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让我安心养胎。
一说出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叫人怎么能安心?
“我只是跟你实话实说。”傅经年戳着我的脑门,小心扶着我走到躺椅上面坐下,屋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连带着整个院子都是死气沉沉的感觉。
左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瓶插花。
边上搁着几道好看,漂亮的精致点心。
我看着却没有什么胃口。
傅经年体贴的为我捏肩捶背,突然,似乎是想到什么。
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对了,花三娘的小作坊搬到这边来了。”
“搬回来又如何?”我有些不屑的轻蔑的说着,她如今可是岛国军官心目中的香饽饽,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再者说了,她曾亲口表示会让我付出代价。
有什么在家门口做事,更方便的呢?
“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的给她恭喜一番?”
“瞧瞧,当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了。”傅经年几时受过这种气。
以前就算是来到我的身边。
那我也是上赶着讨好的姿态。
哪有他吃闭门羹的时候。
如今可倒好不光得看我的脸色办事,还得听我这没营养的废话。
能不生气才怪?
只是生气归生气,傅经年到底舍不得把我怎么样。
只装腔作势的跟我服软。
“得,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晚上让张伯带你去赴宴,我今天下午的火车去东北。”
“这么着急?”听到傅经年的话。
我不禁有些愣住了。
倒不是害怕去见花三娘。
只是没想到傅经年会把我的事情这么上心,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看我要是再不处理好这件事。”说话间傅经年摸着我微微凸起的小腹,叹息道,“你都要带孩子走了。”
“哈哈——”许久未听到好玩的事儿。
眼下听到傅经年这么说。
不由得忍俊不禁的乐了。
于是破天荒的陪着傅经年调情一番。
待到男人离开之后。
我便郑重其事的打扮一番,这才单枪匹马的赴宴。
再见蒲氏已有两月有余。
不似在东北那边穿的贵气。
蒲氏看着素雅不少。
全身穿着黄丝密线制成的旗袍。
身上清一色的珠光宝气的玉石手镯,项链之类的看不到痕迹。
嫩玉般的手握着瓷杯。
看到我时竟有些局促的起身。
我倒是没想到她怎么会变成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原本不安的心稍减。
迟疑着站在门口的时候。
原本站在面前的女人竟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再无半点从容贵气的态度。
“六姨太,你这是干什么?”我更是被蒲氏的动作吓得不轻。
忙不迭上前急忙扶起蒲氏。
她的手很冰凉。
不像是活人的手。
细看,手腕延伸往上竟是密密麻麻的伤疤。
见状,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我只知道萧司令因着枪伤不能行男女之事,所以会变着花样的折磨蒲氏,可从来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如今这般又闹得是哪出?
“六姨太,你的伤。”未免引起蒲氏的伤心事,到底顾及着开口。
那蒲氏一听我和颜悦色的安慰的话。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
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简香,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从我踏上榕城的这块土地开始,每天都是尽心尽力的养胎,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更别提是东北那边的事。
蒲氏与我没什么交情。
我打听她的事情做什么?
“自从司令身边换了人之后,我这个所谓的六姨太可真真是尝到了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也是到后面我才知道。
我离开东北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沈舒竟成了萧司令的女人。
萧司令不仅不嫌弃她是个哑巴,甚至花大价钱保养沈舒的玉体。
而对沈舒的宠爱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没有人知道沈舒和他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也没有人知道。
那些夜夜笙歌的夜晚里面,他们两个人到底做什么?
但诡异的是。
不能行房事的萧司令,居然让沈舒怀孕了。
“你说沈舒怀孕?”我吓得当场石化。
目瞪口呆的看着蒲氏。
这件事情的冲击远比父亲下令被杀的冲击还要打。
我的确很久没有得到沈舒的消息。
原以为她在原山别墅安分守己的活着。
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萧司令的人。
不过就算成为萧司令的人。
蒲氏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萧司令以前不照样后宫佳丽三千人,也没看她这么紧张不是。
“谁说不是呢!”蒲氏叹叹气。
而后,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询问道:“不过话说回来。”
“那沈舒不是不能生育的吗?”
“怎么会怀孕?”
她十三岁沦为童妓被男人蹂躏。
后来成为头牌,更是将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最初我为沈舒治病的时候。
她的确怀孕无望。
但说到底沈舒就是游离于各个男人之间周旋。
莫非她服用我的药,有作用了?
“你知道沈舒现在在哪里嘛?”没有什么是比亲口证实要好的多。
花三娘口口声声要为沈舒报仇?
那么,她知道这件事吗?
“还能在哪里,寸步不离的留在司令身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