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2,106

  18-1、日,贺王府别院院中空地,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靳大德,长乐公主,赵岩,萧潇,女尸一具,仆役若干,公主府侍卫若干

  院中的一片空地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从头到尾盖着。慕北湮、阿原冷着脸立于一旁,面色凝重。萧潇和若干仆役侍立于稍远处。

  靳大德揭开白布一角看了一眼,已面色惨淡地跪下去,呜咽地大哭。

  靳大德哭:夫人,您就算想追随王爷同去,也万不该如此,夫人……

  长乐公主带着赵岩匆匆赶来,面色不快,景辞落在后面。随他们而来的数名公主府侍卫站到空地四周。

  阿原忍不住看向景辞,眼圈又有些泛红,藏在袖中的拳头悄悄捏住。

  长乐公主烦躁:怎么又死人了?这死的又是谁?(留意到阿原神色)跟你有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景辞、慕北湮、赵岩等都看向阿原。阿原忙收敛心神,若无其事地一揖。

  阿原:公主,死者是贺王的爱妾薛照意。昨日我们刚刚找到些线索,此案似与薛夫人有关,正命人寻找她,不料今天就听说出了事。

  长乐公主:原来你为线索断了难过。(好奇地看着白布)她怎么死的?

  慕北湮:回公主,应是跳崖而死。但据沿路追踪的侍卫所说,薛照意在跳崖前就应该已经疯了。

  靳大德站起身,退到一边,呜咽:应是王爷乍然离世,悲痛过度,才得了失心疯吧?本来好好在房中守孝的,忽然穿一身大红袍子跑出来了,可不是疯了吗?

  长乐公主走过去便揭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欲看。

  阿原忙阻止:公主且慢!

  长乐公主已看到白布下的变形的尸体,顿时变色,克制不住转过身便呕吐。赵岩正站在她身后,下意识扶她,一时避让不及,被吐到了衣衫上。

  赵岩慌忙扶着长乐公主:公主!

  长乐公主在赵岩面前出丑,恼羞成怒地瞪他。

  长乐公主:你为什么不让着些?

  赵岩拍着长乐公主的背安抚她,又递过去手帕。

  赵岩温和地:是,是我的错。你没事吧?

  长乐公主对上赵岩关切的眼神,怒意再也发作不出来,声音低下去:没……没事。

  阿原眼珠一转,上前解围:公主近来身体不适,刚应该是被血腥味冲到了。

  阿原向慕北湮使了个眼色。

  慕北湮会意:既然公主身体不适,不如先到屋内休息休息?阿岩身形与我差不多,去拿件我的衣衫换了,也很方便。

  赵岩一笑:也好。

  慕北湮:来人,快带公主和赵大人前去更衣。

  仆役忙走上前:公主,赵大人,这边请!

  他们说话之际,景辞已蹲下身在检查尸体。

  慕北湮待二人离开,才轻声嘀咕:这金枝玉叶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阿原:不怪公主,实在是死者尸体损毁得严重,看着有些恐怖。

  慕北湮看着她:你不也是高门小姐?你就不怕。

  阿原:大约因为我已经不记得我当高门小姐是什么模样了吧?好久我天生就是捕快一样,粗生糙养的。

  地上的景辞蓦地抬头,看向阿原,面色复杂;慕北湮也看着阿原,神情却很温和,再不复往日的纨绔。

  18-2、日,贺王府别院偏厅,内

  人物:长乐公主,赵岩(已换衣)

  长乐公主闷闷不乐地喝着茶,从案上的碟子里拈一只青梅干放到口中,压制想呕吐的感觉。

  赵岩换了一身衣衫走过来。长乐公主想起自己方才糗态,尴尬,不高兴地将刚拿到手的青梅干又丢了回去。

  赵岩关心地问:公主,你脸色还是不好,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先送你回衙,让左言希给你诊治诊治?

  长乐公主勉强笑笑:我没事。

  赵岩歉疚,诚挚地看着长乐公主:是我不好,遇到这些事,本该我走在前面。是我无能,不能尽快查明案情,还让公主受到惊吓。都是我的过错。

  赵岩郑重向长乐公主一揖。

  长乐公主不觉间站起,惊愕:谁说是你过错了?谁敢说,我打谁!凶手真这么好抓,贺王也不至于被人害了性命!这是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没问清楚,早知道那人死得那么惨,我心里准备好了,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人!

  赵岩温和:这怎么能怪公主?公主是个女孩儿,本该在琼楼华屋娇养着,不沾惹半点血腥之事。公主不辞辛劳,亲到现场探察案情,全仗胸中一腔正义,下官心中敬重得紧。便是旁人,也断不会觉得公主有什么丢人之处。

  长乐公主被赞得越听越喜,脸上浮起笑容:你真的这样认为?

