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堂而皇之的表示这件事是她做的。
丝毫不顾及伦理纲常。
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乱套也无所谓。
我的内心更是阵阵骇然。
究竟遭受到什么样的摧残,才会变成这幅样子?
舌尖微舔舐着嘴唇,看着花三娘得意的脸无力反驳。
我倒是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操作给折腾的哭笑不得。
然而又不能跟她翻脸。
只得耐着性子道:“你也不用费什么心,落英花如果这么容易就能绽放。”
“简家当初的那点噱头,怕是被人抢的什么都不剩。”
简家女身上的落英花。
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同傅凝天生带有人奶。
又岂是做这种事就能治好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花三娘耸肩,不以为意的打量着疼的打滚的父亲,淡定的指着父亲的位置道,“都听到了吧?”
“那老东西也没啥用。”
“既然没用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把他给我扔到乱葬岗冻死算了。”
说罢,两个家丁便要抬着父亲离开。
我知道这是花三娘给我的下马威。
当即急眼了。
一把拦住父亲的前面,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花三娘,求你。”
“好歹他是我的父亲。”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爹。”
若说以前只有陆瑜这个软肋。
那么现在我的软肋又多了一层。
甭管我和他们的关系有多差。
我到底顶着简家的身份生活着。
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你的面子?”花三娘拨弄着指甲,凑到我的面前,染红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带着些许的轻蔑。
“你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简香,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话音落,便是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
轻飘飘的感觉。
虽然没有怎么用力。
但侮辱性极强。
“你以为没有那两个男人,有谁稀罕你吗?”
“没有落英花的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花三娘便狠狠地揪住我的领口。
不由分说就是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甭管蒲氏在后面拉架有多厉害,都不能改变我被打的事实。
如果是以前我还能跟她动手。
可是站在我的身份特殊。
陆瑜又是那个情况。
花三娘手里还抓着我父母的把柄,除了忍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不记得自己被打多久。
只记得星星点点的血迹落到地面上面,犹如盛开的落英花。
原本清醒的意识。
一点一点的湮灭。
我支撑着的身体最终不受控制的发软,晕倒。
最终重重的倒在地上。
终于,花三娘打累了。
她停下手上的力量。
蹲在我的面前,挑衅的看着我。
“简香,看着我的脸。”
她捏住我的脸,强迫我直视着她的眼。
“今时不同往日。”
“当初你是怎么对沈舒的,我必定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儿。”
“还有傅家的那些畜生。”
“一个个的都跑不了明白吗?”
花三娘说完犹觉得不解气。
在我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扭着腰离开。
恍惚间,我看到蒲氏拿起手帕颤抖着擦我的脸上面的血,她的关心看着不像是假的,但我知道绝对不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关心我。
就不会任由我被花三娘打成这个样子。
她就是故意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全身的疼痛感袭来,几乎将我的理智吞噬。
萧司令终于得到消息姗姗来迟。
看我被打成猪头惨不忍睹。
整张脸更是黑了几分。
但不知道顾及着什么最终也没有为难我。
因着我受伤的缘故。
春光宴露脸可谓是彻底泡汤。
萧司令皱眉冷漠的打量着我,只留下一句话:“找人医好她的伤。”
“如果她的脸上留下伤疤,我看你们几个人的脑袋也别要了。”
萧司令说着转身离开。
说白了她还是舍不得丢掉我这枚棋子。
后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已完全记不清楚。
恍恍惚惚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抬到担架上面,紧接着就是长长的漫无目的的行走。
我像是被人带进了死胡同里面。
橘黄色的灯光照的眼前所有的东西仿若不真实,虚幻的要命。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
但身体沉重的厉害。
终究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睡梦中我仿佛喊了某个人的名字:“傅经年。”
恍惚间,有人紧紧握住我的手。
似乎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东西。
但我一直都没有听清楚。
只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傍晚,红彤彤的火烧云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人一种美的不真实的感觉。
嘴里干涩的厉害。
我挣扎着坐起身,正准备倒杯水的时候,才发觉手上被什么人握住,抬眸,看到熟悉的面孔。
男人顶着一张睡眼朦胧的模样。
看到我醒过来连忙抽回手。
我还从未见到傅经年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只是长久的没有出声。
发出来的声音就跟鸭子叫似的难听极了。
“傅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我被萧家人带走的。
摆明了就是把我卖给萧家人。
如今,怎么出现在医院的?
“怎么,看到我不愿意?”傅经年也是满脸的不自在。
皱眉不屑的打量着我。
“是六姨太差人过来叫我的。”
“说你差点被人打死。”
“我死了不就刚刚好!”说来也是奇怪,那晚对我剑拔弩张,恶言恶语,恨不能将我吃干抹净的男人。
如今说话却是毫无戾气。
那语气中甚至还能听到些许的调侃,当真是有意思。
“省的给你添乱,惹你烦心。”
“简香,你让我讨厌的事情难道就只有这些?”
闻言,男人的眉头轻微的皱着。
左手被他重新握住。
傅经年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突然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