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赵王宫延庆殿外 外
人物:赵国将军李弘规,若干大臣,李弘规侍卫二名
天空,猎鹰小风由远而近飞来,翱翔于重楼叠阁之下。
飞至延庆殿上方,小风长鸣一声。鹰眼中映出了殿外的情形。
气势不凡的延庆殿外,李弘规和若干大臣跪在地上:主上,主上尽快做决定啊!
殿门紧闭。李弘规和两名侍卫大着胆子去拍门。
2、日,赵王宫延庆殿,内
人物:景辞,赵王,魏顺,李弘规侍卫二名
炉香袅袅中,赵王正和景辞对弈。赵王拈棋苦思,景辞拈茶而饮,意态雍贵潇洒。
内侍魏顺立于赵王身后,听着外面喧嚣声,抬袖擦着汗。
赵王落子,景辞略略一看,落子,淡淡一笑:义父,您这一着虽精妙,却留下了空门。授人以柄,指不定满盘皆输。这可不像是义父的棋招。
赵王掷子而笑:这是外面那些大臣希望孤用的招数。我们赵国势弱,夹于梁晋之间。上月梁晋大战,晋国大胜,欲派大将李源出使我国。这些大臣唯恐得罪了晋国,竟一意上书请求,要孤联晋抗梁。
景辞:此策,自绝生路。
殿门被拍得颤动,眼看就要被强行破开。
赵王叹气:连下盘棋都没法安静。阿辞,孤可不想自绝生路!
赵王拿起案上的《道德经》翻开。
殿门在混乱中被推开,李弘规的两名心腹立足不稳,眼看跌入殿中,被景辞踹飞出去。
赵王恍如未见,一脸昏愦的模样诵着: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3、日,赵王宫延庆殿外,外
人:李弘规,景辞,大臣若干,李弘规侍卫二名,传令兵一名
两名侍卫跌落在地。
李弘规见侍卫被踹出,怒形于色,冲上去就想动手。一抬头,景辞宽袍大袖,缓步而出,行止飘然出尘。
李弘规怒色顿敛,退了两步,面上带了敬意,向景辞一揖:景公子,李某素来敬你才识卓著,为何今日如此不识大体?
景辞温和却疏离地盯着李弘规:李将军所谓的识大体,就是领着众臣前来,强谏主上联晋抗梁?
李弘规:李某不敢!但我们赵国一直受制于梁国,借机摆脱梁帝束缚,有何不可?
众臣附和。
景辞冷淡一笑:梁国虽败,但未伤根本,虽无力对付晋国,但想灭掉赵国,不难!
李弘规:只要联合了晋国……
景辞:李将军对目前战局是不是有点误会?你凭什么认定晋国会帮一个刚示好的赵国,继续与梁国开战?
李弘规:梁国自顾不暇,我们可以先交好出使赵国的晋国大将军李源,慢慢打好和晋国的关系
景辞冷笑:你觉得梁国会给你时间,慢慢打好关系?
李弘规疑惑:什么意思?
景辞:你们的盘算,以为梁帝就想不到?只怕晋国的使臣还没到,梁国的使臣就已在路上了吧?
李弘规:不可能!梁帝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还能顾得上赵国?
传令兵冲过来:将军,李将军……
李弘规:什么事?
传令兵:梁国线报,梁国……梁国遣使来赵,已经在路上了!
李弘规呆住,与众臣面面相觑。
窗内,传来赵王的声音(OS):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天空有鹰(小风)飞过。
景辞抬头看了一眼,唇边弯了弯,无视眼前众臣,甩袖离开。
4、日,连霄阁小厨房附近,外
人:风眠晚,知夏姑姑
风眠晚拿着弹弓追着一只受了伤的雉鸡,将它追到一个角落。
风眠晚笑意娇憨:别跑,公子等着你补身体呢!
雉鸡飞到了另一边。风眠晚展露轻功,矫健地追了过去。
天空传来鹰(小风)唳。
风眠晚威胁空中的小风:小风,你也敢嘲笑我逮不着这只雉鸡?信不信我把你射下来炖了?
风眠晚举起弹弓,作势要射小风。
小风振翅飞开。
风眠晚狡黠地笑:算你识相!
风眠晚正要射雉鸡时,旁边传来知夏姑姑的斥喝:风眠晚,你在做什么,弄得鸡飞狗跳!
知夏姑姑站在前面瞪着风眠晚。她的脸被毁容,半边脸戴着面具。
风眠晚慌忙藏起弓,恭恭敬敬地向知夏姑姑一行礼:知夏姑姑,公子说晚上想喝雉鸡汤。
知夏姑姑:是你想喝还是他想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侍奉公子的一个侍儿而已!也就是公子,一天到晚听你调唆,把你宠成这种不知尊卑上下的模样!
风眠晚乖乖认错:是,姑姑我错了!我一定不会让公子亲自下厨,我会自己动手,做好汤端给公子,也会孝敬姑姑。
知夏姑姑一脸嫌弃:呸,你做的东西,那能吃吗?你自个儿留着吧,别为难我,更别为难公子!
风眠晚:是。
风眠晚(VO):这姑姑天天跟我摆着主子的谱儿,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哎,她救过公子,又把公子养大,就跟公子救了我,又把我养大一样。为了公子,我只能乖乖听她训斥了!
知夏姑姑看着风眠晚乖巧的模样,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空中盘旋的小风不服,俯冲下来,从缩在知夏姑姑旁边的雉鸡头顶飞过。
雉鸡惊吓飞起,咯咯叫着扑到知夏姑姑的脸上,扇了她满脸灰尘。
知夏姑姑在鸡毛乱飞中一巴掌把雉鸡拍到地上:这畜生作死!
