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回了二皇子府。
觥筹交错,宾客满席,但谁也不敢主动去灌赵厉晟的酒,酒过三巡后,温平初就出来帮忙了,赵厉晟也顺利脱身去了新房。
温心雅其实很紧张,她前世出嫁前惨死,后来魂魄盘旋在这个新房迟迟无法轮回,如今她安安定定的坐在这里,却有种难言的感觉。
手里的苹果被她攥的很紧,庆贺县主给的册子,她在花轿里已经红着脸看完了,被送到新房后,就放在了喜桌上。
张李两个妈妈忙着准备等下赵厉晟前来的仪式,也没谁注意到她的紧张。
不一会儿,赵厉晟来了。
张李两个妈妈按照仪式,说了一些吉祥话后就退了出去。
温心雅的心跳越来越快,盖头下她看到了赵厉晟的靴子,一时间,她的耳朵莫名发烫。
赵厉晟定定的望着眼前坐在婚床边的小姑娘,一颗心热热的暖暖的,他轻轻挑开盖头,入目是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一双闪烁着不安跟紧张的清澈眸子。
“心雅,我们终于成婚了。”
温心雅闻言一愣,她没想到,赵厉晟挑开盖头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
不知觉间,她的紧张仿佛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我们喝交杯酒罢。”温心雅望着眼前俊朗神情的人,只觉得浑身莫名其妙的战栗,他的目光是那般温柔,仿佛在看着他的全部一般。
这样的目光让温心雅胸口发酸,有些想哭。
但是大婚之日哭,是不吉利的。
尤其是皇家的婚礼,规矩不可以废。
“好。”赵厉晟主动拿来酒杯,两人闭眼喝下。
温酒暖肠,两人目光滚烫,红烛摇晃,一夜缱绻。
次日清晨,赵厉晟带着温心雅入宫给帝王跟皇后行跪拜礼。
自从赵厉晟被封王定藩,且要求半个月后去湘西后,皇后看赵厉晟那是一点敌意都没有了。
严格说起来,这温心雅跟温心华都是温家的女儿,温家是太子的外戚,温平初娶了有十万兵权的庆贺,温心雅精通医术还善于开铺子赚银子,怎么看,都是太子的筹码越来越好了。
皇后自然是乐不可支,唯独帝王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
“臣媳给父皇,母后敬茶。”温心雅接过老嬷嬷手里的茶杯,恭敬端庄的递了过去。
帝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以后你们两好好过日子。”
“是,父皇,臣媳谨记父皇教诲。”温心雅温温柔柔的回应,低眉顺目,十分乖顺。
帝王虽然有些不高兴赵厉晟即将离京,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皇后却是十分满意温心雅的乖顺,接过茶水后抿了一口,便亲近的拉住温心雅的手,将手腕上一个极品羊脂玉手镯褪了下来,顺进了温心雅的手腕上,“好孩子,以后逢年过节,该回来看看才是。”
“是,母后。”温心雅神色认真,恭敬有加,看的皇后十分满意。
帝王却是不想看到赵厉晟这张没有变化,依然面无表情的脸,摆了摆手,就将两人赶了回去。
两人出宫后,便径直回了二皇子府,便开始闭门不出,直到第三日回门。
温平初早早就安排了下去,一直等待,好不容易在午饭前,等来了人。
赵厉晟扶着温心雅,缓缓下了马车,后面的马车全是回门礼,老管头牵着去处理。
“岳父,岳母。”赵厉晟不善言辞,简单的喊了句。
温平初跟庆贺县主也没指望赵厉晟嘴里能说出点什么好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神色娇羞,眉目明朗的温心雅身上。
大家都是过来,只一眼,便知道夫妻两感情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快进去罢,再晚一些,饭菜都凉了。”温平初话里隐隐有对赵厉晟拖延时间的不满,但到底是给女儿面子,没有苛责。
温心雅挽着面无表情的赵厉晟,温声道,“辛苦父亲母亲一番心意。”
一群人缓缓进了餐厅,按个落座。
一顿饭下来,你来我往,倒也和睦。
赵厉晟认真地给小妻子夹菜,认真地神情让庆贺县主若有所思,虽然一直听说赵厉晟极为宠爱温心雅,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那般冷漠骄矜的人,在面对温心雅时,眼里的温情跟认真,远胜太多人。
那样的目光,她也曾在过世的前夫眼里看到过。
一时间,庆贺县主仿佛通过两人,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饭后,惯例是温平初跟赵厉晟对话,庆贺县主跟温心雅谈心。
一个东苑一个书房,隔得远,有些话也能放开说。
庆贺县主轻轻拍着温心雅的手背,神情里难掩伤怀,“这一去,却是难见上一面,虽说逢年过节,随时都可以请令回来,但眼下,回来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如干脆不回来。”
“母亲说的是。”温心雅没有直接接话,庆贺县主这个话已经牵扯到了敏感的朝党,她如今已经代表了二皇子府,因此每一句话都是要慎重。
庆贺县主也不意外温心雅的谨慎,反倒是十分欣赏她的聪慧跟稳重,可惜两人却没啥机会相处了。
想起如今朝党的变动,庆贺县主拿出了兵符,轻轻地放在了温心雅的手里。
温心雅的脸色一瞬变了,压低了音色,目光里满是不安,“母亲,不可。”
“拿好,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一条退路,曾经它是我的退路,如今我嫁给你父亲,我不会再有危险,不论是太子上位,还是老二上位。”庆贺县主话语郑重,眼里的真诚令温心雅有些沉重。
她从来没想过,被许多人肖想的十万兵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到自己手里,庆贺县主的真挚她看的清楚,可也是这样,她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淑妃根本不是皇后的对手,我虽然很少出县主府,也不关心朝党,但有些人,生来是属于什么位置,我却是看的明白的,老二性情虽冷,但心里有百姓,太子虽看似温润,手段却相对决绝,至于老四,那压根就不是这块料,蹦跶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