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越楚歌
温山软水2021-07-28 20:093,863

  因为事发突然,Ivan并没有准备美金,身上除了银行卡就是人民币,这种时候更别提有和外出做节目一样的专车停在机场外等候,在洛杉矶,出租车也很难打到,好在Ivan已经联系了越家的人。

  她们刚刚从机场出来,就看到了两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亚洲人端正地站在车旁等着他们。

  看见车身,不懂车的人也都猜得到这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应该是越家的公车。

  “小少爷。”仅仅这三个字,就已经暗示自己是越家的人了,“董事长让我送你去医院,呃,这二位是?”

  “这是我的工作助理,还有我的司机罗嵩。”Ivan相互介绍着,“我父亲的下属,肖先生,还有一个……”他看着那人面生,叫不上来名字。

  夏舞偷偷打量了一下Ivan,为什么他不交代自己的名字给这个人呢?

  “你好,助理小姐,罗先生,这一位是我的同事。”肖先生说,“小少爷,这两位,您是要带着她们一起去医院吗?”

  Ivan的眼睛眯了眯,“你预定好了宾馆吗?”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带别的人来美国?”

  “小少爷,这可不是我猜的,是董事长让我提前定好。你们一路奔波,让我的同事送二位过去休息吧?”肖先生笑着说,“董事长说,既然看望您母亲,还是您自己一个人去比较好。”

  Ivan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见不得光,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越尧是个私生子。他对其他两人说:“你们先去宾馆休息。”

  “那,我就让小李先送他们去宾馆办理入住手续了。”这位肖先生看似彬彬有礼,对外人的态度不错,可见是训练有素,但好像和Ivan的关系并不好,“三位请上车吧。”

  夏舞作为助理,并不好直接插手越家家事,这同时也是自己上司的私事,不能过问,便点头答应,坐上了车。

  肖先生在一家叫“The night”的宾馆门口停了下来,从外观上来看,整个宾馆虽然不大,但并不小气,反而落落大方,朴素低调,它靠近唐人街附近,来往有许多华人和中国旅客入住。

  夏舞想这个越董事长还猜得真准,她果然很适合这里。

  想到温软的大床,她就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客房,好好地睡一觉。因为头一次坐飞机那么久,她在飞机上根本没睡好,到现在还在打着哈欠。

  “我父亲倒是为你们选了个好地方。”

  Ivan的语气却不像是夸自己的父亲,而且他明明是跟她和罗大哥说话,为什么目光一直在瞪着这位肖先生?

  肖先生礼貌一笑,并不在意似的:“小李,快带二位进去吧,我送小少爷去医院。”

  Ivan话锋一转,道:“那就快一点,我不希望他们两个耽误我的时间。”

  夏舞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跟Ivan挥挥手,和罗嵩进入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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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劳斯莱斯里,只剩下正在开车的肖先生和坐在后排的Ivan。

  “经过治疗,韩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小少爷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不得不说Ivan的心情至少略微的平复下来,“那就好。”

  驾驶座的人继而又笑着问,像是调侃:“没想到小少爷居然把工作助理也带来了洛杉矶,那位小姐,方便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不方便。”Ivan快速地回答。

  “只是一个助理而已,又无伤大雅,小少爷您和以前一样,还是喜欢防着越家。”

  “肖先生,你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沉默再一次被这位司机打破:“对了,董事长说,从医院回来之后想见您一面。”

  “见我?”

  “您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只是个传话的。”

  “他的确应该见我一面,我母亲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年……”

  “小少爷。”肖先生恰到好处地止住了他的话头,“医院到了。”

  “你倒是他身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Ivan知道他为什么要截住他的话,无非是不愿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董事长的坏话,于是他嗤笑道。

  肖先生稳稳地将劳斯莱斯停在医院边的停车线内,然后熟练地打开后排的车门,等到Ivan抬脚下车后,他在他的耳畔小声说,:“狗,那也是家养的好,比较乖。”

  一般人听来这句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在身份特殊的Ivan听来这就显得格外刺耳,嘲讽意味十足。

  他父亲身边的下人在骂他是“野种”。

  Ivan是个聪明人,现在在医院,比这场舌战取得嘴上的胜利更重要的是看望母亲,至于一个下属,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只不过现在只能点到为止,不再回嘴。

  Ivan忍着怒气,很快询问前台得知自己母亲的病房,母亲上午刚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VIP普通病房。

  “Excuse me, Mr。 Yue, your mother is now taking a break, you want to see her?(打扰一下,越先生,您妈妈现在正在休息,您是想看望她吗?)”一个护士抱着记录板走过来,她很快认出了这是Ivan。

  “Yes, please give me a mask。(是的,请给我一支口罩。)”

  “Here you are。(给您。)”

  “Thanks。(谢谢。)”

  Ivan戴上口罩走了进去,纯白的病房非常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身边笨重的医疗机械不时传来的“滴滴”声,还有床上人短促的呼吸声。

  淡蓝色窗帘虚虚地收拢,床边一只五彩斑斓的具有中国风味的长颈花瓶给苍白的病房添加了一抹亮眼的美丽。

  床上躺着的是他的母亲,她还是那么爱美,戴了乌黑的假发,蜡黄的脸色,瘦弱的身躯,但仍掩盖不了她当年的气质和她从前就是个美人胚子的事实。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前半生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快要捱到出头之日,准备迎来生命中第一束光芒的时候,病魔又击垮了她。

