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寿脸色大变,连忙学着黄德昌甩锅:“宁国公明鉴,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母子一回来就住在黄家,与赵家无关呐。”
“宁国公不可信他,他就是谶言中说的赵怀寿,黄家要称帝,他要为相。”周正继续拱火。
“周郡守,你莫要落井下石,咱们之间虽有些恩怨,但此事事关国事,请你切莫乱言。”赵怀寿恶狠狠的瞪着周正,这混蛋是真巴不得他死。
“乱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难道你不叫赵怀寿?”周正玩味道。
“我……”赵怀寿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
“够啦,胆敢觊觎皇位,妄想称帝,本身就是诛九族的死罪,将赵家与业城黄家全部抓起来。”宁国公开口。
“宁国公,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赵怀寿连忙挣扎,突然灵机一动,开口道:“宁国公,下官知道是谁陷害黄家和赵家了。”
听到这话,黄德昌眸光一亮,难道事情还有转机,而黄盛兴却是眉头一皱,似乎不希望出现转机似的。
“何人?”宁国公赶忙追问,似乎比黄盛兴更急切,黄盛兴反而成了有恃无恐的一方似的。
“是云都城的邵峰,邵峰研发出数种染料,有银白色、绿色、粉色等数种未出现过的染料,未必不能染出黄色和金色,我们与邵峰有些恩怨,一定是他陷害我们。”赵怀寿挣扎着说道。
“没错,一定是邵峰陷害我们。”黄德昌连忙跟着附和。
一旁的黄盛兴却是目光阴沉,两个蠢货,怎么又把这事撤出来。
“这邵峰是何许人,与你们有何恩怨?”宁国公问道。
“邵峰是平西将军杨武的表弟,颇有才华,当地人称之为酒才子,是个商人,善酿酒和染布,生意做的不小,与犬子有些过节,胆大妄为,把犬子和孙子阉了,犬子盛怒之下做了一些错事,结了恩怨。”赵怀寿避重就轻的说道。
“府丞大人可莫要颠倒黑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邵峰阉了你儿子和孙子,但你儿子私自调动郡城守卫军假扮匪徒寻仇却是证据确凿,并且还导致半数郡城守卫军覆没。”周正纠正道。
赵怀寿也不慌,紧接着道:“犬子罪无可恕,已经被处斩,但邵峰私自组建私军,连郡城守卫军都打不过,实也罪大恶极。”
“哼。”周正冷哼一声,道:“那叫私军吗,都是当地百姓,邵峰带动当地百姓致富,百姓愿意保护邵峰,何来私军一说。”
“倒是你孙子和儿媳,按律一个该被处斩,一个该被流放,府丞大人把人带走,两人却好好的住在黄家,这是为何?”
赵怀寿脸色一变,连忙狡辩道:“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母子参与其中,他们住哪里,官府自管不着。”
周正轻蔑一笑,从袖中逃出状书递给宁国公,道:“按照大乾律,官员犯下死罪,证据确凿,当抄没家产,家中女子皆降为贱籍流放。”
“虽无证据证明你孙子赵贵参与其中,然赵贵强抢玷污女子数人,至其中一位女子不堪受辱而自尽,事后还借父之官威压迫其家人无法申冤,这些都证据确凿,按律秋后处斩。”
听着周正的话语,再看周正呈上的罪状书,宁国公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怒道:“证据确凿,你们还敢徇私舞弊,无视大乾律,你们好大的狗胆。”
“宁国公饶命,下官未曾看过罪状书,实是不知啊。”赵怀寿吓得跪在地上,但依旧不认罪。
“你把人带走的时候,就没想过给二人定罪,自不看罪状书,便是你真的不知,但也不知黄氏根据大乾律要流放吗?”周正继续施压。
紧接着,又拿出一物来:“宁国公,业城黄家更加胆大包天,勾结恶匪恶狼帮,下悬赏令要杀下官和酒才子,恶狼帮帮主典霸被下官设计活捉,这是典霸的口供和账簿,其上清楚记载了黄家与恶狼帮合伙贩卖私盐的账目。”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贩卖私盐可是死罪,超过一定数量就是诸九族的大罪。
“黄德昌,你好大的狗胆,不仅与匪勾结,贩卖私盐获利更是高达数百万两。”宁国公怒不可遏的把账簿砸在黄德昌脸上。
“宁国公饶命,下官一时鬼迷心窍。”黄德昌也不狡辩了,周正明显是有备而来,证据确凿,他狡辩不了。
这段时间因为被预言的事牵扯了注意力,他却一直没察觉典霸和恶狼帮失踪了,竟然是被周正抓了。
“黄长史,你怎么看?”宁国公看向黄盛兴。
“业城黄家虽是黄家旁系分支,但与黄家主家没什么来往,这些事黄家主家一律不知,请宁国公按律而办,还黄家主家清白。”黄盛兴阴沉的说道。
黄德昌还想求救,但一抬头就看到黄盛兴阴沉而充满威胁的目光。
“嗯,此事本官定会查清楚,来人,把业城黄家和赵家全部押入大牢,由周郡守审判。
“宁国公,那龙袍和预言的事……”章瀚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他把黄家家主都给抓来了,此事落实,他便是大功一件啊。
宁国公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章瀚,愚蠢至极,周正才配合他把话题转移开,这蠢货又把话题给拉回来了。
“请宁国公明察,还黄家一个公道。”黄盛兴趁势发难。
“今晚夜色已深,本公年事已高,远道而来,神乏体疲,明日再议。”宁国公阴沉道。
“是,请宁国公好生歇息,我等先退下。”黄盛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章瀚眉头紧皱,满脸不满,这种事应该趁热打铁才是嘛。
来到府衙,清流派的官员都跟了来,章瀚还不满的询问:“国公,为何不继续审理?”
宁国公实在有些受不了,沉声道:“章刺史莫不是真的以为黄家要造反,黄家会愚蠢到在这关头作乱?”
“龙袍只有黄家能制作出来,难道不是?”章瀚不解道。
“你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吗,在此关头黄家犯上作乱,说出去谁会信,查不到证据怎么办?”
“清流派与世家派势如水火,本公一来,黄家便大逆不道,意图造反,难道不可疑吗,届时世家派反咬一口是清流派诬陷黄家,该怎么办,你有证据证明清白吗?”
宁国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