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编剧:刘红焰 丁亮程 寻见2022-10-11 18:2614,431

  3-1、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夜 内(12.12B)

  人物:肖振邦、李伯东、民警等

  肖振邦愣了愣:港航分局民警金燕?

  李伯东点头:她本来已经下班回家了,接到通知才往机场赶,所以晚到了一步,没想到正巧被常征给……

  李伯东看了看肖振邦,咽下了“绑架”两个字。

  肖振邦若有所失地缓缓坐到椅子上,皱着眉头,一声长叹。

  肖振邦喃喃着:胡闹!游艇爆炸的嫌疑还没洗清,这又弄出了绑架女民警,常征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伯东偷偷看着肖振邦,欲言又止。

  

  3-2、车内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

  金燕沉默地开着车,眼睛时不时地“关照”一下身边的常征。

  常征手被铐着,也沉默着,目光直视前方。

  常征突然开口:你这是往市局开啊?

  金燕专注开车,没理会常征。

  常征试探着:你要是真想抓我,应该就近把我送到港航分局才对,为什么要去市局呢?

  金燕还是没说话。

  常征打铁趁热地套着近乎:舍近求远,说明你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金燕干脆地打断常征:别自作多情了,是指挥中心下的命令,找到你、控制住,然后——直接带到市局!明白了?

  常征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刚刚在机场停车场,你亲眼看到有人围攻我,你想过没有,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围攻我?……

  金燕哂笑:这些问题,好像应该由我来问你!

  常征:我怎么知道?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

  金燕:知道什么,全部交代,这叫坦白;不知道的,我们替你查清楚,这叫侦查;最后,找到了真相,那就是破案了。常征,你也是老警察了,不需要我给你上启蒙课吧?

  常征一下子急了:不管怎么说,你不能把我带到局里……

  金燕看着常征手上的手铐,冷笑着:你觉得,你现在有谈条件的资格吗?(瞄了常征一眼)没做过贼,就没什么好心虚的!

  常征紧盯着金燕,表情急切,嘴巴张了几张,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金燕留心着常征的小动作,想追问,可也把话咽了下去。

  

  3-3、指挥中心 夜 内(12.12B)

  人物:肖振邦、李伯东、警察等

  一民警小跑过来:报告,已经定位到金燕的手机!

  民警手里拿着一个仪器,上面的小红点正在移动中。

  肖振邦盯着小红点,有点恍神。

  李伯东小声提醒着:肖局……

  肖振邦抬起头,强做镇定,下着命令:马上通知张秋峰,立即带队赶过去。

  

  3-4、车内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

  从车前窗里看出去,已经能看到公安局大门上挂着的警徽。

  常征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警徽,骚动不安起来。

  金燕观察着常征的表情,忍不住地:你为什么不敢回局里?

  常征反驳着:我不是不敢……

  金燕语速很快地:那是为什么?

  常征脱口而出:我怀疑我们中间……有内鬼!

  金燕明显一震:内鬼?

  常征:指挥中心的通报里,说了我为什么去机场吗?

  金燕迟疑着。

  常征盯着金燕,强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我都很重要!

  金燕看了看常征,常征坚定的眼神。

  金燕:你订了去塞尔维亚的机票,所以我们怀疑你是作案后潜逃……

  常征语速很快地:既然是潜逃,我肯定要隐瞒,什么人都不会说,是不是?

  金燕思索着,缓缓点了点头。

  常征:机场围攻我的那帮人,你看到他们动手的架势了,我和他们之间,不管是什么仇、什么怨,都小不了。既然我已经有心潜逃,那我的行踪,最应该隐瞒的,一定是他们……

  金燕接话:但他们却知道了你在机场……

  常征强调着:不仅是知道,除了你们港航分局的人,他们是最快到达现场的,市局的人还没到,他们倒先到了……

  金燕:所以他们得到的,应该是第一手消息!

  ——(闪回)赵鹏翔掏出手机看,手机上的信息:常征在机场!……

  常征思索着:而当时知道我在机场的,只有我们公安内部的人……

  ——(闪回)赵鹏翔:告诉你们,我这消息,可是从公安局直接过来的……

  金燕跟上了常征的思路:所以你怀疑,是我们中间有人,向他们透露了你的行踪?

  常征点头: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两人对话期间,车子还在继续前行,“昌武市公安局”的大牌子,已经清晰可见了。

常征一边等待着金燕的反应,一边瞄着公安局的牌子,表情开始焦虑起来。常征试图再次说服金燕:你们港航分局到得快,那是因为近水楼台,但他们

为什么也会这么快?连你都说了,他们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没有中间的周转,所以才能那么快。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内鬼,绝对不是小角色!

金燕愣怔了一下:你这是在怀疑高层?

  常征肯定地点头:这也就是我不愿回市局的原因!

  金燕思索着,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强硬: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

  常征加快了语速: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找到证据,自证清白!

  金燕没说话,继续把车往公安局的大门开着。

  常征急了,大吼一声:相信我!

  金燕明显震了一震,看了常征一眼。

  常征声音变轻,但语气却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句:相信我!

  金燕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盘,驶离开公安局的大门。

  汽车离公安局越来越远。

  常征从倒车镜里看着越来越远的警徽,轻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趁着这个机会,金燕左手偷偷放下去,把腿边放着的手机动了动。

  特写:暗藏在大腿外侧的手机,竟然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3-5、车内 夜 内(12.11B车内已拍)

  人物:张秋峰、贾小强 民警等

  张秋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面无表情。

  后排一民警拿着仪器,突然叫了起来:张队,你看,你看。

  民警把仪器递到张秋峰面前,继续着:这车本来都到市局门口了,怎么突然就掉头了?什么情况啊?