风眠晚连忙奔过去,装作帮忙赶鸡,却悄声向小风示意:快走,快走!
小风振翅逃开。
风眠晚这才抓住雉鸡,笑眯眯地安慰:知夏姑姑受惊了!这畜生的确作死,我这就去炖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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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姑姑瞪风眠晚一眼,离开。
风眠晚松了口气,拍拍胸,喜滋滋地看手里的雉鸡。
5、日,连霄阁小厨房,内
人:风眠晚,景辞
风眠晚看着锅里的雉鸡,呆萌地皱眉苦思:已经放了葱,酒,党参,还要放什么?
景辞宽袍大袖,仙气飘飘高冷超脱地走进来。
风眠晚立刻站直身,一脸乖巧:公子!
景辞皱眉看她,利落地卷着袖子:不是说让你放着,我来炖吗?
风眠晚赔笑:听说公子再次大展神威,武艺超群弹压众将,未卜先知震慑群臣,我想着你好生辛苦,给你炖点汤嘛!
景辞专心看锅里,嘲讽:放了参,没放姜。你不是把党参看成生姜了吧!
风眠晚醒悟:我说总觉得少放了什么,原来是姜,我去切姜片。
风眠晚拿起生姜切着。
景辞:小心手。
风眠晚的手被菜刀割破流血。
风眠晚匆忙抽手帕压住,不想让景辞发现,故意笑着掩饰:我跟公子学了十年的武艺,切人都没问题,何况切几片生姜?
风眠晚想装作无事地继续切姜片,景辞的手忽伸出,握住她手腕,看着她伤手,愠怒。
景辞:风眠晚,以后出去,别跟外人提起你是我教的。我丢不起这人!
风眠晚笑嘻嘻:我从不跟外人提起,是公子养大我,教我习武认字,还替我驯漂亮的猎鹰,为我做好吃的饭菜。我心里知道公子对我最好就行。
景辞一脸冷意地查看风眠晚伤口:谁对你好了?
风眠晚:你!公子!
景辞:闭嘴!
风眠晚乖巧地答应:噢!
景辞低着头,仔细替风眠晚包扎伤口:今天不用你帮烧火了。你替我去万卷楼把我上回看的那几册书拿回来。
风眠晚抬头看景辞,答应:好。
风眠晚的额头正好碰到了景辞的唇。景辞僵住,怔怔地看风眠晚的面庞。
风眠晚红了脸,鬼使神差般一踮脚,在景辞的唇上亲了下,然后自己也愣住。
景辞:你……
风眠晚:我……我……去拿书!
风眠晚飞奔出去。
景辞待风眠晚离开,才想起继续斥责,气势却低下去:你……大胆……
景辞脸上泛红,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唇,脸上却浮起笑意,且笑意越来越浓。
6、日,赵王宫万卷楼二楼外廊,外
人物:风眠晚 半雪
风眠晚拿着几册书从屋中走出,看到半雪正在栏杆边发呆。栏杆外攀着藤萝。
风眠晚招呼:半雪,在发什么呆?该回去吃饭了!
半雪目光定定的,没说话。
风眠晚奇怪地看她一眼,转身下楼。
7、日,赵王宫万卷楼前,外
古装悬疑爱情电视剧《两世欢》
人物:风眠晚,半雪,魏顺,姝儿,知夏姑姑,角门守卫,守卫若干
风眠晚刚到楼下,半雪坠楼。
风眠晚想去接:半雪!
半雪摔在地上,头部流血,死去。风眠晚扑了个空,摔在半雪身上,手着了地,先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染湿纱布。
角门守卫冲来:怎么回事?
风眠晚揉着手臂:有人坠楼了!是万卷楼的半雪!
风眠晚捡起书,疑惑地打量尸体,又看向楼上。
风眠晚(VO):奇怪,楼上有护栏,怎会忽然摔下来?
魏顺、姝儿和若干守卫围了过来。
魏顺:怎么回事?
守卫甲:这是万卷楼的侍女半雪。我刚问过,刚楼上只有她一人,不知怎么摔下来了!
姝儿指向风眠晚:不只一个人!我刚看到风眠晚站在半雪身边,一转头半雪就坠楼了!是风眠晚!一定是风眠晚推的!
风眠晚呆了下,惊诧地指着自己:姝儿,你说……我推了半雪?
魏顺温和地问风眠晚:眠晚姑娘,你去万卷楼做什么?
风眠晚拍拍手上的书:我是上楼给公子拿了几册书,出来时跟半雪打了声招呼。可我推半雪作什么?
姝儿撇嘴:半雪爱慕景公子,对公子投怀送抱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ins)万卷楼内,半雪借着递书往景辞身上偎依,景辞将其一把推开,拂袖而去。
姝儿:你痛恨半雪勾引景公子,看着四处无人,趁机把她推下了楼。
魏顺犹疑:眠晚姑娘是景辞公子一手教养成人,向来温柔知礼,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知夏姑姑(OS):一个假惺惺的小贱人,哪里温柔知礼了?
知夏姑姑分开人群走来。
魏顺恭敬:知夏姑姑!
知夏姑姑冷笑:魏顺,风眠晚谋害宫人,证据确凿,还不叫人拉下去,即刻杖毙?
风眠晚连忙摆手:姑姑,此事与我无关!
魏顺迟疑:这……眠晚姑娘是景公子的……
知夏姑姑不耐烦:有什么事自然我担着。阿辞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怎样的性子我再明白不过,绝对不会是非不分,包庇杀人凶手!