  赵岩认真: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长乐公主心花怒放,一时不知何以表达自己心中愉快,看到碟中青梅干,拿起一颗便往赵岩口中送。

  长乐公主:刚才我也熏着你了吧?尝颗青梅干就好了!

  她的手指碰到了赵岩的唇,赵岩呆住,不觉间已将青梅干接过,含在口中。

  长乐公主觉出赵岩唇上的温度,也发现自己冒失了些,顿时红了脸。

  赵岩回过神来,已觉出青梅干的酸味,一向很正经的面容顿时酸得扭曲,滑稽地紧皱眉张大了嘴哈气,全无往日端诚君子的模样。

  长乐忍不住捧腹大笑,尴尬之感一扫而空。

  18-3、日,贺王府别院院中空地,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靳大德,萧潇,女尸一具,仆役若干,公主府侍卫若干

  景辞已检查完毕,抬头看向阿原:你检查过尸体了吗?

  阿原点头:刚看了下,尸体从高崖摔落,身体和脸部大范围受伤,已面目模糊。但从她的衣物身形判断,应该就是薛照意。估计她的确是知道什么,或做过什么,或者畏惧自杀,或者被人灭口。

  萧潇:原捕快,薛夫人坠崖前后,我和两名侍卫其实已经赶到附近了,只是没来得及阻止她跳崖。据当时所见,崖边应该就她一人。

  阿原沉吟:难道真是自杀跳崖?

  景辞忽问:萧潇,你有亲眼看到薛照意跳下去吗?

  萧潇:是,我是亲眼看到薛夫人跳下去的。

  景辞看向阿原:你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下薛氏尸体?

  慕北湮不满:喂,景县尉,都说了没有疑点,还要检查什么?长乐公主看一眼就惊得吐了,你还让阿原……

  阿原打断:我查,我查。

  阿原看向景辞,眼底没有了早上被拒绝的委屈,依然十分信任:你让我查,肯定有你的理由,对不对?

  阿原弯腰,仔细检查女尸,将尸体的手从白布下拿出来仔细看着。

  景辞却因阿原的话震动,怔怔地看着一脸专注的阿原。

  景辞(VO):若我不能长长久久伴在你身边,你唯有变得更强大,更细致,才可能照顾好自己。可你……何必那么信我?

  尸体的手掌上满是血污,但阿原仔细看着,忽然发现不对,伸手:抹布。

  仆役忙递上抹布,慕北湮接过,送到阿原手中,蹲到她身边细看。

  慕北湮:怎么了?

  阿原用抹布擦着尸体手掌上的血污:薛夫人平时不做粗活吧?

  慕北湮:她虽是如夫人,但贺王府没有主母,说她是王府的女主人都没错,怎么可能做粗活?

  阿原:你看这具尸体的手掌。

  慕北湮仔细看过去,惊讶:有茧?她做什么了,手上磨了这么厚一层老茧!

  阿原继续凑到头部检查,再伸手:镊子,棉花。

  仆役用托盘捧来镊子和棉花,慕北湮在镊子尖上缠好棉花,递给阿原。

  阿原接过,伸手伸入死者嘴中,擦拭其咽喉部位。(表现女主动作即可,不用出现死者被砸烂的面部)

  慕北湮紧张:怎么样?

  阿原抬手,对着阳光看镊子尖上的棉花。

  景辞胸有成竹地看着阿原。

  18-4、日,贺王府别院院中道路,外

  人物:长乐公主,赵岩

  长乐公主、赵岩正往薛照意尸体停放处走去。

  长乐公主面含微笑,正和赵岩有商有量:阿原似乎还有几分能耐,我们继续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出结果来!

  赵岩:公主说得是。下官一定全力相助公主寻出真凶!

  前方传来慕北湮的惊呼(OS):米粒!怎么会有米粒?

  长乐公主、赵岩相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18-5、日,贺王府别院院中空地,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靳大德,长乐公主,赵岩,萧潇,女尸一具,仆役若干,公主府侍卫若干

  长乐公主、赵岩走过去,慕北湮正看着阿原镊子夹着的棉花,又惊又怒:她不是跳崖而死吗?她的喉嗓口怎么会有米粒?

  (特写)镊子所夹的棉花上粘着一粒米饭。

  长乐公主、赵岩奔过来。长乐公主急问:怎么了?

  阿原举着镊子:公主,赵大人。这尸体有古怪,如果没猜错,这并不是薛照意!

  长乐公主吃惊:虽然尸体衣衫相同,身材相类,但不是薛照意?

  第 238 页 共 46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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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对!薛照意身份尊贵,平日衣玉食、养尊处优,可这女尸手掌里却布满老茧,分明是一个平日里辛苦劳作之人,这点就与薛照意对不上!此外,尸体的咽喉处还发现了一些米饭。

  长乐公主思索:薛照意即便真的疯了,也不可能饭都没咽下就跳崖吧?

