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指尖轻柔,抚摸过我所有,风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曾以为我肩头,是那么的宽厚,足够撑起海底那座琼楼,而在你到来之后,它显得如此清瘦,我想给你能奔跑的岸头,让你如同王后。”
温心雅神情里有着浅浅的光亮,她念完词后,感觉期初因想起红玉的伤心似乎也得到了平复一般。
赵厉晟见小妻子平静了下来,也放下了心。
子时悄无声息的来临,随着四周争先恐后的鞭炮声传来,安静的夜幕被烟火一瞬绽放来了,喧闹声,惊叹声,祝福声,此起彼伏。
赵厉晟轻轻拥住小妻子,在她耳边缓缓落下心愿,“新春安康,心雅。”
“新春安康,阿晟。”温心雅抬起头,望向夜幕中不断绽放的烟火,心中满足。
今年的西北与往年的惨淡不同,真真正正的欢喜喧闹,所有人都虔诚的守夜,做做喜欢的事情,聊聊感兴趣的东西。
温心雅到底是怀着孩子,看完烟火回去后就歇下了。
时间倒是过得快极了,一眨眼便是天亮。
大年初一,西北的百姓们都会吃碗豆腐饺子,毕竟西北太过贫瘠了,也没什么寺庙,素饺子就相当于尊重了初一吃斋的一个传统。
温心雅看着热乎乎香喷喷格外好吃的豆腐饺子,心想着,是时候在西北建一座寺庙了。
无论是哪里的百姓,都有自己想要祈福的心愿,何况如今西北平静,也不会有什么战争,倒是可以给百姓们建一座寺庙。
黛城跟藏城的信仰不同,自然也就不需要去建设。
但西北的百姓不同,他们内心始终有着自己的信仰,只是苦于没有寺庙。
温心雅想着想着,咬了一口豆腐饺子,又香又鲜的饺子在嘴里绽放开来。
“喜欢就多吃些。”赵厉晟将热好的羊乳羹递来,满眼都是吃的满足的小妻子。
温心雅咽下嘴里的饺子,看着香喷喷的羊乳羹,莫名的想起了烤羊肉......
最迟两年,三城的百姓们应该都能吃上烤羊肉烤牛肉了罢。
“对了,这一次的甘储跟阳芋,收成远远超过了预计,小于说除开要留作种苗的,还能维持三城的百姓吃到秋季。”
赵厉晟闻言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可是心里有计划了?”
“甘储跟阳芋放久了,夏天温度高容易发芽,倒不如,留下要做种苗的,然后放到寻味记里做各种点心糕点,我觉得,这两样也是极为适合做这类吃食的。不过,自然是要以我的名义买下的,银钱可以平均分下去给每一个人。”
温心雅想的仔细,在三城彻底繁华起来之前,阳芋跟甘储,都暂时不会推广出去。
赵厉晟神色温和,小妻子跟自己越来越有默契了,他也是这般想的,“心有灵犀,最是美妙。”
“你也这么想?”温心雅有些诧异,她眨巴着眼睛,吃着羊乳羹的样子,过于可爱。
赵厉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妻子的脸颊,笑道,“夫妻一体,有默契是自然的。”
“唔,这个甘储苗馅儿的包子真好吃。”温心雅咽下一口羊乳羹,又拿起了香喷喷的包子,咬了一口下去后,才发现里头是甘储苗,鲜美滑嫩的口感一瞬间就征服了她的味蕾。
赵厉晟见小妻子喜欢,便看了一眼在暗处的绿藤,绿藤立马明白这是王爷让自己以后多做些给王妃吃的意思了。
“年后建一座寺庙罢,我瞧着西北的百姓们想上香都没地儿去。”温心雅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靠着椅背。
赵厉晟立刻就知道是因为今天的素食,引起了小妻子对寺庙的注意了。
“可以。”
温心雅有些诧异,想起国清寺时,赵厉晟对寺庙的不屑一顾,忍不住问道,“阿晟,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你的出现,让我开始相信了。”赵厉晟目光温柔,若非如此,自己怎会又遇到小妻子呢?可见这一切都是命数。
温心雅忍不住轻笑道,“原是因为这个。”
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了紫雁的通报声,“启禀王爷,王妃,京城那边有紧急的消息传来。”
“进。”赵厉晟恢复了冷淡的神色,温心雅早就习惯了他在其他人面前这个样子,也望向了缓缓走来的紫雁。
紫雁将手里的密信递来,神色里也有几分郑重道,“是红令,属下一收到就赶来了。”
温心雅的神色有些迷茫,但也察觉到了这是十分紧急的事情。
赵厉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接过密信后拆开一看,脸色便是一冷,“他竟敢私下开通了进宫的密道。”
“谁?”温心雅闻言一愣,这个作风听起来很像是赵曦光会干的事情,可他不是还被困在南疆吗?
赵厉晟脸色又沉又冷,但语气到底缓和了许多,“太子。”
“这种事情,居然都能被暗哨发现。”温心雅有些惊了,赵恫棠最是谨小慎微,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露出马脚?
赵厉晟心里却是猜到了一些,看来皇后对这个位置始终没有踏实感,不然也不会悄悄挖了个这样的密道给赵恫棠,敢开密道,必然是通东宫,毕竟其他地方一旦被发现,赵恫棠就完了。
“温心华写了东西给他,估摸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惊动了他隐藏的退路,一家陈旧的煎饼铺子,里面有通向宫里的密道,那个煎饼铺子,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温心雅顿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样深沉的谋算,可见皇后能压着淑妃多年,是必然的。
“你打算如何?”
赵厉晟的微微眯起眼,神色里满是冷酷,“传令回去,想办法取代了那个煎饼老头。”
“是,王爷。”紫雁退了出去,她在一边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这个事情好在是现在知晓了,否则到时候夺位,这个事情指不定会成为最大的要挟。
一旦太子的人从密道里随意进出,王爷想夺下那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