魏顺犹豫着,下定决心:既然知夏姑姑做主处置风眠晚,咱家自当遵命。来人,把风眠晚拖下去,杖毙!
两名守卫上前,要拉风眠晚。
风眠晚惊怒,高喝:慢着。
魏顺疑惑。
知夏姑姑:别听她胡说!
风眠晚被守卫执住胳膊,看着魏顺,恳切地说:魏总管,我能证明我是无辜的,难道也不给我机会吗?若是回头公子知道了……
魏顺神情一软:这……
知夏姑姑气急败坏:魏顺!
魏顺踌躇地看风眠晚。
8、日,连霄阁前厅,内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将一大碗鸡汤放在桌上,摸了摸自己的唇,失了下神,很快恢复淡定,向外看了一眼。
景辞:阿横!
阿横匆匆步入:公子!
景辞:去瞧瞧眠晚怎么还没回来。拿几册书,去了这么久。
阿横:是!
阿横领命离去,景辞沉吟着看着鸡汤,低声:再不回来,汤都凉了!
9、日,赵王宫万卷楼前,外
人物:风眠晚,半雪,魏顺,姝儿,知夏姑姑,角门守卫,守卫若干
众人围观中,风眠晚正问案。
风眠目光扫向那群侍卫,努力保持平静:敢问最先听到动静赶来的守卫是谁?
守卫甲、守卫乙出列。
守卫甲行礼回答:是我二人。
风眠晚:你们在何处站岗?
守卫甲:在西边角门处。听到惨叫声后,我二人立刻赶来。
风眠晚松了口气,看向魏顺:如此,宫女半雪坠楼疑案已经水落石出。
魏顺吃惊:快说来听听!
风眠晚:无需我多说,只要叫几个人将刚才的情形重演,便可以真相大白。
知夏姑姑沉着脸:少装神弄鬼!
魏顺陪笑:姑姑稍安勿躁,试试也不妨。
10、日,万卷楼二楼外廊,外
人物:姝儿,守卫甲
姝儿站在游仙楼上,守卫甲假装推了她一下。
姝儿惊呼一声,抓紧栏杆站稳。
守卫甲只作已经推倒了人,迅速顺着楼梯向下跑。
风眠晚(OS):假设姝儿是半雪,守卫是我,推人后立刻下楼。
11、日,万卷楼附近角门,外
人物:守卫乙
角门处的守卫乙在听到姝儿的惨叫,拔腿奔来。
风眠晚(OS):角门的两名守卫听到惨叫声,也立刻奔了过来。
12、日,赵王宫万卷楼前,外
人物:风眠晚,半雪,魏顺,姝儿,知夏姑姑,角门守卫,守卫若干
守卫乙奔来,站在了半雪尸首处。
风眠晚问守卫乙:你当时奔来时,我已经在这里了吧?
守卫乙:正是。
风眠晚一笑:但现在守卫甲还没到。他是男子,身强力壮,走路可比我快多了!
守卫甲终于从楼中奔出,气喘吁吁地站到他们面前。
知夏姑姑冷下了脸,狠狠地瞪风眠晚。
魏顺思索:如果是眠晚姑娘谋害了半雪,角门的守卫听到坠楼声赶到现场时,眠晚姑娘应该还没来得及赶到尸体旁?
风眠晚:没错!万卷楼二楼的楼梯在侧面,要比角门到这儿的距离远。万卷楼楼层很高,我可没那样的能耐从二楼飞下来,怎么可能比角门的守卫先到现场?角门守卫赶到后看到我,正证明了我不是凶手。
围观之人不觉点头。
魏顺:既然如此,半雪又是被谁所害?
风眠晚:半雪是自己跳下去的。
姝儿冲上前:怎么可能?
风眠晚指向半雪右脚鞋底上的绿色痕渍:请看这里,是半雪跨越栏杆时踩在了藤萝上。
(ins)半雪泪汪汪地翻越栏杆,右脚踩在缠绕于栏杆另一边的藤萝上。
风眠晚向魏顺一福:魏总管,半雪一脚踩在藤萝上后,翻越栏杆跳下去,彼时全身重量都在脚上,所以鞋底会留下绿渍,藤萝也会留有被踩踏的痕迹。魏总管何不让人上楼前去检查一下?
魏顺点头:对,如果半雪是被推下去的,头朝下瞬间摔落,根本不可能在栏杆外留下踩踏痕迹。
魏顺挥手:快去检查!
守卫甲领命奔向楼中。
姝儿不服:可半雪好端端为什么跳楼?
风眠晚温和地笑:我和半雪不过点头之交,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跳楼。但姝儿姐姐和半雪同是整理万卷楼书籍的侍女,朝夕相处,连她向景公子投怀送抱都知道,想来对她为什么跳楼该是心知肚明?
姝儿不敢看风眠晚眼睛:我怎么知道!
守卫甲奔回回禀魏顺:魏总管,的确在栏杆外发现鞋子踩踏地痕迹,且痕迹大小形状与半雪鞋底的绿渍相似。
魏顺露出微笑:看来,这半雪真的是自己想不开跳楼了。眠晚姑娘不愧是景公子亲自教导的,果然慧质兰心,冰雪聪明。
风眠晚谦逊地微笑:我本质鲁钝,的确是亏了公子自小儿耐心教我。
知夏姑姑不屑:你的确鲁钝不堪,也不知阿辞看上你什么了,处处维护!
风眠晚委屈地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姑姑说得是。
魏顺等同情风眠晚,谴责地看向知夏姑姑。
知夏姑姑气得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风眠晚(VO):知夏姑姑总是逮着机会便要害我。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最后一次吧?
