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日,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阿横,乔立,侍仆若干
景辞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咳嗽不已。阿横在旁替他抚着背,一脸担忧。
王管家入内回应:侯爷,乔大人来了!
景辞:有请!
乔立入内。乔立后面跟着一侍仆,手里捧着装药的锦匣,将锦匣放到桌上。
景辞边咳嗽边欲起身,乔立连忙按住。
乔立:下官奉旨前来送些良药,顺道看下端侯病情。端侯怎么一病如斯,这气色真的差得很哪!
景辞想说话,咳嗽地说不上来。
阿横一脸难受:端侯的病,一直是左言希左公子在调理,如今左公子逝去,请别的大夫来诊治,都是束手无策。
乔立凑过去细看:该多请几个太医来看看……
景辞忽“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垂头倒在榻沿,昏了过去。
(装病,其实已渐痊愈。)
乔立不防,靴子上溅了血迹,皱眉,故意露出焦急之色:哎,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我这就回宫禀明陛下,替端侯找最好的太医过来医治。
阿横一边去扶景辞,一边道谢:那就多谢乔大人了!
乔立转身带侍仆离开。
阿横留意看乔立走远了,悄声:公子,他走了!
景辞抬起头,神色清明。他接过阿横递来的帕子擦拭了唇角的血迹,起身下榻,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一只陶罐看着。
景辞:魏州今天有消息传过来吗?
阿横看向景辞手中的陶罐,嘀咕:昨天不是送来一罐古法梨汁嘛,哪有那么快又传消息过来?
景辞冷冷盯了阿横一眼,阿横顿时闭嘴。
景辞倒了半碗梨汁,慢慢喝着,想念着阿原,唇角有笑意。
(ins)场 2-25,风眠晚喂景辞喝梨汁:公子是我的亲人,有公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只要公子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值得的!
(状态:暗示阿原没死,景辞此时已知道阿原无恙在魏州。)
景辞将空碗放到一边,另铺纸,写下二字:平安。
景辞将那纸叠好,放入信封:秘密传递到魏州。
阿横接过:是!
(时空过)
32-2、日,建章殿,内(本场是刺杀戏,望春宫或建章殿都行)
人物:郢王,乔立,小涵,冯亭,侍卫若干
乔立正向郢王回禀:陛下,微臣借着去送药,已仔细查问过,端侯自幼弱疾,在听闻原大小姐和贺王出事的消息后,当即病发呕血。看模样,的确熬不了几天了!
郢王笑:也好。他若自己病死,总不能说是朕不仁不义吧?
乔立:陛下等端侯、均王等,都已仁至义尽。
郢王满意地笑。
乔立:臣还有一事启奏,龙骧军统领黄世兼目前下在狱中,但他在龙骧军多年,亲信党羽众多,想处置他,他那些党羽,恐怕更对陛下不满。陛下若想将龙骧军完全换上自己的人,这些人也留不得!
郢王:朕的禁卫军,岂容听命于他人!查查都有哪些党羽,该抓的抓,该换的换吧!
乔立:是!
乔立退开。
郢王厌烦地打着呵欠,问旁边小太监:朕的爱妃呢?
小太监刚要回来,小涵端着羹汤入内,看到郢王,脸上挂起温柔的笑容。
小涵娇媚:陛下!
郢王看过去,露出笑容:又送你做的八珍安神汤来了?这些日子一直喝你这汤,倒是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小涵娇媚地笑:陛下身体康健,也就不枉臣妾每日辛苦做汤了!
郢王接过汤盅,拿瓷汤勺盛了一口。小涵有些紧张地看着。
郢王正待喝,又放下汤勺:来人!换银勺。
小涵惊骇,急忙撒娇似的劝说:陛下难道还信不过臣妾?着实伤了臣妾的一片心,臣妾不依!
郢王:好了好了,乖……(握了小涵的手)司天监说了近来天象有异,朕自当诸事留意,不是信不过你,你不要多心。
小太监用托盘呈上银勺。
小涵脸色发青,暗暗捏住袖中的匕首。
郢王原本若无其事地舀起一勺汤羹,谁知却见勺子慢慢变成黑色,
郢王正震惊,电光石火间,小涵已经将手里的匕首刺了出去。郢王连忙避过,转头就跑。
郢王大呼:救驾!救驾——!
小涵一个轻功拦住郢王去路,举起匕首再次向郢王刺去。
冯亭飞身而至,持刀斩向小涵。
冯亭出手极快,小涵不是对手,转身想要逃,门口已被若干侍卫堵住。
小涵欲斩向侍卫,劈开道路,冯亭跃身而起,一脚踹在小涵胸口。
小涵惨叫一声,摔落地上,口中溢血。数名侍卫持剑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小涵抓着胸口的衣襟,愤恨地看向郢王,吃力地喘息着。
郢王瞪着小涵,愤怒:你故意天天给朕煮汤,是打算放松朕的警惕后,再伺机下毒?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朕?为什么?
小涵冷笑两声:为什么?你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根本不配做大梁天子!
小涵挣扎着还想冲向郢王。郢王急忙后退。
冯亭忙持刀刺向小涵。
郢王有些不舍:别杀她!
冯亭手中的刀已刺穿小涵的胸膛。
小涵倒了下去,依然双目圆睁。
郢王郁闷:朕原以为她是真心待朕,可没想到也是个口蜜腹剑之人。这世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待朕吗?
(时空过)
32-3、夜,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赵岩,阿横
景辞手一抖,小涵给的一叠纸撒在桌上。
(场 31-13,小涵所送的,梁帝临终时所留的纸。)
景辞:你说什么?
赵岩哀戚:小涵姑娘行刺失败遇害,新帝下旨,以庶民之礼安葬。
景辞伤感,疑惑:小涵为行刺之事准备已久,新帝疑心虽然重,似乎并没怎么防范她。
赵岩:听说近来司天监回报天象有异,新帝格外警惕,连黄世兼都抓了。
景辞沉吟:龙骧军统领黄世兼?
赵岩:对,听说龙骧军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将校们人人自危。因小涵姑娘之事,新帝疑心病更甚,以往弹劾过他的朝中大臣也被抓了不少,故而近来大臣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景辞沉吟:司天监不会无缘无故将矛头指向黄世兼。真要找个天象有异的替罪羊,我或均王都合适。此事谁获益最大?
赵岩眼睛一亮:乔立!新帝继位,他被擢为中书令,大梁宰相,但根基能力都有欠缺,朝中不服之人很多。他是想借此清除异己,稳固地位!乔立来试探过你,亲眼见到你重病的模样,所以不会把你当对手。
景辞思索片刻:你有没有办法联络到龙骧军的将校?
赵岩:嗯?
景辞冷淡一笑:既然有人代我们将朝局搅乱,也该是咱们趁着乱局下几着险棋的时候了!
赵岩正思索:在朝局中落子?
景辞:可能不够。阿横!
阿横快步走来:公子!
景辞取过旁边一只锦匣,打开,露出景妃留下的玉佩,轻轻抚摸上去。
景辞感慨:这天下,最难防范的,永远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赵岩纳闷:这不是二姨留给你的玉佩吗?