  张秋峰盯着仪器,看着上面的红点不停地移动。

  张秋峰催促着:开快点,快!

  汽车加速。

  

  3-6、车内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

  常征看了看金燕,缓缓地:谢谢!

  金燕突然一脚踩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金燕伸出手:拿来!

  常征不明白地:拿什么啊?

  金燕:手机。

  常征:我手机没电了……

  金燕:没电了一样可以定位!

  常征明白过来,赶紧掏出手机,递给金燕。

  金燕接过手机,眼睛却盯着常征:我不知道我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常征热切地:你不会后悔的……

  金燕摆手打断常征:但我既然答应给你三天,就不希望他们在这三天里,找到你!(扬扬手里的手机)这就是我要你手机的原因!

  常征点头:我明白!(提醒着)但是你的手机……

  金燕干脆地:一起扔掉。

  金燕不想再啰嗦,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时顺手拿起了藏匿在左腿外侧的那台手机。

  常征目送着金燕走到一颗树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3-7、树后 夜 外

  人物:金燕

  金燕拿着手机,扭头看了一下,确认车里看不到自己,这才把那部一直在通话状态的手机,贴到了耳边。

  金燕轻声地:喂?

  

  3-8、另一辆车内 夜 内

  人物:严国华、章晓明

  严国华的车停在弯道的另一边,从这辆车里,能看到金燕的车,也能看到躲在树后的金燕。

  严国华:我都听到了,我们的车,一直就跟在你们后面。

  严国华主观:金燕朝这边看了看。

  严国华:不多说了,执行B方案吧。

  

  3-9、树后 夜 外

  人物:金燕

  金燕直接挂断了手机。

  金燕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四周看了看,和常征的手机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内,把手里的手机,塞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

  金燕快速上了车。

  车发动,驶远。

  

  3-10、警车 夜 内

  人物:张秋峰、贾小强 民警等

  民警盯着仪器:就在前面拐弯,不到100米了。

  张秋峰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上身向下俯了俯,半躬起了背,做戒备状。

  张秋峰低声吩咐着:准备——

  车子拐过弯,前面的小街道上,除了昏黄的路灯,既没有车,也没有人。

  开车的民警咕噜着:没人啊!

  看仪器的民警猛地喊了一声:就这儿,停车。

  车子刹住。

  开车的民警:张大,这儿什么都没有啊……

  张秋峰没说话,四周一看,眼睛落在了车旁的垃圾箱上。

  张秋峰拉开了车门。

  

  3-11、指挥中心 夜 内(12.12B)

  人物:肖振邦、李伯东、民警等

  肖振邦正在接电话:……什么?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两部手机?

  张秋峰OS:……报告肖局,已经确认过了,这两部手机,一部是金燕的,另一部……是常征的。

  肖振邦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李伯东:常征扔掉手机,是为了防止我们定位追踪啊……

  肖振邦恨恨地: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李伯东担忧地:连金燕的手机也一起扔了,真不知道金燕现在……是不是还安全啊……

  李伯东眼睛盯着肖振邦,肖振邦没看他,思索着的表情。

  李伯东试探着:肖局,该下决心了……

  肖振邦牙一咬,一字一句地:发通缉令,抓捕常征!

  

  3-12、车内 夜 内(11.13B车内已拍)

  人物:赵鹏超、纪念、丧牛

  丧牛开着车,赵鹏超和纪念坐在后排。

  赵鹏超正在低声安慰着纪念:……你能怪谁呢?好挑不挑,非得选个警察,我在澳洲都知道,中国公安是最忙的单位,哪有什么上班下班之分?任务一到,都得连轴转!

  纪念眼睛望着窗外,明显带着情绪:我不管!我这次回国是干什么的,别人不知道,他常征还没数?昨天上飞机前跟他视频,他把胸口都拍紫了,保证再忙,也会赶到机场来接我,哈,这下成笑话了!

  赵鹏超试探地:要不,你再打个电话试试?

  纪念扬扬手里的手机:我都打了快100个了,关机、关机、还是关机,你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把自己给吓着了)他……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纪念越想越不对,喃喃着:肯定是,要不然他不会不回我电话……鹏超,你说他会不会……

  说到后来,纪念已经明显带着哭腔。

  丧牛从后视镜里偷窥着,眼神漠然。

  赵鹏超苦笑:我说你怎么见风就是雨呢?你在澳洲可不是这样子,怎么一回到昌武,就乱套了呢?老规矩,闭上眼睛,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三,吸气……呼气……再吸气……

  纪念十分听话地跟着赵鹏超的指挥,闭着眼睛做着深呼吸。

  后视镜里,丧牛的眼皮子跳了跳。

  赵鹏超:怎么样?舒服点了没有?

  纪念睁开眼睛,点点头。

  赵鹏超指挥着丧牛:把收音机打开,找点音乐听听,让我的小妹妹舒缓舒缓。

  丧牛没动。

  赵鹏超语气还是很平静,但却不怒而威:听到了吗,丧牛?

