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感到奇怪:“常宝少爷,你们镇国公府高手如云,镇国公本人就是使剑高手,你为什么不会呢?”
常宝不好意思地说:“以前,爹爹让我学,我总是不肯。撒泼耍赖,就是不学,爹爹见我不想学,也就算了。”杨瑾问:“为什么现在就想学了呢?”
常宝挠挠头皮:“就是觉得我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还需要她来保护,觉得丢人啊;还有,也因为遇到刺杀,不想让爹爹太操心了,我就想学了。不说保护别人,最起码可以自卫。”
杨瑾看看孙漫漫,原来,还是因为这个孙漫漫。这个孙漫漫,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于是二人就开始教常宝和孙漫漫剑法。
杨瑾教常宝,杨慎教孙漫漫。
孙漫漫这里连剑都握不好。
杨慎嫌弃地说:“你不是做什么都很聪明吗?怎么连剑也拿不好?”
孙漫漫看了看杨慎,这是对我不满啦?
那是单纯不喜欢我的处事风格,还是因为我以前得罪过他,嗯,八成是因为以前的罪过他。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得罪过你,你倒是说啊,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孙漫漫说:“甘戊出使齐国,走到一条大河边,船夫说:‘河面很窄,你却不能够自己过河,还能够替国王去游说
吗?,
甘戊说,‘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世间万物,各有所能,比方说,恭谨而又忠厚老实的人,能够奉侍君主,不能够用他们带兵打仗;骏马日行千里,为天下骑士所看重,可是如果叫它去捕获老鼠,那它肯定不如一只小猫;宝剑削铁如泥,为天下勇士所青睐,可是如果用它来劈砍木柴,那它肯定不如一把斧头。用船桨划船,让船顺着水势起伏漂流,我比不上你;然而游说各个小国大国的君主,你就比不上我了。’”
杨慎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你是甘戊,我是渔夫?”
孙漫漫说:“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你也不要对号入座。”
杨慎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指桑骂槐的意思很明显啊。”
孙漫漫笑道:“这就是智子疑邻的偏见啦。我只想说明一个道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人不可能样样完美。
刚好呢,这剑我就有点拿不准。实话说,就是一点也不敏感。所以,才让你教我啊。你把我这个对剑那么不敏感的学生教好了,你才有成就感啊。教天才有什么意思?那是人家天生就聪明。”
杨慎看了孙漫漫一眼:“你倒是巧言令色。”
孙漫漫说:“我这叫情商高,会说话,这叫艺术。你那巧言令色是贬义词。我不喜欢贬义词。”
杨慎气恼地看着孙漫漫。
孙漫漫笑道:“杨护卫,那就开始教我这个笨徒弟吧。记得,要像我教你拳法那样,耐心细致。”
杨慎皱了皱眉头。
孙漫漫忙说:“杨护卫,你不应该皱眉的。”
杨慎不解,问:“为什么?”
孙漫漫连忙说:“你那么美,皱眉会破坏美感的。”
杨慎不悦地看着孙漫漫。
孙漫漫心想,我哪里说错了,我这不是在尽力讨好他,拍他的马屁吗?
孙漫漫说:“杨护卫,你只管教,万一我学得不好,以后,我就不在外面说是你教我的。”
杨慎问:“这又是为何?”
孙漫漫说:“怕丢你的人啊!”
杨慎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转而,站在孙漫漫背后,从手把手握剑开始教起。
杨慎虽然成天板着脸,不多说一句废话,但是,教学的方法倒是挺通俗易懂的。
一个早晨,孙漫漫已经能炅活地上下前后左右随意舞动手中的剑了。
卯时完,众人收剑回舱。
孙漫漫走在后面,杨瑾微笑着凑近孙漫漫,说:“友情提示,杨慎不喜欢别人说他是美人。”
啊?竟然还有这特殊癖好?只听说嫌弃自己长得丑,从来还没听说有人嫌弃自己长得漂亮的。
这个杨慎,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阴影,有谁想yy他?
孙漫漫脑子里立刻脑补出一个美人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搂在怀中强吻的画面。
哇,这画面太辣人,孙漫漫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你在笑什么?”冷不防地,杨慎走到她身边。
啊?孙漫漫吓了一跳:美人在眼前,大汉不见了。
孙漫漫有点心虚,连忙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杨慎说:“你明显有些心虚,说,为什么?”
孙漫漫只好腆着脸问道:“那个,为什么你不喜欢别人说你漂亮?”
杨慎一听,脸色立即变了。
杨瑾低着头,不去看杨慎。
这些日子,大家在一起也比较熟了,杨慎还跟着孙漫漫学了拳法呢。
孙漫漫这人,还真是有点逗比,一熟下来,就没大没小,越是不喜欢说话的男生,她还越喜欢逗他,真的是那些油嘴滑舌,情场老手,她还懒得理呢。
孙漫漫不怕死地追上去又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在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杨慎冷着脸看着孙漫漫,说:“最好少管闲事。”
孙漫漫伸伸舌头,和常宝做了一个鬼脸,跑了。
万事开头难,几天过后,孙漫漫的悟性充分展示出来,一套剑法舞得密不透风。
十天后,常宝和孙漫漫进行剑法比赛,孙漫漫胜在手法灵巧,常宝胜在力量大,二人比试不相上下。
八月十三日下午,两艘船正式抵达常岭深港口。
官船当然是先泊上岸。
常王爷带着常贝儿、吕威和十几个护卫亲自在港口迎接。
看见十六年没有见到的老父亲,头发花白,精神却很矍烁,建业侯夫人连忙从船上下来,奔到常王爷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眶含着热泪,激动不已。
其余几个姐妹也跟着跪下,不停地用帕子擦拭着眼泪。
常王爷笑呵呵地一一扶起女儿们,说道:“父女们许久不见,今日得见,那是高兴的事啊,你们怎么就哭了呢?”建业侯夫人带泪笑道:“就是太高兴了啊。”
常贝儿走了过来,朝程侯夫人福了福:“贝儿见过大姐。”
程侯夫人拉着常贝儿的手:“这是贝儿吗?都长成大姑娘了。快来见过几个姐姐。”
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七姐都过来了。
常贝儿一一见过她们。
二姐笑着说:“看到贝儿,就像看到大姐十六七岁时的样貌,真的是太像了。”
程侯夫人笑道:“可不是?小时候,我抱着她,都说我们是母女呢。”
常贝儿说:“长姐如母,可不就是这样?”
程侯夫人爱恋地摸了摸常贝儿的头。
还真是有点长姐如母的感觉。
常王爷问大女儿:“你们不是和贤王世子一起乘船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