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的旅行的疲惫,让一到达宾馆的凌月就倒头大睡,望着安睡在洁白的被子里的美人,胡达安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绝美的容颜,带着兴奋的笑意,然后把她装进甜美的梦境里。
次日清晨,两人身着厚实的羽绒服,裹着的围巾几乎把凌月的脸庞给全部遮住了,她跟在胡达的身后,上了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后,当凌月发现窗外的景色变成一片洁净的仙境时,她意识到,那个她向往已久的圣地——拉普兰德已经到了。
观雪,那素洁的面孔,穿越丝丝冻结的空气,滑过山顶了点深绿的脑尖,映入并肩而走的两人的眼帘。一川烟草竞圣装,千树梨花争妖舞。巧似梦飞花之轻,灵如樱缠风之雅。面对这一般美的让人窒息的景色,心里一切的烦恼、悲伤都被一一冻结、升华、消失。
下了车,把所以的寒冷都抛掷脑后,只轻拥这一世的宁静与圣洁。张开怀抱,闭目深深呼吸着带着浓郁雪花独特味道的空气,只觉升华到另一个绝美的境界,美的那么不真实。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暖,一件大衣轻轻披到她的身上,就在凌月回头看的那一瞬间,胡达从另一边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冰冷的手,感叹道:“要是冬至或者夏至前后来就可以看到极夜和极昼了,那该多好啊。”
“已经够美了,只是太美了,反而让人觉得孤寂。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雪之女王是寂寞的了……”凌月的眼神中倾泻出一种叫做失落的光芒,在白雪和惨白的天空之间泛着不易发觉的色彩,却是只属于她的伤感。
“你不应该是寂寞的,因为有我在。”温馨的字眼在这样寒冷的空气中也没有失去一丝温度,只是轻轻地飘向身边的人,默默地包围着她。她笑了,很浅的笑容,却如同开在冰山上的一点红梅般,在胡达的心里烙下了深印。
不远处传来驯鹿拉动车子的声音,凌月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队驯鹿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的指挥下,悠闲地向他们走来,胡达注视着凌月的侧脸,微笑地说:“我们也试一下圣诞老人的‘坐骑’吧。”拉着凌月向驯鹿走去。
老人和蔼地望着这样一队年轻的男女,会心地笑着,却不语,只是笑着,像是羡慕、又像是祝福的笑脸。
可爱的驯鹿拉着车子在雪地里擦出沙沙的声音,在这样一片洁净而幽静的雪域里如同心跳般神奇与美妙,再加上渐渐躲进山顶却还露出半边泛红的脸般的夕阳,整个世界仿佛美的只剩时间、圣洁,还有那两张幸福的面孔。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吃过晚饭后,凌月靠在窗边漫无目的地向四周张望。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出现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笑容,只是这次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跟我去个地方吧。”还没等凌月回答,他便拉起凌月的手,走出房间了。
“去哪里哦?这么神秘兮兮的?”对于胡达那张‘诡异’的脸,凌月大概已经猜到了是有惊喜出现的,只是每一次的惊喜都是她从来都猜不到的。
胡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用双手挡住凌月的视线,温柔地说:“数到三的时候再睁开眼睛。”虽然有很多不解,凌月还是乖乖照做了,当三这个数字传入耳际的时候,凌月轻轻地睁开双眼,挡在她眼前的温暖的大手也应声放下了。
在她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眼前的城堡式的建筑、小木屋、塔式建筑、就连篱笆上装饰的彩灯一齐亮了起来,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亮了起来,有那么一刻,心突然停止跳动了,然后再次亮起来,重新跳动的美妙让人终生难忘。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不再流走,只想抓住这充满一世界的光明与驿动。
突然一个模糊的笑脸出现在凌月的面前,然后不断清晰起来。不能否认,这张笑脸之于她来说在熟悉不过了,那是可以系住驿动的风,留驻漂流的云般的笑脸,引领她走向光明,走向幸福。
胡达,这个男生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在凌月的心里呢?连她都不知道,或者只是不肯承认,抑或不想承认而已。因为,她始终想保持的坚强的伪装,不想就这样轻易摘下。
“人们都说,在这里看见灯光亮起来时,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胡达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凌月的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认真地问:“你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是我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无限的期待,也充斥着不自信与对结果的恐惧。
凌月抖了抖肩膀,摆脱了胡达的双手,逃避开他的眼睛,不停地眨着眼睛,尴尬地说:“才不是嘞,你别自作多情了。”
看到这里时,胡达却笑了,是他想要的结果。凌月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逃避开他的双眼,不断地眨眼,这是个连凌月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动作。
“可是,我想到了你,怎么办?”胡达轻声地说,双手抱住了凌月,将她埋进了自己的拥抱,两颗兴奋跳动的心紧紧地靠在了一起,此刻只听得到心跳声,在无尽的夜空下,在环屋的彩灯下,在黑色的习风下,丝丝甜意缓缓的弥漫开来。
等凌月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亲密性时,立刻挣脱了胡达的怀抱,结结巴巴地说:“你……”看着一张写满无辜的脸,一个字都再吐不出来,脸立刻涨的通红,尴尬地转过身去,“我……我今天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娇小却散发着倔强的背影,大声地叫道:“亲爱的,晚安!”
一瞬间凌月的身子僵住了,再看见她的秀脸时,已经换成了恶魔般的脸庞,她蹲了下来抓起一把雪,死劲地揉成一团,狠狠地朝胡达扔去,气急败坏地喊:“死胡达,再那样叫我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