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4,834

  31-1、日,坡上木屋里间,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

  木屋里间,阿原身体有所恢复,已穿好衣衫,正从床畔站起。

  慕北湮入内,忙走过去:阿原,怎么起来了?

  阿原向外走:躺得久了,准备出去走走。

  慕北湮忙拿起一件斗篷披到阿原身上,关切地:阿原,你身体刚好些,当心别着凉。

  阿原笑了下,扣着斗篷:谢谢。

  慕北湮迟疑了下:对了,景辞也在外面。他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好久。

  阿原正要踏出门槛,闻言顿住身,迟疑着要不要出去。

  慕北湮看出阿原的犹豫,不情愿地:你昏睡时,景辞说起过疏远你的理由,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阿原想起往事,伤怀,有些赌气地:听到又怎样?

  慕北湮迟疑地:他,他好像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你,并没想过跟你分开。眼下宫中可能出了事,他和均王就要回京了。要不,你去跟他聊几句?有什么误会,也好尽快说明白。

  阿原犹豫了下,走了出去。

  慕北湮禁不住后悔,悄悄打了自己一耳光(VO):慕北湮啊慕北湮,有你这么着把自个儿的女人往外推的吗?(转头一想,面露欣慰)不过只要阿原高兴,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31-1a、日,坡上木屋院中,外

  人物:景辞,阿原

  阿原走到了景辞身后。

  景辞没有回头,声音低柔:小晚,你来了!

  阿原:这世上已经没有风眠晚了,或者说,这世上,从没存在过小晚。那只是我的一个梦,也许……也是你的一个梦?

  景辞慢慢转过身,凝视阿原:不,小晚从不是梦。十八年朝夕相伴,小晚是我爱逾性命的珍宝。

  阿原:爱逾性命,所以明知我心中并无李源,却将我远嫁他乡?

  景辞微笑了下:你曾仔细调查过原清离失踪案,现在还这样想?

  阿原猛地明白过来:灌我药前,你、你曾说,我们各自回到各自该回的地方……其实你并不是在出事后才打算调包,而是在我和李源定亲后就已经决定,让我代替原清离回梁国,而你是梁帝之子,想回梁国找我自然也不难!

  景辞低叹:我想着,你若早早知晓,恐怕会露出马脚,不如带你离开时再跟你说明白。是我不好,习惯了替你拿主意。自以为是地安排着你的未来,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为你好,而你也一定会听我安排。我再没想到,你会恨我如斯。

  阿原:嗯,我给你下了药,断你双足,丢你喂狼,我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恶毒女子……

  景辞没等阿原说完就打断:不是你。

  阿原略有些惊讶地看景辞。

  景辞:虽然你亲口跟我承认,是你做的,但我知道不是。

  阿原迟疑了下:你为什么信我?

  景辞微笑:我一手带大的小晚,究竟是怎样的品性,我怎会不知?你聪慧机敏,却善良懂事。知夏姑姑对你心存恶意,你并不是没有机会还击,但只因我敬重她,你便把她当长辈一样敬重,从不肯伤她。这样的你,又怎会害我?可我当时伤病在身,也无力仔细调查,只能先按原计划行事,令你失去记忆,忘记仇恨带给你的痛苦,重新再来。

  阿原语带嘲讽:那时信我,当我变成阿原后,不信了?你让长乐跟我解释,跟我保持距离,只因为郢王一党已盯着你,怕你遇到危险。那揽月湖畔呢?你信的,是你的知夏姑姑,你的则笙妹妹!

  景辞:揽月湖畔,我信的也是你。

  阿原蓦地抬头看景辞。

  31-2、日,坡上木屋花木后,外

  人物:慕北湮,均王

  慕北湮抓着根带枝叶的树枝顶在头上,拉着均王躲到花木后。

  均王哭笑不得,只得跟着蹲下:北湮,咱们这么偷看,不大好吧?

  慕北湮:我看我夫人,有什么不好的?可惜太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31-3、日,坡上木屋院中,外

  人物:景辞,阿原

  景辞已将当日隐情说完:皇上信了知夏姑姑的话,见我执意娶你,当即跟我起了争执。彼时我若站在你那边,只会激怒皇上,让他从重处置你。

  阿原动容,眼中有了泪,像在问景辞,又像在问自己:你……信我?一直信我?

  景辞抬袖,替阿原拭泪:我从来信你。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没在你失忆前多问你几句。

  阿原:问我什么?

  景辞:你承认你是为了报复而伤我,却提醒我,赵王宫不是我的家。

  (ins)场 4-2,从我离开赵王宫时,我便猜到,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公子,如果你不娶则笙郡主,你也回不去了。那里……并不是你的家。你的亲人在大梁,回梁国去吧!

  景辞向阿原求证:其实,你是发现了赵王宫对我很危险?(推测)又或许,你已经有所论断,认为害我的人来自赵王宫?

  阿原:我不确定。但那日我给你喝的酒,是赵王临行给我的。

  (ins)场 3-15,延庆殿里,赵王:这酒是一位神医所酿,温补养身,对阿辞的弱疾倒是大有好处……

  景辞:于是,你当时承认害我,是因为你给我倒的酒害了我?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

  阿原:你当时伤病极重,我担心你知晓赵王想害你,接受不了;也担心你若回去跟赵王为敌,会被他所害。

  景辞无奈苦笑:原来你竟是为了我?你是不是傻?(宠溺怜爱的感觉)

  阿原含泪:因为那时的我,是风眠晚!雁蓉告诉我,你有急事回宫了。我以为你早已平安回去,却在一转眼发现你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一身伤病,还是因为我亲手给你倒的毒酒,我能说什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彼时我只求你安然无恙,再没有其他念头。

  景辞红着眼圈:你时时处处为我着想,可我待你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害你母女分离,害你受尽委屈,害得你怀着孩子遭遇牢狱之灾,受尽折磨……都是我的错。

  阿原苦笑:我并不觉得是你的错。如果有错,那也是阴差阳错。可不论我们各自怎样想,走到这一步,最好的结局,应该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景辞瞥她,似又有了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休想!便是我有一万个对不住你,你终究也是我的人,就该生也随我,死也随我!