阿横:公子不会在说当年被眠晚姑娘暗算的事吧?请恕阿横直言,眠晚姑娘……如今的原大小姐,我越来越不相信她当年会伤公子。
景辞摇头:阿原从来没有伤我,因为她活得很纯粹,只会待人以善意。世间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权势吞噬,永远无法餍足的人。
阿横打了个寒噤,看向那块玉佩:公子是指郢王,还是指……
景辞没有回答,沉吟了下:阿横,你去一趟晋国。
阿横惊讶:晋国?
(时空过)
(逻辑:感觉赵王可能会放大招,派阿横去晋国找清离,审问雁蓉,查清当年的真相,也就顺势揭开赵王的真面目。)
32-4、日,赵王宫延庆殿,内/外
人物:赵王,魏顺,李弘规,小太监
赵王放下《道德经》,看向棋桌上的残棋,笑了下。
赵王:魏顺。
魏顺:老奴在。
赵王:近日梁国还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魏顺:似乎没什么变化。继位的新帝贪图酒色,怠于朝政,且性情多疑,喜怒无常,不少重臣被下狱或贬斥,剩下的人大多战战兢兢,唯皇命是从。
赵王冷笑:哼!这么猖狂,他把本王一手教出的景辞,当作是死人呢?
魏顺:听说景公子近来身体是很不好。
赵王一叹:可惜了!
魏顺不敢说话。
小太监入内回禀:主上,李将军到了。
赵王:让他进来!
李弘规入内行礼:臣李弘规,拜见主上!
赵王:李弘规,你已多次跟本王说起联晋击梁之事。
李弘规:是。但主上似乎并不同意?
赵王俯下身,盯向李弘规:我想听你,再跟本王仔细说一遍。
李弘规惊讶抬头。
赵王拈起一颗棋子,重重落于棋盘。
(时空过)
32-4a、空镜
雷声阵阵里,闪电破开夜空,照亮夜色里的广明殿。门窗映出殿内灯火通明。
32-5、夜,梁宫广明殿,内
人物:景辞,郢王,均王,赵岩,乔立,冯亭,太监若干,文武大臣,龙骧军禁卫若干,郢王侍卫若干
若干大臣聚于殿内,神情惶恐,正窃窃私语。
大臣甲轻声:这,这不祥之兆啊!
大臣乙:是啊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均王留心听着,神情忐忑。赵岩走近,向均王微微一点头,暗示已安排妥当。
均王略略松了口气。
太监甲出现:陛下驾到!
群臣顿时止住议论。
郢王走到龙椅前坐下,冯亭和若干侍卫随行于后。
众大臣向郢王行礼:臣等拜见陛下!
郢王坐于大殿之上,打了呵欠,不耐烦地:半夜三更的,急着把朕请出来,究竟是什么事?
赵岩出列启奏:回陛下,近来紫微星暗,又有星孛入于北斗,入冬后京城更是连日大雨,天象十分反常,乃至天下人心不安啊!
郢王恼怒:就为这个?朕让司天监看过了,早已想到办法化解。
赵岩:那请问司天监能否解释,今夜忽起惊雷,劈在正修建的先帝陵墓之上,把帝陵劈得塌陷,又是什么缘故?
郢王不以为意:大约是工匠不够尽职,将作大匠该换人了!
大臣甲小声地:可这是冬雷啊,好端端的,这隆冬时节,一个接一个的惊雷,不对劲呀……
大臣丙、乙等纷纷点头附和:是呀,不对劲,不对劲。
郢王皱眉。
太监甲急急入内,通禀:陛下,端侯前来觐见,说知道天象生变的缘由!
郢王纳闷:他不是重病在身吗?看样子,这病是好了?传!
景辞手中持着一只卷轴,大步入内,长揖:景辞见过郢王殿下!
此刻郢王紧盯着景辞:端候,你叫朕什么?你莫非是糊涂了?不叩拜就算了,难道不知道朕已登基,如今已是大梁之主?
乔立忙唤:来人,端候藐视君上,立刻将他拿下!
景辞:且慢!天现恶兆,郢王殿下还不知反思吗?
郢王眯眼瞪着景辞:朕留你一条性命,你倒越发目中无人了!也不看看你眼下在哪里!当着诸位文武重臣,你一意找死,可怨不得朕无情!
景辞目光清亮:我正打算当着诸位重臣,把有些事情问个清楚,也好还天下一个真相,还先帝一个公道!
乔立:你胡说八道什么?
景辞:郢王殿下得登大宝,号称是得到了先帝遗命。可近日我近日得到帝临终前的另一份手谕,怎么跟殿下说得不太一样?
文武大臣中隐隐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郢王震惊,随即恼怒:一派胡言!先帝临终前我在旁侍奉,根本没见他写什么手谕!
景辞流露悲伤:殿下当然认定先帝并无手谕。因为先帝倒在血泊中后,你们忙着剿杀先帝的侍从,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他是否气绝,故而先帝得以留下血书,指明凶手就是你,郢王殿下!
郢王震骇变色:胡说八道!端侯疯了,竟敢作此大逆不道之语!来人,将端侯拉下去,即刻杖毙!
均王走出班列:二哥且慢,请容端侯将话说完!
赵岩附和:事关重大,请陛下给端侯把话说清楚的机会!
其他大臣纷纷点头。
大臣甲:是啊,是该让端侯说清楚。
郢王阴沉着脸:你们,你们跟端侯早已串通?所谓天象异常,也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均王:事关父皇死因,自然该弄清楚。如果真是端侯栽赃,辱及二哥,臣愿亲自动手,将他千刀万剐!
郢王冷笑:那你就准备将他千刀万剐吧!真有先帝手谕,在朕继位之前就该拿出来指证朕了吧?
景辞叹息:因为彼时,尚无人能参透陛下留的那些零散笔画是什么意思。
(闪回)
32-6、夜,建章殿梁帝寝殿,内
人物:梁帝,小涵
书案下方,零乱地掉着打斗间掉下的一堆纸。外面正传来厮杀声。
梁帝倒在血泊中,用手沾着血,在身畔的一堆纸上书写着。
书写的是“郢王杀朕”四字。
景辞(OS):因为书写时,纸是散乱交错的,书写之人没有力气整理,于是他的字便交错于许多张纸之间。
梁帝写完之后,身子一歪,彻底断了气。
小涵推开后窗跳入,带入一阵夜风吹来,梁帝方才书写的纸随风飘散,字迹也被打乱。
小涵奔来,一推梁帝:陛下!陛下!
梁帝一动不动。小涵疑惑地看着记着笔画凌乱的纸,伸手捡起。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小涵忙将有笔画的那些纸都抓在手中,从窗户跳了出去。
(闪回结束)
(场景发生于 30-22、30-23 之间,有衔接。)
32-7、夜,广明殿,内
人物:景辞,郢王,均王,赵岩,乔立,冯亭,太监若干,文武大臣,龙骧军禁卫若干,
郢王侍卫若干
景辞:因为字迹太散,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但我费了些时间,已将那些字迹重新拼回。
景辞猛地将手中的卷轴打开,向周围大臣示意。
卷轴内用二三十张纸以不同方向粘贴着,正好将血迹拼出四个字:郢王杀朕。
景辞声音冰冷:先帝勤于政事,列位大人应该都认识先帝笔迹,不如且辨一辨,这是不是先帝的笔迹?
众臣看了,疑惑地互相看着。
赵岩:据我判断,的确是先帝笔迹。
大臣甲/大臣乙点头:是啊,是啊,的确像。
均王看向郢王:二哥,父皇究竟是病死的,还是被谋害的?