  阿原:公主所言有理!所以,这人应该是在吃饭时被害死,然后被换上薛照意的衣衫,刻意砸烂脸部,再丢下悬崖,好让人以为死的是薛照意!

  靳大德露出一丝惊悸,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慕北湮又惊又气:也就是说,薛照意根本没死,并且很可能杀人害命,一手策划了自己的假死!

  阿原:如果是她一手策划,就证明她根本没有疯!不但没疯,还有颇有头脑,想到了借死脱身的计划!

  长乐公主想了想,面露怒色:我们因贺王之案才疑到他身上,她便装疯诈死!她必定跟

  贺王之死有关!

  赵岩行礼:请公主立刻下令,全面搜捕薛照意!

  长乐公主赞许:好,来人!

  两名侍卫上前:在!

  长乐公主:传令下去……

  阿原打断:公主且慢!

  长乐公主诧异:阿原,你有别的看法?

  阿原向长乐公主暗暗使了个眼色:昨夜到现在,时间并不久。薛照意未必敢回城,我觉得她很可能还在罗吊山附近,请公主把搜索重点放在罗吊山上。

  长乐公主和阿原对视一眼,会意。

  长乐公主吩咐侍卫:好,就依原捕快所说!

  两名侍卫齐声:是!

  慕北湮有些疑虑,正要说话,阿原一拉他:走,带我去看下你们府上侍婢的花名册。薛照意长年在王府居住,所谋害之人,很可能就是王府的。

  慕北湮一头雾水,依然听话地跟阿原离开。

  景辞从头到尾一直沉默地看阿原抽丝剥茧推理案情,此时才看着阿原的背影,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

  靳大德窥着无人注意他,悄悄向后退去。

  景辞扫了眼靳大德,看透其动机,冷淡一笑。

  18-6、日,贺王府别院慕北湮房间,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长乐公主

  慕北湮抱来一堆名册放在桌上,向阿原:你要的侍婢名册,都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开始核对?

  长乐公主走了进来:核对什么?

  阿原立刻笑起来:小贺王爷正要核对府中侍婢,希望能查出被薛照意当替死鬼的人究竟是谁。

  慕北湮懵住:不是我们一起查吗?

  阿原:我跟长乐公主要去罗吊山,看看有没有薛照意的行踪。你重孝在身,不宜外出,就留下清点核对府中侍婢吧!

  慕北湮不舍阿原:可是这么多人……

  阿原:要不,我让井乙带衙役帮你?

  慕北湮:不用,不用。算了!你对我府里的人也不熟,忙你的去吧。我找我府里的人帮我就行。

  阿原:好!

  长乐一拉阿原要走,慕北湮又叫住:阿原!

  阿原回头看慕北湮。

  慕北湮深深看着阿原,不放心地柔声嘱咐:能害我父亲的人,不会那么简单。你要小心!

  阿原一笑:知道了!

  18-7、日,恕心医馆门口,外

  人物:长乐公主,阿原,靳大德,环境人物若干

  阿原、长乐公主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街角,留意看着医馆大门。

  长乐公主问阿原:你肯定那个靳大德有问题?

  阿原:肯定!那女尸的模样,你也见过的……

  (ins)场 18-1,靳大德揭开白布一角看了一眼,已面色惨淡地跪下去,呜咽地大哭。

  阿原(OS):脸都毁成那样了,靳大德掀开看一眼,立刻就咬定那是薛照意。

  长乐公主推测:他心里有鬼?

  阿原:公主英明!

  长乐公主继续推测:薛照意如果有人接应,应该早就离开了罗吊山。你故意当着他的面,让我把搜兵调去罗吊山搜查,其实是想让靳大德放松警惕,找到机会离开别院,去接应薛照意!

  阿原拍马:公主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了吧?只是不说而已。

  长乐公主翻了个白眼:就许你举一反三,不许我闻弦歌而知雅意?

  阿原惊叹:公主果然是我知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长乐公主:我好像也开始喜欢你了!

  (轻微百合向)

  长乐公主愉快地笑了笑,看向恕心医馆:不过靳大德会从恕心医馆这道门出来吗?

  阿原:恕心医馆这边出入人口最多,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即便没从这边走,赵大人不是带着人在别的门监视着吗?

  长乐公主顿时笑容满面:赵岩看着笨头笨脑的,行事还算缜密。如果靳大德想从别处离开,肯定逃不过他眼睛。

  阿原忽然精神一振:公主,你看!

