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心中盘算一番,率先举牌:“五千一百万。”
随着他的举牌,陆陆续续有人跟上来叫价:“五千两百万。”五千三百万。”“五千四百万。”“六千万。”……
价格越抬越高,张觉远暗暗咋舌,心道若是得了这么多的钱,怎么花才好。
终于这夜明珠被王鹤以九千三百万的价格敲定。
张觉远还觉得脑袋发懵,这就叫突然暴富吗?他咽了咽口水对身边的王紫铃赞叹道:“你爹真有钱。”
王紫铃滞了一下,扭头瞪她爸道:“你干嘛呀爸,又花这么多钱买这么颗破球。”
掌声雷动,最近的拍卖场上已经很少有给出这么高价值的拍卖品了,已有记者上前拍照,张觉远见王鹤起身,忙跟着起来,同他在众人面前握了握手,有点疑惑,却不好问出口。
若是王鹤想要这夜明珠,分明前几日就可以同他买下,说不准还不要这么高的价格,何必要等到现在。
王鹤心中盘算更多,他之所以拍下这夜明珠,不仅仅是想要这件宝贝,而是张觉远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医术过人不说,功夫了得,还有谋有略,处事不惊,现在随便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巨大夜明珠。
这人不得不笼络。
所以他才叫王紫铃去做他的女伴,又众目睽睽之下拍下这件藏品,就是要告诉众人,张觉远这小子结交的是他们王家。
很快拍卖会就结束了,张觉远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去,呈上来一张卡道:“扣去税额一共八千五百万,全在卡里了。”
张觉远拿了卡,五味杂陈。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家境贫寒的刘芝藻,叹息一声,若是自己有这么多钱了,不如就去资助资助这姑娘,也好让她少打几份工。
他想罢,身边王紫铃见他出神,笑道:“张大暴发户,请我吃顿饭去行不行。”
张觉远刚想应下,手机铃声响起,张觉远接了电话,方才在拍卖会上他调了静音,一直没看见,现在一看,加上回人间时看到的二十来条未接电话全是洛城打来的。
只听洛城鬼哭狼嚎道:“你总算接电话了!呜呜呜,快拿钱来赎我,再不赎我他们就要撕票了!这都是骗人的,他们骗我……啊!”
只听一道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一个女人揪着他的耳朵道:“死小子,只管让你的同伴拿钱来,别的我让你说了吗!”
“呜呜呜张觉远快来救我,他们就是群疯子,就在上次的青楼楼底下,他们要一百万呜呜呜你先凑一凑,我下次一定还给你!啊!疼!”
又听得几声惨叫,电话似乎转移到了其他人的手里,只见那女声清冷道:“一百万,少一万就卸他一只胳膊。”
张觉远不知为什么,觉得洛城又可怜又好笑,噗呲一声笑道:”好好好,小姑娘,千万别打死他,我马上来了。”
对面那年轻女子被他笑得一愣,气恼道:“你笑什么,不怕我撕票吗?”
张觉远强忍笑意道:“那你撕呗,反正我跟他也不是多好的关系……”
对面女子一愣,紧接着听筒里传来一声嘶吼:“张觉远,你不是人!”
那女子似乎又给了他一鞭,对洛城道:“你打给个仇人来救你?”
“他不是我仇人呜呜呜,张觉远,你跟她说呀,说你会来救我的!”洛城可怜巴巴地朝着听筒吼道。
张觉远无奈摇摇头笑道:“好了,等我拿钱来救他,另外,我劝你们不要再打他了,虽然我是无所谓,但他家的人都还挺狠的,说不准上门报复,把你们剥得皮都不剩。”
他说罢,也不顾对面说什么,挂了电话对身边的王紫铃道:“洛城出事了,我要去救他,下次再吃吧。”
王紫铃冷哼一声道:“就你忙,谁出事都要您老去。”
张觉远见她又耍大小姐脾气,掐掐她的脸哭笑不得道:“好了,我走了。”
他说罢就出门去,王紫铃这会儿倒是心软了,扒着门框问他道:“要不然我借你几个保镖?待会打起来也好掩护你逃跑。”
张觉远摆摆手,顺着小路走出去了。
那青楼依旧灯火通明,张觉远甚至要怀疑是不是所有的这种红灯区或娱乐场所都有那么个见不得人的地下室,那种不见天日的,繁华之中喧闹之中的黑暗面。
张觉远走进青楼,立刻有老鸨迎上来道:“呦,公子来了,今日想点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张觉远扯扯嘴角,眼神深邃,盯着她道:“我找前天被你们关起来的那个公子。”
那老鸨已经不是前日的那个年轻女子,换了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浓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她的皱纹,她愣了一下,拿绣帕在他胸前拂过,娇声笑道:“好,公子这边请。”
张觉远任凭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乱动,板正着身子跟她向后头走去,最后下了阶梯。老鸨推开一扇门,只见里面亮着盏昏暗的灯,床榻上趴着个少年。
洛城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几乎被扒得精光,就剩一条底裤,背上有不少伤痕,但能看出来施暴者都手下留情了,只是浅浅淡淡的红痕和淤青。
一个女人从旁边隔间出来,看见张觉远,冷笑一声伸出手道:“钱呢?”
张觉远认出眼前这女人就是那位高台之上抛绣球的新娘,她面容瞧着温和,眼神却十分不耐烦,开口又是干净利落的御姐音。
“钱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说,你要交货的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说?”张觉远走进屋,拍了拍洛城的脸,后者哼唧一声,把头转到另一边睡过去。
那女人冷哼一声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男人,要不是他一直鬼哭狼嚎,一会喊饿一会喊渴,还被只蟑螂吓得差点把我这地下室掀了,我才不会打他,反倒浪费我的力气。”
张觉远苦笑一声,这种事确实是洛城大少爷能做出来的事情。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直接把熟睡着的洛城从床上揪了起来。
洛城这才揉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眼张觉远,直接抱住他的药哭出来道:“你踏马终于来救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嫖娼了!操,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