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九已经月余未来,叶之晚自是落得清净。
青黛有了新的宫门进出令,但她和其他妃嫔贴身侍女一样,每月只有三次出门机会。
叶之晚一直未能见到父亲,大抵是萧锦九有意阻拦。
这天,青黛在比肩接踵的集市上绕了三圈,才从自家米粮店后门溜到将军府,将叶之晚亲笔书交于将军后,立马依出宫清单购买了大堆物资,摇摇晃晃地回了宫。
不日,便听闻叶老将军上书请告老返乡,却被天子以军职学堂授业任重道远而拒绝。
当日下朝,叶老将军一个不留神,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倒不严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叶之晚怎么也坐不住,前后去求了三次面圣,到底是得了三个时辰出宫的机会。
皇宫距离将军府不远,但路上往返也需要不少时间,叶之晚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时隔多月,一家人终于得以相见,叶之晚只觉得满腔的委屈。
“爹爹已无实权,天子为何还将叶家困于京中?”
叶之晚心中疑虑丛生,就算是天子对叶家有怨言,可跟江山社稷相比,曾经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为何要将叶家这样一个隐患留在身边?
叶毅坐在塌前,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叶之晚一看爹爹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摈退左右,叶之晚上前俯在爹爹跟前,“爹爹有什么事情不愿告诉晚儿么?”
“咱家晚儿,一直都这么聪慧。这事并非爹爹有意隐瞒你,只是如今将军府徒有虚名,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爹爹,我叶家如今正是存亡关键,晚儿虽无兄长智勇双全,却也想为家人做点什么。”
老将军依然不语,叶之晚也就这么耗着,到底是爱女心切,老将军将她拉起身,“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坐在地上。”
老将军捋了一把胡子,沉思道,“七年前那场政变后,先皇为保内廷安危,曾命人在皇宫内修筑了三条地道直通殿外。这三条地道,错综复杂,曲直环绕,若无地图,很难走出去。可修筑这地道的人,均已不在人世。先皇当年,曾与爹爹提及此事,朝廷养了一支外庭禁卫。他们在朝和隐藏身份化作普通人,只有天子玉龙令可召唤。可至于地道在哪里,又是如何走向,先皇只字未提。”
叶之晚大惊,都言先皇雄才大略,治国有方,果真如此。若不是后宫生变,如今的大庆,必还是四海强国。
“可我叶家,对地道并不知情,天子为何.....”
“三皇子登基不久,朝中看似归顺,实则波涛暗涌。天子册封后宫,都是为了把持朝政。如今这朝和城,能领兵的只有爹爹。地图和玉龙令未到手之前,天子岂会放我叶家离开。”
“女儿有一事不明,先皇外庭禁卫,莫非只听令而不认人?”
“对。禁卫军听从持令者,无论何人。”
“可前天子已逝,如今谁人能知地图和玉龙令?”
“爹爹也不知。不过前太后垂怜朝政多年,或许知晓一些。”
叶之晚猛然抬头,她明白了....
“晚儿可是知晓什么?”
“女儿在想,前皇后是太后安氏族,又是太后亲自养大,对这事必然也是知情的。”
“可听闻前皇后已薨....”
叶之晚正打算告诉父亲,皇后或许还活着,便听见青黛有些急促的敲门,“小姐,咱们已误时辰了....”
叶之晚赶紧起身与爹娘匆匆告别,娘亲泛红却忍住不落泪的模样揪心的疼。
脚下匆匆,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尽快脱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