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容采馨脸上没了笑意,本想嘲讽淑妃铺张,却硬生生的被退了回来,说起来,徐家确实比容家要显赫一些,只是如今他容家的女儿才是容大小姐,淑妃居然敢如此狂妄自大!
容采馨却不能发作,康朝以孝为道,若她发作便是违背了道义,心中愤怒却只能装作体恤的样子,对着淑妃说道:“淑妃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啊。”语气里都带了些许的生硬。
淑妃知道这下子把容采馨气的不轻,佯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冲着容采馨笑道:“娘娘,我刚刚在路上可是帮了您的忙。”
容采馨愣了一下,淑妃不给她使绊子她就谢天谢地了,哪有那么好心还帮自己的忙?
她将心头的怒气压了下去,笑道:“如妹妹帮了本宫什么忙?不如讲出来,这样本宫才好感谢感谢你啊。”
徐君如笑道“臣妾刚刚从御花园里来,惠嫔目中无人,见了臣妾不行礼罢了,还对着臣妾颐指气使,冲撞了臣妾。”
容采馨的眼角跳动了一下,惠嫔这几日刚刚得了皇上的恩宠,皇上对她也还不错,估计时日不久就能派上用处了,这淑妃该不会…
徐君如见容采馨眼底的一抹紧张,嘴角的笑愈发漾开了来,她对着容采馨说道, “容大小姐料理后宫,平日里太过劳累了,臣妾又怎么敢拿这种小事去叨扰容大小姐呢。于是臣妾帮您处理了这件事。”
徐君如抚了抚头上的簪子,又说道, “臣妾将那惠嫔发落去了浣衣坊,不知道这样的处理,容大小姐是不是满意呀。”
容采馨的脸上有怒色隐隐想要发作,惠嫔是她花费了不少心血才栽培出的人,居然就这么折在了淑妃手里!
徐君如见状,冲着一旁的德妃说道, “姐姐,我是不是处罚的太过了,容大小姐看起来有些不太愉快呢。”边说着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也是太生气了,惠嫔身为一个小小的嫔,居然目中无人到直接顶撞我…”
在座的妃嫔都低了头,目中无人,颐指气使,怕是淑妃暗中栽赃才是吧,只是无人敢说什么。
容采馨咽了喉咙间的一抹甜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堆了笑在脸上,开口道, “妹妹真是多心了,本宫掌管六宫,偶尔也会感觉有些分,身乏术,宫中最是看重礼数,这惠嫔也太不懂事了些,这次多亏了妹妹啊。”
容采馨打碎了牙也只能肚子里咽,她现在宫中根基不稳,更何况为了一个惠嫔,和淑妃对上,不值得。
徐君如这才笑着说道, “这便好,我还真怕娘娘生我的气呢。”只是眉眼间依旧是慵懒妩媚,看不出丝毫紧张的情绪。
德妃在一旁说道, “淑妃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岂不说你这是在帮容大小姐纠正六宫礼数,就算是你做错了什么,娘娘最是宽宏大量的,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你生气呢。”
德妃的一番话,让容采馨觉得自己若是再说些什么,反而显得自己不大度,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德妃,什么时候起,德妃居然开始帮着淑妃说话了,她不是一向保持中立吗。
淑妃也笑了笑,一双丹凤眼里眼波流转, “如此看来,姐姐,竟是我太小肚鸡肠了?”
德妃只是安静的笑了笑,座下的妃嫔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都看得出容采馨被气的灰白的脸色。
不过片刻,容采馨的脸上便挤出笑容来,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你做的对,本宫自然不会责怪。”
徐君如抬起头,对着容采馨笑道, “有了姐姐这一句话,我才能安心啊。”
场中冷点的气氛这才热络起来,妃嫔都各自在闲聊着,没过多久,容采馨站起身来说道, “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各位妹妹都各自回宫吧。”
徐君如走出如意殿的宫门,心里都痛快了许多,她看容采馨早就不顺眼了,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却还能稳稳的坐在容大小姐的位子上,凭什么!