  丧牛明显带着情绪,随手按着屏幕,数字快速跳动着。

  在乱七八糟的换台声中,夹杂着一个声音:……常征涉嫌……

  纪念瞬间一愣:常征涉嫌?停,快停……

  丧牛赶紧停下了手。

  纪念指挥着:倒回去,倒回去……

  丧牛往回找着台,但通缉令已经播完了,丧牛找来找去没找到。

  纪念一把抓住了赵鹏超的胳膊:鹏超,你刚才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赵鹏超装糊涂:怎么了?听到什么了?

  纪念慌乱地:刚刚收音机里说,常征涉嫌……

  赵鹏超:涉嫌什么?

  纪念摇头:后面的我没听清楚,就听到“常征涉嫌”这几个字……

  赵鹏超耸耸肩:常征涉嫌?我怎么没听到?

  纪念指指收音机:可刚刚……明明……

  丧牛突然接话:我也听到了!

  赵鹏超狠狠地瞪着丧牛,丧牛从后视镜里也在看着赵鹏超。

  两人对视,赵鹏超的目光异常凶狠。

  赵鹏超一字一句地:丧牛,你真的听到了?

  丧牛在赵鹏超的瞪视之下,软了下来,收回了目光。

  丧牛:好像……

  赵鹏超打断丧牛,声音不大:是好像,还是确定?

  丧牛彻底放弃:应该是……我听错了!

  赵鹏超这才收回了目光,他转头看着纪念,微笑着:听到了吧?没这回事。

  纪念对着丧牛,试探地:你真的听错了?

  丧牛口气很硬地:从一上车,你就一直在说这个名字,我听错了,不是很正常吗?

  纪念没计较丧牛的口气,自我怀疑地:难道我也听错了?

  赵鹏超安慰着:人常说,关心则乱,你坐了一天的飞机,刚落地又受了常征的气,看看,都出现幻听了……

  赵鹏超很自然地拍了拍纪念。

  就在这时候,丧牛却一踩刹车,车猛地停住。

  赵鹏超和纪念跟着车子,也猛地前后晃了晃。

  赵鹏超想发火,可一看身边的纪念,又压制住。

  赵鹏超对丧牛:又怎么了?

  丧牛头也不回地:到地方了!

  赵鹏超一看,车果然是停在了酒店门口。

  纪念打开门下了车。

  赵鹏超赶紧也跟着下了车。

  赵鹏超打开后车门,拿出了纪念的行李。

  赵鹏超:我送你上去。

  纪念直接从赵鹏超手里抢过行李:不用了,你赶紧去医院吧。

  赵鹏超也没强求:那行吧,进屋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我明天……

  纪念理解地:你别管我了,你二哥刚走,而且还是被……你爸还在医院里昏迷着,家里肯定乱成一团糟,这几天你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赵鹏超有些感动,但很快控制了自己:那行吧,赶紧上去吧。

  纪念拖着行李进了酒店。

  赵鹏超目送纪念进了电梯,挥手作别,这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上车,赵鹏超的脸就沉了下来。

  赵鹏超冷冷地:你不是不喜欢说话的吗?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丧牛从后视镜里直视着赵鹏超:你知道为什么。

  赵鹏超:闭上嘴,少说话。

  丧牛突然地:你嘴里叫她小妹妹,心里是怎么想的?(冷笑着)可她是真把你当哥哥了!

  赵鹏超明显不想说话了,他闭上眼睛,吩咐着:少废话,去医院!

  

  3-13、小巷子 夜 外

  人物:常征、金燕

  金燕在开车。

  常征观察着,笑:你车开得这么好,刚才在机场笨手笨脚的,是装的吧?

  金燕:不装能骗到你?(故意看了看常征被铐着的手)要把你这个老警察铐住,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常征也不计较,他的眼睛四处看着。

  常征:把车靠边停。

  金燕:还没到呢……

  常征:就停这儿!(看金燕有些疑惑)局里只要一调机场的监控,就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他们肯定会先找你的车。这几天你的这辆车就别动了,需要车,我们就租一辆。

  金燕明白过来,依言靠路边停下了车。

  常征比划着:你车上有什么能住遮住脸的吗?(解释着)按现在这个态势,他们一定觉得是我绑架了你,估计得发通缉令了。

  金燕:我们去的是个小旅馆……

  常征纠正着:这跟大小没关系,现在资讯这么发达,手机上什么看不到?多个心眼,总没坏处。

  金燕想想,从座位中间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包口罩,递给了常征。

  常征接过口罩,把脸部裹住,又把帽子压压低。

  常征晃晃手上的手铐:可以打开了吗?

  金燕掏出钥匙,打开扣在前面的一头。

  常征刚要把手从手铐里拿出来,没想到金燕直接把手铐铐到了自己的手上。

  常征瞪着金燕,金燕也看着常征。

  金燕:你刚说的,多个心眼,总没坏处!

  常征无奈苦笑:你这多出来的这个心眼,倒真有坏处。

  金燕:什么坏处?

  常征举起连着金燕的那只手,晃了晃:我们这样,可怎么下车呢?

