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到御林军将被结实绑在柱子上的容熙解开,身上似乎还有点点鲜血。他心急如焚的跑过去,想要抱住她,却被丞鸿瑾一把夺了过去,丞鸿瑾的眼中满是怒气,对着他厉声说道:“就不劳皇兄大驾了,此事还希望皇兄可以给我们一个交代!”说完,怒气冲冲的带着容熙离开了。
丞奕赫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觉叹了口气。
“淑妃妹妹,你怎么会在此处?”容采馨没能跟得上丞奕赫的脚步,这才走到紫宸殿内,正看到徐君如一脸苍白的站在一旁,裙带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徐君如像是失了魂,抬起头来看着一身华贵的容采馨,再看看自己的满身狼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她经历的那些事情,说出来的话,任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自己是患了失心疯吧。
可若是不说出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后的柱子上又为什么会绑着容熙!
丞奕赫这才注意到徐君如的存在,满腔的不满顿时有了发泄的地方。
“你为什么在这里?”丞奕赫冰冷冷的问道,宴席上,淑妃对容熙的百般刁难他还没有忘记,此刻莫非是被嫉妒蒙了眼睛,将容熙绑到了这里?
徐君如连忙跪在地上,对着丞奕赫,眼泪涟涟的说道, “皇上,臣妾…臣妾…”可是,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什么来,难道要说她跟踪容熙到了这个地方,却晕倒在此地吗?
容采馨在一旁轻声说道, “妹妹还是先起来说话吧,不要动了胎气。”说着,温柔的将淑妃搀了起来,丞奕赫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选的这个容大小姐,贤良淑德。
丞奕赫看着哭成泪人的徐君如,又想起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也有些不忍心,语气放柔了说道, “朕不过问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你如实说来便可,何必哭哭啼啼?”
“刀!那里有一把刀!”容采馨将徐君如从地上搀扶起来后,一名宫女指着徐君如刚刚站立的地方,尖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徐君如脚下,只见徐君如脚下有点点血迹,一把带着血的匕首正静静躺在淑妃脚下。
容采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松开徐君如,一脸不可置信的对着她说道, “淑妃,难道是你想要加害本宫的妹妹?宴会时,你便对容熙百般刁难,本宫以为你不过是一时新鲜,可没想到…你,你居然把容熙绑到这里来,想要偷偷的害死她?”
容采馨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忍心来, “本宫的五妹,虽然只与本宫相处了几年,却是十分投缘的,淑妃,你为何要这般对她?她哪里招惹到了你!”
徐君如愣在原地,容采馨这些话像是一道道雷,打在她身上,将她彻底打懵,她低头看着正落在自己脚边的匕首,上面的斑斑血迹,突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跳开来,扑到丞奕赫脚下,抱着丞奕赫哭成一团, “臣妾冤枉,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对容熙做什么…”
丞奕赫的眼神冰冷,“那你如何解释你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脚边会有一把带血的刀?”
徐君如眼泪汪汪,摇了摇头,“臣妾本来是见容熙在宫中鬼鬼祟祟,想看看她做什么,却不知不觉进了这里…”后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说,无脸的尸体,满地的血迹,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醒来之后荡然无存。
丞奕赫将她从地上狠狠的拽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难道你不知道这紫宸殿是整个皇宫的禁,地?你居然敢闯进禁,地?”
容采馨开口说道, “你是说本宫的妹妹在宫中鬼鬼祟祟?可为何本宫听说,是你派人对容熙说,你找她有事,将她唤走了!”容采馨说完,对丞奕赫说道, “皇上,臣妾刚刚找不到妹妹,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她的下落,状元李盛序告诉臣妾派去的人,正是淑妃说要找容熙,派人将容熙带走了!”