  恕心医馆门口,靳大德摆出副大总管的架势,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左右看着无人注意自己,快步向街道走去。

  18-8、日,沁河街道,外

  人物:长乐公主,阿原,靳大德,景辞,环境人物

  靳大德看无人注意,戴上一顶斗笠,急匆匆向前行着,挤入人群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长乐公主、阿原正暗暗跟在靳大德身后。长乐公主发现人不见了,惊怒。

  长乐公主向前探着头:人呢?

  阿原:公主别急,他跑不掉!

  阿原向天空指了指。长乐公主抬头,看到了小坏在空中盘旋。阿原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长乐公主瞧见,纳闷:怎么了?

  阿原一拉长乐公主,飞快闪到一边的小巷里,悄悄向外张望。

  街道上,一直紧跟在她们身后的景辞发现人影不见,现身走出,四下看着。

  阿原站在暗处,看着景辞紧张的神色,早上被拒绝的伤心不觉消失,唇角有了笑意。长乐公主看着阿原的神色,了然其感情,更断定阿原不是自己的情敌,拉阿原走了过去。

  长乐公主笑嘻嘻问:景县尉,在找什么?

  景辞被看破行踪,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随便看看。

  长乐公主不屑:别矫情了,不放心阿原就直说嘛,何必鬼鬼祟祟的?

  景辞:我没有……

  长乐公主瞪过去:还狡辩!我要去找赵岩,阿原就交给你了,少了根汗毛我唯你是问!(看向阿原)沿路记得留下标记,我和赵岩很快会带人跟过去。

  阿原笑:公主放心!

  长乐公主离开,阿原看向景辞。

  阿原:我们跟着小坏走。靳大德应该被它盯住了,跑不了。

  景辞没看她一眼,向前走着,淡淡地:哦!

  阿原沮丧地顿在原地片刻,旋即在心里为自己加油(VO):他也没那么无情嘛,怕我出事还跟在我后面。看来不肯收我的荷包,只是一时放不下故人。但他喜欢的那位都嫁人了,我怎能就此放手?

  阿原笑着追景辞:知晚,等等我!

  18-9、日,山林,外

  人物:靳大德,薛照意

  已是深秋,山林间空旷而寂静。靳大德拽着薛照意的胳膊,两人的身影在林间穿梭。

  稍远处很快传来清亮的鹰声,同时一道黑影破空而下,掠过树林在二人的上空盘旋。

  靳大德看到小坏不禁一惊,随即气喘吁吁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有追兵追来。顾不得休息,又拉着早已体力透支的薛照意,继续向树林深处逃跑……

  18-10、日,贺王府别院偏厅,内

  人物:慕北湮,萧潇

  萧潇正拿着名册跟慕北湮说话,慕北湮有些走神的模样。

  萧潇:我问过主事了,这两个今天还见过,一定不是受害人。这两个要让主事去园子里看看,如果在园中,肯定也不是了。

  慕北湮若有所思:慢着!

  萧潇紧张:小王爷,这两位有疑点?

  慕北湮沉吟:不是,不是……你看,核对梳理府中侍婢的信息,你能做,府中主事也能做,阿原把我牵制在府里,自己去找薛照意……

  萧潇讨好地笑:原姑娘应该是不希望小王爷太累,留小王爷在府里休息吧?

  慕北湮冷笑:父仇未报,言希还在大牢里,我休息个屁!我知道了,阿原多半已知道薛照意他们的下落,不想我插手而已!

  慕北湮猛地站起,抓过桌上的宝剑:萧潇,我们走!

  萧潇忙跟上:公子,去哪里?

  慕北湮:抓凶手,报仇!

  18-11、日,山林,外

  人物:靳大德,薛照意,景辞,阿原

  小坏翱翔在半空中引路。

  靳大德拉着薛照意正飞奔,阿原持着破尘剑从天而降,拦住二人。

  靳大德吃惊:原捕快?

  靳大德转头想带薛照意从另一边奔跑,阿原已持剑刺过去。

  阿原:靳大德,你想带薛夫人去哪里?

  靳大德硬着头皮,拔刀与阿原交手。薛照意惊惶地在一旁看着。

  靳大德不是阿原对手,眼看快要落败,忽一抬手,按下袖中袖弩,数支短箭先后飞向阿原。

  阿原急忙飞身躲闪。她在空中躲空过两支,第三支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勾破了衣料,第四五支眼看躲闪不开,旁边宝剑破空起,景辞的宝剑飞过,将短箭挡下。

  阿原落地,惊魂未定看过去,景辞已飞身收回自己宝剑,看向阿原,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

  阿原忙笑:我没事。

  景辞一言不发地持剑击向靳大德,靳大德还没来得及再射袖弩,袖子便被割破,袖弩掉落。靳大德惊慌欲逃,又不舍看向薛照意。

  阿原看了眼薛照意,抢到薛照意面前,一手就将她擒住,将破尘剑架在她脖子。

  阿原警告:靳大德!