  金燕笑了:当然是女士优先了。

  金燕打开车门,自顾先下了车。

  常征几乎是被拖拽着,狼狈地爬过金燕的车位,跟下了车。

  

  3-14、不远处,车里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严国华、章晓明

  严国华和章晓明躲在暗处的车里,看着常征和金燕往前走。

  严国华对着手机:人到了。

  

  3-15、酒店,纪念房间 夜 内 (10.26A)

  人物:纪念

  纪念不停地用手机拨打常征的电话。

  手机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

  纪念气恼地挂断手机,手机上常征的名字后,数字庞大,显示纪念已经给常征打过很多电话了。

  纪念又调到微信界面,拨打语音电话,这时候,手机“嘟嘟”响了几声,没电关机了。

  纪念对着手机嘟喃着:都打没电了,还没联系上,(有些担忧地)你没事吧你……

  纪念边说着,边往床边走,她随身背的包,正扔在床上。

  纪念伸手去包里掏充电宝,充电宝掏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张小纸片。

  纪念没注意到小纸片,先把充电宝连接到手机上,刚准备仰面躺下,顺眼就看到了小纸片。

  纪念随手拿起小纸片,想要扔掉,突然看到小纸片上有字,有些奇怪地打开来看:

  ——(闪回)常征在小纸片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闪回)交错间,常征把小纸片塞进了纪念的包里……

  常征OS:念念,我没干任何坏事,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是真的,别担心,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相信我!PS:手机没电了,只能烦请你把这些话,带给我妈!

  纸片最底下,常征画了一个微信里比“YES”的笑脸表情。

  纪念瞬间就紧张了,她想打开手机,可没电的手机怎么都打不开,纪念又奔到行李箱边,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拿出了电脑,跪到床边打开。

  等待开机的时候,纪念轻声念叨着:快快,(语带哭腔)到底怎么回事啊?

  电脑终于打开,纪念在上面快速输入。

  关键字特写:通缉令、常征、游艇爆炸……

  纪念一下子就傻眼了……

  

  3-16、小旅馆 夜 外-内

  人物:常征、金燕、服务员等

  这是一家很小的旅馆,不高的小几层楼,藏匿在深街陋巷里,旅馆门口挂个昏黄的灯箱,上面写着“九洲宾馆”。

  周围黑乎乎的,常征和金燕来到门口站住。

  金燕:就这里。

  常征四周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灯箱,摇头苦笑:现在做生意,真是什么名字都敢叫,怎么大怎么来。

  金燕轻声地:这里虽然是深街陋巷,但四通八达,视野也好。

  常征点头:我明白,进去吧。

  金燕走在前面,常征拖拖拉拉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旅馆。

  柜台前没有人,金燕走过去一看,一名男服务员(也可能就是老板)半躺在椅子上,正在刷手机。

  金燕:你好,开间房。

  男服务员坐起来,瞄了瞄站在门口遮着脸的常征,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男服务员很懂地:钟点房?两小时……

  金燕赶紧打断他,表情又尴尬又严肃:就是正常的房。

  男服务员有些意外:住几天?

  金燕:三天。

  男服务员:一天一百五,先交五百押金!

  金燕掏钱,递给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边点钱边说:三楼,308。

  

  3-17、车内 夜 内

  人物:严国华、章晓明、成员等

  严国华坐在后排,闭着眼睛,他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着手机。

  严国华突然眼睛一睁,举起另一只手里的手机:308房,快。

  

  3-18、宾馆,客房 夜 内(11.11A)

  人物:彭朵

  彭朵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包东西,匆忙地向门口小跑而去。

  

  3-19、小旅馆一楼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慢腾腾地在抽屉里找到钥匙,递给了金燕。

  常征走到电梯前,想按电梯按钮,被金燕一把抓住。

  金燕轻声地:电梯里有监控,走楼梯。

  两人向楼梯走去。

  男服务员盯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咕噜着:大男人还蒙个脸,以为谁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似的!

  男服务员暧昧一笑,又自顾低头刷起了手机。

  

  3-20、308门口 夜 内(11.11A)

  人物:彭朵

  门上挂着308的房号,彭朵站在门口,用一根回形针打开了房门。

  彭朵闪身进了房间,又关上了房门。

  彭朵没有开灯,借着窗户外透射进来的微光,迅速来到桌边,抓起了上面的台灯,翻转过来。

  彭朵从小包里掏出了微型窃听器,开始往台灯底下安装。

  彭朵快速安装好窃听器,又将台灯摆正。

  彭朵向门口走去,轻轻拉开门,向外看了看。

  门外的过道里没人。

  彭朵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彭朵在过道里快步向电梯走着,就在这时候,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彭朵赶紧贴墙站住。

  

  3-21、楼梯间 夜 内

  人物:常征、金燕

  楼梯间的墙上写了“3”的字样,常征想要去拉门,被金燕阻拦。

  常征:怎么了?

  金燕向上面看了看:上面还有两层,我们得先熟悉一下环境。

  常征一拍脑门: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常征摇了摇头,率先向楼上爬去。

  金燕借上楼的时候,从玻璃门向里窥视了一下。

  金燕主观:彭朵进了电梯,门关上。

  金燕跟着常征往楼上爬去。

  

  3-22、客房 夜 内(11.11A)

  人物:严国华、章晓明、彭朵

  彭朵闪身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严国华和章晓明已经回到了房间里,正在等待。

  严国华迎上来:装好了?

  彭朵点头:装好了,我现在就调试。

  彭朵戴上耳机,在机器前忙活起来。

  彭朵摘下耳机:有动静了,他们开门了。

  严国华抓起耳机戴上,耳机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3-23、酒店,纪念房间 夜 内(10.26A)

  人物:纪念

  纪念再次按动手机的开机键,手机终于开了。

  看得出来,纪念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把微信打开,调到了常征。

  纪念在对话框里输入着字。

  纪念OS:常征,我不知道这条信息,你能不能看得到,我只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我们明天都会很忙,都早点睡吧,记住了,为了我,保重自己,希望再见到你时,你已经是清白的了!

