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舟车劳顿一天,临了到晚上弄这么一出,身子当真是疲累得很,说完那些话便回自己个儿的屋里休息。
原本随手套在身上的睡袍随意的丢弃在地上,我坐在镜子前面卸妆。
透过明黄微暗的镜子,依稀能够看到自己的肩膀上若隐若现的落英花,只是不似刚出来的那时鲜艳,似有似无的那种倒能勾起人的欲望。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傅经年昏迷前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复杂,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说宋老与北平那边交往甚密,宋玉兰的二哥就在东北军手底下做事,担任着不大不小的官儿。
傅家祖上就更不必提了。
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和得脸儿的太监平起平坐的人物。
时逢乱世,它傅家屹立不倒。
靠的可就是祖上的留下的产业。
我简家比起他们那可就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若非我手上的这点本事。
怕是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啪——”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连手中上好的羊角梳何时被捏断都没察觉,呼吸略微变得急促,我把玩着一缕秀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傅经年的隐疾,尽快促成两家联姻。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再者……
眸色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我仿若似的将手伸到肩胛骨的位置,玉手轻抚着上面的落英花,齿隙间不自觉的发出些许的低吟。
我知道,我需得尽快得到傅经年的信任。
如此一来,我才有机会开出世间最好的落英花。
唯有如此,我才能逆天改命。
否则,姐姐的悲惨的命运,就是我的下场。
第二日,再见到傅经年的时候他神色照旧,命小厮将吃食送到房内,自楼下便能听见上面的戏曲声。
我对这玩意儿却是一窍不通。
只拨弄着手里的玉米饼,左手攥着一杯奶茶汤子,抬眸就见宋玉兰歪着头听着上面的动静,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厌恶,脸上更是透着一抹潮红,很是意犹未尽。
我吃了一口饼,如葱似的指甲留了不过两寸有余,扣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怎么,听得懂?”
“这种污言秽语我才不懂。”宋玉兰嘟着嘴,不屑的说道。
我与她打了几次照面,还未曾见过宋玉兰这幅模样,倒是微微吃惊,只是却没有兴趣干涉别人的事情。
等过了早饭,便派小厮去镇上为我置办东西。
直到晌午时分,日头最好的时候。
傅经年差人来报:“我家少爷想去天池沐浴更衣。”
“简小姐准备着吧!”
“准备着?”我不禁笑出声,眼神愈发暧昧的望着小厮,饶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都难以抗拒我的美貌与媚眼如丝的美眸,更别提没见过世面的小厮。
被我的眼神轻轻一撩拨,连说什么话都不知道了。
身体缩缩着往后躲,恍惚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腥味,伴随着小厮面红耳赤的脸。
我挑起手帕捂着口鼻,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好,我知道了。”
话音落,小厮便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宋玉兰不经人事,哪懂其中味道的缘由,只不解的望着我的脸。
“简小姐,那小厮身上怎么有股怪味儿?”
“有吗?”我以手帕掩面而笑,手拢着宋玉兰绸缎似的长发。
将她带回屋内。
像她这般大家闺秀自是不知男人定力不强者长久下来更会得不举之症。
男子体味,大多都是这种味道。
不过,宋玉兰很快就会晓得了。
一路上马车停停歇歇,等到了天池顶上已是晚上。
大红灯笼挂起了一条长龙,一眼望去便是不可多得的风景,傅经年已有专人伺候着进入天池温泉。
伶哥儿在后头侯着。
一袭铁锈红的上好绸缎睡袍,及地拖拉着,愈发衬得他瘦弱娇小。
活脱脱就是一女娇娥。
宋玉兰看不惯别过头,不满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狐媚子,不要脸。”
我却是笑笑,自后面搭在她的肩上低头耳语一番,宋玉兰红了脸,眼底分明带着雀跃的光,却是不肯在我的脸上表露出来,娇羞道:“香姐,我可做不来这种勾引人的事儿来。”
“错了。”我点点她的鼻头,不经意的看向温泉池的方向。
仿若自言自语一般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哪里是不要脸的事儿。”
片刻后,下山归来的小厮将我需要的东西置办妥当拿过来。
一色彩艳丽的七窍玲珑盒,手指顺着木盒的边缘摸索着,很快便在其中的缝隙当中找到一处暗格,手指往里一扣,木盒打开,盖子弹开的一瞬间,便有一栩栩如生的牵机蝴蝶在屋内盘旋。
我在里头中空的位置放下特有的迷蝶香,任由迷蝶香飞出去。
所谓迷蝶香便是以西域上好的迷情香料制成,那香料遇水散发出致人意乱情迷的气味儿。
如此,我便只需要等着。
是夜,一阵带有熟悉味道的风吹到屋内。
甜腻的味道撩拨着人的最原始的欲望,叫人心痒难耐。
“咯吱——”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我便光着玉足进入到傅经年的房内。
地上散落丢弃不少的衣物。
外头的月光落了一层霜,我仿若无声无息的猫,在傅经年愕然,不解的神情中,自床榻下角钻进去,身有异香,只叫人意乱情迷难以自持。
“爷,天池的水软还是我的身子软么?”媚骨天成的身子骨便是最好的催情药,男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泛着金属光泽,以下便是腹肌。
我微微弯下腰,玉手更是在男人的身上到处游走点火。
一阵风吹过,似是吹回他的理智。
傅经年黑着脸,有力的手死死的攥着我的胳膊。
“唔——人家好痛哦!”我扭动着身体,瞪着一双水眸委屈巴巴的看着傅经年。
隔着衣料摩擦,似是隔靴止痒。
更撩拨的男人的欲望如洪水猛兽,一触即发。
傅经年手腕一动,眸色难明。
半晌,我听见他不满的咬着牙关的声音:“你来我房内干什么?”
“傅少,您是糊涂了不是。”我吐吐舌,身子往上凑了凑。
玉手更是不安分的在身上点火。
“自打我来到傅家,便是专程来调教您的。”
“奈何傅少总是距我于千里之外。”
“可叫我伤心呢!”
说话间,我便故意凑到男人的脖颈处吐气如兰,身上自带的甜香配合着如蛇的腰肢儿,在男人的身上来回磨蹭着。
绕是柳下惠,也招架不住。
我明显得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就在我仰头,如星的眸认真的望着傅经年,细软灵活的舌舔舐着嘴唇,正欲低头吻住他的唇瓣时。
傅经年突然手中发力,将我一把拽入怀中。
细听,男人的呼吸亦是乱了分寸。
我嘴角勾笑,脸上却是永远不变的顺从模样。
正欲与男人来场鱼水之欢时。
原本攥着我的手掌慢慢放下,傅经年的头软绵绵的倒在我的怀里。
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唉……”我不禁有些失望的轻抚着傅经年的后背,轻声低喃着,“没想到你居然连梦中都不能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