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睿国最不受宠的公主。
为了活命，我按照系统指示攻略沈知樾。
可是他却上书求我替谢长乐和亲。
他说，“姜慈不过是一消遣玩物，和亲是她的荣耀。”
和亲前一晚，系统告诉我攻略错了人，我真正的攻略对象是国师谢梵。
当晚，我爬上了国师谢梵的床。
清冷禁欲的国师娶我入府后，白日贪欢。
后来，沈知樾认出谢梵娶的人是我，气到发疯。
1
和亲前一晚，系统告诉我攻略错了对象，我真正的攻略对象国师谢梵。
距离攻略结束还剩十天。
否则我将会被抹杀。
而且，以往被送到周齐和亲的公主，下场凄惨。
窗外明月皎洁，尽情挥洒光辉。
我捏紧了拳头，决心为自己争一争。
当晚，我爬上了国师谢梵的床。
不料，却被他一脚蹬了下去。
谢梵的容貌在红烛下清贵俊美，眼角有颗细小红痣，手上带着一串檀木佛珠。
他眉眼清冷，忍不住低咳一声，优雅的拿起帕子轻轻擦拭。
倒是忘记了，谢梵自幼养在寺庙，身娇体弱，恐怕承受不住如此热情。
我抿唇勾笑，直勾勾看他，“国师，出力的是我，怕什么？”
弱柳扶风的栽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温度灼人。
谢梵冷白的脸浮上绯红，眼尾的红痣随着动作跃然浮动，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谢梵抿唇，忽地钳制我的双手，动作迅速解下自己的衣带。
我眉间掠过惊喜。
下一刻，他捆住我作乱的手，眉目冷峻威压，“姜慈，本王在外修行多年，此事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吗？也不差这一条了。
他口中的姜慈是皇宫里最卑贱下等的存在，是个不被接受的耻辱。
现在，我只想拼命活下去。
我嘲弄但坚定的看向他。
“是吗？出家人端正自持救赎天下苦难人，国师可愿意救赎我？”
“谢梵，你也同那些人一样嫌弃我卑劣恶心吗？”
“我不像你生来高贵，我无法选择出身，我又做错了什么？”
眼睫轻振，泫然欲泣，我抵在谢梵的肩膀，绝望而又脆弱。
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公主和亲，仪仗华贵，但却无一人来送行。
我只是个随意舍弃的替代罢了。
忽闻策马疾驰，沈知樾神采骏驰，立于高马之上。
我掀开车帘与他对视，不退不避，神态自若。
他表情复杂玩味，静静注视着，似要从中窥探出异常。
我默默移开视线，语气凉薄生硬，“沈将军即将迎娶真正的公主，来此作甚？”
沈知樾神情一滞，表情越发耐人寻味。
大概是我的态度过于冷淡，他眼底射出寒冰，旋即嘲弄一笑。
“姜慈，你不过是个消遣玩物，和亲是你的荣耀。”
“你永远比不上长乐，我来是想告诫你，断了对我的念想。”
原来沈知樾来只为羞辱我，三年的陪伴在他眼里只是消遣玩弄。
冷风吹在脸上，刮的人生疼，胸腔的地方隐隐作痛。
我目光讥诮，平静的近乎冷漠，“沈将军多虑了，我怎样都与沈将军无关。”
“你我一别两宽，死生不见。”
没有顾及沈知樾脸上的不悦，我挥手召来谢梵，“国师，我与沈将军无话可说，麻烦你请他离开。”
谢梵是和亲使臣，大睿国师，又是皇帝的亲弟弟，权利威望都胜沈知樾一筹。
谢梵眼神淡漠，或许在寺庙待过的缘故，有种超脱世俗的洒脱，但浑身气度矜贵威严。
冷冷一瞥，便是睥睨众生的气场，“沈将军熟知律法，阻拦两国交好的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沈知樾脸色微变，黑着脸挥动长鞭策马离开。
2
攻略沈知樾的三年，我将整颗心都捧了出来。
我原是罪臣之女，皇帝一封诏书将娘亲接到宫里，封为容妃。
于是我成了皇宫最不受宠的公主。
卑贱的出身，惊艳的容貌，注定我在皇宫的生活不会顺遂。
各宫妃子嫉恨娘亲独占恩宠，便轮番将怒气撒到我身上。
冬日被罚跪在雪地，原本玉白的手结满冻疮，再将冻疮挑破，置于火盆炭烤。
比万虫钻心还要煎熬，那是锥心刺骨的痛意。
这个主意是谢长乐出的，她说这样我就再也不能弹琵琶，不能像我娘一样狐媚勾引人了。
我娘恩宠正浓，皇帝许诺只要她诞育皇子，便封她为贵妃。
可是我不敢向娘亲寻求庇护，那样只会得到她的冷眼与嫌弃。
第一次向娘亲哭诉，换来的是她的疾声厉色，“不中用！谁让你招惹他们的！”