风眠晚无奈地叹气,有些沮丧的模样。
13、日,赵王宫假山边,外
人物:风眠晚,景辞,阿横
假山边的道路上,闻讯而来的景辞带着阿横快步赶来。
风眠晚向前走着,皱眉看着自己渗着血的伤口,冷不防撞到了景辞怀中。
景辞扶住她,训斥:这么大人了,走的时候都不晓得看路的?
风眠晚忙放下受伤的手,巧笑倩兮:公子,我错了!以后一定留心看路。
景辞面色缓和下来,留心看向她的手:听说万卷楼那边出事了?
风眠晚笑盈盈:是出了点事,差点被人泼了一头脏水。不过公子教得好,我几句话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景辞冷嘲:看把你能耐的!
风眠晚娇憨地笑。
景辞冷不防出手,握住风眠晚的手,看着伤处浸透血的纱布,吸了口气,冷冷看了眼风眠晚,吩咐:阿横,去拿伤药来。
阿横领命而去。
景辞拖起风眠晚走到假山边的桃花树下坐,为风眠晚解开染血的纱布。
风眠晚心虚:想救人,摔了下。其实并不疼。
景辞: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
风眠晚:是公子疼我,总爱为我操心。
景辞检查着风眠晚的伤处:谁为你操心了?
风眠晚甜甜地笑,托腮出神地看着景辞:公子为我操心的模样,格外好看。
景辞手一顿,看向风眠晚。
四目相对,景辞垂下眸,专注地用帕子替她擦拭手上的血渍。
桃花纷扬而落,气氛温馨美好。
(时空过)
14、日,赵王宫延庆殿,内
人物:王则笙,赵王,知夏姑姑,侍女若干
赵王有些急切地正立于殿内等候着,侍立于侧的知夏姑姑也翘首而盼。
王则笙步入,摘下兜帽,笑盈盈地走上前行礼:父王!
赵王忙扶住,一脸慈爱:则笙可算回来了!这一去三年,可把父王想坏了!
王则笙眼里有了泪光,撒娇:既然仙师算到我命中有劫数,甚至可能危及社稷,唯有去道观修行三年方能化解,不论是为了父王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该去的。
赵王赞赏:我儿果然深明大义,去了几年,越发地善解人意了!
知夏姑姑擦着泪:郡主去了三年,出落成大姑娘,越发美貌出挑了。若是王妃还在世,必定欢喜得很。
赵王叹了一声:以后郡主有你看顾,我也放心得很。郡主的院子都收拾好了吧?
知夏姑姑:都收拾好了,一切照郡主当日的喜好。
赵王满意点头:好。
王则笙左右顾盼:怎么不见景哥哥?
赵王:他是胎里带出的弱疾,入春后身体总不太好。(看一眼外面)这时辰,应该在吃药吧?
王则笙露出担忧之色。
15、日,连霄阁前厅,内
人物:景辞,风眠晚,王则笙
桌上放着小茶炉,茶壶中茶水已沸。旁边置有茶具。
景辞刚喝完药,放下药碗,用雕花竹片搅着茶炉中的水。
风眠晚把一个大大的空盆放下,抱怨:公子,咱养的这鹰也太能吃了!一顿能吃我十顿的量!
景辞:胡说,你一顿能吃一只雉鸡,小风一顿绝对吃不完十只雉鸡。
风眠晚笑着撒娇:你炖得好吃,我才全吃了嘛!
景辞放下竹片:分茶吧!
风眠晚一脸乐意:好!看我的!
风眠晚提起茶壶,熟练地将水缓缓冲入茶盏。茶上的茶沫呈现为一株兰花。(参照古茶艺中的分茶。如拍摄有困难,可删减。)
景辞出神地看着,嘴角不觉浮起微笑。
风眠晚满意,继续往别的茶盏中分着茶:我分出的兰花越发好看了!
景辞取过茶盏,饮茶:只会分出兰花,足见愚钝。
风眠晚放下茶壶:自然没有则笙郡主手巧,什么花样都分得出。听说郡主刚刚已经回府了。
景辞:嗯,可以喝她分的茶了。
风眠晚想了想:公子,则笙郡主去道观修行,是不是跟你有关?记得她去道观前两天,她大小姐脾气发作,把我鞭打了一顿。
(ins)风眠晚满身是血趴在地上,则笙郡主气势汹汹地拿着鞭子。景辞眉眼间浮出疼惜和恼怒,但很快平静:得罪则笙,活该!
风眠晚回忆完毕:你虽骂了我,但则笙好像更倒霉些,去道观待了三年。
景辞随手翻着面前的书册,却没有低头细看:那位道长的确算出则笙命里有劫难,与你无关。
风眠晚狡黠地笑:我明白,我明白!你只是劝主上依道长所说,送则笙去道观而已!
景辞:则笙自幼无母,宠纵太过,再不收敛,早晚酿成大祸。若能去道观磨磨性子,于她未来有益无害。
景辞目注风眠晚,欲言又止。
风眠晚猜中景辞心思:我知道,主上于你有抚育之恩,虽然非亲父,胜似亲父。郡主若欺负我,我一定忍着,忍着。她让我朝东,我一定不会朝西;她让我上天,我一定不会入地。
景辞笑了下,将手中的书扔过去:我待会儿去看望则笙,你就留在连霄阁看看今日拿回来的这些法案典籍。我之前在万卷楼看时,已将晦涩枯燥的地方都做了批注。
风眠晚:好,我正好爱看这类书籍。
风眠晚翻开书页,瞪大了眼睛:公……公子,你……刚看的就是这个?