  阿原没想到景辞还敢如此自负,瞪他一眼,转身要走。

  景辞:当然,我既对不住你,我同样生也随你,死也随你。你可还要?

  阿原不信景辞居然说出如此低声下气的话语,几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阿原:你说什么?

  景辞轻轻环住她的腰,声音低而清晰:我是恶人,未必能活多久却会努力活得久些的恶人,期盼跟你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白头,都能相依相守的恶人。这样的恶人,你……还要不要?

  阿原哽咽,慌忙擦着泪:你……

  景辞将她抱紧:我病势难愈,也曾想过从此再不拖累你,让你另觅良人。但你已不仅是阿原,还是小晚,我的……小晚。请容许我这恶人自私一回,这般害你,还想继续坑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便是死,我也宁愿死在你身边。

  阿原再忍不住,哽咽转作了痛哭失声,双膝跪倒于地。景辞随之坐倒,珍爱地看她。

  阿原猛地转过身,甩了景辞一耳光:阿原不愿意!

  景辞怔了下,木木地应:哦!

  景辞仿佛也觉不出痛来,手指却一根一根地松开,慢慢从她身前抽离。

  阿原哭:可风眠晚说,她只愿公子景辞心愿得偿!

  (ins)场 2-7风眠晚从荷灯中取出纸笺,打开,露出上面的字,念:愿风眠晚……

  景辞(VO):愿风眠晚心愿得偿。

  景辞看阿原,哽咽:风眠晚,小晚……

  景辞猛地将阿原抱住,再不愿放开。

  31-4、日,坡上木屋花木后,外

  人物:慕北湮,均王,侍卫甲

  花木后,慕北湮看着相拥的景辞和阿原,手中的树枝垂落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

  慕北湮:我的头巾是不是有点绿?

  均王安慰:没有,你们又没拜堂……

  慕北湮愤愤:我都还没好好抱过阿原呢!景辞这王八蛋!

  均王一愕,随即轻笑:这样呀,那等会儿我和端侯离开了,你想法抱她几下?

  慕北湮摸摸自己的脸,苦着脸:恐怕……有点难。阿原会揍人,我想着都觉得脸疼。

  侍卫甲行来,向均王行礼:殿下,可以出发了!

  均王站起身:好。

  31-5、日,坡上木屋院中,外

  人物:景辞,阿原,慕北湮,均王,侍卫若干

  门口传来马嘶声。

  阿原别开脸,轻轻推紧抱自己的景辞:你该去京城了。

  景辞认真看阿原,有种不确定的紧张和忐忑:你自然会等我回来。

  阿原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景辞小心向她求证:阿原……

  阿原看向景辞,轻盈一笑,阿原么,向来气性大得很,自然是不乐意等你的。不过小晚说,她喜欢不了别人,还是等着吧!

  景辞顿时喜悦,含笑:气性大也是应该的……我为阿原做一辈子饭菜,算作赔礼可好?

  阿原唇角扬起:一言为定!如今京城形势波诡云谲,万事难料,你也需步步为营,莫叫人算计了去。

  景辞微笑:放心,我也不是人人都能算计的。

  景辞转身走向院门,阿原神情柔和,目送着他。

  慕北湮端着碗药奔来:景辞!

  景辞转身看慕北湮。

  慕北湮将药递过去:按言希留下的药方煎的,据说研究了好久,能除了你的病根。赶紧喝了。记得要活着回来,活到一百岁。我不是为你呀,我是怕你死得早了,阿原会哭。

  景辞微笑,将药一饮而尽:谢谢!

  均王牵着马,和若干侍卫已等在了门口。

  景辞走了过去。

  阿原步出,和慕北湮肩并肩,目送景辞、均王跨马离去,眷恋不舍。

  慕北湮笑:阿原,若我还坚持要娶你,是不是得预备几顶绿头巾?

  阿原无奈叹气:北湮……

  慕北湮唇角有些僵硬,却很快弯起:我小贺王爷天纵神姿,俊美无双,即便戴着绿头巾,一样风华无双,引无数美人竞折腰……

  阿原忍不住笑起来。慕北湮跟着笑。

  阿原敛了笑意,郑重道谢:北湮,谢谢你!

  慕北湮不舍,却已决定成全,笑得越发高声:谢什么!没婚约捆着,我岂不是更快活?天底下美人如云,由我赏,由我挑,由我怜,何等快活!

  阿原:那么,我就感谢上苍吧,让我能遇上你这样一世的挚交!

  慕北湮:嗯,一世的挚交,我可听得很明白!说好了,即便嫁了景辞,也不许冷落了我!

  (时空过)

  31-6、日,梁国宫外大道,外

  人物:冯亭,大臣二名,侍卫若干

  两名大臣正从宫门走出,边走边交谈,一脸疑惑。

  大臣甲:皇上这两天都借口生病,避而不出,这不太寻常呀!

  大臣乙:如果是以往,即便病着,也不会耽搁朝政,怎么可能连我们的面都不见?

  大臣甲想了下,变色: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不如我们去找博王商议下?

  大臣乙:好。

  前方,冯亭带着侍卫冲来:带走!

  侍卫冲上前便抓人,二大臣挣扎。

  大臣甲:你们做什么,到底做什么?

  大臣乙高呼:快来人,来人!

