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
傅经年作为傅家唯一的继承人,自成年起便跟着老太太走南闯北的做生意,若真是生意上面的事情又何须偷偷摸摸,这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傅经年这次的生意不能让外人知晓,更加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生意呢?
水烟叼在嘴里,慢慢的失了滋味。
我打开窗,看着傅经年房门的方向想要在里面看出些许端倪。
然而,对面除了莺莺燕燕的不知所谓的昆曲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我顿觉索然无味,刚要关窗。
迎面撞上伶哥儿复杂的眸,他穿着碧水天的戏服,扮相亦是清丽脱俗,让人看着就很心动。
对面的屋里不知出了什么事。
伶哥儿被赶出屋外。
他局促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很是伤神。
见我勾勾手,如临大赦的走到屋内。
一进屋,便直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香姐儿,您救救我。”
“只要你能救我。”
“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冷眼瞪着伶哥儿,不觉嫌弃的摇头,自古戏子妓女为下九流上不得台面,自然不被人所待见,他日容颜不在,姿色不存。
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伶哥儿内外掏空,需得好好调养才是。
这几日,在天池温泉的滋养下,身子更比从前。
怎的,突然有了这种举动?
“在他们眼里,我又算什么男人?”伶哥儿苦笑着低头,咬嘴唇的媚态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少女。
我知道傅经年对他无情,肯屈尊降贵将他留在身边,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只是说起来傅经年不肯碰他,跟在傅经年的身边也有一段时日,虽说谈不上养尊处优倒也是衣食无忧,风光无限。
我从未听过傅经年苛责伶哥儿的事情。
此番,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叫人匪夷所思。
“怎么,傅少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伶哥儿连连摆手,低眉顺眼时乖的跟什么似的。
我放软身子,斜靠在软塌上。
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个救法?”
起初,伶哥儿是绝机不肯说出那些丑事的,但听到我要断了他的药,伶哥儿红着眼死咬着嘴唇。
而后,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罢了罢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就是。”
“那日傅少召我回屋唱曲,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
“喝醉之后我怕傅少没人伺候,就留在他的身边伺候着,谁曾想我竟……”后面的话伶哥儿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起初,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看到左顾言它,眼神躲闪,心知他这家伙是在傅经年的身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由得掩嘴冷笑。
“得,我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我与他接触多日,明白那些都是傅经年的手段罢了,他对伶哥儿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最多就是喜欢听曲儿。
偏这家伙不识趣惹恼了傅经年。
不受皮肉之苦才怪。
“您真的知道?”伶哥儿满脸狐疑,不解的看着我。
闻言,我缓慢的坐直身子。
玉手灵动,轻而易举地捏住伶哥儿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伶哥儿,眼神不屑:“我跟你可不同。”
“简家有多少手段,你能知道?”
伶哥儿整个人瑟瑟发抖,我一时间失了兴致,没兴趣继续吓唬他。
冷脸放开伶哥儿的下巴,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低头,不看伶哥儿。
“放心答应你的事儿我不会反悔。”
“药的事儿,我会放心上。”
听完这话,伶哥儿不由得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磕头,离开。
临走时,不忘为我作揖。
我顶瞧不上这种没骨气的人,不过也不愿意做言而无信的人,上次配给伶哥儿的药用了有一个礼拜,算算时间的确是用的差不多。
看到伶哥儿偷摸着走人。
我面不改色的叫住他:“等等。”
伶哥儿手一抖,房门发出刺耳的动静。
我皱眉,愈发不满的看着伶哥儿,不忘敲打提醒一番:“当初,傅少为何将你带回傅家我没有兴趣知道。”
“不过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
“傅少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染指的,明白吗?”
听他的意思想必是对傅经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且不说上头有老太太压阵,就是傅经年本人他也压不住。
“香姐儿,您——”
“嘘!”手指抵在唇边,轻易地打断后面的说辞。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你只需要知道,傅少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是还不识趣那真的就该死了。
伶哥儿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个屁来。
只是跌跌撞撞的离开。
很快,屋内恢复安静。
我走到床边,打开暗格取出里头的半成品药丸,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或许,这东西在不远的将来能给我带来好运呢!
因着答应伶哥儿,连着三天都没有出门。
男女身体构造到底不同,有些适用于女人的东西不见得适用男人。
上次谈心过后,人前,宋玉兰与我的关心好得不得了,听闻我几天没有出门,专程到屋前关心问候。
“香姐儿,您身体还好吧?”
“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大夫?”
宋玉兰言辞恳切,委实是真切实意的关心。
只可惜,我没有心思应付宋玉兰。
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支走她。
等到月挂树梢,客栈一片寂静之时,我以暗号与伶哥儿见面。
伶哥儿看着我手中的药丸,脸上犹豫不决:“香姐儿,这药?”
“和以前不同,对吗?”一眼看出他眼中的迟疑不定。
手指捻着药丸,背手看着傅经年的方向。
冷声道:“伶哥儿,愿买愿卖这东西是有代价的。”
“吃了我的药,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说这话时,我微微偏过头,就像是设置陷阱的猎人只等着狐狸往陷阱里面钻。
想吃我的药,当然可以。
但前提就是装置有迷蝶香的药丸,随着伶哥儿一同带到傅经年的房间。
我还要还他一美轮美奂的美梦呢!
伶哥儿的迟疑最终无用。
他哆嗦着将药丸塞到自己的胸口,仿佛下定决心,眼神冷冽。
“是。”
“香姐儿您有任何吩咐。”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约摸着到了后半夜,我摸黑钻进傅经年的房间。
轻车熟路的找到男人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