景辞一眼瞧去,看清内页画着什么,连忙劈手夺过,翻了一翻,内页竟被替换成了春宫图。他将书册掷于桌上,盯着书上很正经的典籍书皮,脸色沉了下去:瞧来我素日的性子实在太好,竟有人把手脚动到我这里来了!
风眠晚猛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去抓书册。
景辞一把压住她拿书的手:不许看!这不是你可以看的东西。
风眠晚:不是,我忽然知道半雪为什么自杀了!
景辞手指轻叩书册:因为这个?
风眠晚:因为你。
景辞眯了眯眼。
风眠晚:姝儿是则笙郡主的心腹侍女,郡主去道观的时候,姝儿正好病了,所以留在了王宫,后来安排在万卷楼。则笙郡主和知夏姑姑最讨厌那些围在你身边的女子,半雪在郡主快要回府时妄图亲近你,尤其犯了她们的大忌。
(闪回)
16、夜,赵王宫万卷楼,内
人物:半雪,姝儿
半雪满眼的恋慕,抚摸书册,摊开,看到内页的图,惊呼着乱翻。
半雪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法案典籍,怎么会这样?
姝儿走近,冷笑:这还用说,你心仪景公子,把景公子亲笔批注过的书籍藏起来,换成秘戏图想勾引他!
半雪:我没有,没有!
姝儿:都做出来了,还说没有!等景公子发现,看你还能不能活!而且,你别忘了,则笙郡主快回来了!你父母兄弟都在赵王宫当差,你猜猜他们会不会被你连累而死?
半雪满面惊恐:不……不要!
(闪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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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悬疑爱情电视剧《两世欢》
17、日,连霄阁前厅,内
人物:景辞,风眠晚
风眠晚趴在桌上,无力地看着景辞:半雪被威胁后自尽,并试图将她的死栽赃给我。他们想对付的是我。姝儿想不出这些计策,应该是知夏姑姑在背后安排指使。
景辞皱眉,无声一叹:知夏姑姑一心维护则笙,性格是偏激了些,但未必会如此狠辣。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我视之如母,你凡事别太跟她计较。
风眠晚失落地低下头,但很快笑起来:我知道,就跟你捡了我、养了我,心里从不把我当侍儿看待一样。
景辞顿了下,语带不满:听着好像我年长你很多似的。
风眠晚靠到景辞肩上,眉眼娇憨,笑意盈盈:谁让你五岁就捡了我?谁让你从小儿教我读书识字习武?我再不好,也是你教出来的!
景辞想推开她,垂眸看着她的面庞,刚抬起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了回去。他由风眠晚靠着自己的肩,轻声说:嗯,我教出来的,怎会不好?
18、日,连霄阁外,外
人物:知夏姑姑,王则笙
王则笙、知夏姑姑走向连霄阁。
天空,小风飞过。
知夏姑姑:看那鹰,就是阿辞送给风眠晚的,还取了个名字叫小风。
王则笙:小风?风眠晚的风?看着和她主人一样讨厌。
王则笙走到门前,知夏姑姑忽紧张地将她拉住。
王则笙看到了偎依在一起的景辞和风眠晚,气得脸色煞白,转头就走。
知夏姑姑不安地跟随。
王则笙走出一段路,回头看一眼连霄阁,握紧了拳,泪光闪动:我为了赵国,为了父王,到道观孤凄无依地过了三年,她一个小小侍儿,竟敢趁虚而入!
知夏姑姑面有忧色:是啊,若是寻常侍女倒也罢了,她是阿辞从小带大的,说是侍女,可阿辞看待得跟眼珠子似的,宠纵得很。这些年为了撵走她,我也想了好些法子。可风眠晚看着老实听话,其实狡猾得很,又有阿辞从中护着,每次都让她逃了过去。
王则笙冷笑:她狡猾,是就为她预备更精密的罗网。姑姑,我要风眠晚死!
(时空过)
19、日,后山林中处,外
人物:王则笙,知夏姑姑,侍卫二名
天空,猎鹰小风正在盘旋。
空地上放着一块生肉。小风飞落,扑向生肉。
罗网扑下。藏在暗处的侍卫冲出。王则笙、知夏姑姑从树后现身。
侍卫提起装着小风的布袋,向王则笙行礼:郡主,逮到了!
小风在布袋中挣扎悲鸣。
20、日,后山林中 B 处,外
人物:风眠晚
风眠晚正在练剑,已颇有几分火候。
听到小风的悲鸣声,风眠晚垂下宝剑,疑惑地侧耳静听,找过去。
21、日、后山林中处,外
人物:风眠晚,王则笙,知夏姑姑,侍卫二名
被捆缚的布袋丢在地上,两名侍卫拿剑柄敲打着布袋中的鹰,知夏姑姑扶着王则笙围观。
风眠晚冲过去,大惊,喝命:住手!
风眠晚出手,将侍卫逼开。
知夏姑姑怒斥:风眠晚,你还反了天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倒也罢了,连郡主都瞧不上了吗?
风眠晚这才看到王则笙,下意识地退缩了下,垂着头恭敬行礼:见过郡主!
王则笙笑意盈盈:三年没见,眠晚生得倒是越发好了。
风眠晚牵挂着小风:郡主说笑了!谁不知郡主清丽出众,无人能比?还想请教郡主,这鹰……
王则笙:哦,这个扁毛畜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我散个步就被它盯上了,冲下来便要啄我双眼,亏得侍卫救护及时,不然我这双眼睛,就再也见不着眠晚你了!
