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远总共买了三颗，通通吃了下去，便觉一股奇妙的感觉自丹田升起，身体轻盈许多，有一股能量侵入了四肢百骸，他闭眼吐息，终于叫这股力量平息下来。
天界的补丹果然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他打开手机，问了太上老君一些关于考核的问题，对面压根就不回，过了好久才发了短短一句过来：“心不急气不燥，自认清白，就能过。”
张觉远看都懒得看，他继续道：“对了，你说的那司命星君我给救出来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太上老君这会儿回得倒挺快：“救出来了？救出来就行，你等着，我去看看她的命格改了没有。”
张觉远抽空问了嘴：“司命星君是个女的？”
太上老君人又不见了，过了半天才道：“女的怎么了，我刚去看了，这命格半点没改成，怎么回事啊？”
张觉远默了半晌道：“她这命格是谁给拟定的？”
太上老君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道：“玉帝亲手拟的，唉，便是你给他改了，那本还在他手里，他想改就改，罢了罢了，叫这丫头受一受苦，免得回来还总胡说八道。”
张觉远见状，心中更加担忧起来，早知道还不如不救呢，这会儿救了，还要时刻担心着她有没有跳楼。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说我只要救出司命星君，你就帮我，让我在考核中免受一苦，这话还做不做数。”
对面久久没回复，发了个省略号过来，才慢吞吞道：“司命星君那铃铛不是在你那里吗，你滴血认个主，到时候考核的时候说不准能替你抵挡个一招两式的。”
“……”张觉远无语望天，他到底为啥要帮这么个不靠谱的老头子办事。
洛城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他推开门，恰好隔壁的门也被推开，昕昕手里拿着根烟，浓重烟味从屋里飘出来，张觉远皱了皱眉，拉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道：“答应我，别跳楼，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给你安全的生活。”
昕昕嗤笑了一声，她穿着一条吊带背心，锁骨勾人，像看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看了他一眼，折回去了。
这两天闲来无事，中途接了一个王氏的人打来的电话，说是载他去忘川城，他礼貌回绝，说是已经在这儿了，等到拍卖会那天再麻烦王氏的人来载一程。
洛城似乎在这破地方还找到一处红灯区，隔天早上回到酒店，兴奋地对张觉远道：“操，这里居然有青楼，装饰得跟古代的那种一样，里面的女的又漂亮，穿的还是古装，脱起衣服来还挺含羞，听说今天晚上还有抛绣球的活动，抛到的人今天晚上免费呢。咱们一起去吧！”
张觉远瞥了他一眼，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道：“你有病？”
“你不去？”洛城叹着气道，“唉，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告诉沈越你和那美女躲在这地方了，连我这小小的愿望都不答应，亏我还把你当生死之交了。”
张觉远听着他满嘴放炮，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玩手机。毕竟明天就要去考核了，还是多修养修养，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模式。
谁知洛城这厮不死不休，纠缠了他整整一天，连厕所都跟着。
他为了安静一点，只得应下，想着晚上再找个借口开溜。
但洛城同学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夜色刚黑就扒拉着他的手臂眼睛放光道：“走走走。”
说罢他竟然翻箱倒柜地掏出几件汉服，硬塞给张觉远道：“快快快赶紧穿上，咱去玩去。”
“你哪来的这东西，”张觉远抱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料咋舌，对面洛城已经很快换好了衣服，一袭墨绿色长袍，衬得这小少爷细皮嫩肉的，跟要去盘丝洞似的。
张觉远拗不过他，只得换上衣服，玄纹衣袖，看起来竟平添几分凌厉，洛城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道：“不愧是我挑的，太适合你了。”
张觉远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摸到个价牌，149元，愣道：“你多少钱买的？”
洛城更加得意了，插着腰道：“我九百九十九买的，牛逼吧，老板说原价得两千多呢。”
张觉远把吊牌给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看了一眼，这傻儿子笑不出来了，开导自己道：“说不准这里是旅游景区，所以卖贵点呢。”
张觉远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出门前还进昕昕屋里看了眼，被烟给熏了出来，昕昕瞧一眼两人，推开窗道：“干什么去？”
洛城刚想说“青楼”，被张觉远抢先道：“没事，就是逛逛。”
毕竟她也是从那种地方逃出来的，总不好勾起她悲伤的回忆。
两人下了楼，洛城还是那辆骚粉跑车，不过这边都是小巷，开这种车半点不方便，两人便租了两脚踏三轮车，颇为辛酸地骑在羊肠小道上。
主要还是张觉远骑，洛城这大少爷脾气，没两步就哎呦哎呦瞎哼哼，搞得好像受了多大的苦似的。
路上都是古街古巷，两旁挂着灯笼，这会儿也都亮起来了，虽然游客不多，但周边总有人慕名而来，到这散散步，所以人还挺多。
那青楼在一处深巷里，挂着火红的大灯笼，没走进就脂粉气扑鼻，好像真跟穿越了似的。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门框上贴着“囍”，四处挂了假的烟花爆竹，真有那么点招亲的意思。
张觉远一路走过来，总觉得看到了不少鬼魂，但不好确定，大概是因为明日通往两界的门就开了，所以不少鬼魂都飘到这儿来等着进去了。
他能避则避，避不过来的就假装没看见。
和鬼魂对视，他虽然能接受，但先天骨子里的应激还是不能让他强迫自己跟鬼魂交流。
只见青楼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男人，还掺杂着几个看热闹的女人，站在一边边嗑瓜子边骂道：“呸，真是不知检点。”
老鸨袅袅婷婷地走出来，手中丝娟轻舞，这儿的老鸨倒不像别处的七老八十了，反而年轻得很，一双凤眸扫过人群，似乎在看有没有有钱人。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张觉远身边的洛城身上。
这傻子脖子上就挂着根不知道什么做的链子，手上几颗戒指，看起里就又傻又好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