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听了吩咐正欲到傅经年的房内请人,刚掀开门帘儿老远便瞧见傅经年走近地身影,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肩上落了一层的雪,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让人不敢亵渎。
他的眼里含着笑意。
走近时,温柔的握住我的手。
旋即,小心翼翼的将我拦腰抱起放到炕上。
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不满和迎合,这些事情像是他做了很久似的。
他弯腰替我脱鞋。
又絮叨着在我耳边说着话。
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却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只伸出一只手拦住男人的动作。
傅经年抬眸,不解的盯着我。
“怎么了?”
“你是少爷,怎么能给我一个妾室做这样的事?”我慌忙将傅经年拉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眼见屋内只有我和他。
不由得轻舒口气。
这样的事若是叫外人看到,传出去又不晓得是什么闲碎话了。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香姐儿。”傅经年满眼宠溺,有些无奈的盯着我。
“我原想着你这样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听着男人的话,只苦笑着将他拉到自己的边上坐下,甭管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性格秉性又是如何那都是过去式。
在这傅家待的时间久了。
人总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
连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再者,我本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只是傅经年不了解罢了。
“你当然是——”
傅经年紧紧地抓着我不放,正欲长篇大论的说一番见解。
然视线落到我那张脸上面的时候停住了。
他伸手搂着我的腰。
微叹息道:“你若是不愿意见他。”
“以后就不用见他。”
“何苦要给自己添堵呢?”
“原来傅少也知道添堵?”眼见着他分明知道宋玉兰见我的事情,又故意在我面前装聋作哑。
心里别提有多不爽。
现下又仗着男人温声细语的安慰。
一时间火气上来。
竟是也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份。
站起身指着门口不依不饶:“您还记得自己答应我什么的吗?”
“这才几天就说话不算话?”
自己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地方发泄。
又见傅经年对我是这个态度。
不自觉的将矛头对准傅经年。
闻言,傅经年并没有责备我。
反倒是深深地看我一眼。
他站起身来,按住我的肩膀。
不肯让我离开。
“香姐儿,我没有说话不算话。”
“说句真心话我连她是什么时候回榕城的都不知道。”
“甭管那女人说的有多难听都不要紧。”
“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够了。”
“孩子?”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恨不能就地甩给这家伙一个耳光才肯罢休,我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满心满眼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难不成我这个孩子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福报?
“傅经年,你就这么看重孩子?”
“还是说,你们傅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经历前面发生的事情。
叫我很难不怀疑他们的动机。
临走时,约翰专门与我见面。
他说的那些话也是耐人寻味的。
如今再看着傅家上下的反应,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渐甚。
然而那句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原本对我温情蜜意的男人。
在听完我的话之后脸色骤变。
他不顾我怀有身孕,强行捏住我的脖子,后腰被什么东西颠了一下疼的厉害,他俯身压在我的身上。
却聪明的避开肚子的位置。
重重的喘息,在我耳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我自然没有胆量跟他硬碰硬。
只倔强的偏过头,不语。
我根本不觉得自己说错话,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他刚才的反应不就是告诉我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说中他的心事,傅家所有的人之所以看重肚子里的孩子无非是因为某个原因。
他们不愿意将这个公之于众。
却被我一语中的的时候,突然癫狂。
“所以,我猜对了对吗?”良久,我艰难的偏过头,手紧紧的护着肚子,在两个人之间拉开距离。
看着傅经年的眼神充满失望。
闻言,男人的身形明显晃动着。
他张开嘴想要跟我解释什么,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的抓住我的。
到最后有些颓废的放下来。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简香,你非要跟我闹别扭是吧?”
“是我跟你闹别扭?”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答应宋玉兰的要求。
那我算什么?
生育的工具吗?
“傅经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既然作为孩子的母亲,我想我有必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尽管这个真相丑陋不堪。
也好过我被他们隐瞒,不说。
天色渐暗,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互不认输。
许是吵闹声刺激到肚子里的孩子。
隐约觉得下腹隐隐作痛,有什么东西往下坠,难受的要命。
我皱眉,移开视线。
艰难的扶着炕沿蹲在地上。
原本还想跟我口舌争论的男人见状,立马凑到我的身边。
我一把狠狠地推开傅经年。
意外的是,一向身强体壮的男人居然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得亏抓住边上的柱子。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只无声的盯着我的脸。
良久,有些颓然道:“我们闹别扭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自打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
无论我和傅经年的感情有什么变化,误会都不可避免的存在。
他只觉得他累。
却不知我比他还要累。
我也受够了无穷无尽的怀疑。
我也不想打破仅有的温存画面。
可是是他逼我的。
手掌死死的握紧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再抬头看着傅经年的时候满眼坚定:“既然你不想跟我产生误会。”
“那么就请你说实话。”
“这个孩子以后认谁当娘?”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管别的女人叫娘。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什么意思?”傅经年似乎没明白我说的意思,蹙眉不解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