  纪念在对话框的最后,输入了“YES”的笑容表情。

  

  3-24、常征的客房 夜 内(11.11A)

  人物:常征、金燕

  常征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床被子。

  常征指指床,对金燕:你睡床,我睡地上。

  常征自顾着把被子对折着铺到地上,脱下鞋子,认真地把两只鞋子摆得整整齐齐。

  金燕看着常征的动作,有些好笑,调侃地:摆那么整齐,强迫症吧你?处女座啊?

  常征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衣服也不脱,直接躺了下去。

  金燕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就准备睡了?

  常征干脆地:是啊。

  金燕: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能睡得着?

  常征反问:为什么睡不着?

  金燕有些急了:你现在可是游艇爆炸案的头号嫌疑人,我可是冒着从犯的风险,答应给你三天时间,现在每分每秒对你来说,都非常重要,你倒反问我为什么睡不着?

  金燕瞪着常征,常征也看着金燕,想想,半坐了起来。

  常征思索着:有人曾经跟我说过——

  

  3-25、(闪回)拳击场 日 内(12.15B)

  人物:常征、常非

  一只拳击手套狠狠地砸在了常征脸上,常征头上汗水飞溅,被打倒在地。

  常非两只手互击着:来呀,再来啊。

  常征挣扎着坐起,靠在了围绳上,直摆手:爸,不打了,打不赢。

  常征摘下面具扔到一边,常非也摘掉面具,坐到了常征的旁边。

  字幕:滨西区刑侦大队副大队长 常征父亲 常非。

  常非瞅着常征: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赢吗?

  常征摇头:我真不知道,每次我也是用尽全力……

  常非打断他:对了,就是因为你太用力了,太用力就会偏离方向,喜欢看体育比赛吗?

  常征:当然喜欢了。

  常非:什么项目?

  常征:足球。

  常非:那我就用足球举个例子,看到过空门不进吧?

  常征哂笑:当然看到过,那球踢出去比踢进去还难,可就有球员能踢飞了。

  常非: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离犯罪分子越近,就越容易迷失方向。干警察的,要永远保持清醒,说句大话,得有上帝视角才行!

  常征笑:上帝视角?那不是要跟犯罪分子间离开来?

  常非点头,用手比划着:拳头只有先收回来,才能更好地击出去,打倒敌人,拳头收回的这一下,就是你冷静的过程,也是你发力的起点。我们是职业抓坏人的,时常要面对黑的恶的脏的臭的,所以千万记住了,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冷静、冷静、还是冷静!

  常征似懂非懂地看着常非——

  (闪回止)

  

  3-26、常征的客房 夜 内(11.06A)

  人物:常征、金燕

  金燕似懂非懂地看着常征: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

  常征:本来就很有道理。

  金燕:说这话的人是谁?

  常征脸不自觉地沉了一下,想想:……一个故人!

  金燕看出常征的不自然,不再追问。

  常征转移着话题:今天你一直说,我是老警察了,还要你给我上启蒙课……

  金燕:哟,说你两句,你还急了?

  常征真诚地:我真不是急!你听我说,扔掉手机,以免被定位,熟悉环境,才能进退自如,这些错误,我平常是绝对不会犯的,但一紧张,我就出错了,表现得真不像个老警察,所以我是真心要谢谢你,谢谢你的提醒,谢谢你给我三天时间,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金燕赶紧摆手:呃呃呃,你先别套近乎啊,我们说好的三天,多一秒钟……

  常征干脆地:三天我要不能自证清白,多一秒钟,我跟你回市局自首!

  金燕一愣:自首?怎么用这个词?

  常征笑:我说自首,是针对你而言的。

  金燕又是一愣:我?

  常征:对啊,我去自首,就说是我绑架了你,把你这个从犯的嫌疑,摘干净了!

  金燕摆手:不劳你费心,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会承担!三天一过,不管你能不能自证清白,我都会向局里如实报告的。

  常征看着金燕,有些赞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常征再次躺下:行了,睡觉吧,养足精神,保持清醒,明天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金燕:等等。

  常征奇怪地:还有什么事?

  金燕掏出手铐,把常征的手铐在了床脚上。

  金燕这才安心地:关灯、睡觉。

  金燕关上了台灯。

  黑暗中,常征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无奈地摇头苦笑。

  

  3-27、客房 夜 内(11.11A)

  人物:严国华

  严国华摘下了耳机,掏出手机,拨打。

  严国华:杨厅,我有重要的情况,要立即向廖副部长汇报……

  杨朝旭OS:能不能通过电话沟通?

  严国华:不行,这事必须当面汇报,如果能成行,我会在飞机上先向您报告。

  杨朝旭OS:那好,我马上跟部里联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严国华:好,我等您电话。

  严国华挂断手机,靠到沙发上,他的脸,又沉入了黑暗中。

  

  3-28、医院,病房 夜 内(11.15A)

  人物:赵啸声、赵鹏超、赵鹏展、赵鹏翔、黑头、山猫、丧牛等

  赵啸声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周身四处有连接线连到仪器上,依然昏迷不醒。

  赵鹏展和赵鹏翔一个坐门边,一个坐墙角,赵鹏展在轮椅上闭目养神,赵鹏翔在玩着手机,两人明显就无话可说。

  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赵鹏超进来。

  赵鹏展和赵鹏翔同时看到赵鹏超,赵鹏展刚想说话,赵鹏翔已经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步就跨到了赵鹏超面前,张开双臂,一把就把赵鹏超抱住了。

  赵鹏翔特别夸张地:哎呀,四弟啊,你可总算回来了,想死哥哥了。

  赵鹏超对于赵鹏翔的过度热情有些不适应,也不好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

  赵鹏翔松开,拍拍赵鹏超:哥哥有东西送给你!

