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看,赵厉晟的胜算更大。
“藏城和西北,跟想象中太不一样了。”王靖安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想起赵厉晟根本无心皇位,才赐了婚就要火急火燎的去封地,他一身的政治才华,却这样甘心呆在自己封地里折腾。
王靖安看不懂赵厉晟,不明白分明每个皇子都想要的位置,为何他偏偏不想要。
“你觉得,安王如何?”
梁泽神色微动,净室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倒是不方便谈太深的,不过也是可以说那么两句。
“自然是好的,封地治理的井然有序,繁荣富强。”
王靖安见梁泽不肯多谈,便也没有再开口。
待李琛跟陈清出来后,王靖安便进了净室,梁泽也没有跟进去,只淡淡的扫了一眼打打闹闹的李琛跟陈清后,开口询问,“你两明天去不去黛城。”
“去呀去呀!难得出来玩一趟!”陈清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来西北是干嘛了,他的心已经散了,只想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玩。
李琛跟梁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无奈跟嫌弃。
陈清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只一瞬他就惊奇的叫了出来,“阿琛阿琛,快过来,这床竟然是暖的!”
李琛一听,也好奇的过去躺下,很快,他就坐了起来,开始研究起床来,“真是怪了,这床怎的是暖的,这又是什么巧思?”
“难怪士兵说冬暖夏凉,实在是有趣。”陈清摸了摸下巴,撅着屁股跟李琛开始探头探脑的检查起了床。
梁泽很是意动,但他还未沐浴,不能去床上躺下,只能耐心的等王靖安沐浴出来,他好去沐浴。
原他在京城时,就觉得朝堂里的老东西们,占着位置却不去做实事,若是没被寒门们揪到狐狸尾巴也就得过且过,揪到了就开始互相推卸责任,一来二去,不了了之。
帝王就是厌恶这种风气,才会重用寒门,这群老东西但凡醒悟一些,也不至于整日防着寒门,而不是去反省自己,做点实事出来,亦或者是培养自家聪慧能干的子弟。
长此以往,天朝的将来,如何能兴盛?
来到西北不过短短两日,他看到了太多东西,比如,连一个寻常的士兵,都认真勤恳的完成自己的指责,百姓们与士兵们之间亲密无间,没有丝毫芥蒂跟惧怕,甚至是各种各样的学堂,各式各样的政策,大大小小,仔细的令人无法不为此折服。
甚至是藏城,一个被攻打下来的城池,都如此和谐,彼此之间毫无芥蒂,紧密往来。
虽然黛城还没去看,可连藏城都尚且如此祥和,不难想象黛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赵厉晟是真正的一个贤明果决的藩王,他的每一个政策都是针对每一个城池的百姓们,需要跟进益去下的,包括每一个政策背后要牵连的补贴,都详细清晰。
虽说其中温心雅的助益很大,但赵厉晟敢用人,且最大限度发挥每一个人的能力,这是一种上位者最优秀且最需要的一点。
这一点,赵恫棠根本没有。
想起昔日时,赵厉晟在京城里的坏名声,连孩子们听到二皇子两个字都会觉得害怕。
那个时候赵厉晟的名声并不好,比如锱铢必较,狠厉冷血,手段残酷等。
但没多少人会去想,他一个孤立无援的皇子,在皇宫里,要如何活下来。
不是他同情早年的赵厉晟,而是赵厉晟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尚且能成为这样贤能的藩王,被专心培养大,众星捧月的赵恫棠,却远远不及一分。
想来,帝王之所以失望,也是因为这一点。
这两日,他把在西北看到的,想到的,都记录在了一个册子上。
等他完成粮种传播的政务后,回到京城,他要把这个册子交给帝王。
帝王必须要知道,赵厉晟是一个真正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天朝的未来,必须是由这样的一个人去引领前行,才有更加强大的希望。
至于赵恫棠,一个只知道结党营私,利用女子获得权势的人,如何能承担天朝的责任。
今晚他要把在藏城看到的一切写进册子里,然后明天出发黛城。
他与王靖安他们几个不同,他从小就被父亲带去刑部的地牢,亲眼见过太多冤死的,受刑扛不住招供的,阴谋利益牵连的,他早早地看到了太多,然后又被父亲丢去不同的城池,完成不同的事情,搜集证据,寻找线人等。
真正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没人比他更清楚,天朝的未来需要什么。
他的人生,一半给了王靖瑶,另一半,属于这片大地。
“该你了。”王靖安从未洗过这般舒坦的澡,出来时脸色白里透红,精神奕奕,连带着神情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梁泽回过神,雌雄莫辩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他沉默的拿了套换洗衣裳,便进了净室。
王靖安有些怔忡,总觉得梁泽,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上来。
“靖安,快来快来,这床是暖的!”李琛见王靖安一个人呆在原地出神,不由得迫切想要分享他跟陈清发现的新事物。
王靖安抬眸望去,看到的就是两个撅着屁股捣鼓床的傻子。
“......”他顿时有种难言的头疼,陈清不靠谱就算了,怎的还带着李琛胡闹。
他一想到接下来都要跟这两个人呆着,就觉得梁泽真是面目可亲了起来。
虽然不情愿理会这两个傻缺,可王靖安也确实有些疲乏了,就回了自个儿床上去了。
结果当他躺上去的一瞬,那股子温柔的暖流,源源不断的从背后传来时,王靖安的表情顿时变了。
他不由得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望向了依旧撅着屁股,极为不文雅的捣鼓床的两人,格外矜持的开了口,“找到暖床的原因了没?”
“你瞎了眼啊,没瞅见还在找么,你也找一找。”陈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好奇心强大的他,折腾了半天都没看出点啥,这让他有些难言的挫败,连带着语气也愈发不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