“总之，我不想再听到这些！”
我不懂，为何温柔婉约的娘亲怎么变得如此刻薄凶悍，她和爹爹明明是最最喜爱阿慈的。
谢长乐折磨我的手段越发狠了。
她将蜈蚣蝎子放在我的床榻上，将马粪掺在吃食里逼我吃下，将我当作畜生骑在身下肆意凌辱。
她还虐杀了我养了三年的小猫，将它的皮活生生剥下，我见团子的最后一眼，它浑身血污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瞧啊，没有权利的人卑贱如蝼蚁，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让我攻略沈知樾，我便全身全意依附他，借此改变任人欺凌的命运。
沈知樾十九岁封狼居胥，被封骠骑将军。
他是鲜衣怒马的少年英才，而我出身卑贱尝尽冷眼，我与他终是云泥之别。
但我仍孤注一掷的爱他。
沈知樾出征，我装扮成士兵陪在他身侧，陪他征战沙场，陪他经历生死险境。
他为军情烦扰，我彻夜不休翻读兵书，为他出谋划策。
三年朝夕相处，我以为我与沈知樾早已心灵相通，我以为他能庇护我。
可是沈知樾亲手将我推出去。
他上书让我替代谢长乐和亲。
原来沈知樾一直将我视作迎娶谢长乐的障碍，一个随时可供消遣的玩物。
马车徐徐行驶，谢梵猝不及防掀起车帘。
夕阳为他渡上一层金色，更衬得他面冠如玉，清贵挺拔。
谢梵唇角轻抬，神色意味不明，“姜慈，我改主意了。”
暴雨倾泻如注，和亲队伍暂时驻扎在驿站。
房间里静谧的落针可闻。
谢梵轻捻佛珠，漆黑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让人无处遁形。
谢梵幽幽开口，“怎么？昨夜胆子不是很大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屑伪装，胆大的坐到他腿上，与他额头轻抵，挑眉轻笑，“今夜我不惧离经叛道，你不守佛门清规，可好？”
3
呵气如兰，我故意蹭着他的鼻尖挑逗。
谢梵的身体绷的很紧，一向清明克制的眼睛晦暗如深。
里面藏着道不明的情绪。
他轻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嗓音暗哑，“姜慈，你求什么？”
我像一株藤蔓牢牢缠住他，嗓音娇媚柔成一滩水，“求与国师一夜贪欢。”
谢梵目光落在红烛，旋即抬手覆灭，他呼吸渐渐乱了方寸，“好，我成全你。”
雨势渐急，落了一夜，有些人注定一夜无眠。
和亲队伍出发的第五天，谢梵回朝，并带回长乐公主病死的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就如同石子沉入大海，很快便悄无声息了。
京城出了两件喜事，一是沈知樾与谢长乐的婚事，二是容妃怀上皇嗣。
彼时我正在逗弄谢梵捡来的一只流浪猫，它和我的团子很像，毛茸茸的。
可惜纵使再像，它也不是我的团子。
谢梵握住我的手，神情恍然闪过无措。
我趁虚而入与他十指相扣，手指顽劣的挠他的掌心，看着谢梵的耳根一点点变红，嫣然一笑。
谢梵在身体上有很强的占有欲，但是经不起任何挑逗，纯情的要命。
“国师，我想去沈知樾的婚礼。”
谢梵神色一怔，目不转睛盯着我，“姜慈，你放不下他？”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谢梵会骂我轻贱，直接拒绝。
我踮脚凑近他，呼吸相闻，嗤笑道，“国师这样在意，莫不是爱上我了？”
“你我露水情缘，各取所需罢了。”
谢梵再抬眼时，恢复平时的矜贵冷持，静静注视着开得极好的海棠花。
“姜慈，你能给本王什么？”
“当然是国师所求。”
谢梵扯了扯嘴角，“好。”他的背影被夕阳拉长，竟生出高高在上的孤寂感。
距离攻略结束还有五天。
我扮作谢梵的贴身小厮，改换了容貌，扔到人群中都不起眼。
将军与公主联姻，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皇帝和容妃坐在主位，对谢长乐的宠爱可见一斑。
我从前所奢求的，沈知樾终究给了谢长乐。
沈知樾面容肃冷，笑意不达眼底，此刻谈笑风生的面容又有几分真心，或许我从未真正看透过他。
沈知樾看过来的刹那，我下意识躲开视线，谢梵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
容妃丢失玉佩，命人到太湖池去找，我混在人群中。