  冯亭上前,一刀捅过去,将大臣乙杀害。

  大臣甲顿时惊吓闭嘴。

  冯亭阴着脸向侍卫一挥手:带走!

  31-7、夜,梁宫某空屋,内

  人物:长乐公主,赵岩,侍卫甲

  门打开,长乐公主被侍卫甲粗鲁地推了进去,大门立刻关闭,从外面上了锁,长乐公主半晌才回过神来,冲到门边怒骂。

  长乐公主气呼呼:一群混账!等我回禀父皇,看怎么收拾你们!

  门外没有回应。

  黑暗中传来赵岩的声音(OS):公主?

  长乐公主一愣,急忙寻声望去:赵岩?

  屋内突然亮起一盏微弱的油灯,赵岩手执油灯,从角落里缓步走来。

  长乐公主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岩:我今早便被人押至此处软禁。公主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长乐公主忍不住扑入赵岩怀中。

  长乐公主带着哭腔:我没事,我就是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赵岩不知如何安慰,有些僵硬地拍了拍长乐公主的肩头。

  赵岩:宫中应该出了什么变故。不过公主别太担心,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再不济,还有端候。

  长乐公主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惶恐,看着赵岩:变故?会是什么样的变故?

  赵岩沉吟:还不清楚。但皇上素来疼爱你,但那些人居然连你都敢抓,很可能是料定皇上不会或已无法拿他们怎样。

  长乐公主震惊:啊?连父皇都无法拿他们怎样?怎么可能!

  赵岩犹豫:或许,一切都和郢王有关?

  长乐公主惊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岩:先等等吧!宫中若出了大事,无论是博王、端侯、原夫人,还是朝中文臣武将,都会有所动作。

  (时空过)

  31-8、日,原府书房,内

  人物:原夫人,廿七

  原夫人不安地屋中踱来踱去。

  廿七上前:夫人!

  原夫人:打听得怎样?

  廿七:宫中已被龙虎军把持,我们的人进不去,消息也传不出来。去宫中要求见驾的大臣大多有去无回。看样子一定出事了!

  原夫人:博王呢?他奉旨前往襄州巡视,这时候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

  廿七:等博王走到中途,得到消息再回转,怎么着也还要一两天吧?

  原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下定决心:廿七,你一次去魏州吧!

  廿七:夫人想找杨大将军?

  原夫人:若宫中事真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只能找杨世厚了。

  原夫人坐到书桌前,铺开纸,提笔。

  (时空过)

  原夫人将两封写好的书信交给廿七。

  原夫人:一封让人送去给阿原,还有一封你亲自走一趟,交给杨世厚。世厚手握魏州兵马,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动他。他跟我二十年余知交,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廿七:是!可我去魏州,夫人你呢?

  原夫人看向窗外,面色刚毅:我要去一次宫里。

  廿七大惊:夫人,不可!(想了想)不然,我们一起去魏州?不论宫中发生了什么事,魏州有杨大将军保护,夫人都可安然无恙!

  原夫人摇头: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去找他。

  廿七惊急,忍不住谏言:他……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看不穿?皇上他,他不是你的良人,从来不是!你看他这么多年,最爱是景妃,最敬的是张妃,最宠的是如今的乔贵嫔。他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般不知转了多少,你为何还记挂着他?

  原夫人神色凄凉: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当年想舍弃一切投奔他,他却为了他的爵位权势拒绝我的那一刹起,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跟他在一起,我注定不断被辜负。

  廿七:那你为何……

  原夫人眼中有泪,神情却平静:因为我看不穿,我放不下。

  廿七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原夫人,眼底也有了泪。

  原夫人走到窗边,看向远方:我总怪清离太执著,爱上敌国大将,难偿心愿,还置她自己于险境;我心里也曾责怪过阿原,慕北湮至情至性,待她一往情深,她为何一心只记挂着那个偏听偏信、害我们母女分离十八年的端侯景辞。

  廿七伤痛:两位小姐……其实都像夫人。

  原夫人泪水掉落:是,像我。一旦爱了,明知错了,却宁死不肯放手。若我注定被辜负,只盼,只盼娶我女儿的那两个人,能一心一意对待她们,别辜负了她们。

  廿七:听闻李源敢作敢当,如今待清离小姐甚好。而阿原小姐,无论是小贺王爷,还是端侯爷,其实待她都算真心。

  原夫人轻轻拭了下泪:若她们都好,我也就安心了。而我,挣扎二十多年,也该给自己一个交待了。

  廿七心痛不舍,却自知无法阻拦:夫人!

  原夫人徐徐往外走去。(如改成夜戏,原夫人往外走的动作去掉,31-9 的 ins 改成夜转日) 31-8a、空镜建章殿外景,由夜转日。

  31-9、日,建章殿,内

  人物:郢王,原夫人,冯亭,梁帝(尸体)

  (ins)建章殿凄冷外景。

  殿门口,冯亭面带诡异笑容,向缓步而来的原夫人:陛下就在里面,原夫人请!

  原夫人走了进去。

  郢王步入,看着原夫人的背影,笑:这位原夫人,倒颇有意思。

  原夫人走入里间寝殿。

  寝殿里很冷清,窗外的风呼呼而入,将帐幔纱帷吹得高高飘起。纱帷的底部,看得到斑斑血点。

  原夫人走向床边:陛下!

  梁帝一动不动躺上床榻上,脸已变色,显然死去多时。

  原夫人颤抖的手拉开梁帝的被子,露出胸口的伤口和干涸的血渍。

  原夫人泪水簌簌而下,慢慢跌跪于地:陛下,陛下!

  郢王走过来,笑容冰冷:原夫人是聪明人,事到如今,伤心无益,是不是该和本王谈谈如何合作了?

  原夫人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摸住梁帝的手,转头看郢王:如何合作?

