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年代,贫苦人家的儿女生病哪能请得起大夫。
左不过就是找个偏方试试。
有用便是皆大欢喜。
若是无用,轻则受苦,重则丢命。
那尸体被扔到乱葬岗里头,连卷草席的本事都没有。
老大夫说着,作揖离开。
傅经年看了眼桌上的狗皮膏药。
而后,重重的一拳砸在圆木桌上。
当即下令道:“来人,去请陈麻子来这里一趟。”
“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是!”
下人领命离开。
只是傅经年前脚刚派人去请陈麻子,我后脚便从昏迷中醒过来。
只是对先前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傅经年走到炕上小心翼翼的将我拥入怀中。
他丝毫不嫌弃我的病态。
只宠溺的看着我。
“香姐儿,我已经去请人了。”
“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的。”
“经年,我这个不是病。”说来也是奇怪,我明明身体虚弱,人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轻飘飘的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可偏偏不肯相信老大夫说的话。
傅经年被我折腾的无语。
只看着我红扑扑的脸,叹息道:“你若是没病最好不过。”
“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不。”一向不会和傅经年起正面冲突的我,在这件事情上面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到最后更是以死相逼。
我蜷缩在角落里,掏出剪子对准脖子。
“你要是再逼我的话。”
“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便是将傅经年一把推到外面。
后来等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傅经年拍着胸口一脸的紧张。
他说:“你那时候明明神志不清。”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但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正常的人。
拼尽全力将傅经年赶走之后。
坐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如回光返照那般,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又是晕过去了。
但这次我似乎做了个很长的地梦。
梦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人和事。
那些人在我的耳边说了很多话。
我拼命的想听清。
但最终也没有听懂。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个奇怪的老者。
浑身上下粘着黏糊糊的叫不上名字的液体,我本能的想出口赶走老者,但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
那个男人在我的身上画着鬼画符。
整个屋内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是心里拼命的呼救。
只可惜我的呼救声为任何人都听不到。
随后,只觉得指尖一疼。
那男人竟是找到一根针,刺破我的手指。
鲜艳的红色液体流进特质的瓶子里面的时候。
屋外的傅经年走到屋内。
他先是看我一眼。
紧接着将老者带到一旁。
至于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
只记得恍惚间男人提了个词:“寻我”。
手指传来尖锐的痛感。
原本浑浑噩噩的意识。
仿佛一点一点的变得正常。
眼前雾蒙蒙的环境。
也在一点一点的清晰。
我转过头的时候,傅经年正好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脸上的担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如释重负一般:“香姐儿,都过去了。”
“什么都过去了?”刚从昏迷当中醒过来,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我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傅经年的身上,他的身上是那种清冷的草药味混合的味道,仿佛是从青草地里面走出来的当真是好闻的很,原本迷迷糊糊的思绪也因为男人的这句话更加眩晕。
前事不计,只记得傅经年说话的动作。
男人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表情明显不太自然。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密密麻麻的吻自后面落到耳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且沉重。
到最后,手掌覆盖到小腹的位置。
傅经年终究是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温柔的将我扶起,与当初那般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记得我和他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唯独不记得我昏迷之后,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本想刨根问底的问清楚。
奈何傅经年左顾言它。
只字不提那个老男人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
既然他不说。
我也只得作罢!
待到傅经年离开之后,下人扶着我为我梳洗打扮的时候,坐在铜镜前面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叹。
想想我简香当初也是祸国殃民的美人儿。
如今居然混成这样。
当真是可惜!
正当思绪神游之际,微微打开地领口里面掉出来一样东西。
是用一块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
单看外面包裹着的红布,四角泛黑看来有段时日。
只是不明白。
他们为何要把一块红布绑在我的身上。
脑海中略微一想,抬眸看着伺候我的下人,原想着从这几个下人的口中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谁曾想这些下人口径统一。
不管我怎么问都不知道。
这可把我给气的不轻。
眼瞅着外面天寒地冻的好没意思。
当即起身要到外头散心。
老妈子听说我要往外走,当即扑通一下跪在我的前面。
忙抱住我的小腿,苦苦哀求道:“香姐儿,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下人吧。”
“这外头冰天雪地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您就在屋里——”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可不是什么耳根子软的主子,单凭他们几句话就被吓得分不清方向。
再者说了,我在傅家住着也有一段时日。
能出什么事?
“告诉你们,老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们推三阻四的。”
“若是再不依不饶。”
“小心你们几个的狗命!”
说着便是当众将那老妈子一脚踢翻,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屋内一众下人目瞪口呆。
等我走得远了。
才听见屋内的下人跌破眼镜的颤声道:“香姐儿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只是那声音压的很低。
被风一吹,便什么都听不到。
院子里的两株红梅开的正旺。
那红梅上面似乎绑着什么东西,被风刮着四处飞扬。
我刚准备看看上面的是什么。
脚底下往上踩了一下。
身后冷不丁突然出声,倒是将我吓得不轻。
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
后面的人眼疾手快连忙将我扶正,柔声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