  赵鹏翔拍了拍手,黑头拎着一个包进来,赵鹏翔接过包,塞进了赵鹏超的手里。

  赵鹏翔:拿着。

  赵鹏超接过包,有些奇怪:三哥,这里面是什么啊?

  赵鹏翔:给你的礼物,自己打开看看。

  赵鹏超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钱。

  赵鹏超一愣:三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赵鹏翔豪爽地直拍胸口:弟弟,你这趟回来,吃喝拉撒嫖赌抽,哥哥我都给你包圆了,你要是乐意,下半辈子都交给哥哥了!

  赵鹏超推辞着:这个……不合适吧?

  赵鹏翔眼一瞪:怎么不合适了?(用小手指头比划着,语带不屑)你一个小小读书郎,能挣到什么钱?别人面前你要面子,咱们亲兄弟,你还客气什么?叫你拿你就拿着,不够了再跟哥说。

  赵鹏翔拉上包拉链,抓起来直接塞到了赵鹏超的怀里。

  赵鹏超被迫抱着包,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赵鹏展,这时候突然哼哼了几声,发出了冷笑。

  赵鹏翔的目光立即瞪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赵鹏展:哟,大哥在这儿呢,您要是没哼哼这两声,我还真忘了这茬!怎么着,鼻子痒痒啊?要不要我叫兄弟们进来,给大哥您挠挠?

  赵鹏展没理会赵鹏翔的挑衅,眼睛看着赵鹏超:老四,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些年,中国的老古话,没忘吧?

  赵鹏超:不知道大哥说的是哪一句?

  赵鹏展眼睛盯着赵鹏超怀里抱着的包,赵鹏超明白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赵鹏展一竖大拇指:读书多就是好,能明白事理!不像有些人,大字不识一箩筐,还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为扔点钱,你就稀里糊涂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赵鹏翔火气瞬间被点燃,嗓门一下子就上去了:赵鹏展,你别倚老卖老,尊敬你喊你声大哥,惹毛了我,给你在隔壁再开间房!

  赵鹏展丝毫不畏惧:赵鹏翔,看你这架势,还想跟我动手?

  赵鹏翔满脸鄙视:跟你动手,人家会说我欺负残废人!

  赵鹏展火也上来了,一声大喊:丧牛!

  丧牛迅速进门。

  赵鹏翔也是一声大喊:黑头、山猫!

  黑头和山猫应声也冲了进来。

  病房立即被几个人塞满了,两边剑拔弩张,眼见一触即发。

  赵鹏超突然冲上前,横在了两边人中间。

  赵鹏超看看赵鹏展,又看看赵鹏翔,声音压抑着:老爷子还躺床上呢,你们就准备在这里开打?

  赵鹏展和赵鹏翔似乎刚想起来,同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赵啸声。

  赵鹏展盯着赵鹏翔:楼下宽敞。

  赵鹏翔不甘示弱地:走着!

  赵鹏超看着一群人闹哄哄地出了门,没跟出去,反倒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3-29、医院,楼下 夜 外(11.15A)

  人物:赵鹏展、赵鹏翔、黑头、山猫、丧牛等

  一群人闹哄哄地到了楼下空地,分两边站好。

  赵鹏翔双臂环在胸前,挑衅的目光上下扫着对面的赵鹏展和丧牛。

  赵鹏翔摇着头,故意啧啧出声:一个残疾、一个女的,(回头对黑头和山猫)咱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黑头和山猫配合地狂笑。

  丧牛突然跨前一步:你们三个——

  赵鹏翔一愣:你要一打三?

  丧牛懒得说话一样,不开口,只是冲他们勾了勾手指。

  赵鹏翔:丧牛,这可是你自找的!

  赵鹏翔一挥手,黑头和山猫围了上来,摆开了架势——

  

  3-30、医院,病房 夜 内(11.15A)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赵啸声

  赵鹏超坐在病床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昏迷的赵啸声。

  传来轻轻的开门声,赵鹏超头都没回。

  唐绍文快步走到赵鹏超跟前,附在他耳边,轻声地:都通知到了!

  赵鹏超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唐绍文试探着:我刚在楼下,看到大伯和三伯他们……

  赵鹏超轻声地:放心,他们打不起来。

  赵鹏超摆摆手,唐绍文没再多说什么,打开门又走了。

  赵鹏超继续盯着赵啸声,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3-31、医院,楼下 夜 外(11.15A)

  人物:赵鹏展、赵鹏翔、黑头、山猫、丧牛等

  赵鹏翔等三人慢慢围住了丧牛,丧牛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赵鹏展突然地:慢着!

  赵鹏翔乐了:怎么着,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赵鹏展打断他:有些话我得先告诉你们,别有个死伤,到了阎王爷那儿,不知道告谁的状。

  赵鹏翔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愣怔。

  赵鹏翔试探地:你想说什么?

  赵鹏展:你不是一直问我,丧牛一个女的,怎么叫这么个名号吗?现在我解释给你听,丧的意思呢,就是死,牛就是那个牛,连在一起,就是连牛都能打得死的意思,明白了?

