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婉暗恋霍谨言十三年,代替秦俪姝嫁给他五年,最庆幸的是,放下执念跟他离婚。
而霍谨言最后悔的是,放她走。
……
今年的五月热得吓人,临近台风过境,空气像要烧起来的灼烫。
秦思婉闭着眼,躺在床上,因为怀孕没敢开空调,浑身被汗水浸湿。
凉意突然从心口蔓延,她哆嗦着睁眼,伸手摸到身上男人的鬓发。
秦思婉一愣,冰凉的唇缓缓游弋在耳边。
“谨言?”
霍谨言是霍家云斐集团的执行总裁,两个月前出差去欧洲,按照行程,他应该还要留在那边一个月。
怎么……他现在就回来了?
还带着一身酒气……
霍谨言弄醒了她,也没说话,一只手去解扣子,一只手粗暴地把她挡在身前的手举到头顶。
秦思婉呼吸错乱:“等等,现在不行,我……”
她努力挣出一只手想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霍谨言仍然一声不吭地将行动继续下去,而且动作比之前更大,更狂野。
秦思婉想拒绝,但扫眼间,瞥见他卷着冷意的眉目。
眼底还捎着浓浓的不愉。
被这一眼看了一下,秦思婉将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
窗外,倾盆暴雨打在窗上叮叮咚咚,近乎天明,他才因为一通电话,从她身上抽身。
看着他走进浴室,秦思婉捂着肚子默默喘气,躺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捡起睡衣穿好,再去捡霍谨言丢在地上的西装。
一件一件捡到怀里,抽出他勾在床头柜的领带时,她一用力,领带勾开了抽屉。
“哗啦”一声,抽屉里被硬塞在上面的东西掉在地上:一份B超单和一只验孕棒。
双杠,怀孕阳性。
秦思婉将衣服放在床头,将瓶瓶罐罐尚未拆封的保养品和保胎药理好,腾出空间,重新将B超单和验孕棒放起来。
她继续整理好他换下的衣服,听着浴室淅沥水声,她忽然深吸口气,重新取出用塑料薄膜包装的验孕棒,走到浴室门口。
“谨言……”
秦思婉刚开口,就听到霍谨言温柔安抚声音:“你不要害怕。”
她一愣,难道霍谨言知道她怀孕,准备和她好好过日子了?
不等她反应,霍谨言继续说:“也不要害怕,我马上过来。”
安静几秒,霍谨言轻柔而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俪姝,要乖。”
原来是对秦俪姝说的。
秦俪姝,和她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妹妹。
五年前,秦俪姝逃婚,而她则嫁给了霍谨言。
整整五年,秦俪姝杳无音信。
她以为,秦俪姝永远不会回来……
秦思婉攥紧手心的验孕棒,自嘲苦笑,他霍谨言的温柔,从来都是秦俪姝的私人专有。
浴室门被推开,她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藏起验孕棒。
霍谨言根本不在意她的小动作,却因为看见她那张九分九像秦俪姝的脸,凝结脸上的温存,冷声:“醒了不知道给我做早餐?”
秦思婉心里一片苦涩,从她嫁过来的那一天开始,霍谨言就从来没对她笑过,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个佣人……一个会给他当床伴的佣人。
紧紧抿了下发白的唇,秦思婉挣扎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是……俪姝回来了吗?”
霍谨言并没有解释,冷淡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她无关?
秦思婉心在滴血:“谨言,我是你的妻子,俪姝是我的妹妹,她回来,我问一句,有什么不对?”
“妻子。”霍谨言讥讽,“秦思婉,你不过是她的替身,这五年听了几声霍夫人,还真以为你是我霍谨言的妻子了?”
话落,霍谨言弯腰拿起她新搭配好的西装和领带,快速穿好,大步离开卧室。
秦思婉小跑着跟出去,追到公馆门口,她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
她知道他去找秦俪姝,可她能拦住她的丈夫吗?
雨势变小,她站在门口,淋了一会雨。
她和秦俪姝,并不是一块长大的。
四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留在扬城,秦俪姝则被父亲秦伟拿走了抚养权,带到帝都生活。
五年前,母亲重病,她去找秦伟借钱。后来母亲过世,她为安葬母亲,出卖尊严,满足霍谨言报复秦俪姝逃婚的念头,把自己卖给他当秦俪姝的替身。
母亲墓地的所有产权证明都在霍谨言手里,结婚五年,她不敢惹霍谨言生气。
很多时候,她对不爱自己的霍谨言百依百顺,都快忘记当初爱他的悸动。
雨丝渐密,秦思婉清醒过来,回到屋内。
手机铃声响起。
是前天去医院做孕检时接待她的医生。
医生催她到医院去一趟。
……
秦思婉坐在出租车上,犹豫该不该告诉霍谨言,她怀孕了。
霍谨言这五年确实把她当替身,不曾施舍过她一丁点柔情蜜意。只是秦俪姝没回来时,她还能自欺欺人。
今早他恶魔般折腾睡着的她,神清气爽后对秦俪姝却那样温柔。
她几乎认定,霍谨言不会期待她孕育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