郢王慌了神:一派胡言!随随便便拿几页纸,就想诋毁朕弑父?字迹相像又如何,伪造笔迹何其简单?
景辞:殿下既觉得冤枉,请问,那些号称被郢王送回老家养老的先帝侍从,如薛才等人,如今又在哪里?他们必曾侍疾,可为殿下作证。
郢王:我怎样处置他们,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逆贼来责问?
郢王高声吩咐:来人,即刻将逆贼景辞格杀!
殿内有禁卫军值守,但听到郢王的话恍如未闻。
郢王怔了怔:还不动手?
禁卫军直直地站着,毫无动静。
郢王惊骇:你们,你们……
赵岩:龙虎军首领韩勍流连青楼,肆意伤人,被均王部下当场逮获关押。皇宫内外的龙虎军群龙无首,所以目前宫内外的守卫,已换成了龙骧军。
郢王恍然大悟:什么青楼伤人?是你们早有预谋,串通了龙骧军,一心谋逆吧?
景辞:究竟是谁一心谋逆,谁杀父弑君?龙骧军忠心的是先帝,而不是以肮脏手段谋得大位的逆王!
龙骧军将士向郢王怒目而视。群臣起疑,不敢说话。
郢王见状不妙,色厉内荏地大笑:你们公然谋逆,想谋害君上,也是做梦!先散朝,改日再来找你算帐!
郢王起身想离开。
景辞向旁边的龙骧军禁卫看了一眼,龙骧军禁卫立刻冲上前,挡住郢王去路。
均王上前:二哥,既然端侯已指证到这份上,可否请二哥明说,父皇是不是为你所害?
郢王阴冷怒视:朕若说不是,你是不是还要偏心他一个姓景的外人?又或者,你才是真正的谋逆者,想借此篡取大梁江山?
均王已走到郢王近前,诚恳地:二哥,我只想知道真相!
郢王边以目示意冯亭,边笑着敷衍均王:真相就是……
冯亭得了郢王示意,趁着均王走到近前,立刻冲上前,抓向均王。
景辞觉出不对,急忙提醒:均王殿下小心!
均王想退已来不及,被冯亭抓在手中,大刀横在了均王脖颈上。均王惊怒。
景辞、赵岩见均王遇险,对视一眼,面露焦急。
冯亭斥喝:立刻给陛下让路!
龙骧军禁卫犹豫。群臣惊骇地退往角落。
景辞上前一步:郢王,放开均王。
郢王警惕地看着景辞,满眼恨意:景辞,少给我来这套假惺惺的!你究竟是希望我放开均王,还是想希望我杀了均王?只有均王这蠢货才会信你,以为跟你联合了,就能夺了我的江山。可我瞧着,均王不过是在替你做嫁衣!你巴不得我这会儿把均王杀了,你正好趁机除掉我,然后认祖归宗,名正言顺坐上这个位置,是也不是?
均王:二哥,阿辞不是这样的人!
郢王失笑,指着景辞,向均王:你说景辞不是这样的人?好啊,想我放开你,也简单。你让景辞来做这个人质好不好?只要他肯代替你,我就相信他真的没有私心,不是在利用你!
殿门口,乔立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于受挟制的均王身上,悄悄退向殿外。
32-9、夜,广明殿,内
人物:景辞,郢王,均王,赵岩,乔立,冯亭,太监若干,文武大臣,龙骧军禁卫若干,郢王侍卫若干
众人听见殿外焰火的炸响声,惊疑地看向外面,又看向郢王。
郢王得意地笑起来。
均王惊怒:二哥,你……在宫外布置了人马?
郢王冷笑:我早就调出一支精兵驻守于皇宫外,并与他们约定,一旦宫中传出讯号,即刻前来护驾!你们手里这么点龙骧军,怎么跟我的大队精兵相比?让路!
郢王看了眼冯亭,冯亭手中的刀紧了一紧,均王脖颈有血渍渗出。
赵岩惊呼:均王殿下!
景辞皱了下眉,随即轻笑:既然郢王殿下这么看得起我,那就请郢王放了均王,我来给你做人质,如何?
郢王盯着景辞犹豫片刻,笑:好啊,若有端侯为质,我放了均王又何妨?
赵岩面露焦急,试图阻止:阿辞!
景辞向赵岩一摆手,走向郢王:一言为定!
景辞慢慢地走向郢王,走到郢王跟前,手一松,将佩剑丢于地上。
郢王和冯亭交换了一个眼神,冯亭松开均王,猛地抓住景辞,将刀架到景辞脖子上。
均王逃到赵岩身边,焦灼不安地看向景辞。
均王:阿辞!
郢王看景辞已落入冯亭掌握,无法脱逃,眼中闪过恨意,扬手两拳打在景辞小腹泄愤。
赵岩/均王惊呼:阿辞!
景辞被打得一躬腰,面色发白,抿唇不语。
郢王恨恨地:景辞,你知不知道,跟我作对的,都已经死了!谁给你的胆子,还敢与我为敌!
景辞一笑,唇边鲜血溢出,但他神色平静:是先帝吧!先帝养育你成人,给你富贵尊荣,却死于你手。我不想先帝死不瞑目。
郢王愤怒:他要取我性命,我又岂能束手待毙?你又不认他,还打算替他报仇?
景辞:我没认他不假。但我回梁国后,他尽过人父之责,我便不能不尽人子之义!
远处传来宫门被撞击的声音,撞了两三声,接着传出震天的厮杀打斗声。
众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眺向宫门方向,面色惊愕。
一名龙骧军禁卫奔来,慌张地向均王等回禀:均王殿下,不好了,一支禁卫军撞开宫门,冲入皇宫了!
均王、赵岩等变色。
郢王松了口气,哈哈大笑:哈哈哈,景辞,我说什么来着?你输定了!
广明殿内的众人听到了士兵得胜后高呼着冲来的声音,均王、赵岩一方皱眉担忧,郢王、乔立等却面露得意。
景辞却猜到是阿原领的兵马快到了,神情镇定,带着期待看向殿门。
郢王得意洋洋地看着景辞:你还在指望什么?指望朕的这支禁卫军也能反戈一击,把你们这些人救出生天?大局已定,别做梦了!
32-10、夜,梁宫中大道,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乔立,魏州士兵若干,禁卫军若干(尸体)
前方喊杀声振天。
乔立奔来,向喊杀处跑去,兴奋地叫:快,快去救驾!救驾!
最后两名禁卫军被魏州士兵刺倒在道边。
魏州士兵急促奔行于染血的大道之上。大道两侧有不少倒地的禁卫军尸体。
领头二人骑在马上,正带兵匆匆行向广场。
乔立满面笑容地迎上前,猛地认出那两人正是阿原和慕北湮,大惊:怎,怎么会……
乔立掉头奔逃。
阿原痛恨地盯向乔立,引弓射去。
乔立中箭,倒地死去。
阿原驰向前,看向乔立尸体,泪光盈然地看向远方:小鹿,你家小姐给你报了仇了!
