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茜闻言顿时松了下来,难怪能认得出来,看来文书上是有原皇后的什么印记,否则,赵厉晟的人怎么会认出来。
“我是要送人去荆州。”
掌柜一听,结合荆州的状态,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看来是赵恫棠领了处理荆州的差事了,只是,石子茜又怎么会护送他过去。
“石小姐可知那人是什么身份?”
石子茜闻言一愣,她的确不知道,难道不是世家大族的嫡子么?
“我没问,我原是在丰城经营一家酒栈,遇到他带了许多人前来入住,结果当夜遇到了大批的杀手,不得已救了他。只是我的酒栈因此也被毁了,他承诺在京城赔我一个酒栈,我这才送他去荆州。”
掌柜闻言,便明白了石子茜还不知道赵恫棠的身份,可这一听,他也有些犹豫了,要不要告诉石子茜,那是她仇家的儿子,她救错了人。
“如此说来,石小姐还不清楚他的身份。”
石子茜点头,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他是王爷的宿敌,石小姐还是莫要跟他过多往来。”掌柜始终不忍心说出来,一来怕石子茜承受不了,二来怕石子茜冲动之下把赵恫棠给杀了,这可就乱了套。
石子茜闻言,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估摸着是跟赵厉晟不是一个阵营的。
“他们是政敌?”
掌柜想了想,也算是吧,便点了头,“是。”
“无妨,我跟他没什么,送他到荆州我就走了。”石子茜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救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如今看来,跟自己的猜测差不多。
掌柜见石子茜没有其他表情,也放下心来,“石小姐不若将人送到荆州后,去一趟西北罢,王爷一直想见您。”
“我去不太好,我到底是女子,平白的给王妃添堵。”
石子茜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过去,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王妃十分欢迎您。”掌柜也很快明白了石子茜的顾虑,毕竟是未婚的闺阁女子。
石子茜摇头,坚持道,“没关系的,我送他到荆州,他会给我一个酒栈的地契,我直接回京城就好,顿了顿又道,反正京城里也有悦来客栈,到时候有什么要帮忙我会去悦来,不用担心。”
“如此,那石小姐请带上这个令牌罢,关键时候能给您帮上忙。”掌柜拿出悦来客栈通用的令牌,递给了石子茜。
石子茜没有再拒绝,接过令牌后收了起来,笑道,“没想到这些年,你们还在寻我。”
“石锐大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如何能忘。”当年若不是石锐救了原皇后的胞弟,原皇后如何能成为皇后。
石家的恩情是要一直铭记的,何况石家也是被连累了,否则也不会满门尽灭。
掌柜微微颔首,退了出去,马上将赵恫棠跟石子茜的事情写成信,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去西北。
然后又写了一封信寄给荆州的悦来客栈的掌柜,让他盯着一些,决不能让赵恫棠发觉了石子茜的身份。
他哪里知道,赵恫棠早就知道了石子茜的身份,还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呢。
次日清晨,石子茜跟赵恫棠驾着马车离开了岗城。
一路上两人依然保持着沉默,石子茜回想起他在酒栈遇到的杀手,心里有些叹息,虽说是赵厉晟的政敌,可她当时也不知道,救了就救了。
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连着又是赶了两天的路,两人终于抵达了荆州。
赵恫棠看着荆州并不繁华的街道,一路上经过的田野满是忧愁的农户们,一颗心就沉的发紧。
“荆州的春耕始终不成功,若是我找不出原因来,今年天朝,会有许多百姓吃不上米面。”
石子茜驾着车,也发现了农户们的愁容,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冷不丁听到赵恫棠来这么一句,便知晓了。
原来,他这般着急来荆州,是为了解决春耕的问题吗?这么说的话,他这是在为百姓们做事呀。
石子茜的心又莫名的软了一些,“会找到的。”
“你能陪我一起找吗?我的人全没了,若是我一个人前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赵恫棠的音色有些低落,温润里透出浓浓的迷茫。
石子茜闻言眉头一蹙,想起掌柜的话,心想着自己不能跟赵恫棠继续接触才对,可他现在是要为百姓们解决米面的事情,他也确实是失去了不少帮手,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可以留下来陪他查看,反正她也不急着回京城。
“可以。”
到时候找出问题来,解决了,一起回京城也是可以的,不然他到时候一个人回去,指不定路上出什么事,如此一来,岂不是没办法把荆州的事情传回京城了吗?
想到这,石子茜又坚定起来,就当是为百姓做点事罢。
赵恫棠原以为要花一些功夫才能让石子茜留下来,却不想,她答应的这般干脆。
“我在村庄里长大,对农耕也有些了解,你且说说你知道的消息。”
石子茜开始思索起来,早点解决,早点回去。
“春耕开始,百姓们就开始培育苗,种子发芽后,却莫名其妙都死在了地里,已经连续了好几回了。”
赵恫棠也觉得这件事里透着难言的古怪,但他到底没有亲眼见过,因此知道的也不多。
“如此,那便等会寻个客栈住下来,再一起查看。”
石子茜觉得,还是去住悦来客栈比较好,至少安全,既然会遇到杀手,说明京城里有人不想让他查这件事,那么这件事一定是有蹊跷的,且那些杀手顶不是赵厉晟派来的,看掌柜的表情能看得出来,虽是政敌,但都是为了百姓做事,因此赵厉晟不会这么做。
“嗯。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赵恫棠的音色里明显带着笑意,温润如玉,极为悦耳。
石子茜莫名其妙的红了耳根,她不自然的捏了捏耳朵,冷声道,“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