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峰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圣人已经让大理寺,守德司,协助东川王办案,我要是不把人头给他,他要是一状告到圣人那去,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还好,咱们也没太吃亏,最起码让高大人破了回财。”
裴峰冷哼一声,“这个高升,可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扒他一层皮也是极好的。”
高升气呼呼的冲出了刑部,一路上又继续问候裴峰的那些祖宗了,还没到内卫,老远的就看见了冯安。
高升道,“冯大人?”
冯安笑了笑,“高大人,可还顺利,裴大人没为难你吧?”
高升叹了口气,“快别提了,好在人头已经拿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自打高升走后,林一就急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在地上转圈圈,他特别担心,裴峰万一不把逍遥子的人头还回来,那案子可怎么办?
“东川王,你说裴峰会不会把逍遥子的人头还回来,这万一他耍起了无赖,那我们可如何是好?”
李译忱笑了笑,“裴大人不会如此不顾大局,只会为难一下高大人罢了。”
林一想了想,“那万一要是惹毛了高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李译忱还没说话,冯安他们就进来了,林一连忙迎了上去,刚要发问,看见了高升手里的匣子顿时就放心了。
林一松了一口气,“看来,东川王说的没错,裴大人确实是顾全大局之人。”
高升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他顾全大局,他可是要了我的半条老命。”
冯安一脸疑惑,“裴大人这是把高大人怎么了?瞧瞧高大人气成了这个样子?”
李译忱笑了笑,“不管如何,高升大人不是已经取到了逍遥子的头颅吗?”
高升欲哭无泪,“是,他是给了,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那可是足足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冯安一脸吃惊,“没想到啊!裴峰这家伙还有这一手。”
林一叹了口气,“高大人为了此案,可真的是牺牲蛮大的啊!在下佩服。”
李译忱闻言掏出个钱袋递给了高升。
高升见此激动不已,嘴上说着,“东川王殿下这怎么好意思。”但是手特别诚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过去。
他们又回到了停尸间,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仵作却不见了,四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冯安道,“可以验尸了,仵作呢?”
“来人,把徐仵作给本官找来。”林一道。
高升冷哼一声,“这仵作也真是,当值期间干嘛去了!”
李译忱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徐仵作之所以不在,一定是因为刚刚的事情。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叹了口气,“大人,徐仵作说他不能胜任仵作这个职位,让您另请高明吧!”
林一闻言愣住了,“什么情况?徐仵作真的这么说的!”
冯安叹了口气,“那现在该怎么办?”
高升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仵作竟敢跟我们摆谱!绝对不能姑息,他以为离开了他,这尸体就没法儿验了!”
林一叹了口气,而后急急忙忙的出了停尸间,其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高升不明所以,“不是,林大人你这么急急忙忙干嘛去?”
冯安附和道,“就是啊!打底怎么回事儿?”
李译忱心知肚明,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就这样他们跟着林一离开了内卫府,一上马车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个林一肯定是去找徐仵作了。
高升一脸不悦,“林大人你这是干嘛?一个小小的仵作罢了,还让我们亲自去请?”
冯安也觉得特别不妥,“他既然不想当仵作了,何必勉强呢!天下仵作那么多。”
林一一脸严肃,“你们不懂,徐仵作可是在内卫干了十几年的仵作,验尸水平没的说。”
李译忱点了点头,“林大人真是爱才。”
高升冷哼一声,“我们大理寺的仵作哪个比不上他!”
冯安劝说道,“好了,既然都来了,就依林大人的吧!”
马车行至永安坊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林一急急忙忙的跳下了马车,连忙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徐仵作打开了门,一看是林一又要去关门。
林一连忙拦住了他,“徐仵作你可不能撂挑子啊!这个案子需要你。”
徐仵作连忙表示,“大人,恐怕卑职难以胜任,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说你一个小小的仵作,你居然……”
冯安连忙向高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李译忱一脸严肃,“徐仵作的本事,我们大家都知道,高大人也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徐仵作不要介怀,协助我们查案。”
林一连忙附和,“就是啊!老徐,你已经在内卫当了那么多年的仵作,你的本事我可都知道,你就跟我回去吧!一切都好说。”
徐仵作见林一和李译忱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东川王和各位大人亲自让他回去,他可不能不给他们的面子。
徐仵作叹了口气,“既然东川王与诸位大人信任我,那我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林一闻言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冯安笑了笑,“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高升冷哼一声,“因为某人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李译忱看了一眼高升,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回到内卫,徐仵作就进了停尸间,其他人也跟了进去,徐仵作打开了盒子,里面的头颅展现在众人面前,一股气味迎面而来,他们连忙捂住了鼻子。
这颗头颅本来就已经被烧焦了,又被扔进了放生池,泡的不像样子,又被里面的东西啃了。
高升指了指,“这确定是逍遥子的脑袋?”
冯安叹了口气,“如今,这个样子应该很难看出来什么了。”
林一闻言叹了口气,此刻他心里也没底。
李译忱看着面前的头颅,觉得特别奇怪,凶手为何大费周章搞出这么一出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