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傅经年知不知道这些事。
只要他现在痴迷我的身体就足够了。
我的身体还需要傅经年的滋养。
迄今为止,傅经年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话音落,门帘被人掀开。
傅经年伸着懒腰,倒像是在自己家里那样的随性。
冷着脸笑道:“简先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甲子沟那边还有一些药材生意上面的往来。”
“前段时间我派人送到贵府。”
“简先生此举,莫非是想跟我分道扬镳?”
“不敢不敢!”父亲抱拳,连连摇头,当着傅经年的面表示道,“只要你愿意,香儿就留在你的身边伺候着。”
“简家不缺人,不缺人。”
说罢,识趣的离开。
父亲前脚离开,我后脚端正着给傅经年行了个礼。
“傅少,多谢!”
“用不着谢我。”傅经年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冲我一勾手。
我便识趣的为他穿衣。
而后,傅经年与我并排往外走。
等到上了马车,我才忍不住追问道:“傅少,您要带我去哪儿?”
“查线索。”
“线索?”
听着傅经年的话,我更是一头雾水。
“查什么线索?”
傅经年皱眉,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重新抬头看着我。
“还记得那份名单吗?”
“记得!”骤然听他提起名单,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回想起陆瑜前面说过的话,如今再看着傅经年的态度,心里有些忐忑,看来那份名单并不简单。
“所以您是准备带我去北平?”
“嗯!”傅经年点点头,随后加上一句,“另外外界知道我去北平的消息。”
“他们以为我是去接父亲回榕城。”
“傅先生?”我亦是感觉到震惊万分。
连傅经年成亲都没有露面的傅先生,回国了?
“简香,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傅经年不满我的反应。
微抬下巴,不满溢于言表。
我识趣的闭嘴。
心里却是怅然万分。
回想起李老头临死前说过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傅经年不是那种喜欢一时兴起的人,此番出发去北平他肯定是提前做了安排,只是在特定的时间里面提起这件事而已,如此想来,傅经年在傅家没有任何作为,反倒是来到简家之后突然提出这个主意,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瞳孔微微收缩。
抬眸,对上傅经年阴郁的眸。
我快速的收回视线。
脑海中转悠着很多人名。
但最终值得怀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太太。
傅经年与老太太看着父慈子孝。
但傅家若真是明面上那么简单,就不会防着自家人了。
两个时辰后。
我和傅经年踏上前往北平的火车。
算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带着欢呼雀跃的,只是那种欢呼雀跃的感觉,最终被无名的恐惧取代。
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
我缩在角落里,闭眼假寐。
恍惚间,仿佛听到对面的男人离开。
眼睛睁开一条缝,紧张的看着傅经年离开的方向。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微偏过头,复杂的看着我。
喉结微动,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醒了?”
“傅少,我——”既然被人识破装睡,自然是没有胆量继续得罪傅经年,起身伸了个懒腰装作刚睡醒的模样。
慢慢朝着傅经年走去。
待走到傅经年的身旁时,隐约听见他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火车剧烈的晃动了几下,车厢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傅经年的脸色愈发的难堪。
皱眉不悦的看着外面。
片刻后,便有外头的大头兵来报:“大帅,出事了。”
“什么事?”说话间傅经年的手抵在腰间。
手指握枪,随时准备战斗。
随后,大头兵将一乔装打扮的女人给带进来。
那女人脸上抹了一层锅灰,脖子上面缠着一层深灰色的围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要真的是搁在人群里面还真的认不出来。
傅经年手上的动作停下。
只是打量了一眼,手伸过去不耐烦的扯下女人身上的装束。
下一秒,女人娟秀的面孔出现。
我亦是吓得不轻。
愣了一下道:“宋小姐?”
“下一站下车,我差人送你回榕城。”
“我不回去。”宋玉兰眼睛里面有晶莹剔透的东西闪烁着。
她咬着嘴唇,固执的坐在傅经年的身边。
“傅家所有的人都说你不要我了。”
“老太太将我的事告诉老太太。”
“我爹我娘受不了那个屈辱,想要强行将我带回宋家。”
“傅少,您说说。”
“我现在这个样子若真的是带回去,还能有什么活路?”
“那与我何干?”宋玉兰言辞恳切,句句肺腑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可怜。
宋玉兰说的不错。
如果她以这个样子带回宋家。
那就跟被人休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单说她以后的日子常伴青灯古佛那还是有指望的。
最可怜的是,以宋玉兰的处境。
她只能老死在家中。
不为世人所接受。
这是最恐怖的。
然,她的悲惨人生激不起傅经年心中丁点的怜悯。
他没有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宋玉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精气神。
瘫软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经年。
半晌,哽咽着开口道:“傅经年,我爱上你错了嘛?”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如今看着这个情形才知道,不爱者,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外面传来火车的轰鸣声。
火车进入隧道。
我终究是不太忍心,叹息着将瘫软在地的宋玉兰扶起来,她偏执的想要躲开,我笑笑:“宋小姐。”
“造成今天局面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没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说罢,无视宋玉兰眼里的恨意,坚定的看着傅经年。
“傅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傅经年不语,只冷漠的看着我。
我倒也不害怕,只娇媚一笑:“若是我能治好宋小姐的病。”
“傅少可否同意让她与我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