伸手抚过自己光滑的脸庞,她不明白为什么丞奕赫还要坚持封容采馨为后,明明自己比她更适合啊。
她想成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唯一的那个人,只可惜,薄幸帝王家,她怕是成不了唯一了。
她站在如意殿门在十余步远,因着刚刚惠嫔的教训,每个嫔妃见着她都过来行礼。
“嘉贵人。”徐君如叫住行完礼正想要快步离去的嘉贵人。
嘉贵人的步子一顿,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了淑妃,心头一阵瑟缩,淑妃不怎么参与宫中争斗,一向都不怎么把在她位份之下的妃嫔看在眼里,可是这宫里,却都惹不起她,不仅因为她的母族强大,也因为皇上对她的宠爱。
“淑妃姐姐。”嘉贵人回过身,又对着淑妃行了一礼。
阳光有些刺眼,徐君如半眯着眼去看嘉贵人,她是朝中吏部尚书郑清的女儿,父亲官职不低,可嘉贵人入宫一年,才只是一个贵人,她不信嘉贵人不着急。
郑清官至从一品,而且在朝堂之上和皇上面前,都有一定的话语权,隐隐约约有盖过容绅廷的意思。
“嘉妹妹,许久没见,你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徐君如这话倒是真心话,嘉贵人的皮肤白皙光滑,连粉都没有擦,从皮肤里透出来的健康之色,一身淡粉色的宫装更显得她娇俏。
嘉贵人低头笑道,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在宫中窝的时间长了,没怎么见太阳罢了,哪里比得上姐姐丽质天生。”嘉贵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这位娘娘的眼。
徐君如的嘴角上扬,“听闻嘉贵人那里进了几棵梅树,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去观赏一番?”嘉贵人的母亲是当时名动京城的女医师,只是可惜后来洗手做人妇,再没有听过她的消息。嘉贵人从小耳濡目染,怕是也知晓不少的医理。
嘉贵人心头一阵诧异,发髻上的流珠轻轻晃动了几下,心里不知转过了多少思绪,对着淑妃说道, “姐姐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你肯去我的宫中坐坐,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两人边说边聊,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嘉贵人的流云阁。
此时并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淑妃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两人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梅树便进了屋。
徐君如坐在榻上,四处打量了一下嘉贵人的屋里。陈设布置一律按照贵人的标准来的,只是榻上搭着的半旧绒布,显示了这主人的不受宠。
“嘉贵人进宫也有半年有余了吧。”徐君如淡淡的说道,她虽不喜欢丞奕赫的身边有什么别的人,只是这宫中艰险,步步为营,若是没有些手段,怕还真是不好生活下去。
嘉贵人淡淡的笑道:“可不是嘛,这进了宫也有快半年了。”
“若是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进宫,受这些罪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你说是不是啊。”徐君如的嘴角微微勾起,娇俏的面容带着几分得意之色,这宫里最怕的就是没动静了,多少人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宫中了,连个水花都没有。
嘉贵人清丽的脸上没了笑意,她何尝不想争宠,只是皇上对她一直都是不温不火,每个月按例翻一次她的牌子,其余时候连面都见不到。
徐君如笑道:“不知道嘉贵人是不是真的想要爬上枝头了,越高的地方,爬上去可就越难,呆在上面也就越艰险,只是,越高的地方,带来的好处也是足够的了。”徐君如边说边观察着嘉贵人的表情,果然,她并没有在嘉贵人的脸上看到犹豫,反而是决绝。
嘉贵人转过头对着青玉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我和淑妃娘娘说些体己话。”
徐君如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是个聪明人,她没看错。
嘉贵人看着徐君如,竟然直接跪在了她面前,低着头说道:“妹妹如果能得到娘娘指点,一定感激不尽,娘娘有什么安排,我一定会照做。”她想要往上爬,她想要成为妃子,而不再是当一个连皇上面都见不了几次的贵人!
徐君如连忙将嘉贵人扶了起来,笑道:“嘉贵人何必这样,我不过是想帮你一把,这宫里说太平也不太平,有个人互相帮衬点总是好的,妹妹若是真想讨皇上欢心,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法子。”
从嘉贵人那里出来,已经是天色渐晚,回到永乐宫中,春华见到徐君如回来,连忙招呼布菜。
这才刚刚布好了菜准备吃饭,突然秋月匆匆走进来,附在徐君如耳边轻声说道:“娘娘,沁嫔小产了。”
徐君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感染了寒症么。”
沁嫔可是宫中唯一有孕的妃嫔,就连皇上也是很在意,怎么会好好的就小产了?
