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着虽然是问我。
但我知道老太太在过来的路上早就想好,只是当着丫头婆子的面说出来,为的就是给我点面子而已。
以前,有傅经年撑腰。
那些下人不会说什么。
但经历那么多事之后。
踩高捧低的事情不是不会发生。
所以在下人面前为我立威而已!
我不会想不明白。
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即连连答应着:“老太太,就按您说的办。”
“您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这样也好,至少给她一处安身之所。
也能让我少一点愧疚。
母亲原本还想跟我闹,但看到老太太的脸终是作罢。
愤愤的捡起照片离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母亲离开时手中的照片竟不小心入了老太太的眼,那老太太当着母亲的面取走她手中的照片,只是简单的一眼,视线再次回到我的身上,那照片再次甩到我的脸上,老太太脸色不善,但碍于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隐忍着没有发火。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太太。”既然照片被他看到,那我就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老太太。
母亲就站在一边。
起初,是洋洋得意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老太太的手为难我。
但听到后面的时候。
母亲的眸中亦是带着不可置信。
以及一丢丢的悔意。
但事情已然发生。
她也无能为力。
老太太听完我的话,不禁冷笑道:“那女人到底不是省油的灯。”
“否则沈舒出事。”
“到头来也没能弄死他。”
听着老太太的话不觉后背一阵发凉,她的脸看起来是那样的和颜悦色,手持佛珠,嘴里永远都是众生平等的话。
可是就是这样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当初,当着傅子仪的面将沈舒浸猪笼,逼着沈舒走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她可一点都没有心软。
如今,我听着他的意思。
倒有点后悔放过花三娘的意思。
斟酌一番后,将宋佳淼与花三娘勾结的事情告诉老太太。
如今我也算半个傅家人。
傅家出事连带着我都会遭殃。
在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之前,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亲眼见到?”
“嗯!”
我点点头。
那日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
但宋佳淼肯定与岛国人密谋着什么。
正因为这样,花三娘才会和宋佳淼扯上关系。
只是也没个中间人牵线搭桥。
找不到关键点而已。
“宋家二老忠君爱国,据说前段时间支援国库。”
“那宋家小子当初在北平也被委以重任。”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的?”老太太听着我的话不由得一阵唏嘘。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我没有兴趣在这种事情上面纠结。
只复杂的抬眼看看母亲。
她跟个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披头散发的,双眼布满血丝。
两只手微微蜷缩着。
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窘态。
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我倒是有点于心不忍。
不由得替她求情。
“太太,既然事情都说明白。”
“您就让她回去吧。”
说着,我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的咳嗽。
以显示自己疲惫的样子。
见状,老太太倒也没有继续为难。
只抬手吩咐下人道:“把秋月阁收拾收拾,让简夫人住着。”
“再挑两个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着。”
“别怠慢了。”
说着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我的小腹的位置。
随后,母亲跟着下人离开。
我刚规矩的行礼准备回房休息,突然站在后面的老太太叫住我。
“香姐儿。”
“太太,还有何吩咐?”心里隐隐发毛,转过身看着老太太的时候又是那种规矩,听话,顺从地模样。
她既然遣了所有的人。
必定是重要的事。
我估摸着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只是一时间猜不出来而已。
“明天跟我去城子街走一趟吧。”
“城子街?”听到老太太的话,更是微微一愣。
“李老头不是都死了吗?”
莫说他这个人死了。
就是连他的老宅都给拆的干净。
老太太带我去那边,有什么意义。
“怎么,我做事还要跟你说明?”看我不解,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太太怒了。
翻着白眼瞪着我。
她这个人是极度的霸道,甭管是傅家的人或者事只要是觉得重要的东西非得要狠狠地攥在手心里才肯罢休,眼下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挑战老太太的权威,她能给我什么好脸色才怪。
但我又对那地方实在有阴影。
索性捂着肚子装难受,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然而我的这点小心思全被老太太看的清清楚楚。
拿起手里的拐棍便是打在我的屁股上面。
没有使什么力。
反倒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戏。”
“告诉你,装病也没用。”
“你赶紧收拾收拾,我到外头等你。”
说着,老太太径自离开。
我垮着脸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阵汗颜。
见过老奸巨猾的。
但还真没见过像她这么老奸巨猾的。
眼睛一瞥就知道我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真真是聪明极了。
只是想归想,想到李老头临死前说过的话心中还是不由得后怕。
我估摸着和傅家所谓的借气运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将自己拾掇一番。
等到做完这些之后。
准备听老太太的话跟她到城子街走一趟。
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打乱了老太太的计划。
东北那边发来电报。
说是找到傅凝的下落。
失踪三个月的傅凝终于有线索了。
老太太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喜不自胜,当即差人将呆在麻将馆里面的傅子仪给叫回家。
开门见山道:“傅凝有消息了。”
“你跟我回东北一趟。”
“娘,傅家那边又不是没有人,何苦要让你大老远的跑过去。”
“让经年自己处理去呗!”
这次回到榕城还是头一次与他碰面。
只见傅子仪双眼乌青,脸颊凹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吸干阳气的傀儡,看着都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