  薛照意哭:大德!

  靳大德慌乱:墨香!

  景辞平举宝剑,对着靳大德:既然不想逃走独活,就别拿她的性命做赌注。何况,长乐公主和赵大人也已带人过来,附近道路早已被封死,你们能往哪里逃?

  靳大德又惊又怕,拿刀的手在颤抖。

  阿原:认命吧!负隅顽抗,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靳大德扔下了刀,跪倒在地,长叹:墨香,罢了……自那天起,我们便该料到会有今天……听到这话,薛照意也跟着噗通跪地,无声地落泪。

  18-12、日,山林外道路 a 段,外

  人物:靳大德,薛照意,景辞,阿原,长乐公主,赵岩,侍卫若干

  景辞当行走着,意态潇洒出尘。薛照意和靳大德已被捆了手串在一起,被阿原牵着,跟在景辞后面走着。

  阿原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景辞转头,向后淡淡地瞥了一眼。

  阿原忙住口,探问:不喜欢听?那我不唱了。

  景辞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依然淡淡的口吻:唱吧。

  阿原开心,继续哼着小曲儿。

  景辞并不转过头看,唇边却不由弯起笑弧。

  前面马蹄声起,长乐公主、赵岩骑马在前,若干侍卫持着兵器跟随在后,奔到近前。

  长乐公主看到景辞、阿原,忙摆手止了众人前行,高兴地策马奔到阿原跟前。

  长乐公主:阿原,你好厉害,还真让你逮着他们了!

  阿原一指景县尉,笑:是我们景大人厉害,三两招便把嫌犯打趴下了!我就是打打下手,打打下手而已!

  长乐公主一捶阿原肩,凑到阿原耳边:你行嘛,马屁拍得这么溜,看来很快就能拿下了!

  阿原叹气,同样低声:可我怎么觉得任重道远?总是不冷不热的!

  长乐公主:不急,不急,我还没见到你拿不下的男子!

  赵岩也已下马,正走向景辞。

  长乐公主看了赵岩一眼,鼓励阿原:你一定要把景县尉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本公主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阿原感激:公主果然义气!你也加油!

  长乐公主跟阿原一击掌:一起加油!

  阿原、长乐公主暗怀鬼胎地冲着各自的心上人笑。

  赵岩正跟景辞商量:先把这两人带回衙门吧,不过要先瞒着慕北湮,他性子冲动了些。

  正说着,感觉出长乐公主和阿原投来的目光,顿时分了神。

  赵岩:她们又在打什么主意?这笑得……怎么让我心里发毛?

  景辞只作不在意:先回衙吧!

  18-13、日,山林外道路 b 段,外

  人物:慕北湮,萧潇

  慕北湮、萧潇正疾驰于路上。

  慕北湮恼恨:阿原你个小混蛋,去抓杀我爹的凶手,竟敢把我给丢下!

  18-14、日,山林外道路 a 段,外

  人物:靳大德,薛照意,景辞,阿原,长乐公主,赵岩,慕北湮,萧潇,侍卫若干

  赵岩、长乐公主正准备上马,景辞、阿原跟在后面,靳大德、薛照意已被侍卫押着。一群人正要离开,远处飞驰来两骑。

  阿原定睛看,惊讶:慕北湮?

  赵岩也惊到:是谁通知他的?

  景辞看阿原。

  阿原忙摆手:不是我!咦,难道是他猜到了!

  慕北湮、萧潇疾驰而至,目光扫过靳大德、薛照意,立刻杀机凛冽。他飞身下马,拔剑便冲向靳大德,薛照意。

  慕北湮厉喝:我砍了你们两个背主忘恩的畜生!

  侍卫忙阻拦:小贺王爷,不可!

  慕北湮将侍卫推开:滚开!小爷要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狗!

  长乐公主:慕北湮,你别胡闹等我审讯完再说呀!活该三天两头被你爹教训!

  慕北湮猛地回头看长乐公主,悲恸得眼圈都红了。

  长乐公主发现自己失言,忙掩了下嘴,低声:对不起啊!

  景辞上前:慕北湮,你别忘了,左言希还在牢中,真凶未获,如何还他清白?

  阿原忙点头:对对,北湮你别激动,等案情水落石出,还了左言希清白,你再处置他们吧!

  慕北湮犹豫时,赵岩已赶上前,半强迫半哄骗地推慕北湮远离犯人:北湮,既然犯人已

  抓到,咱们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慕北湮无奈瞪了景辞一眼,恨恨盯着薛照意、靳大德:好,那就多给你们些时候!

  慕北湮跃身上马。众人松了口气。

  赵岩领众人上马:走,回衙门!

