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江南,是个神秘的仙境。是会在残风暗夜之下,以轻柔的身姿穿雕拂栏,逐波弄絮;是会在一川烟草,千树梨花,在如梦飞花般的雪儿的冷光中,以如串般的大红灯笼驱逐一切的寒意,以如火的热情充斥了满满的一个唯美的江南。
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耳边不时传来艾薇儿激情四射的歌声,仿佛在用整个生命歌唱一样,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人的心头,那样真、那样动听。而现在的胡达,也在用整个生命给凌月一个完美的寒假。
晚饭过后,天空中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来了,原以为今年的春天不会下雪了,但是确实在人们的惊喜中降临了,似乎在酝酿着一些什么。
“哇……下雪咯。”刚搁下筷子,凌月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到窗外的飘雪,立刻就往外面冲,今年的第一场雪,一定不可以错过。尤其是对于凌月这种超级喜欢雪的女孩来说。
胡达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一个接近二十岁的女生居然还这么幼稚,跟个小孩一样,换做是别人,胡达肯定把她当成神经病,但是对象如果换成是凌月的话,那会是一个可爱的背影。
胡达跑到大厅门口,取下凌月的大衣,四处张望着她的身影。
昏黄的灯光下,雪花如同金黄的羽毛一般,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微微湿润的地上,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钻进去,然后消失了;洒在花园的梅树上,盖住了枝桠的颜色,然后衬托了如火的傲梅。
最终凌月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雪花嗖嗖的降下,落在她秀美的脸庞上,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接着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转过身来,那张熟悉的帅的让人可以停止呼吸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双手抱在胸前,严肃地看着她,带着生气的语调,说:“出来连衣服都不知道穿。”
凌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不是一下子激动就忘记了嘛。”她穿好了衣服,把手伸到面前,雪花飘落到她白皙的手心中,晶莹的散发出丝丝寒光,而她的手也渐渐变红,冷到不行了,只好甩了甩手,正要伸进口袋的时候,意外的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围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越接近大年的时候年味也越发的十足,走在大街上的大都是出来采购年货的一家人,被笑声包围着,街道旁的大小商店,都洋溢着喜庆的色彩。
而与这一切都没有多大关联的凌月呆呆地望着他们,带着满脸的失落;而她身边的胡达,轻声地说:“听说初雪的时候一起走过的情侣会一直相爱到老,我们也能这样多好。”此时,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凌月回过神来的时候,胡达已经闭上了嘴唇。
“你说什么?”凌月转过头奇怪地看着胡达的侧脸。
胡达发现了凌月脸上的失落,淡淡地说:“我们好像与这样浓郁的年味联系不上,不如我们一起逃离这一切吧。”他的脸上写着丝丝悲伤,而更多的是期待。
“能逃到哪去呢?”凌月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她真的想逃离这样的氛围。
“拉普兰德。”胡达淡然吐出这四个字后,立刻被凌月否决了,“我没有签证,别说是拉普兰德了,我连中国都出不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凌月的签证和护照,甚至连机票都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凌月抢过了胡达手中的东西,瞪大了眼睛,自信地看着,确定是她的之后,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帮我办好的,你怎么有我的身份证?”
“哦。”胡达轻描淡写地说:“上次帮你整理东西的时候就顺便帮你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需要啊。”
凌月在胡达的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下,生气地说:“竟敢偷我的身份证做坏事。”
胡达重新牵起凌月的手,坯坯地说:“这哪叫做坏事?我如果想做坏事的话就直接拿到民政局去登记结婚了……”
还没说完,凌月就大声吼道:“你敢。”甩开了他的手,然后用力地踩了他一脚,快步走开了。
胡达吃痛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而凌月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完全没有一丝要回头的样子,胡达忍痛追上了凌月,在她身边默默地走着,凌月却微微斜视了他一眼,立刻把目光转回来,看向前方,一言不发。
胡达无奈地解释道:“我开玩笑的。”看见凌月仍就没有一丝反应,只好装作无辜的样子,跑到凌月的面前,说:“那你去不去啊?”
“不去。”还在气头上的凌月果断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然后绕过胡达往前走去。
胡达叹了口气,再次快步走到凌月的面前,用那双平日里装满冷光的眼眸,发出可怜的光芒,摆出一张失望的脸,小声地嘀咕道,“那飞机票和定好的酒店不都浪费了啊。”说是小声嘀咕,却是故意装给凌月看的,凌月最受不了这招了,最终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下一秒,凌月便无奈地说:“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
立刻,胡达就恢复了得意的常态,收起了那张卖萌的脸,气场立刻强了几百倍,抓起凌月的手,悠然地在雪地上漫步,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可以走完一辈子的感觉,美好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时间在黑亮的发丝上飞快地滑行着,快得一不小心就白了头,或许有一种真的走到白头的错觉,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海市蜃楼的假象。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回了别墅门口了,此时花园里的铁树已经被雪给覆盖,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也是,傻傻地看着对方,笑着。
“哈哈哈,你真像个老太婆。”
“哈哈哈,你真像个老公公。”两个同时指着对方嘲笑着对方,随后胡达温柔地伸出手,拍了拍凌月的头发,再抖了抖自己头上的雪花,轻声地说:“赶紧进去吧,里面暖和一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有多么希望凌月会微笑地伸出手来拍去他身上的雪,但是身边的她并没有这种想法的举动,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小年那天的上午9:00整,胡达和凌月避开了拥挤的机场候机室,直接走了VIP通道登了机,坐在头等舱的凌月,第一次坐飞机,难免有些紧张,这时正微微握着双手,侧过头不去看胡达的脸。但在胡达眼中,凌月的一丝情绪的变化怎么逃得过,胡达轻轻握住凌月的双手,微笑地看着她的侧脸:“有我在,没事的。”
这时凌月才转过头,那是张英俊的带着傲气的脸庞,却有着与之气质不一样的温柔,一阵温柔的气息传来,心中悬着的心渐渐找到了着陆的地方。在胡达的陪伴下,终于,飞机安全地在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