  黑头:出来混的,谁还没个狠名号?(指指山猫)他还叫山猫呢,土豹子!

  赵鹏翔哂笑:就是,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啊?不就一个形容词嘛……

  丧牛干脆地:动词!

  赵鹏翔一愣:你说什么?

  丧牛又不想说话了。

  山猫:她好像说的是……动词。

  赵鹏翔:动词?(反应过来)你真打死过一条牛?

  赵鹏展:当然是真的,那时候她还在国外当雇佣兵呢!

  山猫嘲笑地:雇佣兵啊,那难怪了,用枪打的吧?给我一把枪,我……

  丧牛手一举:手!(慢慢握紧手,变成拳头)一拳!

  赵鹏翔三人都看着丧牛的拳头,又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赵鹏翔强做镇定,尬笑着:吹牛皮谁不会?你怎么不说打死了一只老虎呢,不更吓人?

  丧牛:不信?试试!

  丧牛拉开了架势。

  赵鹏展悠然地:死伤自负哦!

  赵鹏翔骑虎难下,四周看着。

  黑头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呃,四哥怎么没下来?

  赵鹏翔就坡下驴:就是,他这个裁判员不在,这架还打个什么劲?走,找他去。

  几个人向病区走。

  丧牛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软蛋!

  赵鹏展喃喃着:武的没解决,就用文的吧!

  赵鹏展开动了轮椅,也向病区滑去。

  

  3-32、医院,地下停车场 夜 内(12.05B)

  人物:邱涛、黄主任

  一辆车停车入库,熄火。

  邱涛坐在驾驶位,那位替赵啸声做手术的医生,坐在副驾驶位置。

  邱涛客气地:黄主任,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黄主任的表情有些紧张,但他压制着强笑:没事,没事。

  邱涛打开车门下车,掏出了手机,拨电话,屏幕上显示是四哥。

  赵鹏超接通,OS:喂?

  邱涛:人我带到了,就在地下停车场,我车上。

  赵鹏超OS:好。

  邱涛挂断手机,没有回车上,直接斜坐在车头。

  车里的黄主任特别紧张。

  

  3-33、医院,病房 夜 内(11.15A)

  人物:赵鹏超、赵鹏展、赵鹏翔、赵啸声、唐绍文

  赵家三兄弟在病房里,其他人都留在了门外。

  赵鹏超喜笑颜开地:没打就好,没打就好,我就说嘛,都是一家人,干嘛动手动脚,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赵鹏展:老四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文明人,那就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吧!

  赵鹏翔怀疑地盯着赵鹏展:文明的方式?赵鹏展你别拿字绕我啊,说明白话。

  赵鹏展:民主投票!(瞅着赵鹏翔)公平吧?

  赵鹏翔看了一眼赵鹏超,又看看那个装钱的包,自信地:投就投,怕你啊。

  赵鹏超不明白地:大哥、三哥,我们这是要投什么票啊?

  赵鹏翔不满地:老四,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吧?刚刚都要动手了,你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鹏超茫然地摇头。

  赵鹏翔刚想说什么,赵鹏展已经抢先了一步:老四,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赵鹏翔不耐烦地打断了赵鹏展:都什么时候了,还拽文?老四,你都看到了,老爷子昏迷了,山中无老虎,大家都是王,这样可不行,得选个拍板的人出来,明白了吧?

  赵鹏超好像是刚听懂一样,但还有些迟疑:明白是明白了,但是……

  赵鹏翔急不可耐地:别但是了,明白就行,投票吧。

  赵鹏展抓起茶几上的纸和笔,赵鹏翔直接指着他:别弄那些形势了,公獐子、母兔子,谁还不知道谁啊?你肯定投你自己,我肯定投我自己,谁能管事,就看老四投谁了,没错吧?

  赵鹏展放下纸笔,微笑着:特别对!老四,就看你了。

  赵鹏超苦笑:我这刚明白什么事呢,倒就成了决定者了。(试探地)这么大个事,我们三个能定吗?

  赵鹏翔:当然了,我们一家,老爷子加我们四兄弟,五个人,现在一个昏迷了,一个炸死了,就剩咱三个了,我们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赵鹏展跟着点头:在昌武,谁能管我们赵家的事?谁又敢管我们赵家的事?更何况,这就是我们赵家自己的事,老四,你就大胆说吧!

  赵鹏展和赵鹏翔都热切地看着赵鹏超。

  赵鹏超也回看着这两人,突然地:我要是……投我自己呢?

  赵鹏超这短短一句话,显然出乎赵鹏展和赵鹏翔的预料之外,两人同时愣住。

  赵鹏展试探地:你也要……投你自己?

  赵鹏超点头:是。

  赵鹏翔震怒地:赵鹏超,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你知道咱们赵家是靠什么站住脚的吗?(举起拳头)靠的是这个,(抓起赵鹏超的手,晃动着)你说你一个拿笔的,你凑什么热闹?

  赵鹏翔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身体上满是伤痕累累:看到了吧?这些都是为了咱们赵家,流的血、负的伤!你行吗?你敢吗?

  赵鹏展也不失时机地一撩盖在腿上的毯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老四,我都这样了,那一炸,我腿没了,连我妈也没了……

  赵鹏翔不耐烦地:别老拿你的残疾说故事了,你那仇,我不是刚给你报了吗?夏宗海、夏宗涛兄弟,一死一伤……

  赵鹏展冷笑:你要是真想给我报仇,还用等这么久?你不过是想抢夏家的海鲜市场,为自己抢头功、加筹码而已。

  赵鹏翔强词夺理地:他们的海鲜市场,归我自己啊?还不是为了咱们赵家?