风眠晚紧张(VO):是则笙郡主这双眼睛,刚回来就盯上我了吧?
风眠晚尽力解释:郡主明鉴,这鹰是猎鹰,乃是连霄阁豢养,寻常并未见它伤过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王则笙笑了笑:知夏姑姑和我的侍卫们亲眼见这鹰伤人,难道眠晚你还要庇护于它?
风眠晚焦急:可公子素来珍爱这鹰,若就这么处置了,公子回头问起,怕会心中不悦。
王则笙微微蹙眉,故作犯愁:说得也是。知夏姑姑,我可不能让景哥哥难过。
知夏姑姑冷笑:一个侍婢养的扁毛畜生而已,敢伤害郡主,公子必定第一个不会放过它!(示意侍卫)在等什么,还不立刻打死?
两名侍卫:是!
侍卫重重击向装着鹰的布袋。
风眠晚惊怒:不要!
风眠晚情急,上前挥剑挡住侍卫击处猎鹰的剑柄,又将剑尖顺势往下一挑,布袋被划破。
小风脱身,飞逃向空中。
知夏姑姑一个耳光甩向风眠晚,怒斥:风眠晚,你大胆!
风眠晚被打了一耳光,泪水涌出,连连后退:姑姑,姑姑息怒!
知夏姑姑听若未闻,击向风眠晚:贱人,如此悖逆,留你不得了!
风眠晚不敢用剑,将宝剑弃下,且退且与知夏姑姑交手,急急地解释:姑姑,眠晚不是有意和姑姑作对,实在是不忍见小风被杀。它不会存心去伤郡主的!
知夏姑姑出招愈急。
小风不肯舍主人而去,在他们头顶盘旋。
王则笙眼珠一转,佯作惶急地前去解围,一把拖住风眠晚手臂,将她扭住:眠晚,姑姑是长辈,你岂能这样无礼?
风眠晚不敢用力甩开王则笙,行动受制,被知夏姑姑连着两脚踹在心窝,口中溢出鲜血。
小风见状,唳鸣着俯冲下来,向扭紧风眠晚的王则笙就飞了过去。
风眠晚:小风,不要……
风眠晚话还没有说完,小风就用锋利的爪把王则笙的胳膊抓得血肉模糊。
王则笙松开风眠晚,惨叫:啊——
风眠晚惊惧变色:小风,快放开她!
小风振翅逃开。
知夏姑姑扶住王则笙,惊叫:来人,快来人!
22、日,王则笙房间,内
人物:景辞,王则笙,知夏姑姑,赵王,左言希,环境人物若干
闺房中,王则笙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神情痛苦,手臂的伤已包扎完毕。
知夏姑姑、景辞、赵王站在床榻前,正紧张地看左言希给王则笙请脉。左言希气质温润,并非寻常医者打扮,有青年名士风范。
左言希诊毕,向赵王行礼,回禀:主上,则笙郡主胸闷气节,乃是惊吓过度所至,在下施针后已无大碍。但这外伤……为防溃烂,还需精心照料方能不留疤痕。
赵王:好,请左公子用最好的药,尽快医好笙儿,绝不能让她手臂留下疤痕。
左言希:主上放心!
左言希留意看了景辞一眼,退开。
王则笙泪汪汪地唤:景哥哥!
景辞弯腰给王则笙掖着被角,安慰:没事的,好好休养。
知夏姑姑:主上,这事都因为风眠晚养的那个畜生而起!更可恶的是,风眠晚那丫头,明知那鹰欲伤郡主,还执意将鹰放跑,才令郡主无辜被伤!
景辞正拍着王则笙安抚她,闻言手中一顿。
赵王看向景辞:风眠晚?就是当年你救下的那个丫头?平时看着还算懂规矩,这次怎么敢这样无礼?
景辞起身一揖:义父,此事我必会向风眠晚问明缘由。
赵王沉吟。
知夏姑姑变色:公子,这时候你还想着纵容她!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风眠晚悖逆猖狂,目无君上,把郡主伤成这样,难道你还要维护她?你别忘了她的来历,她就是个跟她母亲一样的……
景辞打断:姑姑,眠晚不是那样的人。
王则笙不满,故意将受伤的胳膊用力一按,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透出了包扎的布外。
王则笙哭叫:父王,景哥哥,好疼……
知夏姑姑大惊,忙上去查看,咬牙切齿对赵王:主上,风眠晚纵鹰伤人,死有余辜!若主上慈悲不忍杀生,那就请断去风眠晚的一臂,以正王法!
赵王也关切地看女儿,面色沉了下去:阿辞,义父相信你会给则笙一个交待。
景辞顿了下:是!
景辞转身离开。
王则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23、日,王则笙院子,外
人物:风眠晚,景辞,赵王,知夏姑姑,魏顺
烈日下,风眠晚跪于院子中央,眉眼低垂,却脊背笔直,显得格外倔强。
景辞缓步走来,与风眠晚四目相对。
风眠晚泪水欲涌,又忍住:公子,我该再忍着些,不该跟知夏姑姑动手。可小风并没有错。它根本不会无故伤人,从头到尾都是郡主和姑姑有意寻衅。
景辞:我相信。
风眠晚欣慰:公子相信?
景辞:可不论是何因由,则笙都是因为你们的争执而受伤不轻。
风眠晚失望。
景辞弯腰,从风眠晚腰间摘下香囊。风眠晚眼疾手快地去抢,香囊被扯裂,掉落的玉竹节落到景辞手中。
风眠晚变色:还给我!