慕北湮骑马追上前:咱们先去接应均王和阿辞他们。既然我们侥幸逃出,这些旧帐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阿原点头,和慕北湮奔向前方。
(闪回)
32-14、夜,山崖,外(场景与场 31-18 衔接,同一场景不同视角)
人物:慕北湮,阿原,冯亭,黑衣人若干
慕北湮踏到悬崖边,向悬崖下仔细观察了一瞬。
(特写)山崖下方某块可以搭上三爪钩的山石。
冯亭追了过来,冷笑:看你们往哪里逃!
慕北湮一拉阿原,纵身跳下悬崖。
下落的一瞬间,慕北湮扬手丢出了三爪钩,勾在了那处山石上。
慕北湮、阿原一起抓紧扣在三爪钩下方的绳索,紧贴在崖壁上,紧张地看着悬崖上方。
冯亭踢下一块石子,石子从他们身旁跌往悬崖下。
冯亭冷笑一声:谅你们也活不成了!
冯亭带人离开,慕北湮、阿原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闪回结束)
(32-14 已拍,剪辑时这段尽量简略些,以免破坏节奏。)
32-11、夜,梁宫广明殿,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郢王,均王,赵岩,乔立,冯亭,太监若干,文武大臣,龙骧军禁卫若干,郢王侍卫若干,魏州士兵若干
一名龙骧军禁卫回禀:均王殿下,赵大人,贺王已截杀意图入宫的禁卫军,领兵入宫!
均王、赵岩等惊喜。
郢王震惊变色,看向冯亭:慕北湮?不,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冯亭愕然:陛下,臣是亲眼看着他和阿原摔下山崖的!
郢王:对,对,他们早就死了!就是活着,又哪来的兵马?
景辞微笑了下:他们领的,是魏州的兵马!
(ins)魏州,阿原正在看信,信上只有“平安”二字。阿原欣慰地笑。
(场 32-1,景辞所写的信。背景虚化,不用太考虑场景。)
景辞(OS):他们借着悬崖脱身,早已平安到达到魏州。
郢王惊骇:魏州!杨世厚!他们怎么进京的?
景辞:你杀父弑君,倒行逆施,连京城守将都不会拦阻魏州兵马的到来!
郢王猛地看向景辞: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是你和均王安排了京城守将暗中策应?
景辞恳切地:郢王,收手吧!先帝在天之灵,更愿意看到你诚心忏悔。
郢王暴怒:你做梦!这天下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都不过是伏在我脚边、向我哀哀乞怜的失败者,凭什么要我忏悔?便是我败了,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郢王拔剑,向景辞刺去。
阿原惊呼声传来(OS):阿辞!
眼见剑尖就要刺到景辞胸膛,慕北湮、阿原已领兵冲入殿内。阿原手中破尘剑脱手飞出,射向郢王。
冯亭见郢王已来不及撤剑,惊呼:陛下!
冯亭顾不得挟制景辞,匆忙扬刀替郢王挡开破尘剑。
景辞飞快用脚尖钩起地上掉落的佩剑,趁着冯亭慌乱,飞快出手,刺穿冯亭。
冯亭不防,倒地死去。
(觉得死太快的话,也可以设计打两招再死。)
郢王惊骇后退:冯亭!
阿原、慕北湮领兵奔入,护住均王等一干人。景辞捡起破尘剑,也退到他们身边,含笑将破尘剑递回给阿原。
阿原看着他唇角的血,紧张:阿辞,你没事吧?
景辞温柔地:你来了,我自然就没事了。
慕北湮吃醋,不是滋味地看了景辞一眼,气势汹汹地将剑指向郢王剩下的侍卫。
慕北湮:你们想清楚了,真的打算继续效忠这个杀父弑君的逆王吗?
郢王侍卫看着魏州士兵已控制局面,惊恐地对视两眼,陆续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
郢王一步步向后退着,显露出登高跌重的痛苦和绝望:你们,你们……
均王:二哥,回头是岸!
郢王瞪着均王等人,忽然镇定下来,哈哈大笑:回头?不,我不会回头!罪大恶极如何?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位又如何?我不后悔!至少,这里曾经属于我,连同大梁的江山百姓,和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文武大臣!
均王痛心地高喝:二哥!
郢王继续:只因我有个出身卑贱的母亲,这么多年,你们从来瞧不起我!我这么辛苦,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你们这些所谓的血统高贵的皇子们,不得不屈辱地低下头,匍匐在我的脚边,向我三跪九叩!我所有的努力,全是为了这个!全是为了这个!我已经做到了!做到了!
慕北湮冷笑:你做到了,可用那些肮脏手段得到的一切,你守得住吗?能令天下臣民心服口服吗?
阿原的剑指向郢王:郢王,你欠下的债,该还了!
郢王笑:想杀我?你们都想杀我?别做梦了!我已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极致,走到了我所能走到的最高的位置,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我最后的结局,只能由我自己来决定!
郢王猛地举剑,捅入自己腹中,倒在地上。
均王不忍地上前一步:二哥!
郢王嘴角溢血,死去,却有一丝释然的微笑。
慕北湮、阿原等看着郢王的尸体,难过地想起各自被郢王所害的亲人。
慕北湮: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爹的仇,算是报了?
阿原眼圈通红,哽咽:我娘的仇也报了!
均王走到郢王跟前,蹲下,抬手擦掉郢王唇边的血。
均王:我爹的仇也报了。可他却是我的二哥。为什么他就这么看不穿,要做下这么多的错事?
景辞伤感地看着郢王: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遭遇不公。但为自己寻求公道的过程,绝对不该是这样让双手沾满他人鲜血的过程!
景辞眼中有了泪,哽咽:其实我想说……我爹的仇,也报了。先帝一直希望我能唤他一声爹,可话到嘴边,我却从没唤过一声。我总以为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围炉夜话,可以对弈谈笑,续上那些断了的亲情,温暖那些冷却的血液。
阿原拭去泪水,走到景辞身边:你爹、我娘,还有北湮的爹,会明白我们心意的。他们在天有灵,也会期盼我们一生平安顺遂。
景辞勉强一笑:对!
郢王、冯亭的尸体被拖了出去。
躲在角落的大臣见大局已定,慢慢地地聚集过来,迟疑地彼此看着。
景辞退后几步,向着均王,跪地:先帝遇害,郢王不仁,乃至有今日惨变,祸及社稷。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均王殿下是先帝诸皇子中最年长者,素有贤名。臣景辞,请均王殿下继位为君,领我等整顿朝纲,还大梁河清海晏。
均王一怔:阿辞!
景辞看了眼慕北湮、赵岩等。
慕北湮、赵岩、阿原立刻也退到景辞等旁边,跪地:请均王殿下继位为君!
众大臣见状,一齐跟着跪地:请均王殿下继位为君!
均王踌躇地看着众臣。
(时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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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8、日,端侯府花园,内
人物:景辞,阿原,阿横
天正下着雪,阿原披着斗蓬,站在梅树下,用剪子剪下一枝梅花。
景辞站不远处的道路上,看着雪地红梅俏佳人,微微而笑。
阿横从外快步而入,上前行礼。
阿横:公子!
景辞:你回来了!
阿横点头,取出一封信交给景辞:这是清离小姐的信。清离小姐收信后,立即拷问当时陪嫁过去的雁蓉,终于问明了当年的真相。(闪过愤懑)一切正如公子所料。
景辞打开信,扫了几眼,神色不变,只低叹一声: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阿横:是!
