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闻言,傅凝哈哈大笑。
她发了狠的揪住我的耳朵。
眼神犀利,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简香,你不过就是有点姿色的女人罢了,像经年那样优秀的男人,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耳朵上面是火辣辣的痛感。
我不语,只是无言的看着傅凝。
等她的气撒的差不多。
傅凝收回手,狠狠地用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低头,冷漠的开口道:“昨晚父亲听说傅莒南受罚,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生了好大的气?”傅家的儿女都不会说废话,她之所以跟我说这个,无非是想告诉我,傅经年出事和这件事有关。
莫非,傅子仪滥用私刑?
可当初他在北边的时候对傅经年无条件的服从。
就算是有什么不满。
也不敢对傅经年下手。
怎么到了傅莒南的事情上面。
居然有胆量对他动手?
傅凝看出我的疑惑,冷声道:“的确,父亲是没有胆量对经年下手的。”
“除非他的身后有更大的靠山。”
“什么靠山?”
我在傅家也有一段时日。
只记着老太太对傅子仪的态度还算不错。
其他人可不把他放在眼里。
听说是当年傅子仪聚众赌博,一夜之间输掉傅家祖上三成的产业。
此事一出,傅子仪成为众矢之的。
若非有老太太支撑着。
就是将他赶出傅家也是不为过的。
前些年,老太太以增长见识为由将傅子仪送出国。
表面上看是断了傅子仪的前程。
可傅家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太太这么做,正是变相的保护。
可见,当初有多器重傅子仪。
只是傅子仪的身份今非昔比,外有旁系外戚等着分一杯羹,内有傅经年和傅程的明争暗斗。
再不济还有家族长老在后面把关。
任凭哪个势力,都瞧不上傅子仪。
左不过就是娶进门的几房姨太太后面的势力。
但,又有什么用呢?
傅凝看我半天没有说话,脸色愈发的阴郁。
弯下腰盯着我。
“香姐儿,你可知道?”
“傅莒南前段时间派过去的洋人里头有他的爱慕者。”
“那洋人也算有权有势有背景。”
“今日一大早来府上求亲。”
“你说,这个靠山如何?”
“二小姐答应了?”我一时间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傅凝。
若是没有发现陆瑜的事情。
她今日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可傅莒南的心思都在陆瑜的身上。
那洋人怎么能瞧得上眼?
“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傅凝莞尔一笑。
“她既然是父亲最喜欢的爱女。”
“自然是要为父亲分忧的。”
“再说了,榕城多少人家上赶着倒贴都找不到这么好的亲事。”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小姐。”听着傅凝冷嘲热讽的话,我倒也明白,傅凝无非就是冷眼看笑话,自个儿被逼的没有退路,焉能让傅莒南过得顺心遂意。
“你可知二小姐对参谋长……”
“陆瑜?”傅凝微微一愣神,狭长的狐狸眼透着算计。
但算计之中,更多的是悲凉。
想想当初,傅家和陆家交往甚密。
只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
陆家留下一枚玉牌,至此与傅家划清界限。
再看傅凝和傅莒南两个人的态度。
更觉奇怪。
“如果是陆瑜的话,她这辈子想都不要想。”短暂的悲凉过后,傅凝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得意。
“就算是参谋长又如何?”
“就算是万人宠爱的二小姐又如何?”
“他既然是傅家的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和陆家扯上关系。”
“大小姐。”听到她这么说。
我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你应该知道陆爷对我的态度。”
甭管陆瑜对我有情无情。
当日,北边排除万险救我于水火。
如今,又是榕城的参谋长。
对我也算颇为照顾。
抛开傅经年这个有钱的金主。
陆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呢?”傅凝压根不在乎,微眯着眼打量着我。
“你想离开经年。”
“当别人的妾?”
说完,傅凝自顾自的乐了。
在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关系下,嫡庶有别。
她比我更看重这个。
因为看重。
所以,才会拿这句话噎我。
只是与我而言,嫡女这样的身份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就算我是毋庸置疑的简家嫡女,更是简家最有天赋的落英女,那又如何?
若说会猜透旁人的心思。
没有人比我更懂。
若说男女之事上面。
我更是精于此法。
若非我有这样的本事,傅经年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我做这么多事。
可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呢?
父亲照样一份卖身契,斩断我和他的父女情分。
所以说到底。
嫡女的身份于我无用。
半晌,我略微懒洋洋的看着傅凝,微微一欠身算作行礼。
“多谢大小姐给我解惑。”
说罢,转身正欲离开的时候。
傅凝突然叫住了我。
她染着大红色蔻丹的指甲捏住我的肩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逃出的女鬼,配上她的烈焰红唇,更是叫人头皮发麻。
看我不解的眼神。
傅凝笑容妩媚:“你是不是很好奇经年为何会对我这么好,是吧?”
的确,作为为数不多的让傅经年无条件帮忙的女人。
我是很感兴趣。
但这个一点都不妨碍我讨厌她。
当初,北边的所作所为。
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见我不语。
傅凝漂亮的指甲来回在我脸上抚摸着,白嫩如雪的脸庞就跟上好的羊脂膏玉,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讨傅经年的喜欢的份儿上,不如我给你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