  郢王:我知道景辞和慕北湮都追着你女儿出城去了,瞧来他们对你女儿可算是言听计从啊。

  原夫人答非所问:我不需要他们言听计从,只期盼他们真心以待。

  郢王皱了下眉:写信给你女儿,让她劝景辞、慕北湮归顺本王,让幕北湮帮我收服贺王留下的兵马。我会保你原府会和从前一样,满门富贵,慕北湮他们也可安然无恙。

  原夫人笑了笑:你想当皇帝?

  郢王:我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不能当皇帝?

  原夫人笑:可生你的那女人只是个营妓啊,千人骑万人跨,你怎么就知道你亲爹是皇帝呢?听你那营妓生母说的?她骗你的!你就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不然怎么做得出弑君杀父之事?(口吻高傲,居高临下,一方面发泄,一方面激怒郢王杀自己。)

  郢王气白了脸,拔剑被捅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污蔑本王,污蔑我娘!

  原夫人腹部中剑,立刻倒地。

  冯亭奔入内殿:殿下,不好了,博王进宫了!

  郢王回过身,狞笑:来得真快!也好,一次了结,也省得我再费手脚!

  郢王离开。

  原夫人满手是血,颤抖地伸出,欲摸向梁帝搭在床沿的手,但终究没够着。她一歪身,面朝里倒在地上死去,眼角泪水流出。

  31-10、日,宫中大道,外

  人物:郢王,博王,冯亭,侍卫若干

  博王领着谋士沙智和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奔来。

  郢王只带了冯亭,笑着迎上前,满脸的期待和阿谀。

  郢王:大哥,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博王面色略缓:人都说你封锁宫禁,不许人进出,到底怎么回事?

  郢王叫冤:大哥这哪里话?我能有多大能耐,能指挥得动宫中禁卫军?这都是父皇的意思。

  博王疑惑:父皇?父皇他怎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郢王将博王拉到一边,轻声:有人在父皇饮食中下了毒,父皇中毒不轻,太医用药吊着,才一时无碍。因还未查出真凶,所以父皇命人封锁宫禁,同时派人急召你回来,想要趁清醒时诏告群臣,传位给你。

  博王闪过兴奋,随即疑惑,警惕地打量郢王:真的?

  郢王:不然还能怎样?难不成传位给我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还是传位给那读书读傻了的三弟均王?还有个景辞倒是不错,可他姓景呀!

  博王沉吟:说得也是。

  郢王:那大哥赶紧去吧!正好这会儿父皇还醒着呢!

  博王待要迈步,又犹豫,看向郢王:可我一路过来,好像并没有收到父皇传召我们回京的谕旨。

  郢王诧异:派的是最好的传令兵,能日行八百里,早该到襄州了吧?

  博王:我们还没到襄州,便听说宫中有事,所以急急回来。(疑惑)莫非路上错过了?

  郢王:一定是这样!(讪讪地求博王)大哥,等你得登大宝,我还想求你个事儿,到时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博王:什么事?你说!

  郢王卑躬屈膝地小心请求:我前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原大小姐,端侯和贺王串通起来在父皇面前整了我一回,害父皇现在十分讨厌我。大哥若是继位,一定替我好好收拾收拾端侯和贺王!

  博王见郢王陪小心的模样,再无疑心,笑起来:就这事儿?好说,好说。

  郢王:父皇给刺客惊吓得杯弓蛇影,待会儿大哥进去见父皇,就不要带从人了吧?若是父皇疑心起来……

  博王:不必你提醒,我自然不能让这么多人进去惊扰了父皇。

  31-11、日,建章殿寝殿,内

  人物:郢王,博王,原夫人(尸体),冯亭,梁帝(尸体)

  内室门口,郢王点头哈腰:大哥,父皇在里面等着呢!

  殿内,原夫人倒在地上,梁帝的尸体被帐帷挡住。

  博王忙奔过去,将原夫人的尸体翻开:原夫人?这怎么回事?

  郢王一脸无辜和诧异:这,这怎么回事?原夫人是来侍疾的呀!

  博王忙拔出剑,小心地用剑尖去撩垂下的床帐。看清榻上死去的梁帝,博王大惊变色。

  博王惊呼:父皇!

  郢王站在博王身后,阴冷地盯着博王,猛地用绳索缠上他的脖颈。

  博王被勒得失去力道,手中的剑松开落地。他竭力想去抓勒住自己的绳索,吃力地质问:你……杀了父皇?

  郢王在博王耳边低声狞笑:对,我杀了父皇,还要杀你,你能怎样?

  博王眼珠转动:你……你为什么……

  郢王恨恨地:为什么?为父皇这么多年对你的偏心和宠爱!为你这么多年给我的白眼和嘲讽!明明我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你不过父皇养子而已,一介武夫,凭什么跟我斗,凭什么跟我比,凭什么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博王抓绳索,挣扎得满面通红,勉强憋着字眼:弑父杀兄,你、不得、好死……

  郢王猛地收紧绳索,博王给勒得头一扭,手足再挣扎几下,人软了下去,不再动弹。

  郢王将博王松开,博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郢王。

  (OS)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郢王嘿嘿冷笑,挨个指点着死去的梁帝、原夫人、博王: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娘!可那又能怎样?瞧不起我,最后赢的还是我!主宰你们生死的,主宰这大梁所有人生死的,是我,是我!

  (OS)打斗声和惨叫声渐弱,归无平静。

  冯亭一身杀气冲进来,手中的刀上染满了鲜血,向郢王行礼。

  冯亭:殿下,博王的人全部处理完毕!

  郢王阴沉地:很好!(看向原夫人)景辞和慕北湮八成还跟原大小姐在一起。这三个人,都不能留了!

  冯亭:属下明白!