阿横离开。
景辞收起信,唤:阿原,外面冷,进来喝点东西。
阿原:好。
阿原答应着,却还抱着一支红梅,继续看着梅花,抬手想再剪一枝。
景辞温柔:再不来,雉鸡汤就凉了。
阿原回头:你炖的?
景辞:我炖的。
阿原顿时笑容满面,奔了过来。
景辞抬手,替她掸去头发上的雪花,又拍去斗篷上的雪粒,才牵她的手,缓缓走向屋子。
阿原:听说我娘生前最爱梅花,回头我要折些供她坟上去。
景辞:那我待会儿让人折好,你带回去。隔天雪停了,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拜祭下我爹。
阿原微笑:好。
32-19、日,端侯府厅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长乐公主,赵岩,慕北湮,王管家
阿原香甜地喝着汤,景辞坐到她旁面,温柔笑着看她。
景辞:以前随身带着荷包,放些银子或香料在里面,很方便。
阿原:那你让人备上几个呗!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景辞:外面买的看着总不太顺眼。
阿原:那让府上的绣娘绣。
景辞:他们绣的鸳鸯不好看。
阿原终于听出些不同的意味来:他们绣的鸳鸯,不像鸭子?
景辞认真:是,不像鸭子,所以我看着都不像鸳鸯。
阿原笑:噗!不像鸭子的才是鸳鸯。
景辞:可我看鸭子看久了,总觉得像鸭子的鸳鸯,才是最好看的鸳鸯。
景辞握住阿原的手,阿原拿着汤匙红着脸愣愣看他。
景辞:给我再绣一只鸳鸯荷包,好不好?
阿原顽皮:想我再给你绣?你用什么来换?
景辞故作犯愁:我能用什么换呢?
阿原:什么都不给,还想我给你绣荷包?休想!
景辞:当初你醒来时我便说了,我这个人是你的,我这府上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你的。你说,我还能拿什么跟你换?
阿原手中的汤匙跌落,怔怔地看他,面色娇羞泛红,却不胜喜悦。
景辞微笑,正想凑过去亲一下,外面传来长乐公主的声音。
长乐公主(OS):阿原,阿原!
景辞忙放开阿原,阿原讪讪地重新拿起汤匙。
长乐公主拉着赵岩入内:我就说,找不着你,到端侯哥哥这里找你准没错儿!
赵岩却留意到景辞、阿原不自然的面色:我们没打扰你们吧?
阿原连忙:没有没有,我,我就是听说端侯府的梅花开得不错,过来折几枝梅花而已。正好天下雪,所以留下来喝点汤暖暖身体。
景辞端起桌上的茶喝着:你们急匆匆过来,有急事?
赵岩不自在:也,也没什么事。
景辞、阿原狐疑。
长乐公主:这书呆子!
长乐公主瞪赵岩一眼,从袖中掏出一轴圣旨,得意地笑。
长乐公主:这次三哥继位,赵岩居功不小。三哥问赵岩要什么赏赐,我就替赵岩请了道赐婚的旨意。
阿原愕然:你替赵岩请旨赐婚?赐他娶谁?
长乐公主得意扬着圣旨,满脸笑容:当然是娶我长乐公主喽!这下赵岩可是我的了,再也跑不了了!
赵岩无奈又宠溺地看着长乐公主。
景辞同情地看了眼赵岩:阿岩,改天请你喝酒。
赵岩还没来得及回答,慕北湮的声音传来。
慕北湮(OS):请我喝酒吗?
景辞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慕北湮大摇大摆地过来,坐到阿原另一侧,:阿原,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嗅了嗅)好香的鸡汤!
景辞:贺王,你刚从外面进来,满身凉意,别让阿原冻着了!
慕北湮不以为意:端侯似乎不大欢迎我?
景辞抬袖给长乐公主和赵岩各倒了一杯茶:你们也坐,尝尝我刚泡的好茶。
慕北湮被冷落,不以为意,叹气。
慕北湮:我原想着,阿原总是往端侯府跑,我强留着也没意思,真会让人觉得我头顶的青青大草原宽广得可以跑马。
长乐公主笑得噗地喷出了茶,指着慕北湮: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阿原却温和地看着慕北湮,如同看着自己的兄弟或知己。
景辞专注地看着慕北湮,等他的下文。
慕北湮从袖中取出庚帖,晃了晃:所以我想着,我跟阿原这婚事,还是退了吧!这不,我把当日订婚时交换的庚帖找了出来,打算退回给阿原。不过看来端侯并不稀罕,我还是继续留着吧!
慕北湮又把庚帖放了回去。
众人齐齐看向景辞。
景辞面色泛红,忽站起身,倒了杯茶,递给慕北湮。
景辞:北湮,你刚到,不如喝杯热茶,暖暖手脚?
慕北湮傲娇地别过脸,不接:天太冷,心都凉了,喝茶也捂不热!
景辞略一踌躇,放下茶盅:我去给你盛碗鸡汤?
慕北湮有了兴趣,笑眯眯:我食量大,一碗鸡汤哪够呀?听说端侯能做一手好饭菜,不如下厨给我们来几样拿手菜?
景辞:好,你们等着!
景辞转身往外走去。
赵岩、长乐公主目瞪口呆。慕北湮一脸得意地又拿出庚帖晃动。阿原红着脸,掩嘴偷笑。
景辞才走到门口,王管家快步进来,一脸惊急。
王管家:侯爷,皇上急传侯爷和赵大人进宫,说是……说是赵王率兵打过来了!
众人震惊,面面相觑。
(时空过)
32-20、日,建章殿,内
人物:均王,慕北湮,景辞,阿原,长乐公主,赵岩,随从若干
均王身着帝王常服坐于主位,愁眉不展。慕北湮、景辞、阿原、长乐公主、赵岩立于下方,面色凝重。
均王:赵王趁大梁宫中不宁,发兵攻梁。边境守将猝不及防,被他连下数城。如今梁兵已拿下相州,驻扎于相州城内。
长乐公主愤怒:从前赵王见了我父皇,只有磕头行礼的份儿,如今看着京中内乱了两回,就妄图趁着皇兄根基未稳打过来,也是做梦!
慕北湮行礼:陛下不用忧心,臣愿承继父业,领兵出战,为陛下平定赵王之乱!
赵岩忧心:你家学渊源,天资又高,领兵打仗自然没有问题。可赵王向来恭顺,忽然发难,必定筹谋已久,这种老狐狸,恐怕不易招架。
慕北湮冷笑:保家卫国,才是男儿本色!难道我还容他在我大梁肆虐不成?
均王迟疑:北湮你有这份心,朕心甚慰。但朕刚刚继位,人心未定,恐怕各路兵马未必就肯听命调度。
景辞沉吟着,上前:陛下,我去相州一次吧!
众人举目看向景辞。
阿原:你去相州做什么?
景辞:我想去见一见赵王。
阿原担忧:难道你想说服赵王退兵?这,这不可能!
景辞淡淡地笑了下:没什么不可能。我在赵王身边待了二十余年,知道他舍得下什么,舍不下什么。
均王面有忧色:阿辞,直接去找赵王谈判,是不是太过冒险?实在不行,就开战吧!若大梁将士肯上下一心,赵王也未必占得到便宜。
景辞:可连番大战后,百姓需要休养生息,陛下也需安定人心,经不起再来一场大战。
均王为难:唉,这……
景辞:陛下放心,我会尽我之力,消弭这场战争。
均王权衡着利弊,低叹:若非连番大战,国力凋敝,朕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去。
众人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无奈沉默。
阿原看了眼景辞,神色难看,向均王行礼:陛下,阿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阿原转身离开。
景辞、慕北湮的目光追随着她,面露担心。
均王皱眉:阿辞,还不赶紧去追?
