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暖歪头想了一下那种画面，忍不住笑了。
“只怕他们会更害怕，误以为你精神不正常要整他们了。”
积威之下就是这么可怕。
“这有什么，这叫做一物降一物。”
季安暖琢磨着他的话，笑得更欢。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降住你，你是老鼠，我是猫了？”
“不，你还是老鼠，我是猫，只不过我这只猫在你面前，心甘情愿被你这只老鼠戏耍。”
“你很行啊！情话一套一套的，说，你跟谁学的？”
“这叫无师自通，什么样的情形，什么样的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季安暖盯着他菲薄的唇，此刻很有一种一采芳撷的冲动。
不过她忍住了，不然这顿饭真的不用吃了。
……
下午的时候，风言霆忙于工作，季安暖不想打扰他，便不再他面前晃悠，借口自己困了，在风言霆的休息室追剧。
她看了两部电影，有些脖子酸，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她还真的有些困了，便放下了手机，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拉上窗帘可以睡觉。
瞌睡虫来了，可不是盖的，她的头沾上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眼前有白雾，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根本辨认不出自己在哪。
盲目地走了一阵，迷雾渐渐变得稀薄，她勉强能看清前面的景物。
前面是一间大教堂，庄严肃穆，教堂有冗沉的钟声传来。
季安暖被吸引，鬼使神差地朝教堂靠近。
偌大的教堂里正在举办婚礼，隔着大门都可以听到里面的欢乐声。
季安暖莫名感觉心脏一痛，她捂住胸口，将门推开了。
白光铺泻，里面的人齐刷刷调转过头来。
季安暖才发现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是风言霆和曲情。
一瞬，她的脸变得惨白，犹如死人。
她的脚麻木得不听使唤，明明想逃开，却不由自主地往教堂里走去。
她的视线锁在风言霆的脸上，大声呼喊，“言霆，你不要娶她，我求你不要娶她。”
风言霆并没有听她的，反而握住身旁的曲情的手。
“我不娶她，难道娶你吗？季安暖，别忘了你是怎么伤害我的。你不爱我，执意要跟我离婚，现在凭什么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不要，不要。”
季安暖痛苦地蹲下来，捂住胸口，大声啜泣。
风言霆眼神冰冷，他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感情。
他痛恨地说：“你活该，季安暖，落到今天的下场是你活该。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着我跟别人是怎么幸福恩爱，在上帝的祝福下成为一对佳偶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跟她结婚，宁死也不要你娶曲情。”
季安暖突然朝风言霆跑过去，想要阻止这场婚礼。
风言霆缓缓从西装内掏出了一柄黑色的武器，冰冷的洞口犹如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对准了季安暖。
他的声音冷漠到了极点。
“那你就去死吧。”
“砰……”
季安暖白色裙子上开出绚烂的血花。
她的身体被打中了，在被打中的刹那身体变得僵硬，慢慢跪在了地上。
血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她梗着脖子，嘴唇仍在蠕动，呼喊：“不，你不要娶她。”
“不……不要……”
“小暖，你镇定点，理智点……”
季安暖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风言霆担忧的脸。
她才恍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
她的手紧抓着风言霆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已经将他的手臂划出了两道血痕，可风言霆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她的脸，担忧到不行。
看见她醒了，他扶着她坐起来，一只手伸到她的身后轻轻抚拍着她的背。
“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做什么噩梦了？”
季安暖猛然抬头去看他，那眸光有些虚浮，好像眼前的风言霆不真实一般，她透过他的脸，仿佛在端详其他的东西。
风言霆瞥起了眉头，得到季安暖的敷衍答案。
“没什么，随便做了一个噩梦。”
“那个，你工作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我们回家吧。”
风言霆来拉她的手，她却有些恍惚迟疑，好一会，才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她的眼神透着让人心疼的惶恐不安，就好像她在害怕失去什么。
风言霆的心慢慢被阴影一点点占据。
季安暖被噩梦困了好久，并不是他一叫，她就醒了。
她说了好多梦话，抓着他的手，胡乱抓着，在梦中仿佛经历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那么抗拒，恐惧。
这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她不是在做梦，而是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不好的回忆。
“不，这当中一定出现了什么偏差。”
风言霆内心被这个念头深深笼罩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而季安暖也不愿意告诉他的事。
现下还容不得他多想，季安暖眸子里带着不安的情绪，问他：“不走吗？”
“走，马上走。”
他扯了一下季安暖，季安暖却没有动。
“你怎么了？”
“我腿麻了，身体没有力气。”
风言霆将她打横抱起。
“那我抱你回去。”
明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他也并没有逼问她。
一路上季安暖都执着地盯着他的脸，分明天天看得到，却百看不厌，自己还是那么想他。
她在他的怀里微微抖动着肩膀，风言霆的眸色越来越森然。
风言霆将季安暖放进车里，他开车，有意打开了车窗让季安暖透气。
被微凉的夜风吹着，季安暖的思维一点点清晰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梦中的场景那么真实，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自己的灵魂回到了前世，目睹了风言霆和曲情举行婚礼？
这个事实简直让她不能接受，风言霆竟然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她不由用胳膊抱紧了自己的双肩，如果自己的灵魂会回到过去，现在自己拥有的美好一切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消散？
她真的好怕，怕到忍不住叫风言霆：“你能不能停车？”
“哧……”
风言霆猛地刹了车，伸手过来要拉她的手。
季安暖却道：“你能不能过来抱抱我？”
风言霆解了她的安全带，直接将她提抱在自己腿上，双手紧紧搂住她。
“这样好一点了吗？”
季安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呢喃：“老公，你说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吗？如果我们之前爆发了很严重的矛盾，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不会，绝不可能。”
“小暖，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