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阳光普照,是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好天气。
温心雅呆呆的望着那透窗而入的光束,一时间久久无法回神。
张妈妈进来伺候梳洗穿戴后,温心雅才欣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姑娘的运道向来极好。”张妈妈深以为然,从她来到温心雅身边,那就是一路顺畅。
温心雅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发现了,自从自己重生以来,运气确实很不错。
一个时辰后,温心雅跟赵厉晟回到了府衙门口,后边浩浩荡荡跟着几十个车队,皇家暗卫调动的物资车队,自家暗卫的盐巴车队以及种子工具车队,长达数十里,着实叹为观止。
百姓们瞪大了眼,怎么都想不到,一直被朝廷遗忘的湘西,似乎迎来了希望。
刘知府红光满面,仿佛一夜回春一般,精神抖擞的跟温心雅分发盐袋,一人可得五斤盐。
百姓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眼巴巴的望着一袋袋的盐,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首先,这一千吨盐是苏杭的商户们一同捐赠给大家的。其次,棉袄和米是陛下批准的赈灾。一人可得五斤盐,两件棉袄,十斤米,无论男女老少,都有。”温心雅清了清嗓子,温柔的开口。
百姓们顿时高兴坏了,欢天喜地,阳光照耀在每个人幸福的脸上,他们看温心雅跟赵厉晟的目光里满是尊敬。
若不是二皇子殿下跟这个姑娘,湘西哪能有这么多赈灾呢!
他们都听刘知府说了,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殿下跟姑娘一起为大家谋来的。
“依我看,姑娘一定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你消息太落后了,那就是二皇子妃,据说陛下赐了婚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
“昨个儿除雪时,听到的。”
“好像是这样没错,五月成婚好像。”
“那到时候不是要封王跟分藩地?”
“要是二皇子殿下的藩地就在咱们这儿,该多好啊!”
“你想的真美,咱们这儿啥也没,你好意思让二皇子殿下待在这里?”
“话也不是这么说嘛,我瞧着,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可不是吗,你看,殿下一来,这天儿都变好了,我都两个月没见过太阳了。”
“就是就是!”
百姓们议论纷纷,各自拿了属于自己的物资后,回屋放好就又回来集合了。
刘知府昨个儿说了,今日还有大事要宣布。
几十车的物资分发完毕后,已然是下午。
温心雅跟赵厉晟中途跟着刘知府用了一顿热腾腾的面条,虽然简陋,却莫名的觉得很香。
“知府,报价格罢,十万亩地,多少银子。”温心雅漱了漱口,这才缓缓开口。
一旁的赵厉晟细心地给小姑娘倒了杯热茶,换了个汤婆子。
刘知府看着金尊玉贵的二皇子殿下,这般细致的伺候一个人,顿时觉得这恩爱秀的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当初的结发妻子因扛不住湘西的穷苦,跟他和离了,两人成婚不过半年,自然也没有孩子。
他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一呆就是三十载。
“十万亩地,对折是五十万两。”
温心雅点头,也不意外这么便宜,痛快的抽了一叠银票递给刘知府。
“修路,盖瓦房,若是不够,我可以先借一些给官衙,倒是税收抵消也是一样。”
刘知府颤抖着手接过银票,五十岁的人如同回到了二十好几的年纪,满是期待与动力。
“好!”
温心雅看着刘知府不复往日的颓然,弯了眉眼。
待三人回到府衙门口,只见百姓们都神采奕奕的站着,目光里满是信任的光芒。
刘知府这几十年看了太多黯淡的目光,骤然对上这般目光,便是红了眼眶。
温心雅看了一眼秦风,见他点头,这才开口道,“刚才我买下了十万亩的地,打算七成种水稻,三成种药材,十分需要人手,愿意来种地的,一人一个月一两银子,且守成时,水稻的守成分出一半,平均分给每一个种地的人。”
话音刚落,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这上哪也没有这般好的差事!
温心雅微微莞尔,又道,“我跟刘知府商量过了,来种地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个盖瓦房的通文,种一个月地得一个盖章,满十个章,就可以跟刘知府申请盖瓦房,盖瓦房的工队会根据申请顺序去盖。”
“二皇子妃果然大手笔啊!”
“可不是吗!你以为二皇子妃为何买下十万亩地,那地放着也是放着,买下,官衙就有银钱,有银钱才能修路,才能给咱们盖瓦房啊!”
“居然还要修路吗!你怎么知道的!”
“亥!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在做梦罢!”
刘知府见百姓们疯了一般的狂喜,心中也是感叹不已,“所以,愿意去种地的到那边去登记。”
暗卫们早早准备好了册子跟笔,等待着。
百姓们还有什么犹豫的,这么好的事情,疯了才不去。
再说了,赶尸能赚这么多吗!能在收成的时候分粮食吗!能获得免费的盖瓦房吗!
不能!
百姓们一窝蜂的朝暗卫们涌了过去。
“知府,修路的工队已经抵达了,现在已经在修了,赈灾款还剩了一些,正好够修路。”秦风大摇大摆的走来通风报信。
刘知府顿时激动地不得了,非要跟秦风一起去看。
温心雅跟赵厉晟对视一眼,安排暗卫们把一车车的种子移动到地边。
登记完毕的百姓们,从暗卫们手里拿了种地用的工具,便整齐划一的跟着种子车队去地里。
一人一亩地,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暗卫们有条不紊的分发种子,时不时指导种水稻跟种药材的不同。
百姓们学得快,起初还有些生疏,没几下就熟练了起来。
等温心雅跟赵厉晟前来查看时,便是一片好光景。
“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充实而有趣。”温心雅眨了眨眼,突然不想回京城了。
赵厉晟看懂小姑娘眼里对纯朴安乐的期待,心里也是叹息的,他的出身,决定了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