景辞一点头,快步跟了出去。
慕北湮下意识地跟了几步,又顿住脚。
慕北湮怅然若失:阿原应该只需要端侯的安慰吧?
赵岩轻轻拍了拍慕北湮的肩以示安慰。
慕北湮若无其事地一笑:反正端侯会对阿原很好,对不对?只要阿原好,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哈哈!
慕北湮哈哈笑着走开,却在离开众人时面露落寞。
32-21、日,原府院中,外
人物:阿原,景辞
原府亭子里,阿原气愤地坐下,沉着脸不说话。
景辞快步跟过来,也坐下,为阿原倒了盏茶,柔和地:阿原,难道你觉得我不该去?
阿原:我当年就提醒过你,赵王宫不是你的家。赵王……赵王是你的义父,可他并不是真正的仁善之君。(深深的担忧和恐惧)他,他很可怕。
景辞并不意外,喝了口茶:前段时间,我派阿横去晋国找了你妹妹清离,就是为了调查此事。清离当即审问了雁蓉。
阿原惊讶:是她?
景辞给自己也斟了茶,低叹:是她。
(闪回)
32-22、昏,赵国驿馆花园,外(场 3-18 同一场景,不同角度。标黄的和 3-18 情节一致。)
人物:风眠晚,景辞,雁蓉
风眠晚打开酒坛,为景辞倒了杯酒,又为自己倒上。
风眠晚:尝尝这酒,说是很养体。
景辞不觉微笑,啜了口酒:你也喝些,但空腹别喝太多,恐怕伤胃。
两人继续喝酒。
旁边的草丛后,雁蓉正偷看着他们,伺机动手。
(继续喝酒和雁蓉偷看时,只出画面不出声音,给景辞画外音。)
景辞(OS):你从未防范过赵王,听说他赐的酒于我有益,当晚便跟我一起饮那酒。那酒跟我素日所服之药药性相冲,你喝了未受太大影响,我却开始神思恍惚,甚至出现幻觉。
(跳接)
风眠晚:我是侍儿,你是主人,所以我的婚嫁,我的未来,都该由着你为所欲为吗?我的过去,我在赵王宫的这十八年,每日每夜都在受着知夏姑姑的欺负凌辱……
眠晚继续在激动控诉,景辞却因酒中的药性而越来越眩晕无力。
草丛后,雁蓉将一只芦管伸出,吹出迷药。迷药顺风飘向景辞他们的方向。
(后面的对话和雁蓉吹迷药,只出画面不出声音,给景辞画外音。)
景辞(OS):我常年与药为伴,本来可以很快察觉到有人在用迷药,但我喝了那酒后神智开始迷糊,竟轻易被雁蓉迷晕。
风眠晚、景辞被迷晕,伏倒在桌上。
雁蓉从暗处走出,看着他们,冷笑。
32-23、夜,山林,外(与场 3-19 同一场景,不同角度。)
人物:景辞,雁蓉(假扮风眠晚)
景辞因迷药作用,睡梦中躺在草丛间,呻吟:小晚……
雁蓉穿着风眠晚的衣服走近,拔走景辞腰间的宝剑。
景辞努力睁开眼睛,眼前重影闪动,怎么也看不清女子的面貌,只看清女子的衣裙是眠晚这日所穿。
(如果此处要植入金饰广告,再加上:又看到一枚先前风眠晚所佩的坠子(特写)腰坠掉在地上。女子伸手捡起玉坠,重新佩好。风眠晚时期的新娘妆,如 3-16、17、18、19,可同样出现这块腰坠并给特写。)
景辞:小晚,你……你对我下了药?你……你要……
雁蓉挥臂,剑光闪过,飞向景辞的双足。
鲜血喷出,景辞晕了过去。
雁蓉唇边露出诡谲的冷笑。
(此场景雁蓉露全脸。)
(闪回结束)
32-24、日,原府院中,外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捏紧茶杯:因为幻觉,我看不清来人,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你的衣裙,但我始终都不相信你会害我。
阿原难过地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拳:不是我要害你,是赵王要害你。隔了那么久,我都记得发现这个真相时的恐惧。那时,我还只是赵王宫里卑贱的风眠晚。
景辞目光柔和,轻轻握住阿原的手:你不放心我去见赵王,更多只是因为你心底的这种恐惧吧?可是,阿原,你从不卑贱,无须恐惧任何人。是我不好,误听人言伤害了你,让你受尽苦楚。
阿原红了脸,害羞地低下头:其实……其实有你挡在前面,即便在赵王宫,我也没吃过什么苦。住在连霄阁的那些岁月,现在回想起来,也有很多开心的事。(瞅景辞一眼)比如,某人煮的饭菜,我连失忆后都记得那香味。
景辞微笑:你若喜欢,等忙完了,我天天煮给你吃。
阿原释然地笑起来:好啊!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赵王为什么要害你。你对他视若生父,向来敬重得很呀!
景辞叹息:因为他野心勃勃,从不满足于偏安一隅。修禅问道,不问世事,只是他障人眼目的手段!当日他发现我前来梁国,以为我想认回亲生父亲,回归梁国,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再也容不下我。
阿原皱眉思索:你那时来梁国……(猛地想起,神情复杂起来)是为我的事?
景辞温柔一笑:李源执意娶你,我不想违拗你心意,自然要替你设法,所以前来梁国,和清离商议调包一事。
阿原难受地垂头:原来是为了我,又是为了我……
景辞:即便不为你,我也无法容忍赵王为一己之私再起刀兵。何况,他害我又何止这一次?
阿原惊讶地看向景辞。
景辞从怀里取出一块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是景妃留下的那块玉佩。
景辞: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前往沁河不久,赵王就派人将它送来。我佩带着它,随后就不断地中毒,始终都找不出毒源。谁又能想到,他竟在我母亲的遗物上下了剧毒!
阿原一拳击在桌上:岂有此理!你娘是他从小最要好的表妹,你更敬他如父,他竟能这样一而再地害你!
景辞:他要害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梁、赵的无数百姓。那些百姓,在战乱中历经颠沛流离,至今还未恢复元气,若再历大战,两国势必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柔和地看阿原)你觉得,我该不该去相州一次?
阿原的眼珠一转,笑了下:该去!不过我好像也可以做点什么。
景辞不解:嗯?
(时空过)
32-24A、日,相州城墙上(或关卡),外
人物:赵王,李弘规,士兵若干
城楼上下士兵密布,各执枪戟,气势严整凶悍。
赵王立于城墙之上,眺向远方,踌躇满志:梁国连番内乱,眼下人心涣散,守备空虚,不足为惧!我们趁胜追击,拿下梁国指日可待!
李弘规:主上英明!便是梁国来得及调兵,他们也要先防着晋国的兵马。这一两日内,晋梁边境也该告急了吧?
赵王冷笑:本王这么多年的筹谋,为的就是这一天!
守卫士兵匆匆入内回禀:主上,帐外有人求见!
