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来了这里之后我和他身上永远都是误会缠身,要么就是我想方设法的脱离傅经年的生活,要么就是他想方设法的折磨我,两个人还真的很久没有以这样和谐相处过了。
虽然谈不上有多喜欢。
但也不怎么排斥。
说白了,我和他该有这一劫才是。
褪去狰狞面目的傅经年。
除了眉眼间带着些许的岁月的痕迹以外。
他还是当初在榕城见到的傅少。
温润如玉,温文尔雅。
现下看到他握着我的手不住地发笑,原本紧绷的神经少许缓和。
忍不住开口追问:“傅少难不成是高兴我受伤的事儿?”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的冷血?”傅经年并未因为我的话有多生气。
相反的,他甚至还有精力调侃我。
那是不是意味着前面发生的误会,都能化解了啊!
可就算是误会能够化解。
造成的伤害无法复原。
若非那天花三娘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我早就成了那些人玩弄的玩意儿。
岂不知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笑,再次看着傅经年的眸的时候多了几分淡然。
“傅少,你若真是冷血的人倒好了。”
闻言,原本紧紧握着我的手的男人明显微怔住,木讷的看着我。
他是那样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倘若傅经年真的冷血。
断不会是这样的男人。
傅家那些人也不会明里暗里的支持他当家做主。
说白了傅经年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年少时发生的故事太过灰暗。
以至于这个男人的心理扭曲成这个样子。
但傅经年的内心还是柔软的。
我想,这也是他在医院的原因。
以前,我和他永远都是那种纠缠不清的状态。
如今,倒有一种心灵上面的共鸣。
这是前所未有的改变。
再看,二人皆是无言。
细看傅经年的脸色竟是泛红,他不好意思的放开我的手,连耳根子都透着红:“算了,你刚醒过来。”
“我也懒得跟你争辩什么。”
“只是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替别人隐瞒。”
“香姐儿,你实在不擅长做个伪善的人。”
傅经年冷着脸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借口为我买饭离开。
我则是躺在床上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
不太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傅莒南闯入病房内。
此时的傅莒南的脸上早已没有当初的傲娇和自负,对我也没有当初那么苛责,一进房间便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苹果就咬了起来。
看她那个样子实在有点滑稽。
我忍不住轻笑出口,无奈的打量着傅莒南。
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傅莒南被我这一眼神给弄得不自在,皱眉不满的瞪着我。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简香,你别以为我来医院看你就是想跟你和解?”
“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在陆爷……”
傅莒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由得脸色微变,不自然的看着我。
再看我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由得轻舒口气。
“算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死没死。”
“否则他要不安心的。”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于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对方的名字。
我想,就算没有我的保护。
以陆瑜的聪明和家世,必定能够安稳顺遂的活着。
于是只得一笑:“谢谢!”
那一笑含着十足的诚意。
我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又是从小按照简家特有的秘方培养着,那气质自然是不用说的。
勾人心魄的美人儿。
这个笑容连傅莒南都给勾引住了。
看着我的脸久久的发怔?
良久,傅莒南不满的掐着我的脸道:“不许你对我笑。”
“难道要让我对你哭?”
一时间我竟被折腾的哭笑不得。
这丫头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哭不得笑不得了吗?
“倒也不是。”傅莒南耸耸肩,只憋着嘴看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贱人挺聪明的,怎么连宋玉兰的那点小心思都看不穿。”
“既然那避子汤是她给你的。”
“你告诉二哥不就行了。”
“搞得自己受了一身的伤,何必呢?”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着傅莒南。
避子汤是在榕城的时候喝下去的。
那时,我与傅莒南的关系极差。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像是看着一个二百五的眼神那样打量着我。
缓慢的凑到我的耳边。
不屑的轻笑:“因为当初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不只有奶奶一个人。”
后知后觉我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想这傅家的人为了陷害。
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堕落得很呐!
然正主就在我的面前晃悠着。
我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样的话来的。
只能无奈的笑笑。
“还好,最后不是你陷害我的。”
“不是我又如何?”傅莒南瘪嘴,愈发嘲弄的看着我。
“人人都说你简香有多聪明。”
“我看不见得。”
“世上就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
“护着自己的情敌这样的事儿也只有你能做出来的。”
傅莒南将我从上到下狠狠地批判一番。
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是没想到刚推开门就见到门外站着面无表情的傅经年。
左手提着饭盒。
右手握着门把手。
很显然刚才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傅莒南自知心虚。
于是便偷摸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屋内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被傅经年的眼神给看的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他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
我更觉得不自在。
不禁偏过头。
咳嗽着正想解释。
一个转身男人已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随后他紧紧的将我抱住。
“香姐儿,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什么?”
我故作不解的开口。
只是想让傅经年放下这件事情。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当时的傅家内忧外患,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傅家,倘若我真的将此事告诉傅经年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