景辞吹响玉竹节。
小风闻声飞来。
风眠晚惊恐:小风,快走!
小风全无防备地飞到景辞身畔,风眠晚不顾礼仪,站起身推景辞,又要赶走小风。
景辞身形岿然不动,手上迅捷拔剑。
剑光闪过,一溜血迹溅到风眠晚身上,几根羽毛飘下。
风眠晚惨呼:小风!
风眠晚抱起地上中剑死去的小风,抬起泪眼瞪着景辞。
景辞冷淡看着她:滚回连霄阁,闭门思过!
风眠晚泪水簌簌而落,一声不吭地抬手擦净,抱着小风头也不回地奔离。
知夏姑姑愤怒的声音传来(OS):公子,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景辞回头,知夏姑姑、赵王已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看他。
知夏姑姑快步走向景辞,怒不可遏:郡主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这么放了主使者?你把郡主于何地,又将主上置于何地?
赵王沉着脸看景辞。
景辞神色淡淡: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景辞扬剑,冲着自己胳膊挥下。
知夏姑姑失声惊呼:公子!
赵王也急忙奔过去。
鲜血染红景辞衣衫,景辞恍如未觉,神色不动地拄剑跪地:义父,风眠晚是我自幼收留,是我教导成人,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我言传身教。若有过错,自然也该我一力承担。则笙所受之伤,便以这一剑偿付,可好?
赵王忙拉景辞: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我不再怪你便是!魏顺,魏顺,快传大夫!
魏顺领命而去。
景辞面色苍白地站起,依然举止从容:谢义父!
知夏姑姑慌乱地拿手帕掩着景辞的伤处,急得落下泪来:公子,本就身体不好,怎能这样伤自己。若二小姐地下得知,不知该怎样心疼……
赵王伤感:你娘……唉!
24、日,后山林中,外
人物:风眠晚,景辞,阿横
山林中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林子深处密不见光。风眠晚眼圈通红,沾着泥和血的手拍打泥土,把泥土盖实,将一块精致的玉石压在泥土上面。
风眠晚哽咽:小风,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会给你报仇的!
景辞(已换衣)带着阿横踱出:你找谁报仇?
风眠晚抹一把泪,看都不看景辞一眼,转身想离开。
景辞拦住她:你想找知夏姑姑?
风眠晚:我不能找她报仇吗?
景辞:不能!
风眠晚气势弱下去:至少,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连我养的一只鹰都不肯放过!
景辞冷淡:你去问了,小风就回得来吗?
风眠晚落泪:我知道公子敬着她,我身份低微,更该敬着她。这些年来,凭她怎么骂我辱我打我甚至害我,我躲着避着,实在没法就受着。可为什么,我处处忍让,她还要处处逼我!今日之事,公子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敢断定,是她们无事生非,想对我不利,想害死我喜欢的鹰……
景辞:我信你。
风眠晚崩溃痛哭。
景辞心软:眠晚,知夏姑姑虽然过分了些,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别恨姑姑。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即便再不好,我也不会恨她,也不希望你恨她。就如我再怎么不好,你也不会恨我,对不对?
风眠晚哭叫:不对!如果你待我不好,我必定恨你,必定报复你!
景辞静了一瞬:也好。杀小风的是我,要恨就恨我吧!
风眠晚愕然,气恼地在景辞胳膊一推,拂袖而去。
景辞想追过去,又顿住,摸着被风眠晚推过的胳膊,疼得面色苍白。他刚换的衣衫上又渗出了血迹。
阿横看着血迹,惊怒:这,这……公子你怎么不告诉眠晚姑娘,为了保住她,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景辞:她本就难受,何必让她更难受?
25、夜,连霄阁前厅,内
人物:风眠晚
(OS)咣当的碎裂声。
风眠晚将桌上的一碗汤甩在地上,抱着头,红着眼圈,抽抽噎噎地哭泣。
阿横欲言又止,低头把碎碗捡了出去。
26、夜,连霄阁小厨房,内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卷着袖角,刚做完饭菜的模样,正坐在桌边。旁边的锅灶正腾出热气。
阿横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景辞:还是没吃?
阿横摇头,不满:都是公子亲手炖的汤,眠晚姑娘说砸就砸了,这也太……(不敢相信的模样)公子,你还要继续给她做?
景辞冷冷答:我愿意!
景辞站起身去看锅里。
阿横咕哝:再送过去还是砸呀!她平时最宝贝那只鹰,如今没了,难免有几天吃不好喝不好。
景辞刚掀开锅盖看汤,闻言又盖上,沉吟着放下了卷起的袖角。
阿横大喜:公子不做汤啦?
景辞:嗯。
阿横:这就是了嘛,公子手臂还伤着呢,该早些去歇息。
景辞沉吟着拿出一个破碎的香囊(1-23 抢夺中扯裂的香囊),香囊里是玉竹节。
景辞:心病还需心病医。我出去再给她找只鹰吧。
阿横大惊失色:什……什么?
景辞整理着衣衫:我不在的这一两天,你留心照应着些,别让她吃亏。
景辞快步离开。
阿横跟在后面追着:公子,公子……
27、日,王则笙房间,内
人物:王则笙,知夏姑姑,姝儿
王则笙从桌边跳起来:什么?景哥哥出门了?
姝儿:是,不知有什么急事,昨晚连夜走的。
知夏姑姑关切地扶王则笙:郡主,小心手臂上的伤。
王则笙急促地问:那风眠晚呢?
姝儿:风眠晚还在连霄阁。
王则笙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景哥哥带她一起出门了!