赵王:是何人?
士兵:来人说,他叫景辞!
赵王脸色一变,冷笑:他到底来了!请他进来吧!
32-24B、日,相州城墙下(或通往关卡的道路),外
人物:景辞,阿原(女装帷帽),原清离(女装帷帽),李弘规,士兵若干
景辞带着阿原、原清离走过来。李弘规候在城墙下。
两侧士兵齐齐举起枪戟。枪戟两两交错,挡住景辞道路。
景辞平静地看向旁边的李弘规。
李弘规倨傲地冷笑:景公子,请吧!
景辞目不斜视,径自走向前方交叉挡道的枪戟。
等景辞带二女走到跟前,枪戟分开,容三人走过后,又在他们身后将枪戟交叉。
景辞从容地带二女一步步向前走,无视身前身后气势凛冽的士兵。
(想用景辞穿过林立的刀林剑丛的感觉,展示危机感,突显人设。如果难拍的话就让士兵站着不动,直接让景辞三人穿过也行。)
32-24C、日,相州城墙上(或关卡),外(如果关卡内有亭子或屋子之类,下棋戏也可放到内景)
人物:景辞,赵王,阿原(女装帷帽),原清离(女装帷帽)
赵王独坐于城墙之上,面前放着棋案。赵王正从棋罐里取出棋子把玩着。
景辞带着阿原、原清离走到近前,一揖:赵王!
赵王微笑:阿辞,许久不见!我正念着无人对弈,颇是寂寞,可巧你就回来了!不如,对弈一局?
景辞:恭敬不如从命!
景辞走到赵王对面落坐。阿原、原清离侍立于景辞身后。
赵王拈棋,感叹:说来是我抚育你成人,你也素日换我一声义父,没想到,今日唤我,却是如此生疏的一声“赵王”。
景辞熟练地落子:昔日种种,我一刻未敢忘怀。后来诸般,我倒是想忘,但赵王所为,着实令我终身难忘。
赵王看着景辞,手中随意落下一子,笑:后来诸般,你指的是什么?
景辞落子,笑笑:比如,赵王赐小晚的那坛毒酒,雁蓉断我双足的那一剑,还有,母亲留给我的那块玉佩。
赵王正要落下棋子的手顿了顿,盯景辞一眼:聪明!竟全被你猜到了!不愧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人。
景辞继续下棋:赵王教导过我,为君当仁恕,为臣当忠义,凡事推己及人,不可令生民遭殃,不可令百姓受害。我字字句句,铭记于心。但不知赵王对教导我的这些话,还记得多少?
赵王冷笑:果然能耐了,敢来教训我了?那我就再教导你几句。梁国陷于内患,又有晋国虎视眈眈,黎明苍生苦不堪言,还能坚持多久?我顺应天命,应势而起,结束这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又何愁百姓不安?
景辞:赵王怕是多虑了!梁国新帝继位,自会发奋图强,谋求振兴家国。这些年梁帝待你以礼,你却暗中挑动先帝诸子夺嫡,在大梁朝中安插眼线,如今又举兵犯梁,不知道义何在?
赵王挑眉:你猜到的还真不少!
景辞嘲讽地笑:最可笑的是郢王吧?为了安插自己的心腹谋害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被你偷梁换柱……
(闪回 1)(场 8-17)
仆人:驸马爷,外头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定要老爷亲观。
长驸马听到后不禁诧异:谁送来的?
仆人:没说,不过小人看那高头大马装着金当卢、红缨子,很不一般。
长驸马:哦?
长驸马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一惊,面露担忧踌躇之色。
(闪回 2)
32-25、日,公主府某房间,内
人物:长驸马,黑衣官吏
长驸马鬼鬼祟祟地进来。
里面已有个黑衣官吏等着,对长驸马行礼。
长驸马迫不及待询问:这信上所言,千真万确?
黑衣官吏:赵王诚心实意,没有半点儿虚伪,只要长驸马将名单上的官员设法更换,事成之后,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长驸马犹豫再三: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黑衣官吏:如今长公主薨逝,长驸马还有选择吗?长驸马忘了?梁帝早已看你不顺眼,
如果没有长公主,长驸马早就被梁帝害了!长驸马可要为自己的前程打算呀!
长驸马皱眉,下定决心:好。
(闪回结束)
32-26、日,相州城墙上(或关卡),外
人物:景辞,赵王,阿原(女装帷帽),原清离(女装帷帽)
景辞继续:长公主亡故,长驸马惶恐难安。他掌管朝中文官的考课及举荐,你只要稍加利诱,他自然把持不住。郢王以为一切在他掌握,背后却是你在操纵全局!
(ins)场 32-7,众臣看着景辞手中的血书,疑惑地互相看着。大臣甲/大臣乙点头:是啊,是啊,的确像。
(不出声音,主要给被赵王收买的大臣的表情)
景辞(OS):他被我当众揭穿弑君杀父的那日,朝堂上站出来帮着倒他的大臣,大多听命于你。
(ins)场 22-17,王则笙带着姝儿,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搭上知夏姑姑迎向自己的手,打量着四周的巍峨宫殿,微微而笑。
(不出声音,表现则笙一脸欢喜到来,却被父亲利用。)
景辞(OS):你早盼着梁国大乱,把则笙送往梁国,也是希望梁国诸皇子因她而起纷争。只要梁国内乱,你就有机会攻打梁国,甚至吞并梁国!
景辞盯着赵王,指尖轻叩了下棋盘:这盘棋,赵王步步为营,听着甚为精妙。
赵王笑笑,又落下一子:听阿辞这口气,倒似有了办法,可以破我棋局?
景辞落子:江北大营这路兵马,如今是小贺王慕北湮所领,可算得一支奇兵?
赵王轻蔑地笑,落子: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也算奇兵?
景辞再落子:大将军杨世厚入京勤王,尚未离开。他久经沙场,威名赫赫,可算得奇兵?
赵王迟疑了下,落子:杨世厚入京,但他的主力兵马还驻扎于魏州,守卫北疆。有将无兵,能奈我何?何况,我也有一支奇兵,你可猜得到我这步棋下在哪里?
景辞目光清明,盯着赵王。
赵王的笑容渐渐得意:若我这步棋你破不了,你,和你的大梁,必败!
景辞微微一笑,沉着地:这步棋,不用我破,有人代我破了!
赵王笑容倏敛,疑惑看他。
原清离笑出了声,撩开面纱,露出和阿原一模一样的面容:赵王这步棋,是指联晋击梁之计吗?
赵王盯着原清离:风眠晚?哦,如今是不是该叫你阿原?
原清离嫣然一笑:我不小心成了风眠晚,所以我就是风眠晚。不过,如今,我更愿意被人称呼一声李夫人。
赵王纳闷:李夫人?
景辞微微笑着看了看原清离,又温柔地看向另一边还带着帷帽的阿原。
景辞:赵王,拿风眠晚去和亲,也许是你下得最糟糕的一步棋。
赵王蓦地明白过来,震惊地看着原清离:你,你是原清离!代风眠晚出嫁的原清离!
原清离柔柔地笑:赵王英明!感谢赵王这场赐婚,给了我和我家将军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机会。
赵王看看原清离,又看向还带着帷帽的阿原:你,你们……
阿原也撩开了面纱,俏皮地笑:赵王,虽然我和阿辞被你害苦了,还是要谢谢你误打误撞,成全了我妹妹和李大将军的婚事!