徐君如扶了她一把,“太医刚刚过来,容大小姐已经赶过去了,小姐,您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淑妃定了定心神,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容大小姐在,咱们就不去添乱了,横竖那边也安排了我们的人,等明日再去探望吧。”
一旁的刘嬷嬷递上筷子,徐君如瞥了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一眼,吩咐道,“派个人过去瞧瞧,看是不是需要帮忙。”
徐君如和往常一样慢慢的吃完了晚膳,直到刘嬷嬷带着那两个宫女收拾东西,徐君如让许妈妈领那宫女离开,留下了刘嬷嬷。
手执着杯子,徐君如靠在软榻上显几分懒意,“刘嬷嬷,沁嫔那的事,刘嬷嬷可知道?”徐君如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刘嬷嬷抬头看了一眼淑妃,寻常神色道,“昨日沁嫔身子抱恙,晚膳的时候,御膳房往那送了药膳乌鸡汤,应当是沁嫔月事到了,据守夜的婆子说,昨日深夜沁嫔忽然腹绞痛,不知为何到了今日下午才请的太医。”
徐君如神情微凝了几分,既然太医诊断是小产,应该是不会有错,但沁嫔怎么会把小产当成是月事。
腹绞痛?沁嫔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这里头恐怕还有别的原因,这背后若是容采馨没有动手脚,淑妃可不信。
“好了,你去忙吧。”想罢,徐君如让刘嬷嬷出去了。
刘嬷嬷从永乐宫里出来往御膳房的方向,中途遇到了之前两个被带走的宫女,两个宫女见到她都很高兴,其中一个叫雀儿的讨好的替刘嬷嬷拿了手上的东西,“嬷嬷,娘娘留了您好久呢。”
一旁的小兰补充道,“一定是娘娘看中嬷嬷。”
雀儿点点头,“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娘娘怎么可能不重用,我们都去御膳房拎了两个月的食盒了,嬷嬷,往后这差事总不是咱们做了吧?”
刘嬷嬷拍了一下雀儿的头,“胡说八道,娘娘她自有打算,轮得到你们想,雀儿,赶紧把东西送去御膳房,小兰跟我来。”
那雀儿还不乐意呢,刘嬷嬷瞪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御膳房走去,刘嬷嬷回头看小兰,“雀儿胡说你别跟着一块瞎胡闹,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们,御膳房的小翠以前和你住一屋的,你们这么熟,沁嫔那有什么消息,你自己机灵点。”
做宫女能跟在刘嬷嬷身边的,怎么都不是笨的,小兰忙点着头,跟在她身后…
到了晚上,春华回来了。
“小姐,沁嫔昨日一早身子不适,见了红,以为是月事,就按往常的点了药膳,昨日深夜沁嫔腹痛难忍,本来要请太医但被沁嫔回绝了,今日一早娘娘身子好了一些,不料下午腹痛加剧,请了太医,说沁嫔是小产了。”
屋子里到底太医如何诊断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从沁嫔的丫鬟那里打听到了一些。
“看来昨日就已经有小产的征兆。”从见红到腹痛整整过去了大半天,早点知晓的话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以前听师傅说起过,他老人家
听着春华的分析,徐君如微叹了口气,“皇上可在那里?”
…
沁嫔正在内屋休息,隔壁的偏房内,丞奕赫沉着脸站在那并不说话,一旁的容采馨和一个嬷嬷低声吩咐着,一会那嬷嬷离开了。
又过了一小会,那嬷嬷带着太医进来,屋子里其余侍奉的人退了出去,那太医向丞奕赫行礼,“见过皇上,容大小姐。”
“王太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忽然小产。
“恕臣直言,皇上,娘娘应当不是第一回小产了。”王太医此话一出,丞奕赫的脸色就变了,沁嫔未曾发现有孕,过去怎么会小产。
“娘娘脉象显虚,似有淤积,根据娘娘这几年就诊情况,这宫寒是去年才开始的,去年八月娘娘也有过一回月事延迟,并无孕相的情况,臣问过娘娘,在这之前,去年五月的时候娘娘的月事曾迟了三日,伴随腹痛虚汗,但不慎严重,臣斗胆猜测,五月的时候娘娘不是来月事,而是小产了。”
良久,丞奕赫沉声道,“那之后为什么没有诊出来!”