知夏姑姑想了想,笑了起来:阿辞临时出门也未必是坏事。
王则笙:嗯?
知夏姑姑:往日阿辞做什么都把风眠晚带在身边,有什么事也护在头里。但这一回,阿辞不是离开了吗?
王则笙眼珠一转:最近府里有没有大事发生?
姝儿:噢,听说梁国使臣明天到!
知夏姑姑、王则笙相视一眼,唇边浮出笑意。
(时空过)
28、日,赵王宫花园,外
人:风眠晚,魏顺,侍女若干
风眠晚失魂落魄地走在花园中,险些撞上跟捧着酒壶糕点等物行走的侍女。
风眠晚忙欠身让开:对不起。
数名侍女匆匆来去。
风眠晚疑惑:莫非府里来了什么贵客?
魏顺走过来,满面笑容:眠晚姑娘,果然闲着呢!
风眠晚行礼:魏总管,事吗?
魏顺:今日梁国使臣赵大人到来,主上正设宴交待,府中上下忙乱得很。刚知夏姑姑跟咱家说,景公子不在府内,既然人手不够,不如唤你去前面帮帮忙。
风眠晚:知夏姑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29、日,赵王宫茶房,内
人:风眠晚,侍女甲,阿横
风眠晚将一盅茶放到托盘,端起。
侍女甲装作整理茶罐,用眼睛余光留意着她的动向。
风眠晚回头看了一眼。
侍女甲低下头,脖子上的银挂件从领襟处滑出。(银挂件特写)。
阿横快步走过来:眠晚姑娘,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风眠晚笑了笑:知夏姑姑说这边人手短缺,让魏总管使我来烹茶奉茶。
阿横叹气:姑姑可是一刻也不愿意你闲着啊!
风眠晚:平时也跟在公子身边,烹茶的活倒是做惯了。
阿横低声咕哝:我怎么每次都只瞧见公子在烹茶?
风眠晚没听清:嗯?
阿横笑:没什么,快送过去,咱就回连霄阁吧!
风眠晚答应了,离开。
阿横挠头自语:公子让我留心照应眠晚姑娘……不过就烹个茶,应该不会有事吧?
30、日,赵王宫花园,外
人:风眠晚
风眠晚端着茶向前走着,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脚步慢了下来。
她看向手上的茶。
31、日,赵王宫延庆殿,内
人:赵岩,赵王,魏顺,风眠晚,侍女若干
赵王坐于上首,赵岩将一个锦匣交给魏顺。
赵岩:陛下知道赵王喜论道修行,特命人准备了这枚白玉如意相赠。如意上刻有《太上感应篇》全文,可供赵王无事时赏玩。
魏顺接过锦匣,拿到赵王案前,打开,将玉如意呈给赵王。
赵王抚摸着,微笑:果然是好东西!
赵岩微笑:叙完公事,也该论及私谊了!(行礼)赵岩见过表舅父!
赵王笑容顿住,盯着赵岩:你是……
赵岩:家父赵瞳,先慈景氏。
赵王明白过来,面色转惆怅:原来你是景大妹妹的独子!
赵岩:正是。
赵王唏嘘:景家两位表妹是我母亲的亲侄女,自幼跟我一起长大,当年被送往梁国和亲,不想都年纪轻轻就……
赵岩黯然:先慈离世时我尚年幼,因路远山遥,通信不便,两家来往得便少了。可我素知母亲生长于赵国,与赵王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不该就此断了音讯。故而这次陛下欲遣使来赵,我便主动请膺前来,盼能见见母亲的娘家亲人。
赵岩说话时,风眠晚走到赵岩座次处,放下茶。
赵王神色和缓亲切:母亲和你二姨,跟我的确与亲兄妹无异。既然都是亲戚,且坐下来慢慢聊。
赵岩:是!
赵岩正要坐下,看到正离开的风眠晚,怔住。
赵岩惊讶(VO):清离?
赵王:怎么了?
赵岩收回目光,落坐:没什么,刚一时眼花,看那侍儿,似乎很像我的一位友人。
赵王笑:这侍儿是我义子景辞身边的人,倒烹得一手好茶。
赵岩微笑,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果然好茶!
32、日,王则笙闺房,内
人物:王则笙,知夏姑姑,姝儿
王则笙、知夏姑姑正在等消息。
姝儿步入回禀:郡主,姑姑,成了!
王则笙微笑:风眠晚把那茶端进去了?
姝儿:是!奴婢远远看着,那梁国使臣已喝了那茶。主上近日脾胃不适,并不饮茶,所以并未呈上。
王则笙看向知夏姑姑,笑意盈盈:那茶可是风眠晚当着赵王的面亲手端过去的,一旦梁国使臣中毒,那谋害梁使的罪名,即便景哥哥回来也没法替她脱罪吧?
知夏姑姑冷笑:不必等阿辞回来,主上当即便能处置了她!(问向姝儿)那个帮下毒的内侍呢?
姝儿:已经让人料理完毕。
33、日,赵王宫连霄阁外,外
人物:景辞,阿横,婢仆若干
阿横步入,正遇到景辞从内快步出来。
阿横喜悦:公子,你回来了!
景辞:阿横,眠晚呢?
阿横:梁国使臣来了,知夏姑姑让人安排她去帮忙烹茶呢!
景辞:哦!
外面传来侍仆的喧闹声(OS):走水了,走水了!茶房走水了!
若干侍仆慌乱地奔过。
景辞神色一紧:你刚说眠晚烹茶去了?在哪里烹茶?
阿横惊骇:茶……茶……茶房!
景辞脸色大变,奔了出去。
——第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