徐君如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大的陷阱里,动弹不得,无法脱身,只是喃喃的说道,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徐君如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死死的抓住了丞奕赫的衣袖,辩解道, “皇上,臣妾怀有身孕,怎么可能一个人徒手对付身手敏捷的容熙呢?更别谈伤了她了。”
她的话音刚落,寂静的大殿中一人仓皇的跪在地上,对着丞奕赫诚惶诚恐的说道, “皇上…”原来是嘉贵人。
徐君如以为嘉贵人是为自己说情,却没想到嘉贵人口中的话,瞬间将她打入深渊。
“皇上,几日之前,淑妃娘娘曾经向臣妾询问药方…正是关于迷魂药的!”嘉贵人跪在地上,脸也不敢抬,惶恐的说道。
“你如何知道迷魂药?”丞奕赫问道。
嘉贵人连忙一五一十的说道, “臣妾的母亲当年是小有名气的女医,臣妾自小在母亲的熏陶下,对医学药理略有研究,而淑妃娘娘那日,问臣妾的,正是迷魂药的药理!”
嘉贵人一副惶恐害怕的样子,头低垂着,其实是为了掩盖她脸上的不自然。
徐君如听了这话,像是被逼疯了,她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扇嘉贵人的脸, “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什么时候问过你迷魂药…”被一旁的御林军拦住之后又惶惶然的扑向丞奕赫, “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做,臣妾没有对容熙做什么…你要相信臣妾啊。”
丞奕赫伸手,将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狠狠拂下,冷厉的说道:“好,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传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和永乐宫宫人,搜查永乐宫!”
太医很快就被传唤而来,看着如午夜惊魂般的紫宸大殿,满地的血,荒凉的殿中央,淑妃一身狼藉的跪在地上,额中心渗出血来,周太医的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下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三位同僚,但那三人都移开了目光,早已经在宫中浸淫了多年的周太医心里咯噔一下子,明白此趟凶多吉少。
丞奕赫身边的高贤尖声问道, “众太医,淑妃娘娘最近可有传过你们,或者私下找过你们!”拉长的尖细太监声音更是为这荒凉的紫宸殿增加了几分诡色。
周太医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其他几位同僚相视一眼,似乎在交换什么信息。
丞奕赫的脸色冰冷,看向跪在地上的淑妃,
“禀告皇上,娘娘曾传过微臣三次,每次都是为了腹中的皇子,娘娘对腹中皇子可谓小心谨慎,爱护有加,每每有惊动都会传微臣前去。”周太医背后一片发凉,他此刻不过希望皇上能够顾及娘娘腹中的胎儿,不要对娘娘下狠手。
丞奕赫点了点头,一言未发,又看向另外几人。
胡太医站了出来, “禀告皇上,淑妃娘娘曾经传微臣,询问几味药,这几味药都奇怪的很,并不是用于安胎之用,微臣卑贱,娘娘要,微臣便给了。”
又有陈太医和王太医站出来,说了几味药名,说是淑妃曾向自己索要过的药材。
嘉贵人听了后,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到丞奕赫面前,眼中有泪,但更多的是恐惧,她对着丞奕赫连连磕头, “皇上,这几位太医所说的药材,生起阳石,生阴阳石,半夏,草乌,曼陀罗,这都是臣妾曾经给淑妃姐姐的药方中的药材啊!”
徐君如看着嘉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污蔑我,嘉贵人,你这般胡说八道难道不怕嘴烂掉吗!”
嘉贵人扭头看向徐君如,清丽的脸上再不复往日的温婉, “姐姐,你还是招了吧,如今你的事情都已经被识破,你再这样苦苦的辩解,又又什么意义。”
此时,前往永乐宫搜查的侍卫已经回来,为首的侍卫首领手中拿着一个药盒,呈给了丞奕赫,说道, “禀告皇上,永乐宫中的宫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臣在永乐宫中搜查到了这个。”
一旁的高贤将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排黑色的药丸,嘉贵人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那药说道, “皇上,这正是臣妾药方中的迷魂散,曼陀罗和半夏混合的味道臣妾曾经闻到过,正是这味道!这药丸速溶于水且无色无味,没想到姐姐居然真的如此糊涂…”说着,眼角落下两行清泪来。
容采馨站在丞奕赫身后,藏在面纱下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勾了起来,嘉贵人的表现让她有些惊喜,没想到这颗棋子居然这般好用,她和淑妃一向不对付,此时不宜插手太多,有些话借嘉贵人说出来,比她自己亲口说出来更妙。
徐君如此刻万念俱灰,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想要她的命,都想要她死在这里,她疯狂的摇头,想要否认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可是…百口莫辩,一桩又一桩的罪名早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只等皇上的一句话罢了。
她看向丞奕赫,此刻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希望他能够念及往日的旧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臣妾啊…”
徐君如的手指紧紧扣地,指甲间很快渗出献血来,可是此刻她心里的委屈慌乱恐惧愤怒却难以排解半分。
丞奕赫冷漠的看着她, “相信你?一桩桩一件件,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徐君如泪眼朦胧的看向丞奕赫,这个她最爱的男人,此刻说出的话像一把刀,无情的扎进她的心头,他终究是选择了不相信她, “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那好,你告诉朕,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紫宸殿,你在紫宸殿做了什么?你为何又说不出?”丞奕赫看着支支吾吾的淑妃,满脸失望。
徐君如看着丞奕赫脸上的失望,心如刀割,她苦苦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不肯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明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啊。
容采馨看着乱成一团的紫宸殿内,隐在面纱后的嘴肆无忌惮的笑了。
“臣妾…”徐君如将自己为何来到这紫宸殿,又在殿内遇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对着丞奕赫说出来,本以为会得到他的温柔呵护,却没想到满身戾气的丞奕赫只是极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说道, “淑妃,你就拿这些胡言乱语来搪塞朕?”
