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勇气。
抬手狠狠地推开傅子仪。
整张脸因为愤怒变成血红色。
看着傅子仪的眼满是怨毒。
我可以接受傅子仪对我各种侮辱,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拿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说事,这是我的底线。
“傅子仪,你有什么资格——”
“啪——”结结实实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不讲任何的情面。
他就那么看着我。
活像是看什么傻子。?
“资格?”傅子仪得意忘形地挥动着手掌,后来觉得不解气又是两巴掌打过来,直接打的我双眼冒星,重重的跌坐。
“告诉你,在榕城我傅家就是资格。”
“你以为靠你这个肚子就能为所欲为。”
“告诉你,你还嫩着呢。”
说着,傅子仪一把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迫使我走近。
“对了,听说你母亲回来了。”
“怎么说她也是我半个亲戚,我要是不去拜访,是否太不合规矩。”
说罢,便是哈哈大笑。
当着我的面转过身离开。
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而来,平放在两侧的手掌不自觉的攥成拳头。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他。
但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跟他斗毫无胜算,再怎么说他还是老太太最心疼的儿子,就算是无权无势的傅家老爷,那还是傅经年的爹,就算不是傅家掌权的主还轮不到我一个没有名分的妾室指手画脚。
他刚才说那句话再明显不过。
无非就是想利用母亲作为束缚,强迫我将紫河车留给他。
如此一想,心中便有了想法。
医院的走廊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如旋转飞舞的精灵,将整个榕城包裹着。
望着外面的雪景。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从华程医院到傅家大院我不知道走了多久。
许是下雪的缘故。
原本热闹的街道冷清至极。
周围偶尔有些许叫卖的商贩,此刻缩在那小小的角落里面,眼巴巴的观望着来回的路人。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地上的积雪很厚。
路灯将我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
因着穿的较厚,走起路来也是十分的臃肿。
我搓搓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
试图用这种方式减少些许的寒冷。
只是那寒冷如刀割,扑面而来的冷意几乎将我的理智吞噬。
路边的摊位上面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几乎是本能的想要买一份解解馋。
然而想到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终究是打消这个念头。
我只能被动的继续往前走。
在大宅院里面养尊处优多日。
如今也是吃不得一丁点的苦。
脚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在地面上面,寒风刺骨,难受至极。
到最后看着不远处的傅家大门时。
却连敲门的气力都没有。
只无力的伸出手想呼救。
身子一软,竟是晕了过去。
这一趟病的可谓是真不容易。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扔进了冰窖里面,浑身上下吸冷。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扔进火炉里面,那样的极致拉扯几乎将我吞噬,让我痛不欲生,无能为力。
身体强撑着想坐起来。
但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边似乎一直有个人在说话,我根本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聒噪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席卷而来。
我极度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拼命的想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
但手伸过去,眼前却是一黑什么都看不到。
紧接着滚烫如火的身子。
便是沉甸甸的。
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不堪。
到后来所有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我只觉得身子一软,又是晕了过去。
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
只是好不容易醒过来,外头暖烘烘的日头打在脸上,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外面是“嘀嗒”的落水声,下了两天两夜的雪终是停下,被日头照射着,慢慢的融化,形成水滴,从屋檐上下落下来,落了整个阆苑的四周。
屋内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药味。
我下意识的蹙眉。
微微转过身。
身子虚弱的想要靠在后面的墙上。
这时,恍惚觉得有人抱着我。
心下一惊便是急忙的回头。
就见傅经年身上披着一件被子,赤身裸体的将我抱在怀里。
此刻,睡得正熟。
原本平静的心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被他紧紧握着的手不自觉的想伸出,抚平男人眉心的疲惫。
许是我的动作吵醒了他。
原本陷入沉睡之中的男人慢慢的睁开眼,当他看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难以隐藏。
而后,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声音沙哑,更显无力:“香姐儿,你可算是醒了。”
“你要是再不醒来。”
“我真的要带你去北边看病。”
“胡说!”心里像是被蜜饯填满,说不上来的甜丝丝的。
脸上更是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微低着头,在傅经年的手背上面打了一下。
“你就是这样。”
“总拿好听的话来哄我。”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说着装模作样的偏过头。
这时,留在房内伺候的婆子看我们二人恩爱情深,不由得笑了笑道:“简小姐当真是好福气。”
“少爷这几日为着您的事不吃不喝。”
“听大夫说您发高烧,肚子里又怀着孕不能吃药。”
“愣是脱了衣服在外头的雪地里躺着,就为着给您降温。”
“您刚才那话真真是太没良心了!”
“住口!”闻言,原本还对我和颜悦色的男人,不由得皱着眉头,冷漠的看着那婆子,那婆子一时间不知道说错什么,只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我心中更是惊颤。
连握着傅经年的手都在发抖。
眼中的愧疚之情更是溢了出来。
“傅少,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