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侯夫人看了看四周,低声答道:“旅途中出了海盜,幸亏有漕帮赵三公子率众搭救。后来,他们就换乘坐了漕帮的船。“
常王爷脸色立即凝重起来:“遇到海盜?怎么回事?”
侯夫人说:“宝儿也在赵三公子的船上,是他们救了我们一船的人。”
常王爷皱眉问:“宝儿也在船上?你确信这海盜是冲着你们去的?而不是冲着宝儿去的?”
侯夫人非常肯定地说:“是的。我们船上的官兵已经和海盜交战了大半个时辰,漕帮的船才赶过来。据说,是宝儿在即墨港口偶遇赵三公子,赵三公子遨约,宝儿才临时起意的。”
常王爷看着那艘正在停泊的漕帮的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漕帮的船也已经靠岸了。
世子杨瑾意气风发地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杨慎紧随其后。
冯遵一直等在岸边,等杨瑾下来,这才紧跟在杨慎的后面。
常王爷立即微笑地看着杨瑾。
常贝儿微微低下头。
程侯夫人笑着安慰地拍了拍常贝儿。
常贝儿更加羞涩。
杨瑾小碎步走到常王爷面前,深深一揖:“杨瑾见过王爷。”
常王爷虚扶了一下杨瑾:“世子旅途劳累了。”
杨瑾说:“劳王爷亲自来此相迎,杨瑾惶恐不安。”
常王爷问:“世子旅途可还顺利?”
杨瑾一怔,随即说道:“旅途发生了些许小事,不过,已经过去了。劳王爷担心了。“
常王爷安慰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冯遵走了过来,给常王爷行礼:”羽林卫校尉冯遵见过镇国公。“
常王爷说:”冯大人一路辛苦。“
常宝欢叫着跑了过来:”爹爹,爹爹,孩儿回来了。“
常王爷眼角眉梢都是笑:”宝儿,一路收获可大?“
常宝连忙说:”大,大得很呢。“
常王爷说:”那就好。孙漫漫呢?“
常宝说:”孙漫漫马上就下来了。你看,她来了。“
孙漫漫和赵深过来,一起给常王爷行礼。
其余人也来和常王爷行过礼。
剩下的下货,装车,这些事就交给任叔和郑兴大管家去办。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往镇国公府。
走进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超大规模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惊叹。
常王爷笑道:”偏僻地方,别的没有,就是有土地。不像京城,寸土寸金。“
大家都笑了起来。
高姨娘一直在安排府里的事务,常家的二十四个嫁出去的女儿,除了已经生病过世的五个女儿,其余别的都回来了。高姨娘为此安排也是费尽了心思。
大姐的住处安排在常贝儿的院子里,让她们姐妹俩好好亲近亲近。
其余别的姐妹,各自安排在自己姨娘的住处。
其余八个姨娘,已经有三个已经过世了,高姨娘征求常家小姐们的意见,还是将她们安置在姨娘原来的住处。杨瑾和杨慎安排在常宝的讽林园。
常二十小姐常瑜听说常宝到了齐州没有去家里,很是嗔怪了一番。
常宝于是撒娇,这次是在追査凶手,下次去,一定会叨扰姐姐很久,直到她厌烦为止。
常二十小姐这才罢休。
姐妹们很久不见,借着这机会,重新集聚在一起,各自结伴,自然都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天,常宝和孙漫漫被叫到常王爷的书房。
胡先生和吕威也在场。
常王爷问:”孙漫漫,你来说说你们这一路还有哪些事。“
孙漫漫说:”王爷,我们找到了孙货郎。“
常王爷胡先生和吕威皆一震。
常王爷问:”人呢?“
常宝说:”我把他杀了!“
常王爷心神一震,眼睛圆睁:”宝儿,你,你,你杀人了?“
他的印象里,宝儿还是摆脱不了那个见了刺客吓得尿失禁的懦弱的纨绔。
常宝说:”因为,他知道是爹爹放走了那赵国公主。他会给爹爹和孙漫漫带来杀生之祸。所以,孩儿情急之下就杀了他。“
常王爷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我的宝儿,也知道保护自己的亲人了,好,真是好儿子。
胡先生神情复杂地看着孙漫漫:她还真的是赵国的公主啊。
常王爷说:“那就是说,你真的是赵国公主?那孙子东呢?”
孙漫漫说:“从孙货郎的话中,确实是这么说的。孙子东的身份,孙货郎没有从李四娘口中打探出来。”
孙漫漫忽然站起来,来到常王爷面前,倒头便拜:“孙漫漫感谢王爷不杀之恩。”
常王爷神情也很复杂:“可是,你的母亲毕竟是死在我的剑下,你的国家也是我灭掉的。”
孙漫漫说:“王爷,奴婢只是一个小女子,奴婢不懂什么家国,奴婢也没有见过赵国,对赵国也没什么感情。
奴婢此生只想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好好活着,这也是奴婢母妃的心愿。因此,奴婢只知道是王爷救了奴婢,其余别的,一概不管。
还有,奴婢的母妃只是为了保护奴婢而死,是自己撞上王爷的剑,与王爷无关。上次奴婢已经说了,从今后,奴婢唯王爷马首是瞻。”
常王爷扶起孙漫漫,说:“你别怪我多心,一直怀疑的事情成了真,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本王爷是绝对相信你的,要不然,怎么敢把唯一的儿子交到你手里,还让你们脱离我的视线那么久?”
孙漫漫再次作揖:“奴婢谢王爷信任。”
常宝兴奋地说:“告诉你们,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胡先生满眼期待地看着孙漫漫:”还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孙漫漫说:”还记得阎王勾的漏网之鱼蒙雨吗?“
吕威问:”难道你们抓住他了?“
孙漫漫说:”是啊。也把他杀了。“
常王爷问:”问出幕后主使了吗?“
孙漫漫说:”他说,他们家族是舒国的贵族,是常王爷灭了舒国,所以,他就要让王爷断子绝孙。“
舒国?那是常王爷十六年前灭掉的国家,他们现在才想到复仇?
孙漫漫说:“他说,就是要等到孩子长大了成人了,感情深了,再让你失去他,这才是最让人难过的。早一点的话,你还可以再生,现在,你生都生不出来的时候,再让你失去唯一的儿子,对你的打击是最大的。至于你,他们不会杀你,要让你慢慢活。一直痛苦地活着。”
常王爷爽朗一笑:“他们还真是藏得深啊。”
胡先生看了常王爷一眼,捻须不语。
吕威说:“那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两个人的。”
孙漫漫说:“找到蒙雨纯粹是偶然。我们在须郡被张绍昌抓住,我就觉得中间有问题。早不抓,晚不抓,恰恰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抓,我就想到了这不会是事先知道我们要来,而是有人偶然的认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