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的嘴里还留着一口气。
那就足够了！
沈舒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这个答案，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木然，复杂的看着我。
一直到我离开市中心。
我隐约感觉到那眼神，始终停留在我地身上。
当天我买了最晚的火车票打算前往东北。
那个地方对我而言有太大的诱惑。
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是从那个神秘地带出来的。
我想搞清楚真相。
我想堂堂正正的活着。
只是始终没有得到陆瑜的消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我知道自己打扫他的生活很不合适。
但我没有选择。
眼下形势越来越紧张，以往热闹非凡的年味仿佛也散去不少，陆家大门上面悬挂着漂亮的大红灯笼，那红色的灯笼倒影在地面上面，映衬着陆家有种诡异的光。
当我敲响那扇门。
看到傅莒南为我开门，她看到我的时候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傅莒南在落魄还是傅家的儿女。
傅家真的出什么事，傅莒南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我被赶出傅家。
自然会找上陆瑜。
这是所有人心里都会想的吧？
“陆爷，还好吗？”还好那天离开藏书阁的时候就算意识混沌，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我将揣在怀里的书籍交到傅莒南的手中。
看到她不解的眼神，只笑了笑道：“二小姐，今天我跟你道歉。”
“不管我以前做过多少错事，还请你看在陆爷的面子上原谅我，治疗的方法应该都在里面。”
“我想，你会比我更加合适。”
听说我那天离开之后，傅莒南不顾陆瑜的拒绝强行将陆瑜送到医院，陆家有钱，傅家又有取之不尽的药材。
所以，陆瑜的命根子算是保住了。
就算以后受到什么影响。
我想，傅莒南一定会想办法治好陆瑜的病的。
毕竟，她爱了陆瑜一辈子。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留在陆瑜的身边的。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傅莒南似乎意外我的态度。
毕竟我现在无处可去。
如果我愿意来到陆瑜的身边。
她也没有办法。
“你居然会离开陆爷。”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满眼含笑的看着女人的脸。
看着她微微皱眉，我笑的开怀：“如果没有我陆爷会过得更加幸福。”
那晚，我与陆瑜在普化寺后院畅聊，那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回忆。
当初，我和他在北平同生共死。
我与他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
我想，那些回忆足够我支撑下去。
说着，我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下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呼救。
“香姐儿。”
他的声音还是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
温柔，且深情。
我原本是不打算再见陆瑜的。
只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回头，等到再次看着陆瑜的时候只觉得恍惚，我们之间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我曾无条件的选择陆瑜，最后却只能成为他的拖累。
惟愿他今后能够过得顺遂。
至少要健健康康的才是。
四目相对，没有任何的声音。
便是足够将内心的情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出声。
终于，转过身消失在陆瑜的世界当中。
傅莒南痴痴的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良久，她轻声开口道：“不去追吗？”
身旁的男人听完。
脚步明显一顿。
但到后来，陆瑜露出会心的笑容。
“她想要的是自由，不是吗？”
说着，转过身一脸平和的离开。
陆瑜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已经知道真相。
她完全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面。
其实有的时候连陆瑜自己都会觉得真相过于残忍，最初从长辈的口口相传的故事当中知道这个世上有落英女的存在。
而不同于人们只知道的落英女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以及她的身上的味道之外，陆家更看重的是落英女的作用。
据说，落英女的容器是天生的容器。
如果能够得到落英女的心。
那么，就能任其为自己所用。
而陆瑜本身就有难以言喻的秘密。
他的器活儿比世间男儿的都要大上几倍不止。
这曾经是陆瑜的骄傲。
但随着两名妓女承受不住陆瑜的欲望，纷纷下体迸裂，流血而亡的时候。
陆瑜才感觉到恐惧。
他作为正常的男人自然有着正常人的欲望，有着正常人的需求。
陆瑜无法成为心无旁骛的圣人。
所以当他听说榕城有落英女的时候，他便独身前往榕城。
为的就是见识到真正的落英女的威力。
他相信，真正的落英女能够治好他的病。
但后来，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迄今为止，连陆瑜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那个女人的？
那个时而精明，时而迷糊，张扬且强势的女人对着他毫无保留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往，毫无保留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陆瑜就已经动心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是别人的女人。
陆瑜只能将自己内心的欲望隐瞒，只是希望她能够平安的活着。
连带着最初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也被一点一点的淹没。
可是这个世上的巧合就是来的这么奇怪。
在陆瑜彻底放下希望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女人怀孕的消息。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瑜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要心甘情愿的为傅经年生儿育女。
可是当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怀着的孩子具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不可否认的，陆瑜动心了。
自从将那枚玉牌交到傅家的手里开始，陆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陆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家所有的心血都败在他的手里面，所以接到那个女人见面的请求的时候，陆瑜的理智就已经被冲昏了。
他听着那个女人一个劲的道歉。
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的难受。
可怜那个女人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原以为自己做错事。
却不知这些都是别人设计得的圈套。
就等着她往里面钻。
所以，当听完那个女人的道歉之后陆瑜的心乱了。
他不愿意让那个女人继续沦为自己的棋子。
傅家要怎么做，他改变不了。
他只是提醒那个女人，要提防着傅家所有的人。
就算是对她万千宠爱的傅经年。
也是有所图的。
那个女人耐心的听着他说完后面的话，等到起身离开的时候，陆瑜还是不死心的试图用她来逆天改命。
他没有把握抢走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那流的是傅家的血。
所以，陆瑜请求那个女人将生育之后的紫河车留给他。
那个女人并不知道她产下的紫河车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只是当着自己的面痛快的答应。
却不知，这世间所有的都是注定好的。
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命陨之时。
后来陆瑜只从傅莒南的口中听说她过得有多幸福，虽然知道那里面有掺假的成分，但不管怎么样，不论从谁的嘴里知道她的消息都不重要。
只要知道她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三天以前。
陆瑜听说她被赶出傅家的消息之后，当即就要带人冲进去。
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
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
她甚至没有留给自己只字片语，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