  18-15、日,县衙公堂,内

  人物:阿原,景辞,慕北湮,长乐公主,赵岩,李斐,靳大德,薛照意,衙役若干公堂上,长乐公主正座,赵岩和李斐分坐左右,而阿原和景辞站在一边,慕北湮坐在赵岩旁边的椅子上,正凶神恶煞地瞪着公堂上跪地的两个人——靳大德和薛照意。此时薛照意头发散乱,神情恍惚,早已经吓得失了魂,而靳大德望着堂上的众人,眉头紧皱,一副不屈的样子。

  长乐公主坐在堂上,厉喝:说吧,为何要诈死?从崖下抬回来的那具女尸究竟是谁?

  靳大德:是……是贺王府的婢女笑儿。(冷静地)那丫头颇有姿色,小的心生歹念,想将占了她去,谁料她却一心要强,竟跳崖了……

  阿原打断:一派胡言!

  阿原神色严峻地走向靳大德。

  阿原:你知道以你的身份与地位,若只是逼死一个丫头,最多挨一顿板子,可若是换成旁的罪名,恐怕你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靳大德低头,蹙眉:小的不知原捕快在说什么……

  阿原:不知?我就来告诉你!薛照意房中的那只鹦鹉,仆人说是这两个月才养的。所谓鹦鹉学舌,便是人说什么,被它听去,就会跟着说什么。我又听说,贺王长期在军营,很少回府,也很少去薛照意的房间。既然如此,为何薛照意屋里的鹦鹉会喊出只有贺王才会喊的薛照意的闺名?那些男女欢会时才会说的话,它是跟谁学来的?

  只见薛照意当场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辩解才好。

  阿原:解释只有一个,薛照意与人另有私情,二人在房内幽会时,鹦鹉学下了这对男女的对话!

  薛照意:不、不是……

  阿原:贺王被害那日,他破天荒地去了薛照意的屋子,听到鹦鹉的话,当时就意识到薛照意红杏出墙,将薛照意暴打一顿……

  (ins)薛照意厢房,薛照意被打得鬓发散乱,口鼻出血,扔在地上。靳大德惊惧地看着。

  贺王:把她关起来!等我找到她姘头,一起剁碎了喂野狗!

  阿原继续:薛照意的那个姘头,自然胆战心惊,担心自己暴露后,会死无全尸,当即决定向除掉贺王!而那个姘头就是你——靳大德!

  慕北湮听到这话豁然起身,暴怒:你这老狗!我爹待你不薄,你竟然与这婆娘做出此等下流忘本的龌龊勾当?看我不宰了你!

  慕北湮说罢就要冲过去,赵岩忙阻拦:北湮,冷静,你冷静!

  靳大德着急大喊:并非如此,衙门岂能随意栽赃?

  薛照意哭着磕头:大人明察,王爷性格暴烈,这几年身体不佳,战场杀戮又多,夜间时常恶梦,醒来便对我发作,我一腔苦楚无处说,只有大德肯怜惜我。这一来二去,才有了私情,可万万不敢做出谋害主人的事呀!可你们偏偏怀疑到我身上,我只能装疯诈死,希望求保住一命……

  (闪回)

  18-16、昏,罗吊山山林/山崖,外(与场 17-17 同一场景、事件,不同角度)

  人物:薛照意,靳大德,萧潇,女尸一名,侍卫二名

  夜晚,罗吊山上漆黑一片,薛照意气喘吁吁地提着那身火红的裙子,跑到了山崖。

  薛照意(OS):若我平白无故失踪,定会牵连母家,于是大德便想了个计策,找了一名身形与我相当的丫头,暗中杀死,又将脸部砸烂,事先丢下了山崖……

  萧潇带着侍卫正从远处赶来。

  薛照意看到,走到岩边,纵身跳下了崖。但她才掉下去数尺,便被腰间事先扣好的树藤悬在半空。她在空中往一个方向一荡,荡向崖壁上一块突出的山石。早等在那里的薛大

  德一伸手,就将她抱住,收起树藤,一拉薛照意。

  靳大德:下面我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赶紧走!

  薛照意看了眼山崖下方,随靳大德奔离。

  山崖下的草丛里,已躺着一具跟薛照意衣衫一模一样的女尸。

  (闪回结束)

  18-17、日,县衙公堂,内

  人物:阿原,景辞,慕北湮,长乐公主,赵岩,李斐,靳大德,薛照意,衙役若干

  县衙公堂,薛照意泣不成声:我听说你们忽然想找我,以为你们发现我和大德的私情,这才想着装疯逃走。可天地明鉴,我们绝对没有杀害王爷!

  阿原冷笑:你是怕被追究弑主的罪名,宁愿担上通奸的罪名作掩护吧?

  薛照意磕头:各位大人,我冤枉,冤枉啊!

  景辞冷冷开口:别喊冤了!若是真冤,就请靳管家先交出他盗的七钱升魂草吧!

