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也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皱眉道,“实在是瞧不出点啥,除非把床砸了,看看里头是否有什么精妙的机关。”
“好主意,左右也不是赔不起不是?”陈清顿时摩拳擦掌,开始思索从哪里下手去拆比较快。
“不可,这里是藏城百姓提供的*,怎可拆人家具。”王靖安脸色顿时一黑,李琛一跟着陈清,就开始不靠谱了起来。
李琛也知道自己这话过分了,脸色不由得一红,“我也就是说一说。”
“啧,拆了又怎样,还怕赔不起吗?”陈清不以为然,哪怕是嘴上说说,他也不肯认输服软,这群斯文败类,整日装着一副好人的样子,肚子里的坏水比谁都多,他不就是拆个床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在这里充作老好人,呸!
王靖安懒得理会陈清,转了个身躺下继续休息了,陈清这厮,你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干脆不去理会他是最好的,不然他总能找点什么由头,没玩没了的折腾闹腾,烦不胜烦。
他这次出来是完成公务的,不是来陪陈清闹腾的。
好久没这样奋力的去赛马过,加上马儿非自己熟悉,的确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算了,歇一会儿罢,晚上还有的玩闹呢。”李琛有些悻悻的躺下了,面对着陈清,主要是如果盯着王靖安的背影,总觉得很没面子,他有种感觉,王靖安刚才那个表情,好像在看傻子一样,这让他有些难言的不爽。
但他论嘴皮功夫,虽然能赢王靖安,但王靖安这厮一肚子坏水,若是背后使绊子,他也是只有吃苦的份,倒不如算了。
陈清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复又高兴起来,缓缓躺下。
想起今日宋凌的狼狈,他就通体舒畅,也就不计较王靖安的警告了,反正他的警告,对自己没什么用,犯不着大半夜的折腾了。
陈清跟李琛到底都折腾了一天,累也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靖安察觉到两人睡着后,这才缓缓的放松下来入睡,否则他总觉得陈清会趁自己睡着做点什么。陈清这厮,从小到大,折腾出来的祸事多不胜数,跟他那个嚣张跋扈的妹妹一个德行,陈家养孩子的方式让人不敢恭维,偏生也无法动弹陈家稳固的地位,所以,基本上圈子里的人,都尽量避开跟陈清或者是陈瑾萱对上。
有句话是有道理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压根不打算跟你讲道理的,多说无益,反而把自己气得要死。
不一会儿,梁泽从净室里出来了,看着三个沉睡过去的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是都不睡,他也不好一个人入睡。
反正晚上活动开始时,外头的士兵会来叫醒他们,倒是不用担心些什么。
梁泽脚步飞快的上了床,感受到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暖流后,不由得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想起王靖瑶最是怕冷,寻思着等回了西北,交代一下随从去给王靖瑶置办一下,想到这,梁泽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后,缓缓地睡下了。
藏城是热闹的,也是安静的,在这座不大却触手可及天空的城池里,百姓虽然不多,却人人满足,这样的光景,在天朝的大多数城池里,都是看不见的。
一顿好眠,无梦无忧。
士兵前来叫醒他们四人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外头飘散着烤全羊的香味,勾的人垂涎三尺,恨不得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那叫一个痛快!
四人被叫醒后,睡意朦胧的洗漱,这才缓过来。
香浓的肉味无孔不入,指望他们的鼻子里钻。
“这味道,也太勾人了!”陈清坐不住了,立马走了出去,大摇大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他陈家,可为所欲为。
李琛尴尬的咽了口唾沫,也跟着走了出去,陈清这厮他不想管了,他想吃肉!
王靖安跟梁泽对视一眼,沉默的跟上。
外头极为热闹,*不远处,起了许多的篝火,一堆一堆的,围着许多士兵以及百姓们。
他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神情快活极了。
赵厉晟跟温心雅坐在一个篝火堆便,那篝火上架着一只小羊,被篝火烤的滋滋流油,金黄色的外皮,看起来格外的*,篝火明亮,照的人心里暖呼呼的。
其他篝火上边也都各自烤着东西,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但这些都不及烤全羊的香味来的令人无法自拔。
陈清毫不客气的走到赵厉晟的篝火堆边坐下,目光盯着烤全羊不放。
温心雅朝走在后边犹豫的三人招了招手,李琛等人这才不好意思的也跟着坐过来。
他们坐下没多久,石子茜也来了,怀里捧着藏城独有的胡琴。
陈清眼睛一亮,忙鼓掌叫好道,“石姑娘这是有备而来,我等有耳福了。”
“难得这般热闹,载歌载舞才不辜负这般好光景。”石子茜微笑落在了陈清身旁,倒不是她对陈清有什么想法,主要是梁泽跟王靖安实在是让人无法靠近,赵厉晟跟温心雅坐一起,她没理由过去坐着尴尬,李琛坐在陈清左边,她就干脆坐在右边了。
陈清见石子茜坐在了自己身旁,便凑过来问道,“你打算弹唱哪首曲调歌赋?”
“比较生僻,你大约是没听过的,是源自一段佳话而成的曲调。”石子茜拨动了几下琴弦,确定无误后,才抬眸笑道。
陈清大喇喇的掏了掏耳朵,十分混账道,“那又何妨,现在不也准备听么。”
“快闭嘴吧你,会不会说话呢!”一旁的李琛翻了个白眼,陈清只要是醒着的,就说不出什么人话来。
陈清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后,到底是安静下来了。
温心雅含笑的望着陈清跟石子茜,总觉得他们两个,越看越合适。
且这么几个公子里,独独石子茜看陈清顺眼这一点,就能说明还是有缘分的。
石子茜的声音沙哑低沉,混着胡琴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