么事了?”丽芙在远处的座位上看到渡边空矢神色慌乱地和服务人员交谈,也担心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急忙抱着犹在酣睡的维汀芳来到地勤服务台前。
渡边空矢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大声地告诉丽芙道:“航班从晚点变成了取消。真是莫名真奇妙啊!”
丽芙语气坚决地说道:“不可能。菲利普·莱特绝对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在这里傻等的。值班员,我们都是旅客的家属。航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请如实的告诉我们。我们有知情权!”
黑人值班员无可奈何地耸了耸厚实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其他等候旅客的人们都围拢过来,焦急地询问航班的消息。
黑人值班员实在拿不出确切的信息,只好一个劲地劝说人们耐心等待,只要得到新的信息一定及时告知大家。
突然,地勤服务台上的黑色电话发出了刺耳的铃声。黑人值班员一把抓起话筒,把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大家立刻停止了抱怨、询问和议论,关注地盯着黑人值班员的嘴唇。
很快地,黑人值班员似乎听完了对方的说话,动作迟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话筒。
人们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双双关注、焦虑、渴望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唇,希望能够从那里传出来令人精神振奋的消息。
半晌,黑人值班员才为难地说道:“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截止到目前,航管中心还是没有接到JPC1213次航班的消息……”
“啊?”所有的人都失声惊叫起来。
黑人值班员接着说道:“也许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指挥中心通知说,第一,有关方面正在全力联系航班;第二,马上要在旁边的劳斯特酒店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请大家先到那里休息和等待。”
“噢,我的上帝啊……”一位老年妇女听说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立刻明白JPC1213次航班是凶多吉少,因此发出了近乎绝望的哀嚎声。
渡边空矢和丽芙紧张地互相对视了一下,发现对方的神色十分慌乱,心脏立刻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渡边空矢担心,遅刻惠美乘坐的飞机是不是发生故障了?
10天前,环球航空公司一架宙斯828-100型客机从牛仔共和国纽曼城国际机场起飞,前往香槟共和国的巴城国际机场。飞机起飞不久在纽曼城东部海域上空发生爆炸。机上的212名乘客及18名机组人员无人生还。事件的起因断定为电线短路造成的火花引起油箱爆炸,从而撕裂了机鼻与机身,使飞机在空中爬升的过程中坠毁。
丽芙则担心,JPC1213次飞机的延迟,是不是和昨晚发生在亚城的恐怖爆炸事件有关?
在她的记忆当中,好像有好几起类似的空难事故。
1988年12月21日,大美航空公司的一架宙斯828-100型客机,从女王国的伦城国际机场前往牛仔共和国的纽曼城国际机场。在风笛国的边境小镇洛克比上空的时候,飞机被恐怖份子放置的炸弹炸成了数段。机头驾驶舱在风笛国村庄一间小教堂旁边的田野坠地。机身主要部分坠落在洛克比的舍伍德新月广场。机上的243名乘客及16名机组人员无人生还。飞机坠落还造成地面上的11人死亡、21间房屋损毁严重。
1994年12月11日,吕宋国航空公司一架宙斯828-200B型客机,由马城国际机场飞往樱花王国东都大成田国际机场。途中,机上的一枚炸弹发生爆炸。飞机紧急降落在中途的那霸机场,所幸只有1个人死亡。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提升,作为高科技支撑的航空业蒸蒸日上,事业发展日新月异。经济势力和科技水平最发达的欧美国家不断推出各种载客量多、速度快的新机型。航空公司为了提高竞争力,纷纷引进最新研发和出厂的机型,却普遍忽视了其中存在的事故隐患。
渡边空矢和丽芙联想到这里,都没有勇气再继续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