  (时空过)

  31-12、日,坡上木屋内,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原府侍卫一名

  阿原边拆信边问向旁边送信来的原府侍卫:我母亲还好吧?

  侍卫迟疑了下:小人离开时一切都好,但廿七叔前往魏州去了。

  阿原纳闷:魏州?

  阿原挥手示意侍卫退开,打开信,诧异:母亲说,如果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先不要回京,目前京中情况不明,不如先往魏州,她随后会前往魏州跟我们会合。

  慕北湮摸下巴沉吟:看来京中真的出事了,原伯母没把握保全原府,所以打算带你去魏州避避风头?镇守魏州的杨大将军,跟我老子也有几分交情,跟你娘更是从小儿就要好,去投奔他的确吃不了亏。

  阿原着急:可景辞他们都入京了呀?

  慕北湮:景辞多少个心眼子,原夫人能发现不对,他当然也会发现。你当他和均王傻呀,会大摇大摆地回京等着人算计?指不定窝在哪个角落等着算计别人呢!

  阿原不放心,沉吟:我们先派两个人回京去探听下动静,最好能联系上母亲和景辞,看能不能打听到具体消息。

  慕北湮点头,端起桌上的汤药递过去:等消息的同时,你要抓紧调理身体。若真的去魏州,沿路奔波,难免会累着。

  阿原一笑,接过汤药喝着。

  31-13、日,玉燕楼包厢,内

  人物:景辞,小涵,均王

  包厢内,景辞坐于桌前品茶,神情疲累却冷静。均王有些坐立难安,在包厢内来回踱步。

  终于均王按耐不住,在景辞身边停下:阿辞,既然我们已经回京,为何不赶紧进宫,到这里来做什么?

  景辞耐心地:殿下稍安勿躁,我们要先等一个人。

  均王诧异:等人?等什么人?

  包厢门被推开,小涵头戴帷帽步入。

  小涵:见过端侯爷,见过均王殿下!

  均王狐疑:这位姑娘是?

  小涵未取帷帽:妾身姓甚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驾崩,郢王不日便会继位!

  均王大吃一惊:什么?不是说父皇只是病重吗?

  小涵: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谎话罢了,皇上已被郢王谋害,千真万确!郢王先是控制了整个皇宫,软禁了诸位皇子公主,陆续肃清了朝中异己。昨日原夫人、博王先后入宫,都被他设计骗入建章殿杀害,随后假传圣旨,搅得朝堂一团乱麻,如今朝中要职几乎都换上了他的心腹。

  听到这番话,均王倒吸一口凉气,坐倒在椅子上:他疯了!他真的疯了!父皇对他不薄,他怎能做出如此畜生行径!

  景辞声音冰冷:弑父杀君,天理不容!

  小涵:郢王已掌控大局。殿下、侯爷此时露面,无异飞蛾扑火,若无万全之策,千万别贸然行事!

  均王从惊愕中回过神:阿辞,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景辞沉吟:郢王应该是在被贬莱州后才决定弑君。他就是继位为君,这帝位也来路不正,何况先前他在朝中口碑并不佳。他一向擅于伪装,必定会想办法挽回自己形象,至少会在大臣面前摆出忠孝友悌的面容,不会明着追杀均王或我。

  均王讶异:你是说,我们可以露面?

  景辞:露面,同时示其以弱。我们目前首先要做的,是保存实力,设法与其周旋,并尽量护佑朝中肱骨之臣,免他们受郢王迫害。

  小涵:侯爷放心,此事我可助你们一臂之力,让他对侯爷、殿下放松警惕,暂缓下手。

  景辞看向小涵:还有长乐公主……

  小涵:我明白。我会相助长乐公主脱身!

  景辞叹息:委屈你了!

  小涵冷笑:我活着就是为了对付郢王这个恶魔!若能报仇,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还有一物,要给交侯爷。

  小涵从怀中抱出信封装着的一叠纸,递了过去。

  景辞接过,拿出来,只是一叠沾着凌乱血迹的纸。

  (梁帝临终时以血写字的纸。)

  景辞、均王疑惑对视。

  (时空过)

  31-14、日,坡上山林,外

  人物:阿横,知夏姑姑,冯廷,黑衣人若干

  知夏姑姑摧着阿横:快些,快些,刚才看到了公子为左大夫新立的坟墓,公子八成还在附近。风眠晚那个妖孽,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让公子为她费了多少心!

  阿横:姑姑,你别总这样说眠晚姑娘。你知不知道……(想说原夫人不是杀害景妃的凶手,知夏报错了仇。)

  知夏姑姑:你闭嘴!

  知夏姑姑发现后面有动静,忙拉阿横躲到一边山林。

  山林小道上,冯廷领十余名黑衣人奔过。

  阿横变色:那是郢王的人,一直想害公子!

  知夏姑姑大惊:不会要对公子不利吧?

  知夏姑姑、阿横连忙跟上去。

  31-15、日,坡上木屋,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侍卫一名,黑衣人二名

  阿原正问慕北湮:东西收拾好没有?

  慕北湮拍拍包袱:什么都备好了,连这个都有!

  慕北湮取出一只扣着长长绳索的三爪攀登钩,给阿原看。

  阿原:这是什么?

  慕北湮做了个鬼脸:三爪钩,攀墙用的。如果到了魏州不让咱们进去,我们用这个爬墙翻进去!

  (伏笔,32 集会交待跳崖没死是因为用这个武器在跳崖时逃命。)

  阿原正好笑,外面传来厮杀声。

  侍卫甲掩着受伤的肩冲进来:贺王,快跑!冯亭派人杀过来了!

  慕北湮大惊,转头看去,两名黑衣人正持着兵器冲向屋内。

  慕北湮提起包袱,一把拉起阿原:我们快走!