徐君如慌乱的摇了摇头,发髻上冰冷的步摇都被她摇落在地上,珍美的翡翠碎成两半,可她仿若未闻,“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啊…”
容采馨有几分惊谔的看着徐君如说道, “妹妹,你在说什么,宫中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怎么你一进了这紫宸殿便遇到了这种不吉祥的事情?什么没有脸的鬼,皇宫有皇上的龙气所在,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脏东西!”
徐君如听了后,连连辩解道, “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这紫宸殿内真的有鬼啊。”
丞奕赫本就不满,此刻听了这话脸色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紫宸殿内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徐君如的头发散乱,身上带着血迹和灰痕,跑到丞奕赫身边,柔弱的看向丞奕赫, “皇上…臣妾真的好怕,这紫宸殿不干净…”
恰逢此时,一阵风吹过大殿,破败的灯笼都发出吱呀的声音,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丞奕赫颇为不满的看着徐君如, “朕看你不止对容熙心存歹意,恐怕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吧,你个疯子!”
说罢,冷冷的对着众人说道, “淑妃心思恶毒,伤及无辜,胡言乱语,降为贵人,禁足永乐宫!”
徐君如脸上有两行清泪落下,早已经喊得嘶哑的嗓子此刻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她看着这个三日前还在和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不明白他如何能狠心至此。
天色已是有些亮光,又是一个不眠夜,徐君如被御林军带走,押到了永乐宫。
昔日朱门,而今已是冷宫,成为了后宫众人避讳的存在。
徐君如被押进永乐宫,昨日这永乐宫里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今日已是凋敝寥落,不过是一夜之间而已。
御林军将徐君如扔在永乐宫门内,关上大门,便守卫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出。
“娘娘……”
秋月听到声响后,头发散乱的从宫门里一瘸一拐的跑出来,脸上还带着几道红痕。
“秋月…你,这是怎么了?”徐君如瞪大双眼,看着从小伺候她的秋月,身上还带着斑斑的血迹。
“娘娘…”秋月忍不住哽咽道,眼睛已经肿的像核桃,脸上的泪痕道道,看到徐君如被侍卫随便的像片破布一样丢在地上,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决堤。
“娘娘,奴婢扶你进去,外面凉…”秋月的腿被前来搜查的侍卫打了,因此此时也是一瘸一拐的。
徐君如点了点头,秋月这副模样只怕也是被那些人害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酸楚都涌上了心头,得宠时,她是淑贵妃,她的孩子万众瞩目,一朝跌落,居然变得这般轻贱,连那些侍卫也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秋月看着满脸泪痕的徐君如,两人禁不住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如意殿
容采馨正心满意足的坐在凤椅上,脚下跪了一女子,此刻终于摘了面纱,不是别人,正是永乐宫中的春华!