赵王震怒:风眠晚!是你找来了原清离帮忙?(看向景辞,冷笑)原清离来又如何?即便她是李源夫人,我就不信,李源会听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枕边风,坏了我们的大计!
景辞笑了笑:赵王难道忘了,联晋攻梁之策,是你跟晋王订下的,李大将军并不知晓。
赵王冷笑:难道晋王与我订盟,还要经过他李源的允准?
景辞淡淡一笑,看向外面。
32-26A、空镜
远方山川城廓间,一道烽烟直冲云霄。
32-26B、相州城墙另一处
人物:李弘规 士兵若干名
若干士兵执兵肃立,李弘规来回走着,不时看一眼赵王、景辞所在的方向。
士兵 A 抬眼看到烽烟,失措地抬手指:李、李将军,快看!
李弘规看到烽烟,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烽、烽烟!不可能,不可能,赵国边境,怎么可能传来烽烟?
李弘规冲向赵王所在的方向。
32-26C、相州城墙上(或关卡),外
人物:景辞,赵王,阿原(女装帷帽),原清离(女装帷帽),李弘规,士兵若干
赵王正惊疑地看着景辞神情时,李弘规猛地冲进来,惊慌失措地扑通跪地。
李弘规惊急地:主上,主上,不好了,边境告急!有、有不明敌军犯我赵国边境!
赵王大骇,猛地站起了身:什么?(盯向景辞和原清离)是你们!
景辞一笑:是李大将军!
赵王看向原清离:李源……竟真的信了你的话,劝服晋王不再跟我合作,反而攻向我们赵国?
原清离温柔一笑:赵王,我们晋王年轻,耳根子有些软,才被你几句话说动,答应跟你合兵攻梁。可我们大将军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赵王在打什么主意。你已在梁国安排了那么多的内应,对梁国势在必得。而我们晋国还有个不安生的燕国在旁骚扰,就是攻下梁国,也无力镇守,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便宜了赵王?
景辞也站起身:待赵王攻下梁国,有埋伏在梁国的内应帮忙,很快就能在梁国站稳脚跟。
而晋国攻梁分散了兵力,却很可能被燕国趁虚而入。晋国有李大将军在,怎么可能冒着灭国的危险,为赵国作嫁衣?
赵王依然不敢置信:晋国出尔反尔倒也罢了,竟趁我国内空虚,攻打赵国?
原清离笑容柔和却暗藏锋芒:李大将军的确领兵到了三国边境,顺路会在贵国边境练个兵什么的。但赵王不必太忧心,边城守将也无须惊慌,只要梁国无恙,晋国不必看着赵国独大,自然不会再有动作。
赵王阴沉着脸不说话。
阿原笑眯眯看赵王:梁国大军为抵敌赵军,也正往边境集结。若是晋梁合兵,不知赵国还抵挡得住吗?赵王,您老人家真的准备攻伐梁国?
景辞笑了笑:赵王聪明人,当然不会冒着灭国的危险,一意孤行。
赵王脸色铁青:阿辞,你生于赵国,长于赵国,如今竟用赵国来威胁本王?
景辞:我生于赵国,长于赵国,故而不忍心赵国生灵涂炭。我的根在梁国,我也不忍心梁国生灵涂炭。
赵王冷笑:我卧薪尝胆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再受制于人,连带着整个赵国看人脸色!我岂能一世庸庸碌碌,让他人来主宰我的命运!
景辞:梁国新帝性情宽和,不会主动攻往赵国。赵王有没有想过,你不想被人主宰命运,却一次次主宰着他人命运?若真的开战,多少生民会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赵王冷着脸不说话。
景辞诚恳地看着赵王:义父,你当真要为了你一己私欲,牺牲则笙,牺牲我,甚至牺牲无数忠于您的部下吗?
赵王瞪着景辞,重重地哼了一声:哼!
景辞沉着地等着赵王的回复。
赵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了下身。李弘规局促不安地跟在赵王身边。
赵王转头盯着景辞:这一次,算你棋高一着!但我二十年筹谋,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你给我等着!
景辞微笑:有赵王在旁鞭策,梁国新帝定会宵衣旰食,励精图治!
赵王高喝:退兵!
李弘规犹豫了下,有气无力:是!
景辞一揖:义父珍重!
赵王、李弘规离开,士兵们跟着他们离去。
景辞、阿原、原清离三人如释重负,露出微笑。
32-27、日,山坡下,外
人物:原清离,阿原,景辞,士兵若干
景色优美的山坡下,原清离站在马车边,依依不舍地跟阿原道别。若干晋国士兵随在马车后等候。景辞牵着马,正一边摸着马头,一边微笑着看姐妹俩说话。
阿原握着原清离的手:妹妹,谢谢你和李大将军这次出手相助。
原清离微笑摇头:我借了姐姐的名义才能跟李源相守,却把一个乱七八糟的人生留给你。每每想起,我就心中难安。这次能帮到姐姐,我也很开心。
阿原看向景辞,幸福地笑:你不用不安。我现在很好,阿辞也很好。
原清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下面打算怎么办?
阿原:我们暂时不打算回京城了。
原清离怔了怔:那你们准备去哪里?
阿原:一直替阿辞诊病的那位左大夫说,他的身体不宜劳碌,若能寄情山水,少劳心少费神,指不定也能活到白发苍苍。(瞅景辞一眼,凑到原清离耳边,悄声)我希望,我能跟他一起,活到白发苍苍。
原清离笑起来:一定能的!朝堂的事多闹心,留给梁国那位新皇帝就好!
阿原点头:嗯!
景辞隐约听见二人对话,愉悦地笑,看向阿原。
原清离向景辞:端侯,照顾好我姐姐!你们有空,也可以到晋国来做客。
景辞微笑:放心!
原清离上了马车。
景辞、阿原牵着马匹,挥手跟原清离告别,然后相视一笑。
景辞:我们走吧!
阿原笑盈盈地一点头。
(时空过)
32-28、日,左言希坟墓前,外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阿原各将手中的一束花将放到左言希的墓碑前。
景辞抚着墓碑,柔声地:言希,我又来看你了。朝中之事已毕,我会带阿原远离是非,替你看遍好山好水,阅尽人世繁华。
阿原看着坟墓,诚挚地:言希,谢谢你殚精竭虑,替阿辞找出了治病良方。我会一生一世陪伴在阿辞身畔,照顾好他,不负你辛苦救护他的心意。
景辞看向阿原,阿原冲他一笑,两人自然而然地牵起手,转身离开。
32-29、日,湖边,外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阿原缓缓走到湖边,眺着前方烟水飘缈。
景辞:阿原,你会一生一世陪伴着我,跟我在一起?
阿原冲景辞甜蜜一笑:或许,自你当年把我从知夏姑姑剑下救出,决定抚养我成人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我们不会分开。
景辞温柔地看向阿原:谢谢你。
阿原:嗯?
景辞:即便你服了药,忘了一切,也没有忘记继续爱我。
阿原羞涩地:若有来世,我依然不会忘了继续爱你!
景辞握紧阿原的手:好,就这么说定了!
阿原的头靠上景辞的肩。
镜头拉远,天高云淡,小坏在空中自在地盘旋。二人伫立湖边,始终相偎相依。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