容妃的目光似乎掠过我，很快移开，她拉着谢长乐的手笑容和煦。
隔得太远，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呢？我看不清了。
谢梵悄悄将我拉到身后，无声的握了握我的手掌。
容妃落水，惊了胎气，皇嗣没保住。
谢凛明黄色的衣袍皆是震怒，已经下令斩杀容妃身侧的内侍。
容妃缓缓转醒，白皙脆弱的脸上挂两行清泪，我见犹怜，“陛下，臣妾与您的孩子没了，臣妾知道陛下多盼望着他的到来，可是孩子不是平白无故没的。”
谢凛抿着嘴角，眉眼带着杀气与震慑，“容儿，告诉朕，是谁？”
容妃坐起身，泫然欲泣的指向人群中明媚娇艳的红衣，“是谢长乐，她推了臣妾！”
4
谢凛目光威压，施施然看向人群，最后定格到谢梵身上。
“谢梵，当时你也在太湖池，可看到发生了什么？”
容妃的眼神微不可察闪过惊疑。
直到清冽冷沉的嗓音缓缓落下。
“回陛下，臣只远远瞧见容妃与长乐似乎起了争执，当时臣被一只猫吸引了目光，其他的臣不知。”
无论谢长乐如何辩解哭诉，谢凛认定的真相不会改变。
谢凛雷霆手段，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他不会手软。
谢长乐被废黜公主位分，再也不得踏足皇宫。
沈知樾没有求情，他只是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被治罪，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
马车上，谢梵捻着佛珠闭目养神，空气安静冷峙。
久到我以为会持续这样的沉默，谢梵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清明。
蓦地，他捏住我的手腕，褪去一贯清冷，神色晦暗不明，“姜慈，不要自作聪明，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
遮掩心中疑虑，我神色自若的看着他，手指熟稔的攀上他的脖颈。
谁料却反被他一把推开，谢梵漂亮的眼睫轻轻颤抖，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姜慈，你以为我是个丧心病狂的色魔吗？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究竟你要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我恍惚看到了谢梵眼底的惊慌与不安，他的眼尾泛着红，惊艳又破碎。
谢梵的眼神与沈知樾的眼神不一样，他们是不同的人。
只是…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想那些。
我逼走乱七八糟的念头，冷漠的挪开目光，“谢梵，可是你还是帮我了，不是吗？”
谢梵反手握住我，贴在脸颊，低喃道，“姜慈，那条路远比你以为的危险，待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
聪慧如他，只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从袖中抽出匕首，抵住他的脖颈，“谢梵，你把我当成什么？玩物还是奴隶？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与谢梵最终不欢而散。
距离攻略结束还有四天。
我潜入到了沈知樾的府邸，有些事我要弄清楚和必须要去做一些事。
谢梵教我的易容术派上用场，我扮作沈知樾进了婚房。
谢长乐见到我，眼角噙泪，满腔愤怒，“沈知樾！你虚情假意！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往上爬！”
“你心里还念着姜慈那个贱人！可是她死了，害死她的是你！她恨你一辈子！”
内心疑虑被证实，我没有耐心和她耗下去，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俯身贴在她耳侧，嗓音拉长，“哎呀，公主怎么不小心点呢？公主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