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婉做了决定，忽然有些轻松，温柔抚摸小腹，从床头柜里拿出藏在包里的保胎药，喝水吞下去。这是封移好不容易送进来的，还能再撑几天。
药慢慢生效，她开始有了点困意。
闭上眼，再醒来，是被压在身上的重量弄醒。
单人病房的窗帘全都被拉上，四周漆黑一片。
秦思婉认出霍谨言的气息，眯了眯眼，费了点劲才看清她趴在她身上，粗鲁又暴力地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
以往霍谨言对她做这种事从不温柔，但她感觉得到，今天的霍谨言格外没有耐心。
“疼？”霍谨言从身后伸出指骨分明的手向后扳起她的下巴，贴在她耳垂低语，“作践自己取悦我，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疼？你别装模作样恶心我。”
嘲弄玩，他忽然松手。
秦思婉来不及松口气，余光看见他拿起挂在床头的领带。
她连连摇头，可还是没能阻止他。
过了很久，霍谨言起身。
一颗颗的扣起衬衫上的扣子，霍谨言看向床上的秦思婉。
有那么一瞬间，霍谨言眼神黯了黯。
他将地上的秦思婉的病服捡起来放在床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可以回公馆了。”
冷漠至极。
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寻欢的恩客。
事实也差不多，五年婚姻，他对她说的话比对陌生人说的还少，一旦见面，就是关灯、发泄。
秦思婉清楚她这具身体，在霍谨言心里，远不及秦俪姝。
大概是艰难怀孕的秦俪姝需要呵护，他才来找了她。
她这会儿脆弱，有些意难平，叫住了他：“霍谨言。”
霍谨言不耐烦地看向她。
明明是和十三年前一样的脸，但眼前的霍谨言，已经让秦思婉记忆里那个优雅清冷的霍谨言，开始磨损。
她快要忘记，最开始的霍谨言是什么模样了。
秦思婉凝视着他的脸，失了失神：“霍谨言，如果，在俪姝回来之前，我怀了你的孩子，会不会我们之间，能有一些……不一样？”
她在试探，假如霍谨言说“会”，那她就打消离婚的念头，把孩子生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不会。”
霍谨言亲自证明，霍谨言就是霍谨言，他对她的厌恶，一如既往。
他烦躁地推了推领带，“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即使有，你也只能打掉。秦思婉，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秦思婉一颗心掉进了冰窟。
虽然知道答案，可亲耳听到，还是比想象中更伤人。
霍谨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捅进心脏的尖刀，刺穿她不够，还要再多搅两下。
痛得她忍不住发抖。
秦思婉紧紧抱住自己，霍谨言眸光渐深：“你怀孕了？”
她抬眸，平静中压抑着说不清的心思。
霍谨言一愣，声音裹上冰霜：“秦思婉，你最好别玩这种低劣的把戏！”
“我没有，我也不会怀你的孩子。”秦思婉拿起病号服穿上，“我也不想生下一个被父亲讨厌的孩子。我爸就只疼秦俪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步我的后尘。”
秦思婉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而霍谨言瞬间暴怒，准备穿上的外套甩在沙发上。
他弯腰，几乎是立刻掐住她的脖子。
将她摁在枕头上，他眯着眼，冷笑：“你不愿意生我的孩子，那你想生谁的，封移的，还是你已经找好了下家？”
秦思婉拉扯他手腕，用力解释：“霍谨言，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
秦思婉向来逆来顺受，前两天不想照顾秦俪姝，就动怒过。
这回她不仅凶巴巴对他吼，似乎还在表达对他的感情。
霍谨言微怔。
可他随即想到秦俪姝被他追问，才说秦思婉生死攸关选择求助封移，是更信任封移。
霍谨言心头瞬间燃起一片火。
“秦思婉，你听好。”霍谨言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开，“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替身，我现在还没玩腻你，你别想另攀高枝！”
“嘭！”
霍谨言脸色阴沉离开。
病房里重归于静，秦思婉坐在病床上，慢慢觉得记忆里的那位大哥哥，已经面目全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