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轻蔑的笑音发出,他不动声色的将我拉到一旁,以极快的速度拔枪,对准陆瑜。
“她几时成你的人了?”
闻言,陆瑜的脸愈发的阴沉。
复杂的盯着我,想从我的嘴里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我佯装不知,低头装鸵鸟。
“傅少,别忘了宋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可别主次不分。”
“陆爷,您就少说两句吧!”一听他这话我瞬间不乐意了,且不说我简香靠自己的手艺吃饭,就是现在我也没想过要抢走宋小姐的未来头衔不是。
他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来,几个意思?
“今日您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毕竟掏了钱卖我手艺的可就是傅少,不是吗?”
陆瑜看得出我在生气。
刚才提枪不过是想给傅经年一点教训罢了。
倘若真的兵戎相见。
他不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
于是只得收枪,目送我和傅经年离开。
就这么,我和傅经年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
他始终没有多余的解释。
直到走到马车的旁边,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止步,背对着我冷声道:“简香,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如果下次你再来这里,就不要踏进傅家大门。”
说着,径自进入车内。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木讷的看着傅经年的后背凌乱了。
自古男人神往的烟花之地,傅经年为何会如此的排斥?
莫非是不近女色?
连带着男人的那点兴趣都给磨灭了?
脑海快速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皱眉一道进了马车。
掀开帘子看到的却是宋玉兰的脸。
脸色平静,眸中夹杂着些许的讥笑,转瞬即逝。
不似从前那般亲昵。
只温和从容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想起陆瑜刚才说的话,心里更像是憋着一口气,可偏偏这口气找不到发泄口,只能不甘心的坐着。
整个马车内的气氛压抑且沉重。
我本想和傅经年说说北平那份名单的事情,但看着傅经年爱答不理的态度,自己个儿也是气得不轻。
他不识趣我又上赶着讨好做什么?
宋玉兰的眼神时不时落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打量着。
若是从前,我倒有兴趣跟她解释解释,不过那晚三姨太说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对宋玉兰不似以前那般信任。
她既然想方设法的想入傅经年的法眼,那就让我瞧瞧她的本事。
晌午时分,马车才赶到城子街李家。
外头小厮恭敬的唤道:“少爷,到了。”
“您可要下去看看。”
小厮的话问完,车内的两人没有任何反应,傅经年闭着眼不知道是真的睡着还是在装睡。
只是这件事牵连甚广。
我还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怄气。
顾不上和傅经年解释,自顾自的下了马车。
意外的是,李老头那老东西也在。
看我乘坐着气派的马车专程来到他家,立马放下手中的烟枪,屁颠屁颠的凑到我的身旁。
嘴一咧开,露出里面的大黄牙。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口臭,讨好似的:“怎的,香姐儿想明白了。”
“想跟我这个老头子学学长生术。”
“长生术?”轻蔑的笑随着动作,显得我这个人很轻狂。
我懒得正眼瞧他。
只是明白后面调查事情少不了要这个老东西的配合,不禁止住笑,深吸口气道:“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
“只是简月伤成那样儿。”
“想跟您老讨个方子,看有没有能治的法子。”
“讨方儿?”李老头砸吧着嘴,手里做出数钱的动作。
我吸吸鼻子,淡定的从荷包里掏出几张银票。
“对,讨方儿。”
“那可不成。”李老头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德行,背着手,佝偻着腰,来来回回的在我面前晃悠着,就是不吐口。
想来他自己个儿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若是真告诉别人。
他还有什么活路。
“你这点钱能够干什么的呀。”
得,该死的老驴头下手还挺重的。
没办法,钱打动不了的人只能投其所好不是。
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凑到李老头的身旁,装作讨好的模样儿,娇滴滴的在他跟前说道:“那您说,要怎么着才肯把那个方子给我?”
“简月可等着我救命呢。”
“都说你简家人自相残杀,心狠手辣。”
“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良心呢?”李老头眼睛贼眉鼠眼的转动着,时不时朝我胸口上面盯一眼。
那枯瘦的跟个木头棒子似的手,甚至在我屁股上面揩油。
但是为了真相。
咋也得忍着不是。
片刻后,李老头看我态度诚恳,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笑着收了我的银票,打开屋门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香姐儿,走吧。”
“去哪儿?”我皱眉,不解的看着李老头。
眼角却是瞥向傅经年的马车那边。
心想这边的动静也不小,傅经年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
他怎么就不出来呢?
“当然是给你方子啊!”李老头冷笑着打量着我,随后摸着他那两根胡须,满不在乎道,“怎么着,害怕咯?”
“你有什么好怕的。”虽说心里有些发怵,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分毫,由着李老头在前面引路。心事重重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便是难以言说的扑鼻的味道袭来,那味道几欲作呕。
我强忍着不适打量着四周。
突然,在墙上发现一副很奇怪的图。
起初,看那幅图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异常,无非是瘦骨嶙峋的男人,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装进麻袋里头。
单看那图上面男人的表情就知道痛不欲生。
麻袋位置也是杂乱不堪。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这幅图与我今天来到这儿的目的没什么关联,但是不知怎的,一看到那幅图心里就发怵。
尤其是图画中男人的痛苦。
似乎能够转移到我的身上。
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偏过头看着李老头时,原本站在门口的老东西冷不丁跑过来。
突兀的凑到我的面前。
倒是把我给吓得不轻。
两只手撑着八仙桌,不自觉的咽着口水故作镇定的看着李老头。
“你干嘛?”
“香姐儿,你知道猫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