王太医后背一阵热,额头开始冒汗,“后来娘娘请太医前来诊看时都是在月事之中,脉象本就虚弱,臣等也只能看出娘娘体虚,不能知晓娘娘之前小产的事。”
若不是这一次严重了,请来了太医,恐怕仍旧不知道。
“王太医,如今情况如何,可有的治?”容采馨接了话问太医。
“这一回沁娘娘小产,臣已经开了药方,等宫内恶露尽清,再开补方,调养之下,娘娘的身子便可恢复。”这样的事王太医也遇见的少,宫中但凡有妃子月事来迟都会及时上报,就算是遇到小产,也不会拖延这么久都不清楚的。
丞奕赫听能够恢复,放心了不少,“王太医,这需要调养多少日子。”
“短则两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又沉闷了几分,短则两年,长则呢,太医都不敢保证。
“小产的原因是什么。”
“回皇上,去年小产的原因,如今恐怕是查不出来了。”王太医就是怕死也得照实说,如今沁娘娘身子是已经受损了,什么时候能养好他也不敢保证,一年前的事,说的难听些,就算是被下毒的,如今也难查证。
丞奕赫没再问什么,挥了挥手,嬷嬷带着王太医离开了偏房。
容采馨看着皇上,神情有些难过,“皇上,这都是臣妾的错,若臣妾能早一点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这都是臣妾的疏忽。”说着容采馨直接跪了下来。
良久,丞奕赫低头看她,“你是有错。”
容采馨身子微颤了一下,心被狠狠的提了起来,“臣妾有罪,是臣妾害了沁妹妹。”
“沁嫔性子烈,你明知她如此,就不该顺了她。”丞奕赫的语气有些严厉
良久,丞奕赫把她扶了起来,神情虽没松动,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你也不必过多的责备自己。”
容采馨听他这么安慰,瞬间眼底就湿润了,颤声喊,“皇上。”
丞奕赫拍了拍她的肩,“我去看看她,你回去吧。”…
丞奕赫走进内室,屋子里散着一股药味,沁嫔并没有睡去,而是躺在那,望着床顶发呆。
见到他进来,沁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皇上,请恕臣妾不能起来给您请安了。”丞奕赫在床沿坐下,抚了下她的脸,“少说话。”
沁嫔还是忍不住落泪了,谁能知道她有多期待怀有身子,可一次一次的失望让她不敢再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笑柄。
丞奕赫轻轻的擦去她眼角落下的眼泪,“先养好身子,还会有的。”
沁嫔又笑了,眼中还挂着泪珠子,“到时候皇上就不会来臣妾这里了,宫里这么多新人,以后还会多,皇上会嫌弃臣妾年老色衰。”
沁嫔的口气里一丝委屈,一丝撒娇,丞奕赫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是挤兑自己还是挤兑我。”
温热的感觉传递到她手心,沁嫔的眼底多了一抹眷恋,眼前的这么男人似乎是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她贪恋这样的感觉,心里只想要更多。
于是她微侧了侧头,右脸贴在了丞奕赫抚摸她的那只手,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他手上,烫人。
“皇上,臣妾服侍您四年了。”半响,沁嫔喃喃的说着,“臣妾一直想给您生一个孩子,只是臣妾的肚子不争气。”
伴随着她的话,丞奕赫那被她贴着的手湿润了,沁嫔沉浸在这求而不得的悲伤中,哽咽着难以平复。
丞奕赫眼底闪过一抹动容,他不是寡情的人,沁嫔服侍自己也有这些年了,他还是挺喜欢她直来直往的性子,不矫揉造作。如今见她伤心成这样,丞奕赫还是心疼的。
“现在养好身体要紧,这些东西不要去想了。”丞奕赫靠坐到了她旁边,沁嫔自然的倚到了他怀里,“皇上,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陪着臣妾。”
丞奕赫摸了摸她的头发,“好。”
沁嫔嘴角扬起一抹笑,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眯着眼,靠在他怀里,不愿打破这一份宁和…
容采馨走出门,暮色已近,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她已经没有生育皇子的机会了,但宫中第一个孩子必须要是她能够掌控的人生下的,本来惠嫔是最好的选择,她费尽心机才让皇上迷上了惠嫔,只是可惜,也是个无福的,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淑妃揪住了小辫子,送去了浣衣坊,没用的东西!
……
丞奕赫走进永乐宫,他已经有几日未曾来过永乐宫了。身旁的太监刚想要喊话时,却被他轻轻制止住了,他想看看淑妃此刻正在做什么。
丞奕赫走近宫门,只听见淑妃的丫鬟说道:“娘娘,皇上怕是朝政繁忙,今日怕是也不会过来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秋月见呆呆坐在梳妆台前的徐君如,心里不免也有些埋怨起皇上来,宫中一直有新人进来,可皇上也不曾多日不来见娘娘,怎地这次隔了这么久都不来一次,虽然娘娘白日里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但她知道娘娘心里是最不好受的。
徐君如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光滑的脸颊上忍不住落下几行泪来,这些日子他频频临幸惠嫔,而在她处置了惠嫔,还是接连几次不来她的永乐宫,想来是心里在埋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