  薛照意:什……什么升魂草?我不知道……

  靳大德预感不妙,悄悄抬袖擦着冷汗。

  景辞:靳大德包藏祸心,应该早就打听清楚升魂草的功效和所藏位置,并在上个月底便去恕心医馆盗了失魂草。他是贺王府管家,对左言希的动静十分清楚,趁着左公子当时不在,拿了钥匙,在恕心医馆的仆役用晚饭的时候进入房间,盗了七钱升魂草。

  阿原恍然大悟:靳大德深受器重,贺王有不再穿的旧衣都会赏给他穿,加上同样身材高大,又是月黑之夜,怪不得芯儿说看到的人影像是贺王!

  景辞:在奸情被贺王撞破的天晚,靳大德担心奸情败露,在贺王的饮食里偷偷下了升魂草……

  靳大德打断:县尉大人说笑!当晚王爷所用的饭菜,皆由专门试毒的仆人验证,小人有何本事,能瞒天过海?

  景辞:你在贺王府七窍玲珑,自然有法子可以掩人耳目。

  长乐公主追问:会是什么法子?

  景辞:听说案发当日贺王的饮食中,有一道鱼脍?

  慕北湮皱眉:是,我爹这年纪,虽不宜食用生冷,但他深爱鱼脍鲜美,从不听劝。

  景辞:我们推一下当日贺王的行动线。黄昏时靳大德命人做好饭菜,但王爷正跟左言希大发雷霆,饭菜都给摔了,晚间势必重新重新备一份饭菜。对贺王府来说,再备一份鱼脍当然不成问题。为了让鱼脍保持新鲜口感,靳大德便命人取来冰,铺在盘中,封存鱼肉。

  慕北湮不解:即便如此,还是说不清我爹是怎样服下的升魂草。

  景辞胸有成竹:升魂草其实一直都在这鱼脍的……下面!

  阿原一脸奇怪:下面?

  景辞:靳大德将升魂草在盘底涂了厚厚一层,再铺上一层碎冰,摆好新鲜的鱼脍,端给贺王……

  (ins)靳大德将升魂草的药粉涂在盘底,再把碎冰铺在鱼纹盘里,看向旁边切好的鲜美鱼肉。

  (闪回)

  18-18、夜,贺王别院贺王房间,内(场景和场 15-13 相同,情节衔接。)

  人物:贺王,靳大德,侍仆甲,侍仆乙

  靳大德带着仆人甲,端着用冰块铺垫过的鱼脍来到贺王房间门前,并还没有融化,一旁的仆人乙用专门试毒用的筷子夹起了一块儿鱼肉送入口中。

  景辞(OS):此时升魂草在并没有浸染鱼肉,所以仆人试毒时,鱼肉还没有任何异常,如此你便躲过了试毒。

  仆人乙吃下鱼脍,没有发现异常,向靳大德点点头。靳大德这才带着仆人甲进入贺王房间,行礼后,将所有饭菜都放在桌上。

  景辞(OS):室内温暖,要不了多久碎冰便开始融化,冰水浸染了盘底的毒药之后,慢慢溢出,最终沾染在鱼肉上。

  (时空过)

  贺王这才坐在桌前,夹起鱼肉大口地咀嚼起来。

  (特写)鱼肉下的冰已渐渐开始化开。

  景辞(OS):升魂草无色无味,即使沾在鱼肉上,也难以察觉……

  贺王放下碗筷,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皱起眉,昏昏沉沉地扶头坐在桌边。

  (闪回结束)

  18-19、日,县衙公堂,内

  人物:阿原,景辞,慕北湮,长乐公主,赵岩,李斐,靳大德,薛照意,衙役若干

  景辞:贺王就这样中了升魂草的毒。只要待贺王死去,贺王世子是个不管事的,贺王府可不就落在他们俩手中了?

  薛照意惊恐地看着景辞,抵赖:我们没有,没有……

  景辞:不久,当晚真正企图行刺的刺客出现……

  (ins)接 18-18 场景,贺王起身走向自己床榻,昏沉得支持不住,一晃身倒在地上。刺客刚好在此时进屋,贺王察觉,匆忙拿了陌刀想抵抗,但手足无力,很快被刺客夺下陌刀,刺向贺王……

  景辞:贺王虽有心反击,但中毒后昏沉无力,根本不是刺客对手,很快被刺客夺走陌刀,刺死在地。

  慕北湮心痛地闭上眼睛。

  阿原插言:可后来小贺王爷查到了薛照意头上,靳大德是贺王府管家,耳目灵通,担心东窗事发,立刻通知薛照意装疯逃走,又杀死婢女笑儿,借她的尸体金蝉脱壳!

  长乐公主蹙眉:景县尉,你刚才说,当晚有刺客?

