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瘸子一声大吼,我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咋地了这是?”
杨瘸子又再一次跟我确定了一遍:“那仙家真的说有彪吗?”
“那倒不是说真的有,那个白仙儿说闻到了彪味儿,说是回去禀告白奶奶。
大爷,那彪到底是啥啊,给你吓成这样。”
“要是真有彪的话,那东北的野仙可就乱套了。”杨瘸子心有余悸的说道。
“彪是什么东西啊?”我不解的问道。
杨瘸子见我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便向我解释彪的由来。
“彪不是什么东西,它是一种动物,自古就有三虎一彪的说法。
相传虎生虎子,而一窝虎崽通常是一到两只,如果出现第三只虎崽的话,那最后一只幼虎便是彪。
而虎母在发现崽子们中出现了彪后,便会把彪叼出洞去,扔在野外任其被狼群撕咬,自生自灭。
而一旦有被遗弃的彪经历残酷的幼年期生存下来,便会杀回虎穴,把母亲在内的其余同族全部杀死,这就是彪的报复。
而彪如果成了气候,便是彪仙儿。彪仙不光会杀死同族,成了地仙后,还会袭杀仙家,食其血肉增长道行,可以说,所以东北成了气候的仙家都没有天敌,但是一旦有了彪的出现,那仙家就都有了共同的敌人,这样说,你可知道了,东北出现一只彪仙的重要性。”
我听完这才明白彪代表着什么,于是我继续问他:“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的关系倒是没那么大,不过真有彪仙出世,那便意味着整个东北的仙家都会集中起来全力对付彪仙,那我们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恐怕请仙就没那么容易了,说不定还会暴露身份。”
我听他这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哪来那么多危险呀,净在这危言耸听,我杨某人活了好歹有十八年了,从来没请过仙家不也好好的,当然刚才的不算,。
“放心吧大爷,那白仙只说闻到了彪味,又没说真有,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有彪,那也是仙家们该操心的事,跟咱有啥关系,就算咱遇到啥危险,那不还有我这21世纪麒麟臂在嘛,一个350斤的大嘴巴子估计谁也吃不消吧。”
杨瘸子听我说完心里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毕竟他这些年请仙儿的次数也是极为有限的,应该不能因为这子虚乌有的事就出现危险。
这事聊完,杨瘸子也就不放在心上,正好我也这算学有小成,算是出师了,杨瘸子便提议下去撮一顿庆祝庆祝。
我这个大爷呀,真是不教人学好,来哈尔滨的这段时间里,烟酒全都给我培养上了,弄得他天天抱怨不该教我抽烟喝酒啥的。
一转眼,时间也就快到九月份,而我报考的大学九月初就要开学了,于是我也到时候打道回府了,毕竟叨扰(蹭)了许久,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杨瘸子可是实实在在拿我当家人了,还一个劲的问我,到时开学能不能不住校,直接上大爷家住,反正离得也不远。
其实我知道,他是对我有一点愧疚的,想要补偿我,但是路我已经选了,守旨人也已经继承,说啥也白扯了。
可我并不怪他,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倒霉黄皮子,要不是他非要害我,我也不至于如此,不过还好有出马调可以护身,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应对黄七的报复呢,。
转眼间,就到了我回家的日子,我和杨瘸子在哈站的门口四目相对,杨瘸子脸上也有点舍不得,一副把我当成了亲儿子的样子,我看他一把岁数了愁眉苦脸的便安慰道:
“哎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趟回家就是收拾一下住校的东西,过几天就回哈尔滨了,每周末放假我都会去找你的,毕竟你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嘛,而且咱俩不还有师兄弟这一层交情的嘛!”
我说完就哈哈大笑,杨瘸子听我说师兄弟也是笑骂道:“小兔崽子,跟你大爷论师兄弟,亏你想的出来,就算咱俩都是三爷的弟子,那你也得管我叫大爷,大侄子,记得没事的时候来看你大爷我,你大爷也算是孤家寡人了,就指着你这小崽跟我逗闷子呢。”
我看杨瘸子越说越感性,于是赶忙打断他说道:“好了好了,车要开了,我来这边上学后没事会经常来找你蹭饭的,你那家里的存货可得给我备足了,让你影响的我都不爱抽其他牌子的烟了。”
说完,我直接转身就要离开,这时杨瘸子拉住了我,从兜里摸出两盒我俩都爱抽的中南.海对我说道:“这两盒你揣着,路上抽,到家记得藏起来奥,不然让你爸发现,你少不了一顿揍。”
“那也是你这大爷教的,哈哈。”
说罢,我转身进了候车室,而杨瘸子原地驻足看了看我的背影,也转身离去。
刚进候车室,我就又被大城市给震惊了一下,只见哈站的候车大厅居然有七台河的十倍大。
原地懵逼一分钟后我就迷迷糊糊的朝着前面的椅子走去。
人可真多呀,这是我继真大后又一个感想,那么多的椅子都坐满了人,见状我就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我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个靠边的座位,而座位的旁边坐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看起来有点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这下我算知道他旁边为什么没人坐了,但是我也并没有在意,毕竟车站里这么多人呢,他还敢打我这个共.产主义接班人不成,于是我就背着包一屁股坐在了靠边的位置上。
起初,我身旁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随着他目光不经意间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跟把眼睛钉在了我身上一眼,一直看着我。
没来过东北的朋友可能在网络上会了解到,你瞅啥,瞅你咋地,这两句话在东北意味着什么。
虽然现在看来可能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往前倒几年,因为这两句话就干起来的那真是屡见不鲜。不论老少,只要眼神发生交流,那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势必是要有场恶战。
而当时的我,作为地地道道的东北人,肯定也继承了这份光荣血统。
见他一直盯着我,我就有了火气开口大声道:“你瞅啥啊!”
哪成想,那男人见我张嘴呵斥,居然还笑了,我一看他笑就更生气了,但是正当我要对他进行传统文化输出的时候,他开口了。
“小伙子,我们之前好像见过。”
我一听他说这个,顿时把要说的***咽了下去,心想,这难道是我哪个长辈?或者是我爸的朋友?
于是我谨慎的开口道:“我们见过吗?在什么时候?”
那男人笑了笑,“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正常,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你好像有些奇遇呀!”
正说着,他那锐利的目光又看向了我的肩膀,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被扒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样。
我见他看我右肩,心里有了一丝警觉,黄七血眼就在我的右肩,他这正好看这个位置,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亦或者他也是出马弟子?
正在我谨慎的盯着他时,他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我说道:“小伙子,看来我们缘分未尽,以后兴许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姓沈,你可以叫我沈渊。”
沈渊,我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而正当我要开口继续问他的时候,这时广播响起了开始检票的声音,于是我站起了身急忙对他说道:“那个,沈叔对吧,我还要赶回家的火车,就先走了,我们有缘再会吧。”说罢,我就奔着检票口走去。
上了火车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个沈渊是什么人,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索性我也就不考虑他的身份了。
本来也就是巧合的碰了一面,往后在这人潮人海里还指不定能不能见到呢,想那么多干啥。
于是我就带上耳机,坐在硬座上休息起来。
而此时的沈渊,坐在候车大厅仿佛在和谁对话一样,呐呐自语道:“老府,你真的闻到了‘它’的味道?”
这时,在他的心底同样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当年‘它’追了我那么久,不可能认错。”
沈渊听到心里确定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那这么说,刚刚这个孩子不仅当年赠我大机缘,现在居然还给我备了一份大礼!”
沈渊坐在候车椅上笑了笑,转身走出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