  她是坚强的女人,因为年纪小不懂事,二十二岁那年就和越楚歌越董事长产生了一夜之情而生下了他,她的身份却不被肯定,她被越家排挤、刁难,越家不容许她的存在,因为她本身就是越家曾经犯下的错,也是越楚歌一生的耻辱。

  可是最后她还是坚持生下了他,哪怕越楚歌再费心思想找个办法把他打掉。

  母亲在睡梦中未能察觉他的到来。

  Ivan有些失望,他鼻子一酸,转过头去。

  看到你安心睡着,我就真的放心了许多。

  每次母亲生病,他都会重新领悟一下“心急如焚”的含义。

  病房的门被打开,男人将摘下的医用口罩扔进房外的垃圾桶内,问刚到的主治医生:“How is she?(她怎样了?)”

  “Yesterday afternoon, The patient had a complication of leukemia, For example, she was infected, leading to pneumonia。(昨天下午,患者出现了白血病的并发症,比如,她受到感染出现了肺炎。)”

  “When can my mother be good?(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好?)”这才是Ivan所关心的。

  布莱克医生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Sorry, we haven't found the right bone marrow。(抱歉,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他那么爱干净,因为听说母亲的病情突然严重起来,到现在连衣服都还没换就马不停蹄地来到美国,现在这些人居然告诉他们只能继续观察,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在恶化?

  “How long have you been here since you first said this?(自从你们第一次说过这话后已经过去多久了?)”Ivan皱眉问,“I am now very tired, I will come back tomorrow, I hope you can give me a satisfactory explanation。(我现在很累,明天我还会再来,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难掩怒意的男人转身离开,往楼梯口走去,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个不停。

  “Hello?(喂?)”

  听筒里传来的男声嗓音沙哑,音色低沉却平稳,丝毫不像一个父亲更像是他的老板,“你在洛杉矶的公寓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来见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保证呢?”

  “劝你此刻不要浮躁,按我说的去做。”

  “正好,我也的确想要见见你。”

  “肖丞的车在门口等你,他会直接送你到家。”

  “您费心了,多谢。”这句话出自Ivan口中可半点谢意都没有,他咬牙切齿地说完便立刻按断了电话。

  *

  【一小时后】

  Ivan伫立在越家门口,他看了看表,接近用午餐的时间了,如果他没记错,越家还是会和往常一样,十二点准时开饭。

  此时,他已换上了被仆人早已熨好的驼色男士风衣,显得他身高更加高挑。

  与其说是个家,不如说是个奢侈的庄园别墅。

  如果被夏舞看到,这个傻女人肯定又会跟疯了一样赞叹不绝,然后跑动跑西让他不得安宁吧……Ivan唇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那个笨女人?她前两天可是把你害苦了。

  “小少爷。”

  “我父亲呢?”

  “董事长在书房。”

  他其实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来到这个家已有八年,每年都会回来两次,在这里度过圣诞节和春节。

  并不是他想回来,而是每年过节,越家总会大摆宴席,接着制造出舞会、酒会、派对等场所。往往这种关键情况,越家三个兄弟必须全部都在场,装出一副阖家欢乐,兄友弟恭,父子和睦的假象以示家庭团结,因为这个,别人都夸赞越楚歌教子有方。

  再说,他的母亲还在洛杉矶,每年春节,都是得陪母亲过的。

  Ivan看看身上一尘不染的风衣,走进气派的家门内,首先进入客厅,除了奔走的仆人之外,整个家似乎空无一人。

  他上到二楼,越楚歌的书房就在显眼的位置,门是紧闭着的,这是越楚歌常年来的习惯,但能看得出来并没有上锁。

  礼不可废,他弯起食指敲敲门。

  “进来。”

  他推开门。

  映在眼前的就是背对着门坐在安乐椅中的父亲越楚歌。

  他的双鬓已泛白,但总的来说头发非常有光泽,保养得很好,家居服也是专门请人做的,宽松舒适。他的脸上虽有风霜,但是不难看出曾经他也是个英俊的男人。

  然而,Ivan从不觉得自己像父亲,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Ivan直接落座,这回倒是不怎么客气,问话尤是:“我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见。”浑厚的声音出自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口中。

  “你答应过我什么,可不要忘了。”

  “我从未忘记,但我毕竟取代不了医生,我只能给她提供最好的病房和医疗设备。”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保证的。”

  “说我不兑现诺言,那你呢?”越楚歌反问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就那么恨我么?”Ivan不怒反笑,“真怀疑你是不是派人在背后跟着我,监视我……反正你不是做不出来。”

  为什么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每一次他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却又都一笔带过,在他面前只字不提。

  这样只手遮天的父亲,他真的害怕,他怕了八年。

  越楚歌宽慰道:“我怎么会恨你?我是你父亲。”

  “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不会尊重儿子!”Ivan烦躁地打开一本茶几上的杂志,右手快速地翻阅着,并没有抬头看他。

  “那你也得有让我尊重你的地方,我一直想问问你,”越楚歌也不气恼,他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现任助理是谁吗?”

  Ivan一怔,右手瞬间在书页间停住了。

继续阅读:第43章 小助理的特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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