  景辞:是,这人神出鬼没,意图不明,近日来沁河所发生的大案,都与此人有关!

  长乐公主点点头:来时我也有此疑心,为何偏偏沁河这般不宁,还有那一个个断指……不是有人筹谋,又是什么?

  赵岩:由此看来,害死贺王的共有两拨人?薛照意和靳大德下了升魂草,想毒死贺王;动手行凶的人并不知道贺王中了必死之药,只发现贺王倒在地上,顺势将其杀害……

  薛照意哭泣:是我对不起王爷,是害了王爷!可我的初衷也只是自保呀!

  靳大德看向薛照意:算了,做都做了,怕什么?了不得一起死,黄泉路上做个伴,也省得继续为奴为婢的,天天看人脸色!

  慕北湮气得脸色大变,怒斥:你们两个忘本的畜生,当年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跟了我爹,他让你们管家务,让你们料理后院,去军营时偌大的贺王府也都是你们说了算,狐假虎威,何等逍遥,那时候怎么不嫌弃自己为奴为婢的?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就怨我爹没成全你们一对奸夫淫妇,没把贺王府拱手相让?

  慕北湮越说越气,冲上前便踹向靳大德。

  长乐公主忙嚷嚷:拦住,快拦住!

  赵岩、阿原忙一左一右紧紧扭住慕北湮。

  阿原劝:慕北湮,慕北湮,你别冲动!这里是衙门,他们犯了事,还怕他们没有律法惩治他们?何况暗中的那个凶手还没找出来,留着他们指不定还有用。你爹一心盼你振兴家门,你却这么冲动!若断了可能的线索,岂不正中仇人下怀?

  慕北湮压抑着怒火,喘着气瞪向仇人,胸口起伏不定。

  慕北湮:好,好,等找出其他凶手,我要把你们五马分尸!

  慕北湮愤愤离开公堂。

  (时空过)

  18-20、夜,贺王府别院灵堂,外

  人物:赵岩,慕北湮

  赵岩见慕北湮坐在灵堂上发呆,走过去,按了按慕北湮的肩头。

  赵岩:北湮。

  慕北湮回头,语气清淡:是你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赵岩:我明天我要押解两名人犯先行回京,想着再来看看你。

  慕北湮把头又转了回去,望向天空。

  慕北湮难过:没想到我爹名闻天下,一世英勇,竟死在那样的宵小手中!真为我爹不值!

  赵岩拍拍慕北湮的肩膀:北湮,节哀!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阿原说得对,贺王爷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你要好好振作起来,别堕了你爹的名声。

  慕北湮叹了一口气:说起阿原,赵岩,是你赢了……

  赵岩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错愕。

  慕北湮转过身看着赵岩:就像你说的,阿原并不是我们认识的原清离。

  赵岩:你都看明白了?

  慕北湮: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以前说的那些道理,我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赵岩:你明白就好。清离懂得的,阿原不懂得;清离不懂得的,阿原却懂得。清离自出世便如众星捧月般长大,优雅超逸。而阿原却一身武艺,爽朗利落,是个性情中人。

  慕北湮淡淡的:虽然旁人不知,可你我该知晓,清离从来就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样子。所以我总以为,若有机会重来一次,清离指不定就是眼前阿原的模样,虽不如从前端雅高贵,却比先前可爱得多。

  赵岩眯眼瞅慕北湮:那你现在认清了眼前之人,又作何打算?

  慕北湮出奇地认真:既然她以原清离身份出现,那她就是原清离,就是曾经于我订婚之人。横竖原夫人也已把她认作了清离,对不对?

  赵岩盯了慕北湮半晌,拍了下他的肩:经了些事,果然通透多了!对,如果我们都能看出原大小姐有异,原夫人不可能看不出她眼前的女儿不对劲。但她还是一声不吭地接纳了她,这说明了什么?

  慕北湮沉吟:说明原夫人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掉包?她并不急于寻找真正的清离,是不是意味着,清离是安全的?

  赵岩取出绢画:我曾赞过清离几次,说她的雪地红梅画得极好。结果她遇劫前一天,让人送来这幅绢画。

  慕北湮:我也想起来了!我去年夸过她养的白牡丹好看。今年牡丹开花的时节,阿原都逃婚逃到沁河来了,原府居然给我送来了一对白牡丹!看来也是清离临走时的吩咐。

  赵岩:如果清离是主动离开,一切就说得通了。指不定连阿原的出现都在清离的计算之中。

  慕北湮:可我实在不知道,除了李源,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

  赵岩:不管怎样,清离视我们若知己,我们也不能辜负她。回京后我会继续打听她的消息,总要知晓她平安才好。

  慕北湮:是。

  月色如水,照着静谧的贺王府别院。

  ——第十八集完——

继续阅读: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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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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