  慕北湮带着阿原飞快从后门逃开。

  侍卫扬起兵器,吼叫着冲向黑衣人。

  31-16、日,山中密林 a 处,外

  人物:慕北湮,阿原,知夏姑姑,阿横,黑衣人若干

  慕北湮背着包袱,拉着阿原正奔逃,听见旁边有人打斗。

  二人躲到树后,看清是知夏姑姑正在与两名黑衣人打斗,已经被打得披头散发,落了下风。

  慕北湮悄悄扯了扯阿原的袖子:她呀,一向对你恶毒。咱们就不管了吧?

  阿原一抬眸:可你不觉得,我救了她,比她被人杀了还让她难受吗?

  慕北湮不知如何回答。

  阿原纵身飞起,袭向正将单刀劈向知夏姑姑胸膛的黑衣人。黑衣人被迫撤招自保时,慕

  北湮也已紧随其后出手,一剑刺向那人后背,将其刺倒。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不秒,忙要逃时,慕北湮和阿原联手而上,很快又将黑衣人杀死。

  阿原收剑,冷冷睨了知夏姑姑一眼。

  知夏姑姑早已浑身是血,身受重伤,已筋疲力竭。她见阿原不屑而去,又羞又恼。

  知夏姑姑:站住!你把我家公子哄哪里去了?我早就打听过了,公子一直随你们住在这里!他……他必是被你们哄得不肯出面,对不对?你和你母亲一样的狐媚子,哄住了小贺王爷,还甜言蜜语骗着公子,让他忘了母仇,不再理我,也不肯出来见我!

  慕北湮哼了一声,向阿原:听听,你一片好心,她当成什么了?

  阿原不以为然:我没什么好心,只是做我想做的。她爱怎样想是她的事,与我何干?(向慕北湮勾手)走了,别理这怨妇!

  慕北湮一时也不走,蹲身到知夏姑姑跟前,戳着她的肩:阿原懒得理你,但冲着端侯,我还要跟你说道说道。你偷了原夫人的女儿,无非是因为你认定原夫人是谋害梁王妃的凶手而已。但你可知害梁王妃的人,是张贤妃,而不是原夫人?

  知夏姑姑顿了顿,忽尖叫:你胡说!那些杀手随身携带的令牌,分明就是原府的令牌,上面刻着“原”字!

  阿原忍不住:蠢字下面两条虫,是不是已经在你脑中安营扎寨了?谁家派杀手去杀人会随身带上自家的令牌?生怕对方不知道是谁在动手吗?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你们也信!

  知夏姑姑一时没明白过来:栽赃嫁祸?

  慕北湮叹气:你可知皇上已找到当日张贤妃派去截杀你们的部属?你可知均王也知情,才请命前来,希望消弥上一代的恩怨?你可知原家母女不是恶人,你才是盗人子女害人骨肉分离的恶人?

  知夏姑姑惊骇,被针扎了般尖声: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弄错?何况,到底是楚玉罗那贱人和先帝勾三搭四,才气跑了我们王妃!

  知夏姑姑说话时,阿横提着剑找来,气喘吁吁地奔到知夏姑姑旁边,听他们争吵。

  慕北湮:得了吧!谁不晓得原夫人是皇上最早恋上的女人?谁不晓得张贤妃才是皇上的原配妻子?怎么就你家主子跟皇上亲近名正言顺,其他女人都成了勾三搭四?谁比谁清高,谁比谁清白?都别装了!

  知夏姑姑扶着树干强站起身,厉声:公子呢?我要见公子!

  慕北湮摇头:果然蠢得不可救药!若是端侯在,犯得着我们多事?他和均王早已悄悄回京了!

  知夏姑姑顿在原地,崩溃地大叫:胡说八道,你们全都胡说八道!阿横,你听到没?他们颠倒黑白,居然把我说成了恶人,是我平白无故害她们母女分离!

  阿横怯怯:姑姑,是真的。原夫人向公子解释过此事,公子后来也命我调查过,好像……真的是我们一直误会原夫人了。张贤妃因为皇上要娶景妃,将她贬成妾室,心中怀恨,才让人带着原府的令牌行刺景妃……原夫人是被嫁祸的,原家小姐更是冤枉,她做错什么了,好好的高门小姐,被逮到仇人家里为奴为婢……

  知夏姑姑再不能接受,怒吼:你住口,住口!

  阿横只得闭嘴,低下头。

  阿原摇摇头,向慕北湮:该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由她吧!

  慕北湮:好,咱们赶紧脱身要紧!

  慕北湮、阿原离开

  知夏姑姑神情凌乱痛苦,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看向阿横。

  知夏疲惫地:阿横。

  阿横:姑姑请吩咐。

  知夏姑姑:他们说公子已经离开这里,回京了,也不知真假。你先回京找公子,我继续在附近找找看。

  阿横犹豫:这……我还是先陪着姑姑吧!

  知夏姑姑:不用!(声音柔软些)小鹿刚刚安葬,她那么活泼泼爱热闹的一个人,一定很怕寂寞,你赶紧回京,还可以多陪她一会儿。

  阿横眼泪顿时下来,向知夏姑姑行了一礼:那我就先回去了,姑姑保重!

  阿横转身离去。

  31-17、昏,山上密林 b 处,外

  人物:慕北湮,阿原,冯亭,知夏姑姑,黑衣人若干

  阿原、慕北湮正快步向前走着,冯亭从密林间跃出,刀光激起飞沙碎石,齐齐卷向阿原。

  阿原、慕北湮避无可避,只得扬剑应战。

  打斗之际,跟随冯亭上山的其他黑衣人赶到,立时上前相助冯亭。

  片刻后,阿原体力不继,躲避得一迟缓,肩上已着了重重一记,顿时血如泉涌。

  冯亭刀锋自下而上扫去,竟欲将阿原当场开膛破腹。

  慕北湮大惊,奋力横剑挡去,只听“咯”的一声,他的宝剑已被磕得断作两截。

  慕北湮也不顾断剑,拉起地上的阿原,急急问道:阿原,你怎样了?