  赵鹏展:你要是不抢他们的海鲜市场,被公安局抓了,老二就不会那么急着要告发我们,现在老爷子也不至于躺这儿,昏迷不醒!

  赵鹏翔:哟,你这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啊,要不是你安排老爷子在家里等着,让我去……(突然想起了什么)那炸弹是不是你放的?你安排我去游艇陪老二,是不是要把我和老二一起炸死啊?

  赵鹏展也不示弱: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你那辆可是两百多万的奔驰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坏在路上了呢?而且还坏得刚刚好,游艇前脚炸,你后腿就到了!

  赵鹏翔还想反驳,赵鹏超突然说话了。

  赵鹏超不急不燥地:我们是继续投票,还是等二位吵完啊?

  赵鹏展和赵鹏翔同时一愣,这才想起忘了正事。

  赵鹏展清了清嗓子:当然是投票啰!老四,你忘了你在机场说什么了?

  赵鹏超笑:大哥,我没忘,小马拉不了大车嘛。

  赵鹏展看着赵鹏翔,故意地:小马拉不了大车,好,特别好!

  赵鹏翔又急了:小马拉不了,你个瘸马就拉得了?

  赵鹏展也想急,想想忍住,对赵鹏超:老四,机场的话你记得,那你也应该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

  赵鹏超肯定地点头:当然。

  赵鹏翔看看两个人,不知道两人背着他说了些什么,一着急,直接一把抓起了装钱的包。

  赵鹏翔:老四,我这钱都给你带来了,现金啊,可不是别人的空头支票!再说一次,你投我一票,你的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我都管了,不行咱白纸黑字写清楚,这总行了吧?

  赵鹏超悠悠地:两位哥哥,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一票,我投给我自己……

  赵鹏翔一下子把包扔到了地上:赵鹏超,你玩真的啊?

  赵鹏超摆摆手,打断赵鹏翔:加个定语——今晚!

  赵鹏翔还想说什么,赵鹏展一把拉住他:你听他说完!(对赵鹏超)你这个定语,怎么加?

  赵鹏超清晰地:今晚,我把票投给自己——就今天一晚上。

  赵鹏翔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赵鹏展却明白了:还不明白吗?老四的意思,他这一票,就今晚有效,明天就不做数了,是这意思吧?

  赵鹏超点头:今晚我们仨,一人一票,和局,当家人的事,改日再说吧!

  赵鹏翔争辩着:不是,你这……

 赵鹏超正色地:三哥,爸爸可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什么时候能醒、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可都说不清楚,你们当着他的面,就要重选当家人,真的好吗?

  赵鹏超几句话,把两个人都说哑吧了。

  赵鹏超语气缓和了点: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两个哥哥都辛苦,今晚我陪夜,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鹏翔还想说什么,赵鹏展已经开动了轮椅,先出去了,赵鹏翔只能跟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唐绍文闪身进了病房。

  赵鹏超:走了?

  唐绍文点头:我亲眼看着他们上车的。

  赵鹏超:好,你在这盯一会儿。

  赵鹏超起身,离开了病房。

  

  3-34、地下停车场 夜 内(12.05B)

  人物:赵鹏超、邱涛、唐绍文、黄主任

  邱涛还是靠在车头,见赵鹏超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赵鹏超:人呢?

  邱涛:车上呢。

  邱涛小跑几步,拉开了车门,黄主任从车上下来。

  赵鹏超微笑着:黄主任?我是赵啸声的小儿子—赵鹏超。

  黄主任赶紧伸出手,跟赵鹏超握手:久仰久仰。

  赵鹏超:黄主任,我爸爸的手术,是您做的吧?

  黄主任急着解释:是我做的,手术没问题啊……

  赵鹏超:黄主任,你别急,医疗方面,您是专家,我是白丁,我绝对信任您,怎么敢对您的手术提出质疑呢?

  黄主任:那你深更半夜找人把我叫过来,(有点惧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邱涛)是有什么事呢?

  赵鹏超拉开车后门:黄主任,有些问题我想请教您,我们里面聊。

  黄主任进了车里,赵鹏超跟着进去,关上了车门。

  邱涛识趣地往前走了走,不近不远地溜达着。

  不一会儿,赵鹏超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黄主任也跟着下来,神色有些慌张。

  赵鹏超和蔼地:黄主任,您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了?

  黄主任点头哈腰地:我自己打的,自己打的。

  赵鹏超:那好,您先回去,改天我请您吃饭。

  黄主任点头应付着,一路小跑冲出了停车场。

  赵鹏超盯着黄主任的背影,邱涛过来。

  赵鹏超:你留在这儿,不管用什么办法,连夜把老爷子办理出院,安全转回家里去,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老爷子。

  邱涛奇怪地:四哥,这可是在昌武,还有人敢对老爷子动手?

  赵鹏超:眼下尘埃未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我什么人都不能信、不敢信,(拍拍邱涛)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绝对信任!

  邱涛有些感动:四哥,有我在,放心吧。(试探地)这么晚了,四哥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赵鹏超:我还有事要办,老爷子交给你了。

  赵鹏超又拍了拍邱涛,这才走向了另一辆车。

  赵鹏超到了车边,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唐绍文。

  邱涛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若有所思……

  

  

  

   ==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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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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