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脸上的红润渐渐退散,她呆呆的看着柳若,小心道:“柳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那可不,柳若暗自腹诽,为了满足你的私人心愿,我瞬间反贫了好么!
但柳若嘴上道:“没有的事情。阿娘说的对,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帮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既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我怎么会生气呢?您别多想了。”
胡桃听着这话,怎么品怎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忍不住解释道:“柳若,你听完说,我……”
柳若打断了胡桃的话:“阿娘,没有当母亲的跟子女解释的道理。况且您想说什么我都明白。”
“眼下我还要去军营一趟。军营在城外,若是去的晚了,便出不了城了。阿娘,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着,不等胡桃说些什么,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
走出一里之后,柳若总算放慢了脚步。她之前就觉得自己的便宜娘絮叨,一件事非要反复的说上好几遍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变本加厉了,还试图用这种法子来控制别人的想法。
幸好她是来自于现代的人,早已对这样的手法见怪不怪了,若是这儿的人,还不被她刷的团团转么?
柳若想到这儿,忽然无比同情之前的自己。
“小万。”柳若忽然开口,“这个任务,几个积分?”
之前忘记问了,现在补上,也来得及。
谁知小万居然学乖了,反问她道:“宿主,不管几个积分,你还能不做么?”
柳若一时无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就算没有积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只能选择继续前进。
“这不是积分高,效率也高么?产能跟激励是成正比的。要是没有产能,接了也就接了,至于什么时候完成,那就是薛定谔的事情了,对吧?”柳若笑眯眯的道。
小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宿主,我懂了。我现在就让系统给你定个时间,你等等……”
柳若心中一突,赶紧叫停:“别别别,小万,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这个事情,咱们还是别对外说了吧?”
小万哼了两声,没再理会柳若。
柳若虎着脸长叹一口气。还真是寄居人下,不得不低头啊!
军营就在城外一里地,柳若赶过去的时候正好是是酉时四刻,换防时间。
“站住!你什么人!”柳若被换防的守卫挡在了门口。
柳若笑了笑,颠了颠背上的药箱,“这位大哥,我是你们家将军请来给老将军诊治的,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将士狐疑的看着柳若,问道:“有印信么?”
柳若诚实的摇摇头。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来给人瞧病,怎么可能会要印信?
至于江秣陵,一看也不像是会记得这个事情的人。
“没有印信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走开走开,再不走,我就把你当间谍抓起来了!”将士忽然冷了脸,伸手推人。
柳若被推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有些无语,这军中的将士怎么这个素质?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柳若正琢磨着要怎么说才能将将士相信自己的话,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向自己靠近,随后便听到了熊家麒浪荡的声音:“小大夫?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来军营做什么?”
将士立刻立正行礼。
柳若偷偷地翻个白眼,转过身,睁眼说瞎话:“这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你们家老将军瘫了怪可惜的,才过来看看么?”
熊家麒偏头盯着柳若的药箱看了一会儿,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们截胡了你的药,很生气,来找我们理论的。”
柳若瞪圆了眼睛:“你还好意思提?那药不过是寻常的东西,在军中更是无甚大用,你叫人全都买了去,让我那些病人怎么办?”
“那药方都是一个方子一个疗程,临时换方子,会误了大事!”
熊家麒从马上跳下来,掏掏耳朵,一脸无辜:“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上面怎么交代,我们就怎么做咯。”
“小大夫,你这么着急,要不然,你去跟我们家老大亲自谈谈?”
柳若一时无语,甩了下衣袖道:“带路!”
……
尽管柳若早有心里准备,但见到江秣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了一下:“真的是你?”
江秣陵正在处理军务,连头也没抬起来:“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来我这儿做什么?回心转意了?”
江秣陵说的是给老将军看病的事情,可话太过暧-昧,着实叫周遭听见的将领们都变了脸色。
“那可不,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柳若将背上的药箱扔在地上,“病人在哪儿?我先去看看。”
“不着急。军医已经去了,一会儿等军医来了,让他与你说说情况。”
柳若点点头,在原地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有人来报:“军医来了。”
军中的军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仙风道骨,观之可亲。可柳若一见到他就不大欢喜,总觉得这幅样貌下面包藏祸心。
军医向江秣陵行了一礼,道:“将军,老朽已经替毛将军把过脉了,毛将军的身体养的很好,虽再没了康复放可能,但于身体无碍。只是边城苦寒,实在不适合将军调养身体,老朽以为,还是应该尽早的将将军送回京中。”
“哪里的药物更加丰富,气候也更加适合将军疗养身子。”
柳若听了这话,不住摇头。
她就是从京城之中赶来的,还能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气候干燥,风沙极大,哪里有一丁点适合养生。
江秣陵没有直接回应军医的话,反问柳若道:“你都听见了?你怎么想?”
柳若敷衍式的拱拱手,反问:“将军,我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我能有什么看法?自然是这位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