  冯亭紧跟着一刀劈向慕北湮。

  阿原惊呼:北湮!

  慕北湮本来倾下的身体被阿原猛地拉倒,飞快滚向一边,居然逃了开去。

  知夏姑姑头发散乱,神智恍惚,踉踉跄跄地正往这边走来。

  知夏姑姑喃喃地:难道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原氏母女?

  听到前面动静,知夏姑姑抬头,正见冯亭的刀再次奔袭向跌倒在地的慕北湮和阿原。

  眼看二人避无可避,知夏姑姑扑来,不要命一般抱住了冯亭的身子。

  冯亭突然被牵制,握刀的手顿了顿,竟然没有当即砍下去。

  知夏姑姑尖厉嘶叫:快走!

  冯亭恼怒之下,一刀劈在知夏姑姑身上。

  阿原吃惊,整个人怔住。

  慕北湮急忙拉起她:阿原,快走!

  阿原被慕北湮拉着往前奔逃,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

  知夏姑姑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却依旧抱紧冯亭,看向阿原。

  知夏姑姑:这一次就算我救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又有黑衣人袭来,慕北湮与阿原对视一眼,奋力用刀光劈开一条道路,奔逃。

  冯亭用力一踹,终于把不要命抱紧他的知夏姑姑踹开。

  旁边逮到机会的数名黑衣人刀剑齐下,把知夏姑姑钉成了刺猬。

  31-18、夜,山崖,外

  人物:慕北湮,阿原,冯亭,黑衣人若干

  慕北湮带着阿原奋力疾奔,却猛地顿足。

  前方是绝崖,深不见底。

  后面冯亭带着黑衣人已经追上来。

  慕北湮踏到悬崖边,向悬崖下仔细观察了一瞬。

  (此处找到了脱身之法)

  (特写)山崖下方某块可以搭上三爪钩的山石。

  冯亭追了过来,冷笑:看你们往哪里逃!

  慕北湮看向阿原:你怕不怕?

  阿原坦荡地笑:生死有命,有什么可怕的?

  慕北湮:好,那跟我走吧!

  慕北湮一拉阿原,纵身跳下悬崖。

  冯亭带着黑衣人急急冲到崖边,向下望去。

  下方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冯亭踢下一块石子,半晌没听到回音。

  冯亭冷笑一声:谅你们也活不成了!(向众黑衣人)走!殿下那里,还等着咱们回去帮忙呢!

  众黑衣人:是!

  31-19、日,宫中空屋,内/外

  人物:长乐公主,赵岩,小涵(乔装)

  长乐公主正困倦地靠在赵岩肩上打盹。赵岩很不自在,想将长乐公主推开,但转头看看她面容,又悄悄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外袍,盖到长乐公主身上。

  空屋外,小太监(小涵假扮)轻轻敲了敲窗。

  赵岩警惕,长乐公主惊醒,正想呼喝,赵岩掩住他嘴。

  赵岩走到窗口,低声:谁?

  小涵(OS):我是端侯的人,端侯派人传话给你们。

  赵岩惊喜:阿辞!

  长乐公主:不能相信她!也不知是谁派来试探我们的。

  小涵(OS):侯爷说了,狩猎场曾有求与公主,当时便承诺过,日后公主若有事,他也会鼎力相助。

  长乐公主松了口气,看向赵岩:此事除了端侯,的确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赵岩忙问:端侯现在还好吗?外面情况如何了?

  小涵(OS):公主,赵大人,你们现在仔细听我说……

  (时空过)

  长乐公主伏在赵岩怀中,失声痛哭。

  空屋外,小涵低声:事情已经这样了,请公主节哀。下面该怎么做,请二位斟酌。

  赵岩:帮向端侯问好,告诉他,我们会依计行事。

  小涵(OS):那好,我会回复端侯!

  小涵离开,屋内的长乐公主哭得更厉害。赵岩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将她抱紧。

  赵岩柔声劝慰:公主,公主……长乐,别这样,会好起来的。你父皇的仇,会报的!

  长乐公主呜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向郢王这凶手三跪九叩?

  赵岩握紧拳:郢王不仁不义,必会受到惩罚!

  31-20、日,广明殿,内

  人物:郢王,长驸马,大臣若干,环境人物若干

  一众朝臣穿着整齐,立于大殿两侧高擎牙笏,看着大殿正上方一直空悬的座位窃窃私语。

  大臣甲:皇上已经好几日未上朝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呀。

  大臣乙:谁说不是呢!

  老臣丙:你们有没有听说,不久前的晚上,宫外有人宫内有隐隐的厮杀声,目前龙虎军统领韩勍已领近千兵马驻扎于皇宫内外保护了。

  大臣甲连忙打断:这事可不能乱说。

  郢王一身缟素步入,众大臣目瞪口呆。郢王走到大殿正下方的座位,转身,神情悲痛。

  郢王:父皇他……昨夜丑正,驾崩了!

  众大臣下跪高呼:皇上!

  郢王朝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马上拿出了诏书:先帝生前留有遗诏,众大臣听旨。

  众大臣纷纷叩首。

  小太监:皇帝诏曰,朕体不安,今不复起,盖天命也。皇子又规,天性纯厚,仁孝明达,宜即皇帝位。中外臣僚各尽其职,同心佐理嗣君,以保宗社基业。诏谕天下,咸使知闻。

  圣旨宣读完,堂下瞬间议论纷纷。

  议论声:之前皇上不是有意要立博王为太子吗?