春华满脸堆笑, “恭喜容大小姐,终于除了一大隐患。”
容采馨将手边的珍宝递给春华,脸上一片平和,说道, “这是赏你的,本宫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少了你,过几天,本宫就禀告皇上,与你投缘,让你来本宫身边伺候。”
此次的事情春华参与了大半,又不能保证她完全的可靠,这样的人,只有永远的迷住她的嘴,才能一劳永逸。
春华的父亲是吏部的五品官员,虽说这官说大不大,可若是女儿在宫里不明不白的没了,执意来闹的话,怕也是要闹到皇上面前的,不如要了来,在自己宫里,一切都好办。
春华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如何歹毒的境遇,她只想着,在如意殿,皇上更是常常来如意殿,到时候与皇上接触的多了,凭着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讨皇上欢心,被封个答应贵人的,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这些,春华脸上的笑越发的明媚了,完全忘了她幻想的这些,且不提能不能实现,就算实现了,也是她出卖主子换来的!容采馨就算要了她来做侍女,又怎么能放心让她来殿内伺候呢。
容采馨看着笑容明媚、肌肤白腻的春华,心下嫉妒的要死,她辛辛苦苦爬到容大小姐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再也恢复不了她的容颜!
春华得了容大小姐的赏赐和许诺,自然以为高枕无忧,满意的退了下去。
容采馨嘴角的笑越发阴狠了,所有挡了她路的人,都要死!
今日之前,永乐宫还是生机勃勃,众人因了淑妃有孕,伺候的分外用心,而今院中凋敝廖落,不过是一夜而已。
徐君如一直浑浑噩噩的,从那晚开始,便一直低烧不止,还好有秋月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看,又上下打通托人让周太医来了一趟,开了些药,徐君如的身子这才慢慢的有些好转。
不知过了几天,永乐宫门终于被打开,徐君如心存侥幸的冲到宫门前,希望是丞奕赫来救她脱离苦海。
大敞着的宫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容采馨。
容采馨身后站着的人分外眼熟,徐君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居然是春华。
春华着一身桃红色宫装站在容采馨身后,看着只穿了一身简陋的里衣站在宫门口的淑妃,嗤笑一声,说道, “淑妃,哦不,淑贵人,往日你可是宫中最懂规矩的,怎么今日见了容大小姐还不行跪拜之礼呢?”春华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淑妃顿时明白了这一切!
秋月也极为震撼,她一直视若姐妹的春华,居然做了永乐宫的叛徒,背叛了娘娘!
“淑贵人,见了高位嫔妃不行礼,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哦我倒是忘了,索性你也差不多是被打进冷宫了,也不怕再多填这么一条罪名了。”春华用帕轻掩嘴笑道。
见春华得意忘形的样子,一向张扬的徐君如此刻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给容采馨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臣妾见过容大小姐。”反倒是秋月,愤愤不平的对着春华怒目相视。
容采馨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仿佛徐君如现在经历的这一切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她轻轻伸出手将徐君如扶了起来,“淑贵人如今有身孕,自然该以自己和孩子为重,这种礼数,免了也没什么问题。”
徐君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 “礼不可废。”
容采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皇上下了旨,永乐宫闲人不可进出,本宫也不便再进入了,本宫差人从如意殿的小库房中搜罗了些人参灵芝的中药材,一会儿交予你的侍女,你还在孕期,要多补补身子。”
徐君如看着容采馨身后的人提着的木盒子,只觉得有些讽刺,她陷入这般境地,和容采馨只怕逃不离关系,此刻又来假模假样的关心,不过是为了维持她在皇上那里的好名声罢了。
徐君如一一答应了下来,却并不打算真的吃这些东西。
容采馨又说道, “如今外人都进不了永乐宫去了,永乐宫每日的膳食,用度,本宫会派人亲自来送的。”又说了些让淑妃好好保重身子之类不咸不淡的话,便带着春华离开了。
容大小姐一行人离开后,永乐宫的大门又重重的关上了。
徐君如看着容采馨送来的那些东西,对秋月说道, “把这些东西搬到仓库去吧。”
秋月点了点头,此时永乐宫中没有别的下人了,只留了她一个侍女,所有的活都要自己来做了。
徐君如走回宫内,看着被侍卫搜查时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不免又有些悲从中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古君王多薄幸,她从前以为丞奕赫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冷漠和无情像一把利刃,逼着她看清了现实。
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已经有些许的显怀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生下来,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