  议论声:是啊……

  郢王大声地打乱了诸人的议论声:父皇驾崩,我便立刻传信给博王,不曾想博王因为父皇突然病逝,一时不能接受,伤心过度也跟着薨逝。

  堂下众大臣,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反而鸦雀无声了。

  突然老臣丙抬起头来,高举手中牙笏指着郢王:一派胡言!当日梁帝因你有谋逆之心,明明已经下令将你看押,并且打算贬往莱州,何来立你继承皇位之说,诏书必然是伪造!

  长驸马此时也抬起头来:此言差矣,博王薨逝,郢王就是大行皇帝长子,不立郢王,才是于理不合吧!

  郢王冷漠瞪着老臣丙,老臣丙起身,指着堂下跪着的众大臣愤愤: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老臣丙环视一周,众大臣都纷纷的底下了头,长驸马冲着老臣丙邪冷一笑。

  老臣丙:我懂了!你们沆瀣一气,一个个贪生怕死!先帝,我大梁江山不保啊!

  郢王:来人……

  老臣丙悲壮:不必了,老臣自会去追寻先帝!

  老臣丙一头撞向了身后大殿的柱子,倒地而死。

  郢王沉着脸:拉下去。

  侍卫将老臣丙的尸体拉走。

  郢王坐到龙椅之下,气势凌人,环视四周:还有谁不服吗?

  众大臣面面相觑片刻,长驸马带头跪地。

  长驸马:臣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犹豫了下,陆续跟着跪倒:臣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郢王面露笑容:众卿平身!

  31-21、日,建章殿,内

  人物:郢王,冯亭,小涵

  郢王坐于书案前,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奏表。

  小涵盛起一勺汤送到郢王唇边,郢王依然定定看着奏表。小涵诧异地收回。

  小涵娇声:陛下,这是你最想喝的八珍安神汤!

  郢王回过神,笑:先不吃了!冯亭!

  冯亭上前行礼:臣在!

  郢王:端侯病卧于城外端侯府,却亲自递表恭贺。连长乐也知趣,和赵岩一起奏上折子,贺我得登大宝。你说,这几人,我是留还是不留?

  冯亭:斩草除根,绝不姑息!

  小涵一听,装作害怕手抖,将勺子跌回碗里,碗也跌回桌上。

  郢王看过去,小涵忙叩首,无辜地看着郢王。

  小涵:陛下恕罪,一听打打杀杀的,臣妾害怕,便失了手。

  郢王看着小涵,将她拉入怀里:在我身边,莫怕。

  小涵:小涵是怕陛下这位大英雄,被他人误会。

  郢王挑眉:哦?此话怎讲!

  小涵:若陛下的兄弟姐妹们都年纪轻轻不明不白死了,后人说起来,固然会说这些人不知进退,冒犯君上,可也难免会议论陛下手段太过威猛,父皇刚刚驾崩,便不肯放过兄弟手足,指不定又会生出多少猜疑,岂不是有损陛下威名?

  郢王不愿被人联想到自己因弑父才杀兄弟姐妹灭口,犹豫:依爱妃之见呢?

  小涵:陛下英明神武,大梁江山尽在掌握。既然那些废人都已经没有了与陛下对抗的实力,又肯顺天应命,向陛下称臣。那又何必杀他们呢,留着堵一堵悠悠众口不是也很好?

  郢王一听,用小指勾着小涵的下巴:爱妃还真懂事,听来有几分道理!

  小涵马上娇羞:陛下言传身教,我想长长久久跟着陛下,自然得多学着些!

  郢王:哈哈,既然爱妃说了,朕就暂且放过他们吧!

  小涵娇笑,仰慕地看郢王:陛下如此宽容,必能为后世所称道。

  郢王大是舒坦,吩咐冯亭:对端侯、长乐多加监视,先别动手。有空可以让人去试探试探端侯的病情,如果真的病重不起,就随他去吧!均王胆小平庸,料他也不敢与朕为敌。

  冯亭:是!

  31-22、夜,建章殿,内/外

  人物:郢王,司天监,小太监一名

  桌前放着一壶酒,郢王提起酒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ins)场 11-16,慕北湮不屑的:二殿下,你便安心在这里住着,谁若是敢将你的事说出去,我就撕了谁!

  郢王有些伤感地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祭奠。

  郢王:北湮,你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谁让你走着走着,就挡了我的道呢!如今我已是皇帝,再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但也没有人像你那样跟我推杯换盏,无话不谈。放心,我会追封你为护国将军,让人好好祭祀你,也算对得起你了!

  一名小太监入内:陛下,司天监正史姚成施求见。

  郢王:传。

  郢王丢下酒具,坐回书案后。

  司天监上前行礼:微臣司天监姚成施,叩见陛下!

  郢王:你来得正好,朕午睡时做了个梦,梦到朗朗青天突然裂作两半,不知作何解释?

  司天监愣了一下,回答:回陛下,天裂主凶,恐有分国之忧!微臣此来,正要禀告此事——昨夜臣夜观天象,紫微星黯淡,摇晃不定,主祸从内出,陛下需小心身边有人对陛下不利。

  郢王沉吟:身边的人?是指皇城或宫中有人会对朕不利?

  郢王拿起手边一份奏折:乔立弹劾龙骧军统领黄世兼目无君上,莫非此人有造反之心?

  司天监掐指一算:龙骧军驻扎于皇城西南,按此时节气算,的确是凶门。黄皇同音,正应了陛下分天之梦。或许还真应在这件事上?

  郢王脸色一沉,向小太监:传我旨意,抓捕黄世兼,彻查黄世兼有无谋逆之事!

  小太监:是!

  (时空过)

  ——第三十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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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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